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侠!恭喜痊愈啊!哈哈哈哈!”蒙顶山迎宾大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着华服,大肚便便的天命男子,此时,他刚放下茶碗,向站在下位的游小满双手抱拳贺喜。
“谢房当掌门救命之恩!”游小满双手作揖拜了下去,他早已知晓,自己的性命正是被这位鼎鼎大名的蒙顶山掌门房当别木派去的人从尸逐手上救回来的,尽管其派大队人马易容前往净瓶源的其心可疑,但对自己毕竟是有救命之恩。
“游小侠客气了,让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救命恩人吧。”房当别木大手一挥,颐高气昂的指向游小满身侧一位稳重的中年男子说到:“这是我的大徒弟包铸,就是他带人把你从尸逐手下救回来的。”
“还有我呢!爹!——”游小满还未及向包铸道谢,站在另一边玉雄身旁的一位花季女子却已等不及跳了出来,“帆布包,你要记牢啦,我叫房当絮絮,人称蒙顶甘露美少女的房当絮絮,是我和木头大师兄一起把你从那个大怪物手下救出来的哦!哦,还有他。”女子突然伸手拉过玉雄的胳膊,像红颜介绍情郎一般,夸夸其词的说到:“人称神机妙策美少男的房当玉雄,我们蒙顶山的少门主,爹爹的义子,他为了救你还跟那个大个子打了一架呢!”看着女子芳菲妩媚的模样,即便是曾天天见惯了火雨仙子的游小满也忍不住被其所惊艳,只不知这丫头为何如此爱给人取外号,自己这个“帆布包”又是如何而来?
“絮絮!休要胡闹!”房当别木眉头一紧,就要发火。
“多谢包师兄!多谢絮絮师妹!多谢玉雄兄!”游小满见房当别木脸色不善,赶紧向三人作揖道谢,将此间揭了过去。却见房当絮絮偷偷吐了吐舌头,又对自己笑了笑,似是在道谢。
“游小侠客气了。”包铸一丝不苟还了礼后,问到,“小侠感觉身体如何了?”
“承蒙玉雄兄细心照顾,小满身体基本已恢复如初!”游小满早在来见房当别木路上已经仔细检查过一遍身体,除经脉之外,其他已无异样。
“哈哈哈哈,好!好!”房当别木爽朗的一笑,“游小侠,我们蒙顶山别的本事没有,但药毒之术,却是天下无二,若你有何不适,尽管告知我们,勿需客气!”
“有劳房当掌门了,小满很好。”游小满再向房当别木作揖感谢。
“游小侠,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感觉不适吗?”房当别木突然降了个音调问到。
“恩?”游小满心里一转,“不知房当掌门所指是?”
“小侠可是能真气运转?”房当别木目不转睛盯着游小满,似乎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细节。
“真气运转?”游小满掐指一盘:自己拥有天印和完成焚脉的事众所周知,但知道自己开始修炼天印武学的只有火雨、乌洛兰和尸逐三人;火雨知道了,火彩自然就知道,但她们没有理由出卖自己;乌洛兰已经死在自己手上;余下就只剩尸逐了,难道尸逐将我修炼天印武学的事传开了?突然,游小满脑子一闪,玉雄的告诫又在脑中浮现起来。
“不瞒房当掌门,”略一思索,游小满已想好应对之策:“说起来惭愧之极,小满虽凭天印中的药丸完成了焚脉,但尚未及开始修炼,天印武学就被火彩掌门烧毁。故小满虽蒙命运眷顾,但时至今日,依然是废人一个。至于房当掌门所说的真气运转,小满更是未曾体会。”
“哦?”房当别木似乎并不相信游小满,追问到:“那为何江湖传言,说是你杀了天目湖旁坐乌洛兰?”
“我?杀了乌洛兰?”游小满不相信的表情比房当别木更甚,“我是见过乌洛兰,他和尸逐一起出现,还将隐风堂的那个夜骨杀了个落花流水,但后来不知怎么他俩自己又打了起来,我看到好像尸逐击中了乌洛兰一拳,再到后来我就被他们的拳风震晕了。那个乌洛兰武功卓越,别说我能杀他,就是一百个我也不够他一根手指掐的啊。”
“真是这样?”房当别木确实也不太相信刚获天印没多久的游小满能击杀江湖成名已久的乌洛兰,但很显然,他也不会完全相信游小满的话。
“会不会是尸逐把乌洛兰杀了,又怕天目湖找他麻烦,所以才栽赃于我啊?”游小满说完眼珠一转,“对了,房当掌门,刚才你说蒙顶山的药毒之术天下无二,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恩,说。”房当别木不知道游小满脑子里卖的什么药。
“我想学武功。”游小满毫不犹豫的说到,“自我焚脉之后就无法修炼真气,不知房当掌门对此可有良方益药?”
“呵呵,游小侠,你这是为难老夫了。”房当别木虚着眼睛看着游小满,“真气乃无形之物,岂能因有形之药而生,这恐怕要让小侠失望了。”
“唉——”游小满一脸愁容。
“这样吧,小侠。”房当别木一脸关切的说到:“现在江湖上传言甚多,为安全着想,还请小侠先在蒙顶山休养一段时间,我先让玉雄教小侠些防身的武艺,顺便再托人打听打听真气之事,小侠意下如何?”
“恩,那就先谢过房当掌门了。”游小满一脸感激涕零,心中却道:这个老家伙明明是想监视我,却非要说成保护我,老奸巨猾。
“哦,对了,”房当别木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不太重要的事一般,随口说到:“还有个小事忘了告知小侠。”
“房当掌门请讲!”游小满心知正题来了。
“为了避免小侠再被坏人掠走遇险,老夫自作主张,在小侠昏睡之际,给小侠服下了一粒追魂丸。”房当别木一脸真诚的说到。
“啊!”游小满浑身上下顿时感觉有些不好。
“小侠勿用担心,一般而言,此药平日对身体并无影响,只是会分泌出一种特别的气味,以便我派特有的山狸追踪到小侠的下落。”房当别木很轻松的说到。
“哦,房当掌门有心了。”游小满一脸释然,心里却把房当别木骂了十八遍。
“另外,老夫刚才说是一般而言,”房当别木慎重的说到,“小侠尽量别乱吃东西,这个药什么都好,就怕跟其他什么药吃混了,容易中毒。”
“谢谢房当掌门提醒,小满一定注意。”游小满一脸感激,心里把房当别木的祖宗也骂了十八遍:这不等于是在告诉自己此药与其它药物混用则会产生毒性,他房当别木随时可以取自己性命吗?难道他还真怕小侠我修成天印武学后对他不利?
“恩,虽然该药目前无药可解,但老夫之前听高人说过,”房当别木若有所思的说到,“好像天印武学中有破解之法,倘若哪天小侠有幸回想起天印武学中的内容,不妨告知老夫,或许老夫就能找到破解之法。”
“那就有劳房当掌门了。”游小满连装下去的勇气都没了,心里已把房当别木的十八代祖宗各骂了十八遍:什么无药可解,什么天印可破,相信你就有鬼了,还不是在要挟游爷我将天印武学交给你?
“好了,小侠,你大病初愈,还需多多休息,今日暂且这样吧。”房当别木也不多作停留,起身大摇大摆走出了大厅。
“恭送掌门!”众人目送房当别木离去后,面面相觑。
“恩,那个,游小侠,我还有些门内事务要处理,先行告辞了。”本来是救人一命的好事,现下变成了要挟,包铸第一个面子上挂不住,打了声招呼转身跑了。
“我练功去了。”房当玉雄一如既往的冷,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啊,啊,那个,我也陪爹爹、玉雄哥哥去练功,帮大师兄处理门内事务去了。帆布包,你保重哈。”房当絮絮一见大家都走了,赶紧打了个哈哈,也一蹦一跳跑掉了。
过了半响,游小满才回过神来:“喂!那个,你们,你们倒是给安排一下饭啊,这,这救下命来就没人管饭了是吧……”
话说蒙顶山虽为山,却并非高山的山,也非大山的山,实乃一片广阔丘陵中最为突出的一座秀峰。围绕着秀峰,是连绵不尽的小丘,这里地势低洼,河道阡陌,日光不足,空气潮湿,故而常年被笼罩在浓浓的白雾之中,颇有仙境一般的感觉。
此时的游小满,正悠然自得的躺在一个丘谷的小溪边,此处远离秀峰,平日里也无人叨扰,据说是少门主房当玉雄几经考虑后专门为其选择的一处清幽养身之地。
“嘿,这冷冰冰的家伙,虽然人不怎么样,品味还不错嘛。”游小满躺在溪边,翘着二郎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着狗尾巴草给自己挠痒痒,好不享受。
“你想死?”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啊呀!——”游小满被吓了一跳,差点没蹦到河里,“我的乖乖!你下次出来能不能带点儿响啊?每次都这么“嗖”的一下就出现了,又“嗖”得一下消失了,吓死人不用偿命的吗?”
“废话真多!”玉雄懒得搭理游小满,“这儿有几本武学典籍,你先拿去看吧,有问题,下次问我。”说完玉雄扔了几本书在游小满脚下后,转身消失在了白雾中。
“切——谁稀罕!”游小满对着白雾皱了皱鼻子,转身却口不对心的将几本书都给拾了起来。
“《龙骨金身大法》?练成则刀枪不入?哈,这个好!……恩?需尽断全身骨骼十二次,以铁砂去尽全身皮肉十八层?方初成!我靠!冷脸,你想弄死小侠也不用拿这来让我练吧?”
“《太白连理枪决》?名字不赖!看看……恩?需一男一女双修?冷脸你逗小侠玩呢?这小侠我一人能学得了吗?”
“《净瓶烈焱咒》?哈,火雨师姐的武功,这个一定要好好看看!……恩?先修阴脉?唉,差点忘了,阴脉这玩意儿小侠我也没有啊。但得把这书烧了,免得别人知道了火雨师姐的武功底细。”
“《香炉幻阵》?这好像也是属阴的?恩,扔掉!”
“《天目神游术》?乌洛兰那老家伙就练的这个?练了几十年,结果两下就被小侠我搞去神游了,算了,还是趁早别练这没用的破玩意儿!”
“《念青风》?几个意思?……轻功快如风,暗器静如风!哈哈,先暗中偷袭,打不过再跑,这再适合小侠不过了……咦?以气为驭……唉,还是得先解决了经脉和真气的问题才能修炼……不过书可且留着,说不准以后用得上。”
“恩?最后一本了?《贺兰随心笔记》?怎么?武学典籍不够拿笔记来凑数啊?冷脸,你真是够了!……咦?以脉为导,凝气聚形,随心所欲效仿天下武技……我的乖乖,这么厉害?……哦,乏威缺力,以外物为佐……威力欠佳啊?也罢,以脉为导,以脉为导,嘿,万一顺便把小侠我的几大阳脉激活了呢?好,就先练这本试试吧。”
“不过话说回来,房当别木这老家伙搜刮了这么多别派的武学典籍,定是别有用心!怎么没见蒙顶山的武学典籍呢?恩,定是怕我知道后给他传了出去,果然是老奸巨猾!”
说练就练,游小满当即收起心神,盘坐溪边,翻开了《贺兰随心笔记》的第一目。
“脉有实而气无形,以脉为导,凝气聚形……”
“体有实而力无形,以气驭体,迸力驱行……”
“观其行,知其力,溯其形,得其气,方始催脉而效之……”
“……”
“……”
时间一天天过去,游小满的外伤已彻底痊愈,经脉也恢复得七七八八,唯独真气无法凝聚的情况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改善。无论依照天印武学还是《贺兰随心笔记》所载,均无法让那飘渺虚无的真气在经脉中再次现身。
这天,游小满在连续六次尝试《贺兰随心笔记》所记聚气方式均告失败后,一头倒在了草地上,“唉……完了,游小侠我真的要变成游小虾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去偷那镖车,偷了镖车也不该偷那什么天印,偷了天印也不该拿去当,当不出去也不该砸在手里,砸在手里也不该跑去净瓶源,跑去净瓶源也不该上山偷吃,不偷吃就不会被抓,不被抓就不会被灌药,不被灌药就不用练功,不练功就不会被追杀,不被追杀就不会被打残,不被打残……不被打残就……就……反正就不用被困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练功也不成,下山也不是,还不如继续呆在我的春来镇混日子呢……”
“啊!——”游小满憋了一肚子的苦说不出,对着小溪大吼了一声。
突然,原本缓缓流过的小溪整个停了下来,像一幅画一样,就那么说停就停的静止在了游小满的眼前。
“我去!”游小满头发一直,惊恐的环顾了一周,发现除了小溪停流,其他都还算一切正常,“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我疯了?”
“不对不对,难道是我让溪水停流的?!”游小满想到这里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疼痛感清晰的传入了脑中,“不对不对,不是我疯了,难道,难道是小溪疯了?”
游小满看着静止的小溪,慢慢蹲了下来,就地拾起一根枯树枝,挪着脚尖一点一点向溪边挨去,快到溪边时,摈住呼吸,畏畏缩缩将树枝向溪水探了过去。
“哗!——”就在树枝即将碰到溪水的刹那,水面突然爆发了,像是被扔进了一座小山,几乎半条溪里的水连喷带射扑到了半空。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气流自水下冒出,刮起一阵飓风,瞬间将游小满推离地面,摔到了离河岸一丈有余的地上。未等游小满凄惨的声音叫出,先前被喷到半空的溪水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彻头彻尾把游小满浇了个透。
“呸呸呸呸!”游小满吐出几口唾沫,用手将脸上的水一抹,一睁眼,看到了一个人。
此人灰袍白发,消瘦的身子骨傲然而立,脸上盖着张彩色的面具,却没有看向游小满,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甚是神秘。
等游小满再次看向小溪时,惊得张大了嘴。小溪已恢复了流水,而这不知从而来的老人竟站于河面之上。要说这江湖上,能踏水而行的能人异士不在少数,可是能只凭脚尖便立于水面的,就凤毛麟角了,更何况,还是立于正在流动的溪水上。
游小满仔细盯着老人脚下,发现了些端倪,虽然整条溪水都在缓缓流淌,但唯独老人脚尖所站之处,约有一尺为径的水面,依然静若明镜,止若寒潭,溪水流经老人脚下时,都绕开了这片水域。
“你,你是谁?”游小满连起身都忘了,坐在地上,头发还滴着水,问到。
“我?”老者想了想才说到:“名字老夫早已忘了,小满,你就叫我八叔吧。”
“你,你知道我?”游小满越发觉得此人神秘莫测了。
“呵呵,我想,老夫知道的应该比你想象的要多吧。”八叔低头看了游小满一眼后,散步般从水面慢慢走上了岸。
“你,是用真气将流水凝住了,所以才能站在水面之上的吗?”游小满见八叔每走一步的落脚点,水面都会静止住,故猜测到。
“哈哈哈哈,果然天资出众,不枉老夫出来一趟。”八叔说完伸出右手,两指隔空一引,地上的《贺兰随心笔记》就飞到了他手上,这本是游小满刚才练功所用。
“八叔前辈,是吧?”听到此等高人对自己不吝夸赞,游小满有些受宠若惊,“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刚才整条小溪停流也是你干的?哦,还有,你之前藏在哪儿啊,我怎么不知道?”看八叔似乎对自己没有恶意,游小满将自己的疑惑一股脑抛了出去。
“呵呵,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八叔不屑的答到:“老夫好不容易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想躲在水下修炼几日,结果却被你个浑小子给吵了起来,而且……”八叔随手翻了几页《贺兰随心笔记》后,将之扔回到了地上,“而且还是因为修炼这么个幼稚的东西。”
游小满吐了吐舌头,先不说这房当别木特意找来的《贺兰随心笔记》在老者嘴里变成了“幼稚的东西”,光听其“想躲在水下修炼几日”的口气,就知道此人绝不简单。况且,此人藏于水下多时,出来时身上的灰袍却滴水未沾,举手投足间,竟还能让整条小溪停流一会儿,这等功力,恐怕是火彩掌门,也只能望而兴叹罢。
“八叔前辈,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游小满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释然。
“游小满,春来镇人,双亲早故,平日以骗吃骗喝为生,偶尔也打打猎,却终日无所事事。”八叔像在说自己的经历一般,熟悉之极:“后偶然得到天印,被人追杀至净瓶源,吞下了焚脉药丸,练成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乾脉。”
“再后来,刚离开净瓶源,就一举击杀了天目湖旁坐,江湖顶尖的内家高手,乌洛兰。”八叔说到此处露出了微微一笑,“跟着被尸逐重伤,后被带到了蒙顶山,现在身体似乎恢复如初了,但真气无法聚集,老夫可有说错?”
“你……你怎么,怎么知道这么多?”游小满流下一行冷汗,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竟然被个陌生人知晓得一清二楚。
“你确定要问老夫为何知晓这些?”八叔笑了笑接着说到,“还是,你该问问老夫,是否有办法解决你真气无法聚集之事?”
“啊!——”游小满听到这里,忍不住有些激动,但嘴上却厚颜无耻的答到:“我两样都想知道!”
“哈哈哈哈,前者嘛,老夫不想答;后者嘛,老夫担心即便告诉了你方法,你也不敢为之。”八叔看着游小满,略带挑衅的答到。
“哈哈哈哈——”这次轮到游小满张狂一下了,连焚脉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小侠我不敢的?“八叔前辈,前者小满也不想问了;可后者,还望前辈指条明路,小满不才,却未有不敢之事!”
“你确定?”八叔问到。
“确定!”游小满答到。
“好,那我问你,气是什么?力又是什么?”八叔又恢复了昂首望天的姿态。
“气?力?”游小满想了想,答到:“气是由意而升,可驱力而行的一种内介;力则是由气驱使,可化为实形的一种外介。”
“力必须由气驱使吗?”八叔问到。
游小满想到了尸逐,遂摇了摇头,“未必。”
“没有力则气就无法化实吗?”八叔复问到。
游小满想起了自己击杀乌洛兰的经过,又摇了摇头,“也未必。”
“那你再想想,气是什么?力又是什么?”八叔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游小满想着想着,眼睛一亮:“气是内在的力,力是外发的气,气就是力,力就是气。”
“哈哈哈哈,很好,孺子可教也。”八叔说完将手向游小满一伸,“你不是还有本《龙骨金身大法》吗?给我。”
“啊!!!”游小满脑子顿时一晕,“八叔前辈……你,你,你不会是想让我照,照着那本练吧?”
“你不是才说过未有不敢之事吗?”透过面具,都能看出八叔的鄙夷之色。
“不,不,不是不敢,”游小满热汗直冒,“实在,实在是不愿啊——”
“哈哈哈哈,”八叔似乎戏弄够了游小满,这才正经的说到:“书给我吧,虽这金身大法还算能用,但你已过了年龄,何况,我们也没有时间让你从头练起了。”
“哦,”游小满这才松了一口气,乖乖将书从怀里掏出递给了八叔,“八叔前辈,你说我们什么没有时间了?”
八叔没有理会游小满的问题,接过书,翻上几页后,随手撕下了一页,扔到了游小满跟前,“把这几句记熟。”
游小满接过那页纸,见上面用刚劲的字体写了几行字:意升则力升,意所指则力所至,虐力之成,虐意为先。
“八叔前辈,”游小满疑惑的问到,“这前两句我能懂,可后两句是什么意思?”
“跟我来。”八叔并未急着回答游小满的问题,转身向者丘谷深处走去。
可能是为了照顾游小满,八叔走得很慢,但小满依然需要一路小跑方能跟上,两人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向着谷底走了有近半个时辰,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洞前停了下来。
“八叔前辈,这里是?”游小满好奇的问到。
“刚才那几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八叔不答反问。
“意升则力升,意所指则力所至,虐力之成,虐意为先。”游小满流利的背了出来。
“好,进去吧。”八叔说完指了指山洞。
“哦。”游小满应了一声,走了进去,几步过后,发现八叔似乎没有跟来,遂回头一看,见八叔还在洞口外站着。
“八叔前辈?”游小满向八叔招了招手。
八叔脚步没动,抬起瘦弱的右手,一掌拍在了洞口边的岩石上。比人还高的万斤岩石竟像长了脚似得,“嘎吱嘎吱”的移向洞口。
“啊?”游小满惊了一跳,急忙冲向洞口。
八叔对着洞里一挥袖,一股疾风刮起,将刚要冲出洞口的游小满又给吹了回去。
“八叔前辈?!”游小满喊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洞口被岩石封死,整个山洞都陷入了昏暗。
“记住那四句话。明日此时,我来给你送饭。”八叔说完飘身离去。
游小满虽不知八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却知道八叔并无加害自己的意思,否则只需在初见自己之时抬一抬手,就像给岩石一样给自己来上一掌,就足够将自己拆了。故游小满索性放开了心,爬起身来,转身步向洞内,看看八叔带自己来此到底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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