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清一听韩凌天此话,就知道他已猜出了自己暗地里下的用意,苦笑了声,虽无奈的叹着气,倒也老实的回道:“哎,我这点心思,还是被老弟你看出来了。”
韩凌天眯着眼笑道:“何老头你是了解我脾气的,知道越危险的地方我就越会忍不住要去探上一探。所以,你这几个月来,数度引那些被玄月山庄打伤的人到我那里去治病,引起我对玄月山庄的极大好奇,也同时引起了玄月山庄对我的关注,不是吗?如此一来,我必会忍不住的上玄月山去探一探。你想啊,以玄月山的能耐和其对外人的禁令,我必会出事。我要死了,也只能怪我命溥;要是命大没死,最好因此受了重伤,你就有机会救上我一救,如此就可还了我之前对你的救命之恩,是不是?哈哈,何老头你的算盘可打得真是精啊!”
“呵呵,”何云清干笑着,“我知道以老弟的本事,是不会这么轻易就了结在玄月山的。”
“老头子对我还真有信心啊。”
“那当然,老弟是什么人啊,岂能这么容易就出事!”
“哈哈,何老头难得的夸奖,我就大方受用了。”韩凌天大笑着,拍着何云清的肩膀又道:“放心吧,何老头,以后我要有什么危险时,一定会头个记起你来的,不会让这救命之恩一直悬在你老人家心里的。”
“老弟这是哪里话,你怎么会有危险呢!”何云清又是一阵干笑。
“哎,我这话可是说真的,何老头你可一定要记下啊。”韩凌天收起笑容,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说好说,那是当然的,当然的!”何云清一见忙笑着连连点头回道。
金陵城外的茅草屋内,何云清陪着韩凌天又说笑了一阵,问起韩凌天下去做何打算,韩凌天说还没有打算,想着先在金陵盘恒数日,领略下古都风情后,再作下一步打算。何云清就请到他到自个府上住下。又问起何云清近况,他却说过两天就有事要动身北上,韩凌天听说,忙推掉了在他府上住下的邀请。
何云清笑道:“韩老弟啊,说实话,老哥可真的很看好你,要不是我的两个女儿都早嫁为人妇,我一定招你为婿,百草堂要是有你来接管,一定蒸蒸日上,名满天下,青史永存。”
“罢了罢了!”韩凌天连连摆手,“百草堂现在的名声已经够响的了,史料也早有记载,咱就小人物就不再来插一脚了。”
“哪里哪里,要是由韩老弟来管,那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天下第一草堂。”
“老头你想吓死我啊?”
“岂敢岂敢!”何云清连连摆手说道。
两人说着又相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来,如此又聊了一会,看看天色已渐暗下,何云清说道:“天色不早了,老弟今晚就在这草堂住下,明日一早再进城吧。”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韩凌天笑道。
“嗯,老弟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陈皮去办,我府上还有些事,这就得回去了。”何云清说着,伸手拍了两掌,就见门外应声进来一人,双手托着一大盘东西,却是之前招呼过韩凌天的苏叶。
“这是我为老弟准备下的一些薄礼。”何云清说道。
韩凌天起身看去,见是两套上好的文士长袍及鞋袜帽子,旁边还有一封五十两的银子。很简单的物品,却正是韩凌天现在最缺的,他呵呵一笑,道了声谢后就不客气的都收下了。
一宿无话,第二日一早,韩凌天在草屋吃过早饭后,即告辞陈皮进城而去。
作为曾经的都城,传说始皇帝埋金陵墓以镇王气的所在,金陵的繁华自是韩凌天出山以来从没见过的。
师傅曾跟他说书说过,秦始皇在埋金的金陵岗上立有一碑,上刻:“不在山前,不在山后,不在山南,不在山北,有人获得,富了一国。”既然哪都不在了,还能怎么找呢,这不是庸人自扰吗?
韩凌天笑着,走在这阜盛的街市上,从未体会过的热闹之景,让他即新奇不已。南齐谢朓诗云: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都。真是果不其然。在城里随性的连逛了几圈后,他不得不暗叹自己真是乡下人进城,这样的逛,这么有一遭没一遭的,他是要干什么呢?
城里自不比他们山里乡下,韩凌天想着,他拜离师傅们下山已有三年,自西一路行来,山是越走越低,人却是越走越多,城镇巷市则是越发的繁华。许多的见识见闻与师傅们说的有所不同,还有许多的见闻见识却又与师傅们所说的很是相同。
韩凌天穿梭于人群中,又是呵呵的一笑,现在已进城了,要游历古都,也得先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再说啊。想到这,他终于把眼光自那些品类繁多的新奇物什和各式街头表演中游离开,开始在那些两旁高大的建筑中寻找起客栈来。
韩凌天正自找着客栈,突听不远处一声惊呼,就见前方急急奔来一人,边还冲着他大叫:“这不是韩大夫吗?”
“这位爷是……”昨天还没进城就被一个小廝惊喜认出,今儿刚进城,就又被一位大爷认出,难道现在他韩凌天真已经有名到连路人都认识的地步了吗?
韩凌天苦笑着看向冲着他兴奋大喊的人,那是一个年约四十开外,面无须发的中年男子,看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管事的。面像看着很熟悉,是在哪见过呢?
“韩大夫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中年男子哈哈一笑,答道:“在下孙福,两月前曾随我家老爷一起到梅镇向韩大夫求过医啊。”
“哦,哦,哦,原来是绸布孙家的管家老爷啊。”韩凌天一拍脑袋,终于想起了。
“两月前韩大夫救了我家小姐一命,孙府上下都对韩大夫由衷的感激不尽啊。”孙福说着向韩凌天深深的鞠了一躬。
“呵呵,这没什么了,管家老爷还真客气。”韩凌天摆手笑道。
“不知韩大夫几时进的城,下去又作何打算呢?”孙福问道。
“今日刚进的城,下去还没做打算,想先随便走走看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韩凌天笑道。
“今日刚进城啊,那韩大夫可有落脚的地方没?”
“还没。”
“哈,既然韩大夫还没有落脚之地,何不到咱孙府上来,自那日在梅镇韩大夫相救我们孙小姐后,我们老爷和夫人就一直都心心念念着韩大夫,直盼着几时能再相见,好回报答韩大夫的相救之恩。哈哈,今儿孙福能在这碰到韩大夫,必是天意。韩大夫就随孙福到咱孙府来吧,老爷和夫人见了一定十分高兴。”孙福说着也不等韩凌天点头答应,上前拉住他的手就向前走去。
韩凌天见说,也不推辞,由着这孙府管家带他行去。
两人一路前行,拐过了一条街后,就见前方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孙福牵着韩凌天的手来到马车前,吩咐侯在车前的家丁,先行快马回孙府向老爷和夫人报信,自己则陪着韩凌天一起上了这华丽的马车,慢慢朝孙府驶去。
道上自是人潮涌动,车水马龙,韩凌天一路看去,来来往往的车马没几辆能有此刻他所乘坐的华丽,而这还只是孙府管家之马车,可见绸布孙家之豪富可谓一般。
来至孙府,其门面之高大华美,自是韩凌天从未见过的,他不由的向孙福连连赞叹,孙福却只淡淡笑着,并未下车,只伸手向车窗外一摆手,门前几个守卫一见,即躬身行了一礼,随即上前打开正门,恭送着马车自正门进了府内。
马车进至孙府轿厅停下,韩凌天和孙福下了马车,孙福即前引着进入正厅。那里孙成兴夫妇早等候在那,见他俩步入,忙一起迎上前去,那热情的劲儿,直让韩凌天不住的打着哈哈。
只见孙成兴抱手笑道:“今儿一早就有喜鹊在树上一直歌唱不停,孙某就想啊难道是有贵客迎门,正纳闷着,下人就来回报说韩大夫要到了,哈哈,喜鹊迎门,喜事啊,喜事啊。”
韩凌天哈了口气,眯眼回道:“孙老爷可真能掰,我初到金陵,因没个落脚处,只好跑到府上来白吃白喝的,还没说叨扰孙老爷呢,就被你说成是喜鹊迎门了,哈哈,我韩凌天几天也能贵人到这份上了。”
“哪里哪里,韩大夫本就是贵客,贵客迎门,孙某求之不得。至于喜鹊吗,这也不是孙某胡说的,今儿一早喜鹊就是叫个不停,这一点,孙府上下人等都可作证,是不是啊,夫人!”孙成兴哈哈笑道。
孙夫人忙点头应道:“是啊,鹊登高枝喜事到家,韩大夫就是咱孙府的喜贵人。”
“行了行了,”韩凌天连连摆手说道:“孙老爷孙夫人,就别再往韩某脸上贴金了,韩某可真担当不起。”
见到原本无赖的韩凌天竟被夸得竟有些不自在了,孙成兴难得的开怀大笑:“哈哈,韩大夫还是如此谦虚,孙某果真没看错,”边笑着,孙成兴就边拉过韩凌天的手,又接着说道,“我已让厨房去备酒菜了,因着天还早现下还没置好,韩大夫请坐,先喝杯茶宽宽胃。”
四人依次坐定,孙成兴命人上了茶水鲜果,又向韩凌天客气了几句后,即向一旁的下人问道:“大小姐呢,怎么还没出来见客?”
那下人见老爷脸含微怒,忙急急上前回道:“回老爷,王嫂已去唤大小姐了,不一会就到。”
孙成兴听如此说了,才宽心的点点头,四人又说了一会话,就听后院传来一个娇声叫道:“爹爹,是什么贵人嘛,非得要我出来见客。”
随着娇唤声,走进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却正是三月前韩凌天从鬼门关救回的孙家大小姐孙玉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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