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杰在地上躺了一会,到底担心这个世界的便宜父母,他已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弄错了什么东西。于是跟陆人丁说道:“走!回去看看,这次青城派恐怕来了不少好手。”
两个人从里面打开大门,看到陆人丙倒卧门口,早已没有了气息,心中一阵黯然。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人命如草芥,自己就差点成为历史长河中的路人甲,酱油党。陆仁杰心中一个声音在呐喊:“我要变强,我要成为站在宇宙顶端的最强者!”
在陆人丁的帮助下,陆仁杰很快就可以自行骑乘马匹,稍稍熟悉一下,便骑了陆人丙的大青马上路。刚刚走出“向阳巷”,迎面传来一阵得得马蹄声。月色下一辆双马马车向小巷驾来,速度极快,片刻间己到两人前面。车厢内传出女人娇柔的声音道:“杰儿……”接着便从车窗里探出一个布衣衩裙的中年妇女,容颜极美,只是脸上犹带泪痕。
陆人丁叫了声:“主母!”正要下马,车厢内传出一把威严的男声道:“莫要下马,杰儿,你随阿丁迅速到内城码头,为父与你母亲往城外走避,三日后我们到三阳湖紫云庙会合,如果无法准时到达,则一年后到京城大相国寺再会。走吧,莫回头!”
中年妇人凄声叫道:“杰儿,要多多保重!”陆仁杰心头一酸,这便是这个世界的妈妈了,只要见一面就要分开了吗?开口叫了一声:“娘。”马车中的美妇刚将一个包袱递给陆仁杰。巷子的那头已响起急速的马蹄声,急如暴风骤雨。马车上的男子喝了一声:“别婆婆妈妈,快走!”车夫扬鞭叫了一声“驾!”,就向旁边的小巷极速而去。陆人丁跳上陆仁杰的大青马,将自已坐骑的缰绳交给陆仁杰,一夹马肚,向相反方向飞奔而去。
不过十余过呼吸,身后马嘶声响奔来三四十骑,在“向阳巷”路口略一商量,分出十骑追赶陆仁杰两人,剩余的二十余骑紧紧咬在马车后面。
大明朝的城府之内到了晚上基本上都实行销禁,街上会不时有兵丁巡逻。此时整个城池内的巡逻兵卒好像都睡着了,任凭这几十骑在街上横冲直撞,竟然没人理会。
陆仁杰两人所骑大青马只是普通马匹,驼着两个人跑了小半个时辰已被后面十骑追了上来,后面十骑上都是武功好手,不断向陆仁杰两人发射暗器。虽然距离尚远,而且奔跑中失了准头,但依然有袖箭,暗青子在陆仁杰身旁跌落。
陆人丁一咬牙道:“公子爷,我去引开他们,你在前面拐角下马,自行前去内城码头。”陆仁杰苦笑一声道:“内城码头在哪?”陆人丁怔了一下,这公子爷今天怎么啦?但他还是答道:“你等下下马的地方叫明堂巷,穿过明堂巷向左走,你就会看到一条小溪流,顺着小溪走下去便是内城码头,想来大人已有安排。”
陆人丁一拉马头缰绳拐进街边小道,陆仁杰飞跃下马,就地一滚,窜进道旁窄巷。陆人丁翻身跳上自己的大黑马再无顾忌纵马狂奔。追赶陆人丁的大汉走了一会便发觉马上只得一人,另一名少年不知所踪,不由气得呱呱大叫,最后由领头人分出五骑掉转马头往回找寻陆仁杰。
陆仁杰见身后十骑随陆人丁呼啸而去,当下拔脚狂奔,心下又苦又涩。还以为穿越过来当富二代可以高枕无忧,利用五百年后网络信息大爆炸获得的超前知识改变这个时代,指点江山,笑傲江湖。谁知道一穿越就成了被追杀的对像,可算是古今穿越史上第一悲催人物。
陆仁杰穿过明堂小巷,果然见到一条宽不过两丈的排水渠,月光下自已站在空旷的街道上极为显眼,于是贴着民房跟着水流方向躲躲闪闪向前行去。他这一下紧慎可真救了他一命,月光下只见房子的影子上出现几条身影,在屋背上穿行,想来这些杀手寻不到自已,便弃了马匹跃上民居屋背搜寻自己。陆仁杰等屋背上的身影消失以后才小心翼翼向前行走,一旦发现屋背上出现人影,马上缩到阴影下大气不敢喘。如此走走停停好不容易顺着排水渠走到尽头,果然看到一条小河流将城市一分为二,岸边有一处小小的水陆码头。
码头边上停着几艘乌篷船,每一条乌篷船几乎一模一样,一样的没有灯火,不知道该上哪一条才好。他抬头看看屋顶,没有发现杀手们的身影,当下把心一横硬着头皮一条一条的去查看。陆仁杰刚刚跨出半步,黑暗中有人一拉他的手臂,低声道:“公子,随我来。”
陆仁杰大吃一惊,抬头看去,正是日间听自已吩咐回家中报信的大汉。陆仁杰好奇问道:“你可是陆人茂?”那大汉点点头道:“正是在下。”虽然在此危险时刻,陆仁杰也感到十分好笑,这一家人都尽是路人甲乙丙丁茂……
陆仁杰跟随陆人茂在小巷中穿行数百米,在一幢房子前停下来。陆人茂打开房子大门,领着陆仁杰穿膛过室来到屋子后面花园,原来这屋子临河而建,花园中一棵大树下停拴着一条小船。陆人茂率先跳上小船然后把陆仁杰接引上船去,面带悲伤的神色道:“大人早料到有此劫难,特意购得这处房子,以作不时之需。今日咱们府上已化作焦土,公子但且放心,小人拼着舍去这一条性命也要将公子安全送到三阳湖去。”
能遇到这样的忠诚护卫,陆仁杰不由心头生出一股暖意,自已当尽力求生,渡此难关,再好好报答这此忠贞属下。陆仁杰放下担心由陆人茂载着自已顺着河流往城外快速离去。
船到江心忽闻岸上有人在大声呼喝,其中一名粗鲁汉子吼道:“格老子,快快回来,老子不扭断你的脖子。”中气十足,远远传出。
陆仁杰对着他比划中指,对方虽然不明所以,但终是知道不会是好东西,更是吼声如雷,不停将岸上事物抛向陆仁杰的小船,只是距离隔得远了物体未到船边已尽数坠落江中。
很快岸上来了数名骑马的男子,纵马紧紧跟在小船后面。陆人茂双手操桨,奋力一划,小船向前窜出一丈有余。陆仁杰找到另一支船桨帮忙划水,不过注香时间,已顺着河流到达城墙之下。
两人望着江中拉起的铁索,不由暗暗叫苦。铁索架于两岸,用于拦截在夜间航行的船只。此时已是午夜,江上静悄悄的不见巡逻的兵丁,唯独岸上有名守夜的老兵在打盹。陆人茂跳上岸将老兵摇醒,顺势将一锭纹银塞到对方手心,低声笑道:“小人侄儿得了急症,要到城外找李神医看病,请官爷行行好,放我们过去。”
老兵打个哈喇伸伸懒腰,眯着眼睛看看手上的银子竟有五两重,立即换上笑脸道:“没问题,人有急病,可得马上去救医。”站起来正要去放下栓住的铁索绞盘。城墙下的守值室走出一名睡眼惺忪,队长模样的中年人,随口问道:“老李啊,三更半夜的什么事啊?”老兵点头哈腰道:“回吴队,这人家的小孩得了急病要找李神医。”陆人茂又是一锭银子塞到吴队长手中,吴队长哦了一声,挥挥手示意放行。
就在此时,街道尽头传来爆喝:“抓住他们,他们是锦衣卫的钦犯!”同时传来急速的马蹄声。吴队长上下打量陆人茂,嘿嘿笑道:“原来你是钦犯,来人啊抓住他们!”
陆人茂拿剑柄狠狠的击在吴队长的头部,吴队长晃了晃栽倒在地上,陆人茂正想一剑了却这收钱不办事的王八蛋的性命,老兵惊叫道:“你,你想造返吗?”陆人茂心中一凛,杀官造反可是大罪,他顺手一掌将老兵击晕。守值室中陆续有官兵要冲出来,陆人茂挺剑将他们堵在门口。陆仁杰见形势危急,跳上岸来,拾起吴队长的佩刀,用力斩断栓住绞盘的绳索,横江铁索“碌碌碌”的自行滑入江中。
街上冲来的五六骑不过二百米距离,陆仁杰跳上小船叫道:“茂叔快点上来!”陆人茂虚晃一剑将众官兵迫退,转身跳上船来,两人操起船桨用力一划,小船立即窜入江中。
紧追过来的骑马大汉站在岸边大声咒骂,有的还不停打出暗青子,陆仁杰两人急忙伏低身子,暗器尽数打在船舷上。小船借着惯性,很快就滑入江心,暗器已然打不着,陆仁杰冲着岸上大汉吐口水,哈哈大笑。
划了一会,小船离开城池已有里余,陆仁杰叹口气道:“刚才走的急了,忘记将岸边船只尽数毁去。”陆人茂大吃一惊道:“这帮鸟人很快就会追上来。前面就是大江,江边尽多芦苇丛,我们先去躲避一下。”
果然两人只划出两、三里水路,后面已有巡查船紧紧追赶过来。江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快些停船,把龟儿子乖乖交出,老子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莫怪无情。”这声音粗鄙无礼,然而从波浪中传来,入耳清晰,显然呼叫之人内力不弱。
陆人茂脸色一变,双手操桨急划。陆仁杰借着月光回头一望,身后四、五百米远一艘比自家小船大的多的船只紧紧追了过来。船头站着五名青衫大汉,另有七八名大明兵卒。众兵丁拿起船板,帮同划水。
陆人茂将内力运于双膂,双桨一扳,小船便急冲丈余,但后面船上毕竟人多,而且所乘坐的是大明官府用于内河巡查的专用平底船只又快又稳,两船相距越来越近。过不多时,众兵丁和青衫大汉便弯弓搭箭,向陆仁杰两人射去。但听得羽箭破空,呜呜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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