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瞻远不想再看下去,把耳附在阿威道,
“我去当阳县,你在这里看顾着。”
听到单瞻远这番话,就连阿威的脸上都不自觉地露出一丝钦佩,论胆子还真的没有人能比得过单瞻远,他单瞻远还真的是贼心不死,姜大小姐的父亲就在这里,他竟然还敢去骚扰姜大小姐。
阿威拍了拍他的肩膀,佩服道,
“兄弟,我看好你,希望我去到当阳县后不是见到缺胳膊少腿的你。”
单瞻远也同样拍拍他的肩膀,笑笑道,
“他不会动我。”
阿威挑眉。
单瞻远越走越远,全身上下都是无所畏惧地模样,他这幅模样让阿威很是怀疑,前一段那个费劲心思算计的可是单瞻远?
还是说,莫非局势又有了变化?
鲍可谦望着不远处的熊熊烈火,眉头紧皱,心里烦躁不已,东平帝能下这样的圣旨定然跟魏坤脱不了关系,防止瘟疫的方法有那般多,能想到如此损人的方法魏坤也实在是厉害。
同在一起观看这一场火杀金沙村戏的还有宜城县郊外几个村子的百姓,他们一堆堆人聚在一起,低着头窃窃私语。
鲍可谦倍感心累,有东平帝这么一个君主,能有什么办法?
姜先源自然也看到了不远处围观这场大火的百姓,以前或许会愁上几分,只是如今却是不会了。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热浪扑面而来,本就是三伏天,这会儿更是热得不行,姜先源一甩便带着鲍可谦三人回了宜城官府手,让宜城县长在这里守着,。
宜城官府后院的大厅里,姜先源端坐在上首,把官帽扇子风,底下分别坐着鲍可谦、萧天郡、卫长卓跟荆州刺史。
萧天郡喝了一口冰水,感觉身子终于没有那么燥热了,便向姜先源禀告这次瘟疫的事。
“荆江水患之时,由于陆清锋贪污了赈灾银两,用了不符合条件的粗砂子,导致很多开凿水道的羽林军被堵积在汉江村里的水冲到了荆水河中,而作为流沙村全村人水源的那一条河又是荆水河的分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羽林军的尸体很多都被卡在了这些河中,流沙村的村民饮了河中水,导致瘟疫蔓延。”
姜先源嗯了一声,开口问道,
“除了金沙村跟流沙村可还有那个村子的人有患上瘟疫?”
“并没有,流沙村地势过高,村中没有井所以才不得不用那河水,宜城县的其他村落都有井水。”
荆州刺史急忙接口道。
姜先源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笑了笑,道,
“找几个大夫给邻近流沙村两个村的村民把个脉,瘟疫不是小事,这不过多少时日,两个村落的人就这么全死光了,再加上前头水患所死去的人,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又沉思了一会儿道,
“这后续差事必须做好,免得被一些有心人利用,这可能又是一个大麻烦。”
荆州刺史急忙陪着笑容道,
“是,是,是。”
萧天郡撇了一眼荆州刺史,眼里的轻蔑显而易见。
“羽林军的尸首就近地安葬在了流沙村后头山里,总共有三十三具被荆水河冲入那条支流中,其他的羽林军尸体并找不到。”
也不可能在找到了。
“陆图可有找到?”
卫长卓摇摇头,天下之大莫非黄土,可蒋家的万里江山真要找起一个人来,也是难。
姜先源端起眼前的冷茶抿了一口,随即皱起了眉头,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姜右相,京中情况如何?”
荆州都是魏坤的人,他们的信到不了京城,京城的信自然也不能送到他们手中,萧天郡三人到这里也有四五个月,对如今京城的情况可谓是一概不知。
“魏坤的人虽在朝中占了多数,可要说撼动东朝却是不能,前段时间胡相寄回京一封信,信中把荆州的情况说了个大概,结合过去一年发生的事来看,朝中大臣多少也猜得到。”
姜先源把目光放在了外头的景色上,神情有些悠远,锋头一转道,
“荆州刺史办事不利,让那么多羽林军葬身在荆江,其罪当诛。”
荆州刺史心里一个疙瘩,目光瞪得极大看着姜先源,姜先源也看向了荆州刺史,脸色凝重道,
“当时陆清锋敢如此胆大妄为贪赃枉法,跟你玩忽职守脱不了关系,羽林军牺牲了那么多人,朝廷丢失了那么多银两,你作为荆州刺史难逃其就。”
姜先源跟魏坤商量过,荆州刺史是必须要换的,不然麻痹不了京中那一群人。
姜先源话音刚落,门口便涌进来四五个捕快,当即便把荆州刺史押了起来,他刚要说话,张开的嘴中却被塞入了麻布,他只能瞪大着目光瞪着姜先源,诉说着他的冤屈。
看着被押下去荆州刺史,姜先源颇感疲累地抚了抚眉心,挥挥手示意萧天郡跟卫长卓退下去。
姜先源从怀中掏出了一份信递给了鲍可谦,声音低沉道,
“这信是你大伯叫我交给你的。”
鲍可谦双手接过,当即便把信打开,一目十行读下去,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阿月如今是婕妤了。”
鲍可谦嘟囔了一句,似乎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嗯。”
见到姜先源的肯定,鲍可谦脸色没有一点喜色,心底的担忧越发浓重。
姜先源扯了扯官服的领子,把袖子卷在了小臂处,露出精瘦的手臂。
“六月中旬,庞太后身子抱恙,被圣上送往洛阳城郊外的佛山,自此宫中局势大变,几个世家女显然已经成了宫中的当权者,跟阿月同位于婕妤娘娘位置上的还有沈家大姑娘沈清灵,她们两人握着绝大多数的宫权,地位不相上下。”
姜先源见鲍可谦眉头低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今魏坤权利过大,京城很多世家开始忌惮,事关自身利益,一窝一窝跳起来。
前段时间魏坤三番两次处于下风,那些世家估计以为魏坤又不足为患,再加之东平帝越发荒谬,如今那些人的目光都盯着后宫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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