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枫的身子基本痊愈了,喝完窅娘送来的药后,不顾叶夫人的反对,便带着窅娘出门了。.
这是叶枫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打量古代的城池,金陵依山伴水,虎踞龙盘。长江对岸是广阔的平原,因而自南往北渡江易,自北往南渡江难,形势易守难攻。守住金陵,则可保局江南。金陵依凭富饶的江南,“舟车便利则无险阻之虞;田野沃饶,则有转输之籍”。东汉末年,孙权看中这一宝地,建石头城于此。三国时期,该地成为孙吴都城,而后经东晋及南朝宋、齐、梁、陈共六朝经营,繁盛一时。
隋灭陈后,为消除数百年东南割据王朝的影响,毁陈宫殿,置蒋州于石头城。唐朝继续压制金陵,使它成为润州的辖县。此后三百年,金陵失去了作为都城的优势,不在具有显赫的政治地位。
但是,唐末群雄并起,南北混战,金陵因其独特的战略地位,不可避免的又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唐代起自南方的两次内乱---徐敬业之乱及王璘之乱都想以金陵为立足之地。
到其后的杨行密及南唐政权相继统治金陵,经过几十年的经营,又加上扬州的衰败和后来的淮南战败,金陵又成为东南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中主时代,改金陵为江宁府,定为国都。其后又经过李煜的扩建,此时的金陵已成了全国乃至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都市。
道路两旁商铺林立,街上人群川流不息。青楼酒馆、绸桩米铺应有尽有,客旅商贩、贩夫走卒更是比比皆是。也只有繁华的开封府汴梁才能和它相媲美.
两人在市集逛了一会,窅娘怕叶枫身子虚弱,便开口道:“我又点累了,不如找家客店休息下在走吧!”
叶枫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他点点头,两人便进了一家名叫‘富贵楼’的客店,刚一进门,就见一小厮跑过来媚笑道:“这位公子和小姐,请问是住宿还是打尖?”
那时风气还遗有唐风,对女子的管束也不像宋代以后那么严,一些大家的公子小姐也常常结伴而游,是以见到叶枫和窅娘两人也没人觉得怪异。
叶枫带着窅娘找了个清静的位子坐下,要了一碟卤牛肉和烧饵块,再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便对窅娘说道:“看来今日是无法去勘察地段了!”
窅娘奇道:“为何?”
“你看!”叶枫向窅娘身后撸了撸嘴道:“那两个人从咱们一出叶府后就跟在后面,怕是那皇甫老贼怕我们从其他地方出城,派来监视的。”
窅娘回身望去,果然在他们身后一桌坐了两个青衣打扮的小厮,见她望来,也不回避,冲他俩两嘿嘿一笑,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窅娘见状忧愁地道:“这可如何是好?若他们一直跟在身后,那我们的一举一动那皇甫继勋不都一清二楚了?”
叶枫皱眉道:“看来只有等夜间再出来查看了,到时还得想个遮掩的法子才行。”
窅娘点点头又道:“不知到时能不能出得城去,否则三日后叶大哥就要前去充军了。”
叶枫有些好笑地道:“怎么?你舍不得叶大哥走,还是担心到战场上有性命安危?”
窅娘顿时脸色羞红轻啐道:“谁舍不得了,我只是担心若叶大哥走后,夫人一个人孤苦伶仃,那皇甫继勋又不怀好意,都这个时辰了,叶大哥还和窅娘说笑。”
叶枫见她脸色,知道她经不起逗,于是忙收起笑容道:“我只是说笑罢了,你放心,若三日后真的出不了城,到时我定会让那位皇甫大人...”眼中的凶光一闪,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二十一世纪的叶枫学的可是医术,医者,即可救人,亦可杀人,他倒是不担心没机会,那皇甫继勋可是经常往他家跑。
窅娘见状“啊”的一声,看叶枫的神情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颤声道:“可是..可是这....”
叶枫怕她说出口来,忙俯身在窅娘耳边低语道:“没有可是,叶大哥保证到时不会有人察觉,那位皇甫继勋本就是个贪官污吏,经常欺压乡众,欺男霸女的事也不知道干了多少,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不过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咱们也没必要这么做。”
窅娘只觉耳根处传来一团热气,紧接着一阵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不由得心跳一阵加速,至于叶枫说的什么倒是没听清楚。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杂闹声,接着便听一声音道:“看来这江宁府也不过如此,都是一群只知吃喝玩乐的富家子弟,胸无半点文墨却又要冒充成风流才子,真是可笑之极。”声音的主人似乎刻意压制了声调,倒是听不出男女来。
又听一男子声音道:“兄台这话未免打击面太广了吧,须知我大唐若不是人才济济,眼下安能如此强盛,这金陵城内没人能对出兄台的下联,可不不代表整个大唐都没人能对出吧!”
“呵!不是在下瞧不起大唐所谓的才子,只是在下遍游江南各地,到过的地方不下十个州府,却是没一人能对出,至于你说大唐强盛,那只是相比南方诸小国,打来打去还不都是汉人,有本领你们去收复中原、攻打北方的契丹,等哪天你们能打到临潢府时,再说强盛不迟!”
“你...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那北方乃不开教化的夷蛮之地,怎可和我南方的文明相比。”
“既然自比文明,怎的连一个对子都对不出。”那声音争锋相对道。
“这....”
叶枫听到这暗自叹息,如今天下战火峰起,百姓颠沛流离,这些人还整日在这里吟诗作对,真是年少不知愁之味,他夹了块牛肉放在窅娘碗里道:“多吃点,你现在可真是长身体的时候。”
“恩!”窅娘红色着脸点了点头轻声道:“也不知道楼上的那位公子出了怎样的对子,竟然口气如此之大。”
叶枫不置可否地道:“可能是个千古绝对吧!”
他对那些所谓的名流才子倒没什么好感,两人吃完后正准备离开,楼上走下一群人来,领头的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年,面红齿白,肌如白玉,一双灵动的大眼充满了不屑和骄傲,身着一件青色长衫,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好一个翩翩美少年,可是,身为男子就未免显得太过阴弱,听说古时好男风,叶枫嘴角不知觉露出一丝古怪笑容,正准备拉着窅娘离开,却见那少年对他抱拳道:“这位公子且慢走。”
这少年便是叶枫刚才听到在楼上出对子之人,他身后跟着七八位年轻公子,不过个个都神色不服,叶枫四下望望,疑惑道:“你是叫我吗?”
那少年点点头,走到叶枫身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会窅娘,才转身对他说道:“刚刚见公子神色有异,莫非能对出这下联?”
叶枫一楞,正想开口说话,那少年的身后却传来一声阴阳怪气地声音:“吆!这不是叶兄吗?哎呀,听说叶兄在翠红楼夜御七女,啧啧,真是厉害,不过看到叶兄每次身旁都有美女相伴,真是羡煞小弟也”。
这开口说话之人乃是徐州四公子之一--周无极,说起这周家,那可是大有来头,周家家主--周宗为南唐地开国功臣,三朝元老,他的长女周蔷更是当今皇后,甚得当今圣上宠爱,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周家在徐州城里自然就成了一方豪强。
周无极乃是周宗的侄儿,在家中排行最小,年纪和叶枫差不多大,倒也生的风流俊雅,不过一双眼睛略显阴沉,此时正狠狠地瞪着窅娘。
叶枫突然觉得臂膀一紧,接着掌中便多了个温软滑玉的小手,就见窅娘面色苍白,眼中透着惊恐,紧紧依在自己身上。
叶枫以为她是害怕,于是紧了紧握着窅娘的手,他不愿多惹事,没理周无极的讽刺,只是对那刚刚问他的少年笑道:“兄台过奖了,这儿这么多人都想不出,更惶论在下”。
叶枫连上联都不知,怎么会对出下联来,不说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就他现在的状况也没这心思。
那少年听周无极说什么夜宿七女后就对叶枫此人心存厌恶,刚刚只是瞧见叶枫嘴角的那一丝古怪笑容,以为他有什么高见,此刻听他说对不出来更是鄙视,他也不在搭理众人,就径直向外走去。
那少年一走,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少年公子也跟着离开,叶枫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拉着窅娘正准备离开,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叶兄如此急着离去做什么,我们金陵四公子也好久没聚在一起了,今天可要好好的喝上几杯才是”。
叶枫闻声望去,却见刚刚讽刺他的那位少年并末离去,此刻做在一圆桌前,桌上摆着一壶清酒、一碟花生米、一盘酱卤肉和几个小菜,桌的两旁还做了两个少年,左边个那位年约十五六岁,面色苍白,身形如骨,一看就是给酒色掏空了身体,右面那个肤色略黑,身形稍胖,一双眼睛四处溜转,不时闪过一抹精光,刚刚就是他叫住了叶枫。
叶枫皱了皱眉,莫非这三人加上自己就是所谓的金陵四大恶人?这几日在府中他隐隐听下人提起过,周家自是不必多说,陈家乃是南唐第一商旅世家,家产万贯,这些年又通过联亲和朝中各个权贵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势力亦非一般的商贾所比,还有一位便是金陵城守皇甫继勋的儿子皇甫吉华了,不说金陵四恶都是一丘之貉吗?不过...也对,如今自己的那位老爹已死,自己没了依仗的资本,这些人又怎会把他当成自己人。
想到这叶枫笑道:“不敢劳烦几位公子,你们喝就好,在下还有点急事要办,就不打扰几位的雅兴了”。
说完便拉着窅娘要离开,刚走道门口,身前忽然闪出两个彪形大汉当住了去路,其中一个冷冷地道:“我家陈少爷请你过去一趟,你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的为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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