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故意吹了口气。
孔未希耳朵一麻,反应有点儿过激,差点儿撞翻身后的客人。
白成要拉住孔未希,孔未希捂着耳朵闪开,“你还来?”
白成笑着收手,胳膊肘撑在吧台上,支着下巴看他。
孔未希揉揉耳朵,还在想那句“跟我回家”。
很明显,这是在约pao。
回家这个动作就像在锅里倒油一样,等油热了,总是要下菜的。
孔未希知道,自己就是那盆等着过油的菜。
他脸上挂着“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一切”的表情,端起空酒杯,朝嘴里抖啊抖,抖了一滴残酒下来。
一言不合就约pao,这样真的好吗!
就不能慢慢来吗!
孔未希吁了口气,再次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
“那什么,再来整理一下,因为我发了那些信息,所以你误会我跟秋刀先生在一起了,所以才找了夏天,然后被我看到,我又误会你背着我约人……”
“怎么又说一遍?”白成笑得很坏,“紧张是吗?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很温柔几个字说得很慢且自带重音。
孔未希心里更发虚了。
“可是你随随便便就跟夏天分了,所以你俩怎么算?419吗?”孔未希决定不被带节奏,要坚持爱与正义。
“算吧,你介意?吃醋了吗?”
孔未希:“……”
他跟白兔糖相处时间不多,对他还不够了解,仿佛直到今天他才后知后觉,白兔糖简直像个染缸,不管跟他说什么话题,被他接回来都要换一种颜色。
孔未希略一犹豫,问道:“你经常419吗?”
白成有些无辜地撇撇嘴,“当然不是咯,伦家是被小番茄甩了好伤心呢,只能用这种方式强迫自己把你忘了,不过放心,我跟他刚认识,什么都没发生。”
他压低声音,“我已经很久没开荤了。”
孔未希很清楚地觉得,自己被调戏了,而且完全无法招架。
他决定少说话多动脑,先把自己的想法理清楚再说。
低沉的女声唱着悠扬的爵士,片刻后,白成的右手轻轻靠在孔未希的左手边上。
孔未希往手上看了一眼。
白成说:“你不是想跟我互相了解吗?”
言下之意,来我家了解我吧,通过某种最原始的方式。
孔未希不混圈子,对gay应有的生活方式并不了解,但美剧看过n多,印象中,这个圈子确实是一言不合就约pao的。
就算是认真谈恋爱,也要先验验身材尺寸,试试床上是否和谐。
他自己也处于需求旺盛的年纪,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会yy到酒吧约pao,对这种事儿,他是理解也接受的,但如果让他今晚就跟白成回家……
他确实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理智上能接受,但感情上完全不想。
至少现在不想,但不能保证五分钟后依然不想……
白成本身是个调情高手,而且地点还是充满男性荷尔蒙的gay吧,孔未希觉得,按照现在的节奏发展下去,自己八成要跟白成回家运动一下。
然后第二天醒来,面对着陌生的洗手间,衣衫凌乱一脸尴尬。
不行不行不行,这样不行啊!
孔未希忽然站起来,“我去尿尿!”
遁到洗手间之后,孔未希给二哥发了信息。
他这会儿思维不清,语文都还给数学老师了,一个意思颠来倒去写了五六条才勉强表达出来。
翻译成人类可以理解的语言,大概就是——他该不该跟白兔糖上/床?
二哥:很简单,你想不想上?
凡且:不想orz
二哥:那不就得了╮(╯▽╰)╭
凡且:但是我在想,是不是做gay就是这样,刚约会就上/床?这次不上下次也要上?要互相了解就必须得上?
电话那头的方朔看着这一堆上上下下的字眼,忍不住想笑,但嘴角的弧度略僵。方晴路过是看了他一眼,顺口吐槽一句“哥你脸怎么了?笑的有点吓人了哟。”
那边孔未希的脑子持续混乱,颠三倒四发了满屏,还拉了一堆美剧说事儿,方朔耐心等他说完,回说:建议你想清楚再做决定,这圈子乱,但滥xing在哪都不是什么好词。
话发出去,方朔就觉得语气过于冷硬,他一个局外人,实在没立场在这里指手画脚,于是又发一条,“总之,你自己决定”。
凡且:好!决定啦!我要撤了!
方朔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一股单纯的傻气,呼出的气略微比平时重了些,好像叹气似的。
他把工作放在一边,修长手指在桌面轻敲,想着现在在酒吧里的两个人,无论如何都觉得那个番茄boy无法顺利脱身。
同群两年多,渣糖死缠烂打的功夫他可是见识过的,当时还搞得群里几个小零同时退群,后来单独给他立了条规矩,不许对群成员下手,也还是挡不住几个人因为他闹得不欢而散。
简而言之,渣糖就是个祸害。
二哥:番茄,你酒量怎么样?
***
孔未希尿遁了足足十分钟,回到吧台时一身轻松。
片刻后,服务生给他上了七八种酒,他给白兔糖端一杯,自己端一杯,来了个先干为敬。
被小零敬酒,换了任何一个攻都不能怯场,何况白兔糖整天自诩是总攻大人。
孔未希喝多少,白成就跟多少,看那架势简直千杯不醉。
桌上还剩最后两杯,白成端起自己的杯子,凑到孔未希唇边,“张嘴。”
孔未希要接过杯子自己喝,白成却执意要喂。
孔未希没办法,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白成专注地看着孔未希,右手摸着他的头发,左手端着杯子,自己也喝一口。
孔未希已经有点儿晕了,心里盘算着还能再点几杯,却忽然觉得左边身子一沉。
白兔糖完全不使力地枕着他的肩膀。
孔未希试探地推他一下儿,白兔糖哼了一声,似乎想站起来,但紧接着就滑了下去,毫无形象地在桌子底下摊成了一张大饼。
孔未希:……
果然就像二哥说的,白兔糖酒量很差。
他在心里又膜拜了一下男神,扶白兔糖起来时,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白兔糖一醉不醒怎么办?
结果白兔糖果然一醉不醒orz……
孔未希在旁边干坐了半个小时,也想不出来该拿这一滩醉兔怎么办。
不能送他回家,也不能带他去自己宿舍,难道要在酒吧坐上一夜?
孔未希简直想哭。
无奈之下,他又向二哥求助。
方朔在电话那头憋着笑,“给个地址,我去找你,今天就让渣糖睡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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