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头缠白布的中年汉子破门而入,面露出狰狞的笑容道:“格老子,你们杀死我师弟就想逃走?想得挺美!我要把你们脑袋砍下来带回给师傅他老人家。”陆人丁大声喝道:“我们大人乃当朝一品大员,公子爷只是失手打死你师弟,你们要什么赔偿请即管说,我们大人一定想办法补偿的。”中年汉子嗤笑一声说:“什么当朝一品,只是被贬谪的废物。”陆人丁怒道:“你……”他想不通对方何以如此清楚大人目前的境况,一时气结,却无话可说。
陆仁杰在身后惊讶的问道:“我爹不是福州城林家镖局的总镖头吗?干什么又是被贬的朝庭官员?”陆人丁心中黯然,自家公子一定是吓坏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中年大汉嘿嘿一笑道:“无论你爹是镖师还是一品大员,总之我们奉命要灭你满门,有什么遗言早点说吧。”
陆人丁仰天大吼一声:“你一个人就想灭人满门,你大瞧得起自己了,看招!”言罢,提剑直取对方面门。中年大汉立即拔剑还击,两人随即斗在在一起。
陆人丁和另一名护卫联手尚不是此人对手,现在独自支撑,十招一过便被对方打倒在地上,生死未知。
陆仁杰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有心无力,他捡起铁盒趁着陆人丁为他争取的几息时间夺门狂奔。刚奔到前厅,中年大汉已追了上来。陆仁杰嘻嘻笑道:“我又不是你的朱丽叶,追着我做什么?”,中年大汉恶狠狠的道:“小白脸,不许笑,你杀我师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陆仁杰知道无论如何都无法跑出这间房屋,大脑在急速运转思考脱困之机,脸上却毫不显惊慌神色,拱手为礼道:“在下与兄台素不相识,不知道因何事要灭我满门?令师弟之死在下深感遗憾,在下原意作出一切补偿!当然如果兄台一定要以命易命,在下无话可说,但总得让我死得明白。莫让阎王爷问起因何而死,我却答不上来,做了个糊涂鬼。”说话间悄悄将铁盒藏于身后。
中年大汉何等眼利,指着陆仁杰背后喝问道:“小鬼,你背后藏了什么好东西?”陆仁杰迅速将铁盒插在背后腰带上,双手伸出来晃动一下,示意没有东西。中年大汉向前进迫,瞪着一双眼睛大声道:“小鬼,把东西拿出来,否则老子一剑把你劈成两片!”陆仁杰一边向屋中移动,一边摆手道:“没拿什么东西!”中年大汉气得呱呱大叫,再次喝道:“你好大胆,再不拿过来,老子立教你血溅五步!”正要一剑将陆仁杰活劈了,自己拿过来看。陆仁杰移动的脚步被背后供奉祖宗神位的桌子挡住了,只得不情不愿的将背后铁盒子拿了出来丢向中年大汉。苦笑道:“落难之家能有什么好东西,只是我母亲礼佛心切,嘱咐我回旧居拿几本经书给她看而已。”
中年大汉一手持剑戒备,一手接过铁盒,上下打量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于是归剑入鞘,正要将铁盒打开,眼睛余光却看到陆仁杰脸上现出怪异的笑容,立即停手,骂道:“笑什么笑?”忽然面上现出明了的神情,嘿嘿笑道:“好小子,你这点能耐就想跟老子斗,你把盒子打开。”言罢将铁盒抛回给陆仁杰。
陆仁杰苦笑一下,这老小子警惕心还蛮高的,就怕盒中藏有强弩等暗器,于是小心翼翼的将铁盒打开。盒中用黄色锦帛包裹着一事物,依形状判断应该是一本书。将黄色锦帛打开,《归元秘笈》四字跳入眼中,陆仁杰可大吃一惊,暗忖道:“怎么不是辟邪剑谱?归元秘笈又是什么东东?”
中年大汉却惊喜异常,高兴叫道:“哈哈,竟然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归元秘笈,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小子把它抛过来,看在你帮老子找到武功秘笈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是你老爹得罪了朝中不应该得罪的人,不但官掉了,还连累满门老少尽赴黄泉。”
陆仁杰问道:“我爹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要赶尽杀绝?”中年大汉嘿嘿干笑两声却没有回答。陆仁杰知道中年大汉这种级别是不会知道幕后大boss的,当下转个话题问道:“这位兄台可是来自青城派?”
中年大汉不耐烦的道:“你这小子废话真多,老子就是青城派的,快点把秘笈丢过来,等下老子留你一个全尸。”陆仁杰从中年大汉脸上难以掩盖的欢喜神色来看,这本《归元秘笈》绝非街头摊档出售的大路货。心中不由一阵肉疼,自己穿越过来放弃未来的一切才弄到一本秘笈,自己容易吗,这老小子一来就要拿走,汤渣都不留一点。他摸摸身后的桌子,正所谓: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己有了主意。
陆仁杰将《归元秘笈》从铁盒中取出,说道:“秘笈归你,铁盒归我。”中年大汉冷笑道:“你都快死的人了,拿着铁盒干什么?”陆仁杰大声道:“那全部给你吧!”反手抓起桌上的香炉鼎迎面掷向中年大汉。中年大汉为人紧慎一直在防备着陆仁杰玩花样,突然见一物飞来,长剑用力一劈。“逢”的一声将香炉鼎斩成两半,鼎中香烣飞溅出来,洒了中年大汉满头满面。尘灰飞扬间,中年大汉双眼中都是细灰,于是哇哇大叫,左手往眼中乱揉,右手持剑在身前飞快挥出,生恐敌人乘机来攻。
陆仁杰抄起长板凳当头砸下,那大汉功夫端是了得,听风辨形,已知有物体砸来,迎着长凳挥出一剑,实木做成的长板凳一分为二。陆仁杰拿起供桌上的两个蜡烛台掷向中年大汉均被带一一挑开,中年大汉挥剑冲了上来,陆仁杰急忙绕屋而走。中年大汉一时找不到陆仁杰,便根据记忆站在门前挡住陆仁杰逃走的去路。
陆仁杰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他知道中年大汉的眼睛被细灰侵入,一时半会无法视物,一旦被其将细灰清出,那怕只可以瞧见一点点影像,自已性命堪忧。
中年大汉一边自顾自的舞剑,一边咆哮如雷:“龟儿子,老子要把你砍成肉泥……”
陆仁杰正彷徨无计,陆人丁却从后门摇摇晃晃的闯了进来,他看到大厅内一片狼藉,中年大汉独守大门咆哮如雷,心中便明白了几分,他打个手势,示意陆仁杰随他翻墙出去,让中年大汉独留此地。
陆仁杰摇摇头,这大汉已说明奉命屠杀自已全家,现不将其诛灭,日后当是后患无穷。陆仁杰示意陆人丁以暗器招呼,陆人丁却苦笑一下,他的从看不起使用暗器的人,认为身为剑客当正大光明与对方决一死。他回头打量花园,看到园中尽是磨盘般的大石,于是心中一喜,从花园中搬来三两块大石,运运的掷向中年大汉,口中却不肯有失身份,喝道:“暗器,打你头部!”
中年大汉只觉劲风扑面,心中一凛,不知对方使用何物袭击,此时躲避已有所不能,于是挥剑直指来暗器,意欲一个卸字诀将暗器引偏,却不意暗器大如磨盘,来势又猛又急,长剑刚接到暗器,便啪的一声从中折断。中年大汉大惊之下将断剑抛弃,一提丹田之气,双掌对准暗器狠狠拍出。绕是中年大汉武艺不凡,吃亏在目不能视物,刚将第一块大石击碎,第二块大石已接踵而至,当他将三块大石尽数击碎,已是气血翻涌,脸红如血。
陆仁杰见状大喜,也奔到花园,搬来石块投向中年大汉,只是他年轻力弱,对中年大汉没有任何威胁,反倒被大汉捕捉到存身所在,挥剑欲杀陆仁杰而后快。一个在前面逃,一个在后来追,绕着屋子转了数圈,陆人丁拿着大石不敢下手,唯恐一不小心将陆仁杰打死。
中年大汉吼声连连,连发数十掌,陆仁杰尽数躲了开去。但一间屋子能有多大的地方,终于有一掌闪避不了,砰的一声,正中后心,两个筋斗翻了出去。幸好对方胡乱发了数十掌,掌力大减,虽然给打得昏天黑地,却也并未受伤。他正要爬起,突觉肩头一紧,已被中年大汉双手揪住。这一来,陆仁杰的一颗心当真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在此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从警校学得的擒敌拳自然而然的使将出来。一低头,双掌撑地,一扭腰,使出铰剪脚,双脚紧紧夹着中年大汉的头颈,奋力想将中年大汉扳倒在地上。
谁知道中年大汉的下盘功夫极为扎实,陆仁杰不但未能将对方扳倒,反而被对方双手抓住腰部举了起来。陆仁杰情急之下,奋力一扭,翻身骑上了中年大汉的头颈。中年大汉大吼一声,拿着陆仁杰的腰部就要将其掷之于地,陆仁杰不及细想,抽出绑在小腿上的黄金短剑,狠狠插入中年大汉头顶,同时一个后空翻,跳下地来远远避开。
中年大汉伸出双手在空中无力的抓了两下,终于轰然倒下。陆仁杰惊魂未定,然而与陆人丁对视一眼却又哈哈大笑,以两人能耐,斩杀名门大派青城山的大剑客,说将出去足以自傲。这大汉将灭人满门挂在嘴边,现在被利剑贯脑而亡却也算恶有恶报,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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