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醺,清醒间与迷蒙间无曾得知。
“夕阳在山上很近的,不过到了这城中,没想到远了这么多。”秦添执起酒杯,站在窗前,萧梦安望着秦添的镀了层金光的背影,夕阳,真实,虚幻,我?秦添?何能处于同一个空间。萧梦安仰头灌了口酒,三日后的拍卖会,我必须出现,他必须醒。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落在他的梦中,此梦乃春梦,最快的方法?萧梦安突然纠结,这是不常有的事,好与坏?我和他?
“梦安?”她怎么了,美眸的转动间的东西秦添读不懂。
“秦大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既然是梦,总有所终,事由你,终于我,到时候请不要怪我,秦大哥,我也不是有意。
“不知道。”酒入喉,秦添唯感苦涩,这上好的米酒好似一味药引,藏着浓浓的苦涩,这突如其来的。
“怎么了?”怀揣着心事,萧梦安心不在焉,仿佛下一刻,最不想,最不愿的事就跃然于眼前。不知怎的,两人都有些想醉,可千杯不醉,清醒异常。
“锣鼓声?”秦添将半个身子伸出窗外,想探是哪家在办什么喜事。
萧梦安看着秦添伸长了了脖子,她很少出过醉梦庄,这事也没见过,好奇,快秦添一步跳下木窗。脚踩过窗栏却无脚印。秦添看着楼下的萧梦安,夕阳下,柔美极了,身后垂下的影子?影子……没了,秦添回神,看着窗栏,脚印,就连浅浅的痕迹都没有。怎么回事,秦添忽然发现心上人的身影有些模糊,没来由的,鸡皮疙瘩突突突的冒出。
“怎么了?秦大哥,赶紧下来啊,我们去瞧瞧热闹。沾沾喜气呀。”
幻觉吧。秦添挂着抹笑,跟着萧梦安跳下来,郎才在街上吸引了大批女人的眼光,更有甚者,鼻间暗红色的鲜血流下。很奇怪,没有男人往这边看,秦添看着身旁穿着鹅黄色的女子,心悸越来越厉害,索性撇开脸,掩盖这种让他心慌的感觉。
“秦大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两次频繁的奇怪的举动,使得萧梦安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在秦添眼中有些不对劲,她看着自己,又看看秦添,最终将锅推给了秦添。
“前面有个卖糖葫芦的,想不想吃。”秦添想像之前一样揉揉萧梦安的头,他抬起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此刻他有多么害怕,萧梦安的身影又淡了一些,他想确认,却害怕心中早已有了的答案成立。
“想。”萧梦安笑着,明朗的笑让秦添举到一半的手放下,秦添也在笑,唯有他心里知道这个笑是在安慰自己。
“秦大哥,你这样笑起来一点都不好看,之前你笑的可好看了,就像我家养的那只狐狸,眼透着魅人的光芒,一下子就让我醉在里面,比我家呀最醉人的酒还腻害呢。”
“酒?算了,你这小酒鬼,我去叫卖糖葫芦的过来,等着啊,一会儿就有糖吃了。”
烟花三月,众人看着街道中间独自说着话,扼腕叹息,好不容易有个美男子到了这边城,却是个傻的。
“卖糖葫芦的,你过来。”扛着糖葫芦的人听着声,走了过来。秦添眼看着那人快要将萧梦安撞上,忙阻止,“快停下,这里有人!没看见吗?”
“人,公子,我不瞎,这里明明没有人啊!”小贩说着,将手在晃晃。秦添就这样看着小贩的手穿过萧梦安的虚影,难以置信。
“秦大哥,我……”这么多假假真真的事,萧梦安一时消化不过来,她变成了一个虚影,别人看不见她,难道心法念错了?
秦添心中所想都已经应验了,他匆匆买下了糖葫芦,转身牵起萧梦安的手,却发现大手和小手交叉时,他并没有握住萧梦安的手。
“梦安?”萧梦安听着秦添带着哭腔的声音,心中的酸涩感愈来愈浓。
入夜了,耳旁喜事的锣鼓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客栈中,秦添和萧梦安相对而坐。彼此沉默不语。天空中忽然有几声雷鸣,如同夜空中的神灵捍卫着自己的领土。
“梦安,你怎么了?”秦添伸出手,却怎么也碰不到萧梦安的身体。
“我不知道。秦大哥,怎么办,我会不会就这样消失?”梦中的都是假的,梦醒后记得的人也许就只有我一个。
很奇怪,萧梦安自从到了这梦里,感觉自个儿傻了不是点吧点,往往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都是相反的,细思极恐,萧梦安看着秦添,止不住的惊讶。
秦添摸了下自己那张狐狸脸,“怎么了?”
“秦大哥,你是不是好男色?”
秦添美目怒瞪,萧梦安还没来的极听到答案,只瞧见白色的残影一晃而过,登时消失不见。“秦大哥,秦大哥,你去哪儿?”
“淋雨消火。”秦添的声音回荡到。
“公子,跟着你的姑娘呢?”
秦添没理他,转身走出去,没入大雨中。
“公子,外面这么大的雨,夏日着凉可不好,还是快些回来吧。”
秦添这才转头看着店小二,好男色,瞧这店小二红豆脸。想想就恶心,怎的会好男色?秦添转身,在雨下行走。萧梦安从窗口看着雨中独行的秦添,转身想拿起一把伞,她的手从穿过伞,萧梦安才认清现实,如今的他才算真的入了这梦中,可这梦中的主人公能看见他,曾经触碰过他,她将用这灵魂的躯体陪伴着秦添度过整个梦境,一切直到秦添醒来后,化作乌有。
初夏的暴雨来去匆匆,边城常年干旱,雨走的也就更快,秦添回来看到只剩下黄色的轮廓的萧梦安,脸色铁青,“怎么办?梦安,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在梦中?”
他怎么知道?“是。”
“我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
“我会不会忘了你,忘了这一切。”
“也许会。”
“你到时候还会不会在我身边。”
“在。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男人。”
“不用。”
害羞了,狐狸也会害羞啊,井右宽不错,一个阳刚,一个狐媚,天生一对。萧梦安忽略掉心中的不爽,笑的明媚。
“梦安,边城又在打仗了,我想去看看,或许……”
“凑热闹?好啊,一起去。”
梦安说这是个梦,如果我在梦中死去,是不是可以醒来,她说醒来后她在我的身边,如今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那如果重来呢。前方正在打仗,我去试一试,死去我也要给梦安留下个深刻的记忆,即使是在梦中。
他很聪明。真的。超出我的意料。萧梦安悠悠的飘出屋子,往前线悠悠的过去。
“公子,这是要去哪?”店小二看着这天色,黑嗒嗒的,这位公子刚回来,又要出去,不寻常。
“小二,你叫什么?”每次进出,这店小二总是要上来问上一句,自从被梦安认为自己好男色后,秦添已经不能再只是男人这种生物了,当然,这里面必须排除自己。
“吴花果。”
“我……”秦添尬在原地,“走吧,随我去参军,我让你上将军。”
“可惜了,我不会功夫。做个谋士到还是行。”
“谋士,这么自信。”
“当然,我看过的字,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走过的路,吃过的米,说过的话都还要多。”
“饱读诗书,浑身透露出一股劲儿,不错啊。抱负如此远大,怎还甘愿在此窝着。”
“等人。”
“等着了?”
“等着了。”
“谁?该不会是我吧?”
“不错。走吧。”吴花果脱下身上小二服,“夜已深了,明早方国和齐国的战书可能会出现在大营中,趁此机会好好干一场。”
“好。”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都快成为兄弟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兄弟?等成为了再说。”
“哈哈哈,好。上路。”吴花果爽朗一笑,率先迈入这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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