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深夜,在一大片用木栅栏围起来的空地内,有几千名难民在其中,这些难民为了节省体力,许多人早就睡下了,还有一些可能是病了或者饿的太严重,只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证明自己还活着,难民营中虽然有营帐,但是数量远远不够,所以大部分人只能睡在外面,他们或者卧着,或者躺着,或者背靠背的挤在一起,总之在没有一个人是好受的,也只有每天那一顿饭才能让他们舒服些。
难民营离城北的粮仓大院,本来就不远,所以粮仓大院内人声嘈杂,火光四起,自然也惊动了难民。
于是有些难民抓着木栅栏向外看,此时在难民营旁的一颗树下,站着两个官兵,其中一人见有难民不睡觉,还有闲心看热闹,于是用手指着那几个看热闹的难民骂道:“都滚回去睡觉。”
那几个难民被骂后,有些很不情愿的都散开了。
那两个官兵看着眼前,青龙帮的人一队队从自己面前跑过,其中一个说道:“你刚刚过来时,知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青龙帮来了这么多人。”
另一个说道:“听说好像是秋水帮的人来了。”
“什么!秋水帮的人杀过来了?那我们怎么办?听说这群难民中就有秋水帮的人,要是他们杀过来,就凭我们看守难民营的这点人手可不够啊。”
另一个人一声长叹,抖抖衣服后说道:“是啊,真他妈倒霉,偏偏值夜班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
“那到底来了多少人啊,至于让青龙帮这么兴师动众的。”
另一个人皱眉思索片刻,刚要说话时,就听到他俩身后传来一声轻语。
“只有一人。”
于是这两人下意识的哦了一声,顿时才发觉不对,这声音不是他俩的,于是这俩人急忙转身向后看。
他俩还没看清楚面前的情况,秦轩就一刀砍在了其中一人的额头上,那刀刃深深陷进了脑袋了。
而另一人刚要大叫拔刀,秦轩就已经再次出刀刺穿了另一个人的心脏,随后那俩人几乎是同时倒地了。
而此时有个难民蹲在木栅栏旁,刚好看到秦轩杀人,但是他并没有惊慌,他看着秦轩将那两个官兵的尸体都拖进树后,然后等秦轩出来时,他轻声问道:“你是秋水帮派来的吗?”
秦轩也早已经注意到了他,见他没有紧张害怕,就知道这人不是普通的难民,于是秦轩走了过去,轻声回答:“没错,我是来救你们的。”
那人小心翼翼,左右顾盼,然后说道:“一会巡逻的官兵该过来了,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还是进来吧。”
好在木栅栏也不是很高,于是秦轩抓着木栅栏就翻了进去,秦轩这动作倒是让那个人感觉有些奇怪了,怎么秋水帮派来的不是高手吗,怎么这人不用轻功跳进来,反而是翻进来的呢?
那人正想的出神,稍微愣了一会,秦轩站在他旁边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定定神之后,赶紧摇摇头,他刚要说话,就见秦轩一身怪异装扮,是自己从未见过,刚刚秦轩在栅栏外时,天太黑,他也没看清楚秦轩是什么样子,所以秦轩一进来,他才看清楚。
他眼睛盯着秦轩全身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人一身长袍,后面背着什么武器,脸上被东西遮挡,而两个眼睛上不知道带着是什么东西,略微有些凸起。
秦轩用刀碰了碰他,说道:“我们可以抓紧点时间吗?”
于是那人也不再多想,于是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让秦轩跟他走,于是秦轩跟在他后面向难民营深处走去。
那人边走边对秦轩说,他也是秋水帮的人,这次假扮难民混入难民营中,是为了打探消息,而且这里不止一个秋水帮的人,还有一百多人在其中。
那人问道:“这次黄舵主派了多少人过来?”
秦轩说道:“就我一个人。”
秦轩的话音刚落,那人就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随便还撞醒了一个依靠在帐篷旁睡觉的难民。
那人连忙爬起道歉,然后带着秦轩又快走几步,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后,那人才急忙小声说道:“就你一个人,那我们怎么杀入青龙帮在沧州城的分舵啊。”
这下轮到秦轩感觉有些意外了,秋水帮的人难道不是要抢粮仓吗,怎么会是要攻入青龙帮的分舵呢?
那人见秦轩有些迟疑的感觉,于是怀疑的说道:“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青龙帮的人。”
秦轩说道:“是秋帮主派我过来救你们出去的,至于黄舵主的计划我全然不知。”
秦轩平时也听过一些江湖传闻,也听人说起过秋水帮的帮主是谁,所以秦轩只好随便编个谎言了。
但是那人却越发感觉奇怪了,这事情都惊动帮主了!正常这种行动都是分舵的舵主来决定的,帮主是不会管这种小事情的,难道眼前这人是青龙帮派过来的卧底,目的是想全杀了我们,但是他仔细一想,现在难民营里面由官兵把手,外面由青龙帮的人把手,如果青龙帮想要杀死他们,何必派个人进来这么麻烦。
不过眼下最要紧还是逃出去,所以暂时只能先相信他了,随后那人不再说话,带着秦轩左转右转,在各个帐篷之间来回穿梭了一会后,才在一个帐篷前停了下来。
那人小声的对着帐篷内喊道:“大哥,帮主派人过来了。”
此时帐篷内也有好几个人,他们此时也没有睡觉,毕竟有好几队青龙帮人从难民营外跑过,他们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或许是黄舵主派人来了,所以这几人正在帐篷内商量着该如何冲出去,好配合外面人的行动。
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叫喊,于是一个左脸有一条刀疤的男人,叫其他人不要出声,随后他撩开帘幕走出了帐篷。
那刀疤男一出帐篷便问道:“小五,有什么消息。”
小五介绍着说道:“大哥,这位是帮主派过来营救我们的。”
那刀疤男一听,再看看这一身怪异行头的秦轩,于是连忙将小五和秦轩带进了帐篷内,此时帐篷内只有一盏小油灯,有四五个人围坐在一起。
进了帐篷内,那围坐在油灯前的几个人,齐齐向这边看来,他们看秦轩这身怪异打扮,都不禁有些奇怪。
但是那个刀疤男不顾着这些就连忙问道:“来了多少人,我们何时冲出去攻打青龙帮的分舵?”
小五有些尴尬的说道:“帮主就派来他一个人,我们怎么打啊。”
众人听小五这么一说,就更加奇怪了,怎么就派一个人来?难道这人的武功能以一当百?
而此时那个刀疤男也在想着怎么是帮主派人来,而不是黄舵主派人来的时候,秦轩上前抱拳说道:“帮主派我过来是营救各位兄弟出去的,所以并没有其它计划,这几天我已经打探清楚了,每天官府发给难民的食物都有问题,十个人中就有一个人的食物里有毒,所以不能再久待了,还是赶快出去吧。”
那个刀疤男一听,顿时骂道:“妈的,怪不得死了这么多兄弟,我还以为染上什么疾病了呢,这帮狗官,我早晚会剁了他们。”
随后那个刀疤男又问道:“那我们如何出去,这外面有官兵巡逻,还有青龙帮的人看守通往外面的巷道,我们还剩下五十多个弟兄,恐怕人手不够啊。”
秦轩说道:“我进了之前在这周围查看了一下,周围官兵不是很多,而且现在是深夜,很多人官兵都有些疲倦了,所以冲过出去不是问题,而且我给青龙帮制造了点麻烦,现在他们很多人都去看守粮仓了,暂时顾不上这里,你们带着难民杀出去,而我去粮仓里放火,让青龙帮的人两头照顾不暇,这样你们也好冲出去,现在城门已经关了,你们到了外面先分散到城内各处躲起来,等天亮再做打算。”
那刀疤男一听,心想着,怎么感觉这人早就计划好了似的,就等施行了。
那围坐在油灯前的一个人见刀疤男有些犹豫,于是说道:“大哥,就这么办吧,试试也是机会,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于是那刀疤男狠狠的说道:“好,那就这么办。”
然后接着又对旁边的一个人说道:“你去将其他弟兄都集合起来,等官兵巡查营帐的时候,制造些矛盾,只要能激起民愤,那么我们冲出去就容易多了。”
那人抱拳应声后就出了帐篷。
随后其他人依旧围坐在油灯前,刀疤男又问道:“为何帮主会亲自派人来营救兄弟,那黄舵主是否知情。”
秦轩说道:“黄舵主应该不知情,我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告知黄舵主,今夜本打算先查看情况,但是我发现外面守卫松散,所以就趁此机会来营救各位弟兄了。”
听秦轩说完,那刀疤男依旧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他仍然说道:“原来如此啊,本来我们这些弟兄是想混入难民中,然后趁着慌乱去袭击青龙帮的分舵的,可是谁成想跟随这群难民进了难民营后就被困在这里了。”
很显然刀疤男并不知道,沧州的官府和青龙帮看押这些难民,是为了假借救济之名,实际是为了屯粮赚钱。
秦轩说道:“我还以为你们的计划是跟林州一样抢粮仓呢。”
“我们本来的计划确实是这样,但沧州是青龙帮的底盘,就算抢粮仓难度也很大,所以黄舵主最后决定派我们来袭击青龙帮的分舵,也好削弱一下青龙帮在沧州的势力。”
随后众人又闲聊了几句,那刀疤男又对手下吩咐安排了一些等会冲出去之后的计划。
正在这几人说话的时候,就听帐篷外想起了熙熙攘攘的声音,那刀疤男知道肯定是自己之前派去的弟兄得手了,于是招呼众人便出了帐篷,秦轩跟着那刀疤男的后面,最后一个出了帐篷。
一出帐篷那刀疤男就转身对秦轩说道:“这位兄弟,刚刚急着商议事情,还没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呢?”
秦轩随便敷衍着说道:“在下令狐冲。”
那刀疤男心想,姓令,从未听过这样的姓氏,而且名字也奇怪,估计是这人没有说出真实姓名,这令狐冲可能是个别号。
那刀疤男再看看秦轩这身装扮,实在是奇怪得很,夜晚行动,穿一身带帽子的长袍,脸捕蒙着类似面纱之物,这还说的过去,但是唯独这样眼睛上带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本来就是深夜,就算有月光照亮,那路上也是漆黑一片,结果这人眼睛被遮挡着那还能看见路吗?之前第一次见秦轩的时候,自己就想询问了,但是一直没得空,现在倒是有时间了,于是那刀疤男问道:“令狐兄弟,你这眼睛上带的是什么东西,难道不会阻碍视线吗?”
秦轩随口回答着:“这只是用于保护眼睛而已。”
说完秦轩就走到了那刀疤男的前面,那刀疤男还想询问,但是秦轩走的快,就跟现在是白天一样,毫不担心自己撞到人或者被石头木头绊倒。
那刀疤男小心的跟在后面,快走几步才能跟的上秦轩,但是自己稍不留神就容易踩到石头,但是他见的眼前这人依旧走的如履平地般的又快又平稳。
这让刀疤男不禁称奇,他听闻武功高手夜行时,可以感知洞察周围的环境,甚至有人可以听声辨位,那么自己面前这人敢一个人夜探粮仓,必然是个高手了,所以此人的内功也绝对很强大啊。
虽然刀疤男再内心一番感慨,但是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毕竟眼前这人来的太突然,所以还不能完全相信他。
而秦轩在他的特战眼镜的帮助下,左边是红外模式,右边是夜视模式,所以他走起路来跟白天一样,丝毫不担心自己踩到什么或撞到什么。
不一会秦轩和刀疤男还有从帐篷里出来的几个人,就来到了远处吵闹的地方,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被吵醒了,都围在四周观望。
只见地上一动也不动地躺着一个人,而站在旁边的一个人对着面前巡查营房的官兵骂道:“你们这群狗官,他只不过是靠在营帐旁睡觉,不小心绊到你了而已,可你却杀了他,你根本不把我们这些难民当人看。”
那群官兵都举着火把,其中一个人站在前面,言语狠狠地说道:“我再说一遍,老子没有杀他,你赶快给老子让开,要不然老子真就杀了你。”
那人哈哈一笑:“好啊,反正我全家都饿死了,就剩我贱命一条,我还怕你不成,你们这群狗官,每天只给我们一顿饭,有人生病了都不给看大夫,我们就连想回家都不让,与其困在这里等死,那还不你赶快杀了我吧。”
此言一出在四周观望的人也都纷纷低声咒骂起来,这个人说的话简直说进了这些难民的心坎里,这些难民每天都忍饥挨饿,还得忍受自己的家人一个个在自己的身边死去。
所以这些天这些难民们的心里一直都埋着积怨,只是平日里只敢私下小声的咒骂几句,但是现在好多围观的人都在咒骂,这些声音由小变大,犹如洪水般迅速的涌起和扩散,片刻间,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往这边走来,慢慢聚在一起将那几个巡查营房的官兵给围了起来。
那几个巡查营房的官兵本来就只有六个人,他们见这眼前的阵仗,于是都退了两步背靠背的围在一起,用刀防御着前面。
不过这群官兵中,为首的那人,用刀指了指围过来的众人,语气依旧强硬的说道:“妈的,你们想造反吗?我看谁敢先站出来,老子第一个劈了你。”
这些难民虽然心中有怨气,但是他们平日里都是些拥有良善之心的普通老百姓,根本没杀过人,也没想过要杀人,更不敢跟官方作对,他们此时都围了上来也只是一时心起怒气,再加上人多,所以只是互相借着胆子才敢围住官兵罢了。
此时他们见眼前的官兵虽然有些退缩,但是语气依旧强硬,而且看这官兵的架势,如果谁真的第一个站出来,那么这群官兵真的会杀了他。
所以这些难民都沉默不语,谁都不敢先站出来,但是谁有也没有后退,出现了进退两难的情况,而就在这时,夜空中闪过一个人影,朝那群官兵而去。
那群官兵本来正警惕着围观的人群,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跳过来,触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避。
那人正是刀疤男,只见他凌空飞身一脚,直接踹在了一个官兵胸前,由这于几个官兵靠得太近,再加上刀疤男这一脚力道十分刚猛,所以其余官兵被竟然被那个官兵撞的四散而飞。
还没等那几个官兵爬起来,就被埋伏在人群中秋水帮的弟兄一拥而上给按在了地上。
而刀疤男也早已经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架在了那个为首官兵的脖子上。
那个为首官兵此刻脸贴着地面,感觉上还是有些不服,看来此人平日里横行惯了,却没想到今天会栽到在这群难民手里。
刀疤男用脚踩着他的后背,说道:“怎么样,我第一个站出来,你想杀了我吗?”
那人趴在地上,也没有低声下气地求饶,反而说道:“你放了我,我绝对不为难你们,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一会其他巡逻的官兵就赶过来,那你们就等死吧。”
刀疤男轻轻一笑说道:“现在等死的可是你,我现在问你,你们这群狗官是不是给我们的饭里下了毒药?”
刀疤男问这话主要是为了验证秦轩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也可顺便激起民愤,如果是假的,那么说明这个自称是令狐冲的人根本不是来救他们的。
但是那人并不回答,而且是依旧沉默的趴在地上,于是刀疤男说道:“骨头还挺硬。”
说完就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臂上,只听咔吧一声,那人的手就被踢断了,但是那人依旧咬着牙什么都不说。
于是刀疤男转头对其他被制服的官兵说道:“你们谁说实话,我就放了谁。”
毕竟不是谁都是硬骨头,果然其中有个官兵,略带哭腔的说道:“却有此事,你们每天的饭里,都有一部分放了慢性毒药,不过这都是王大人的命令,跟我这些当差的没关系啊。”
围观的众人听到这些话,变得更加愤怒了,反正现在这些官兵都被制服了,所以这些难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于是人群中传来各种叫骂声,最后演变成喊打喊杀。
等到民声鼎沸的时候,那刀疤男刀举空中喊道:“狗官当道,不除难以解大家的心头之恨。”
说完就一刀插在了地上那人的后背,那刀又穿过胸膛深深的插在了地上,于此同时剩下的官兵也都被其他秋水帮的弟兄给杀了。
随后人群爆发出震天响地的欢呼声,那刀疤男见时机成熟,便又拔起刀,举在空中,一副起义领袖的样子,大喊着说道:“各位乡亲们,狗官把我们当畜生,现在狗官被杀了,但是外面的狗官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跟我一起冲出去,杀了外面狗官,回自己的家乡。”
随后刀疤男又大刀向前一指,又喊道:“乡亲们,跟我冲,杀狗官,回家乡。”
其他秋水帮的弟兄,随即也喊道:“杀狗官,回家乡。”
他们边喊着边率先冲在了前面。
其他难民听口号一响起,也不管妇孺老弱,更不管今天吃没吃饱饭,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头,一边跟着喊口号,一边向前冲了过去。
此刻那刀疤男站在原地,大刀依旧指向前方,喊着杀狗官,回家乡的口号,指挥大批难民向前冲,毕竟人都跟跟风的物种,就算是在难民营深处的难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见其他难民都向前冲,那些不知情的难民也都跟着向前冲。
这难民营占地也挺宽广,毕竟有好几千人,这几千人一跑起来,顿时烟尘滚滚,尘土飞扬,秦轩就算带着口罩,也差点被呛到。
秦轩抬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赶走了一些灰尘,随后感叹着低声自言自语:“好一支可歌可泣的人民起义军啊!”
等到难民快跑的差不多了,那刀疤男才走过来对秦轩说道:“感觉怎么样。”
秦轩说道:“佩服,佩服,看来你很有经验啊。”
那刀疤男自豪地说道:“我们这些地方分舵,实力有限,又常年跟官方作对,所以少不了要拉帮结伴,收拢人心啊,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秦轩说道:“我一向独来独往,很少参与帮内事务。”
实际上那刀疤男并不完全相信秦轩说的话,于是他说道:“闲话少说了,一起冲过去吧。”
秦轩知道这刀疤男对自己有些怀疑,所以他时刻都在看着自己,于是秦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便向前走去,那刀疤男也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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