果然如同韦斯顿上尉所说的那样,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弗兰克·丘吉尔就到了。冬天骑着马,虽然看上哪个去很潇洒,但爱玛衷心的佩服他,骑马吹风可不是见享受的事情,但对于男士来说骑马明显要比坐马车更有吸引力,对奈特利先生也是这样。爱玛在一开始的时候倒是对骑马兴致勃勃,但知道女士必须要侧坐着骑马时就兴致缺缺了。
弗兰克·丘吉尔倒是像大家说的那样,非常讨人喜欢,是个阳光青年,而且嘴巴很甜,他将继母维斯顿夫人夸了一通,并且赞赏她对兰德尔斯庄园的布置,虽然来的时间很短,但显然大家都很喜欢他。
闷了好久的爱玛打算出门透透气,就在爱玛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奈特利先生正好到哈特菲尔德。
“奈特利先生,和我一起散步吧!我们可好久没有一起散步了。”
“你没有什么特殊安排吗?”
“没有,难得今天阳光灿烂,想要出名走走就看见了你。”
爱玛挽着奈特利先生的手,两人走出哈特菲尔德。
“你见到弗兰克·丘吉尔了吗?”爱玛开口问到,“昨天他和韦斯顿上尉一起来哈特菲尔德拜访,就像传闻中的一样,是一个令人喜欢的人。他一直说想要来海伯里,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我想一定是丘吉尔夫妇对他管束的很严厉,以至于他无法见自己的父亲。”
“我不这么认为,我不知道他是否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但我认为他这么大了,完全有能力把握自己的人生,我一直认为他迟迟不来不是由于丘吉尔夫妇的约束,而是他自己不愿意来,要知道,他9月份是在韦茅斯度假的,这说明他完全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身自由。”
“那也可能是因为他舅舅舅妈不愿意让他见到自己的父亲,而他为了不让养育自己的长辈担心所以才没有这么做的。就接触来看,他还是很热情的。”
“埃尔顿先生也很热情,我记得你一开始对他的印象也是很好的。”
“这两件事怎么能是一样的呢?我觉得你一定是担心他会代替你成为大家都喜欢的朋友。”
“我可不认为我有这么大的魅力。”
“当然有,每个人都信服你,做决定时也总是找你商量,我有的时候都无法理解你怎么能对每个人都那么友好。”
“我亲爱的爱玛,他们很多是我们一直来往的朋友、邻居。像贝茨小姐,她曾今和我们一样富有,只是家道中落,我们应该对此同情和理解,贝茨小姐以前话也不多,但是现在能通过说话排解心中的烦闷不是很好吗?我一直知道你觉得她很唠叨,因此有的时候对她很不耐烦,这也正是我一直希望你能改的,面对如此窘境的贝茨小姐,我们不应该只是从物质上帮助,精神上也应该给予安慰。”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但是我一直认为每个人的个性都是不一样的,即使是让我静静的坐着,我都会觉得难以忍受,我会尽我可能得尊重贝茨小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欢欣雀跃的听。难道我们不应该选择自己更喜欢的生活方式吗?我可能永远做不到像你一样将别人的事情当作是自己的义务一样去做。”
“但这就是我们的义务,爱玛。”
“作为地方治安官的义务?”
“不,不单单是这样,这是你拥有哈特菲尔德庄园的义务,也是我拥有唐韦尔修道院的义务。这片土地给予了我们美好的生活,我们则有义务为将这份美好持续下去。”
爱玛一直以为像伍德豪斯先生或者奈特利先生那些乐于助人的行为是因为善意,但从没想过除了善意之外还同义务有关,她一直以为她的义务就是定期看望那些贫穷的人家并送些吃的,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因为家族的财富来源于此,所以要尽可能的做到为大家提供帮助。难怪奈特利先生对这里的人和土地那么热爱,想来这和英国一直崇尚的绅士精神有关吧!
良久的沉默之后,爱玛决定换个轻松的话题。
“丘吉尔先生很像维斯顿上尉,生机勃勃,性情开朗,喜欢交往,他昨天还问到海伯里是否经常办舞会。”
“你才和他接触了不到一天,怎么能确定他是个怎样的人,也许你看到的都是假象,一个对父亲都不怎么眷恋的人,我很难相信他会热爱这个几乎没有生活过的地方。”
爱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了丘吉尔先生,不过这次同他一起来的是维斯顿夫人。
“真是太巧了,在这里碰到你。”弗兰克·丘吉尔抢先开口说。
“看来这的确是一个适合散步的天气。”爱玛回到。
维斯顿夫人促狭的对爱玛笑到,“今天我让弗兰克选择散步的路线,他立刻朝这个方向走来,当然朝哪个方向走都令人心旷神怡,但无疑海伯里的景致对我来说是最美丽的。”
爱玛不懂为何维斯顿夫妇都认为弗兰克·丘吉尔会喜欢自己,要知道他们现今最大的共同点是年龄相近,而且交往并没有比其他人更热络多少。
“当然,海伯里的空气清新、景色宜人,而且我也很想看看我父亲曾今住过的老屋,那是我祖父的家。”丘吉尔开口对大家说。
在弗兰克·丘吉尔的邀请下,四人往曾经的老屋方向走。
“哦,我还记得这是曾经伺候过我们家的一个老太太的小屋。”弗兰克·丘吉尔指着街边的一间小屋说。尽管他所知甚少,且关于这里的记忆也没有多少,但他努力找到生活中曾经的痕迹的行为还是让爱玛很有好感。爱玛总觉得恋旧的人并不是什么坏人。
当他们走到克朗旅馆的时候,弗兰克·丘吉尔停了下来,爱玛没想到他会对这种老旧的旅馆感兴趣,但还是为他讲解了关于旅馆的历史,当讲到这里曾经是一个舞厅时,弗兰克·丘吉尔的眼睛亮了。当他站在敞开的窗户边往里窥探房间内部的装修时有点失望于该房间作为舞厅的特点所剩无几。
“伍德豪斯小姐,你为什么不修复一下这件屋子呢?你可是在海伯里什么都能办到的人啊!这个房间修好后,我想这个冬季我们至少可以每两周举办一次舞会。”
“我想这个房间修好后你们也不会举办很多次舞会的。”奈特利先生平静的指出这个事实,“也许丘吉尔先生十分热爱舞会,但我记得爱玛对于舞会兴致缺缺。”
“是的,我的确不怎么喜欢频繁的舞会,但海伯里也很少举办舞会,偶尔办一次还是很有意思的。”
爱玛说完就领着大家继续往前走,正好走到了贝茨母女租住的房子面前。
“丘吉尔先生,我想你一定拜访过贝茨夫人和贝茨小姐,你一定也见到了费尔法克斯小姐。”爱玛问到。
“是的,我昨天就上门拜访了。她们都是和善的人,就是贝茨小姐话多到我无法插上嘴。”
“贝茨小姐一直是这样,我们总是能从她嘴里听到各种的消息,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说到这里爱玛看了奈特利先生一眼,“我爸爸很喜欢她,她是个好相处的人。听说你曾在韦茅斯见过简,你们常去相同的社交场合吗?”
这时候,他们的前面就是福特商店了。弗兰克·丘吉尔快步的跑向商店并大声说:“这就是大家经常光顾的店了,我父亲告诉我他每周有六天时间都会来这里做点生意。请不要顾忌我,你们继续散步吧,我要在这里花上一个几尼,我想这里有手套吧!”
“当然,这里什么样的手套都有。不过很遗憾的是不能陪你在商店里继续逛了,我想爸爸待会儿会想要看见我。”爱玛歉意的对面前的两人说到。
在相互道别后,爱玛同奈特利先生往哈特菲尔德庄园走去。
“看吧,奈特利先生,我觉得他还是很喜欢这里的,而且他的确很热情,也不挥霍浪费。”
“他倒是像现有的年轻人那样对什么都感兴趣。”奈特利先生不置可否。
“对什么都感兴趣,这句话好像是在说我。”
“没错,我都忘记了,这也是你的特点。”
“啊哈,我们都是年轻人嘛,对很多事情抱有热情的好奇心不是很正常吗?”
“从小到大,你对很多事情感兴趣过,但是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你能坚持下来的几乎没有,我记得你曾经想要学绣花,至今只绣好你用来练习的那一条,然后我就再也不曾见过你拿绣花针。还有骑马——”
“停,好吧,我承认你说的,可我只是感兴趣而已,也没打算当专长,基本的要求我不是还是达到了嘛!”
“但是爱玛,你是女孩子,当然对什么感兴趣就可以做什么,而且你也知道什么事情是需要必须坚持的,不会因为你对其他事情感兴趣而放弃。但对于男士来说,很多事情不能凭借一时兴起来做,很多决定完全可以决定一生。我是不知道这位丘吉尔是对生活充满热情还是心情起伏不定。”
“我觉得是因为他对生活中的一切充满热爱,同这样的人在一起来往也会觉得很有意思。”
想到这位丘吉尔先生与爱玛同龄,且明显更容易将爱玛逗开心,奈特利先生就忍不住指出丘吉尔先生的缺点,但显然爱玛对他说的并不怎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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