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堡东连黄瓜州,南接黄油州,如一个楔子插在黄泥州,一直是黄族的心头刺。这次聚宝堡重归黄泥州,黄由点在黄族的威望渐增,在赤紫族的势力不容小觑。当黄泥州的城墙越修越高,当聚宝堡的人心越安越定,雄王城边闹起了一桩大事。
话说赤云刚虽不屑雄王的遗诏,却对雄王的指婚诏异常上心。指婚诏上的日期越发临近,赤云鸣的心越发沉重,赤云刚的心则是越发沸腾,赤松子仍旧常态。赤云鸣拉过赤云刚说:“刚弟,你能放弃这门婚事吗?”
赤云刚一听,大为不解,反问道:“为什么?凭什么?”
“这桩婚事是谁指的?”
赤云刚瞥了一眼云鸣说:“明知故问。”
“可指婚人呢?”
“崩了。”
“那你觉得这一纸诏书还有用吗?”
“当然有用,绿思水都已经接诏了。”
赤云鸣叹气说:“刚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绿思水接诏是畏威,现在威不在了,诏怎能再算数。”
赤云刚摇头说:“我不信。赤族的实力仍在,赤紫族都还是听我们赤族的。”
“你试一试。”
一日夜里,赤云刚领着一队人马,不吹拉弹唱,也不张灯结彩,朝绿娥城去了。
到了绿娥城,赤云刚见到了绿潇,没见到绿思水。绿潇一见赤云刚,脸色吓白了,掉转头就跑。赤云刚制止说:“你跑什么?为夫会吃了你吗?”
绿潇没有搭话,只是躲了起来。赤云刚追出去,绿潇的两个女婢挡住了赤云刚的去处。赤云刚见这两个女婢面容姣好,纨绔子弟的心性暴露无遗,转而调戏起两个女婢,吓得两个大呼救命。
书房中绿思水听到呼喊声,冲出门问道:“哪里救命声?”
绿守说:“小姐闺房方向。”
绿思水从侧门窜进绿潇闺房,见绿潇不在,又从正门东头冲出去,赤云刚恰好从正门西头摸过来,两个人撞了个满怀。赤云刚骂道:“哪个该死的!”
绿思水叫道:“来人,把这人抓住。”
绿守领着一班人抓住了赤云刚,赤云刚还想挣扎,却早就无可奈何。等赤云刚被拖到绿思水面前,绿思水乍一看,来人五官端正、面容威武,略有雄王风范;定睛一看,原来是赤云刚。
绿思水问道:“赤云刚,你到我绿娥城有何贵干?”
赤云刚摆出一副翁婿姿态说:“小婿不小心冲撞了岳丈,该死该死。”
绿思水一听岳丈二字,知道赤云刚是过来接绿潇的。绿思水作揖道:“不敢当,不敢当。”
赤云刚撂下一句话说:“不知道您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绿娥城是座小城,虽有赤茜城的保护,可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要是得罪了赤云刚,指不定有灭城的危险。想到此处,绿思水笑着说:“算数,算数。”
“那就好。我还以为不算数了了。”赤云刚如吃了一颗定心丸般。
“您来得仓促,我毫无准备,待我今日准备,明日就送小女出嫁。”听到这话,赤云刚更是不亦乐乎。随后,绿思水命人好生招待赤云刚,再派人通知青朗赤云刚提亲之事。
次日,绿思水整理好嫁妆,假意送绿潇出嫁。绿潇本不答应,见绿思水说:“女儿,你就应允了。若是青朗爱你,必然不会放弃你;若是青朗不爱你,你就顺应天意了。”
绿潇含着泪说:“青朗哥是爱我的,就用我的未来作为试金石吧!”
赤云刚接到了绿潇,只有绿思水放了几响鞭炮,便偷偷地溜出绿娥城去。离开绿娥城后,绿潇见绿娥城越来越模糊,雄王城越来越清晰,心想,看样子青朗哥是不会来了。于是偷偷从袖管里抽出匕首,只要进入雄王城便自尽。
赤云刚想到自己马上要得手了,高兴得不得了,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跨着马,凑在绿潇坐得马车边,不听地念叨。到了进城的最后一个拐角处,一票人马正等着。赤云刚见这一票人还以为是赤云鸣接应,大声喊道:“哥,我在这里,你看我接到人了。”
那一票人见赤云刚呼喊,仍旧一动不动。赤云刚又吆喝了一声,那群人依旧未动。等接近城门,赤云刚才看清这一票人为首的是青朗。
赤云刚见是青朗,高兴地说:“青朗,你是准备喝我的喜酒吗?”
青朗摇头说:“不是,请你把我的绿潇留下。”听到青朗说这话,绿潇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坐在马车上静静地听着。
“凭什么?绿潇是我明媒正娶,你说些什么混账话。”
青朗拔出剑,赤云刚哆嗦了一下,也拔出剑。
“败者死,胜者得绿潇。”此刻,绿潇露出了笑容,心想,这个纨绔子弟怎会是我青朗哥的对手。
赤云刚久不握刀兵,手生疏得很。青朗是战神之子,历来勇猛。
赤云刚发着颤音说:“你是要跟我决斗吗?”
青朗点了点头。
“我我不跟你决斗,我也不会应你的决斗。”
“你既然不愿意决斗,就请你把绿潇让出来。”
赤云刚见赤云鸣站在城头,呼喊道:“大哥救我。”绿潇心想,坏了。
赤云鸣迫于兄弟情,只得亲自领了一大票人出城,包围青朗一票人。
赤云刚哈哈大笑说:“你还想跟我决斗吗?”
“当然。”绿潇急出了一身冷汗。
“你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要知道,我只要一声令下,你将变成一团肉泥。”
青朗质问赤云鸣道:“你是想以多欺少,仗势欺人吗?我不怕。”
赤云鸣缓和气氛说:“青朗老弟,你误会了。我只是负责保护我刚弟回城。”绿潇心想,青朗哥,看来你我注定有缘无分,又抽出了匕首。
“我若想以多欺少,完全可以用我的青朗卫中途截杀你。可我没有,我只想公平竞争。”
赤云鸣素来敬佩青朗为人,也不愿意仗势欺人。于是说:“刚弟是我先天的兄弟,青朗是我后天的同学加兄弟,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帮我先天的兄弟对付我后天的兄弟,也不能帮我后天的兄弟对付我先天的兄弟。”赤云鸣向赤云刚偷偷使了一个眼色,一挥手,这一大票人马便撤退回城。绿潇听赤云鸣说这话,又把匕首收了起来。
赤云刚骂道:“你是什么鬼大哥?见你兄弟落难,见死不救呀你。”很想哭,可又哭不出来。
青朗说:“拔剑吧!证明你是男人。”
“是你抢我的人,你无理在先,必须要受我三剑,三剑之内你要是不死,这个女人任凭你娶去。”
听赤云刚这样说,绿潇紧张得抓紧衣服,自语说:“青朗哥,这明显是吃亏的事,你可不能答应呀!”
“我答应你。”
赤云刚跨马冲了过来,左劈一剑,右劈一剑,青朗只能招架,不能还手。等赤云刚飞奔到青朗身后,赤云刚横扫一剑,正中青朗后背,后背划出一条血痕。
赤云刚得意地说:“你放弃吧!下一剑削掉的可就是你的头颅。”
“你来吧!”
赤云刚又冲了过来,使出横扫千军,青朗躲至马腹;再使出拖剑斩,削掉青朗坐骑的半子耳朵。坐骑痛得上下窜动,青朗差点被坐骑颠下来,幸好坐骑训练有素,竟还能忍痛放青朗下地。青朗默叹道,好险,难怪祖父会输给赤烈度,原来拖剑斩这么厉害。
赤云刚叫嚣着说:“你没了坐骑,岂不是任由我砍杀。你还是放弃吧!”绿潇额头生汗,手心的汗也凝聚起来。
绿潇终于开口说话了,说:“青朗哥,你走吧!你的心意我已知,不要为了我枉丢了性命。”
青朗摇头说:“不,我宁愿死也不放弃你。”
“你为何这般犟呢?为了我这样一个人,不值得。”
“多年以来,父兄皆不在,是你温暖了我,我才能坚持到今天。”
“不,你还有你的母亲,她还需要你。”
赤云刚跨着马,冲了过去,想用这一剑轻轻结果了青朗,青朗借势,用手中的剑挡过去,岂料一个骑马,一个坐挡,坐挡的人被骑马人的剑力推出七八步,最终摔倒在地,幸运的是青朗只是摔伤,并无性命之忧。
一票人欢呼起来,青朗借着众人的气势也站了起来。赤云刚吃了一惊,这最后一击竟然没有杀死青朗,他还想冲过去,可惜青朗早已翻身上马。
“云刚,是你兑现自己诺言的时候了。”
赤云刚领着自己的人马,偷偷地溜进城去。
进城后,赤云刚骂道:“到手的鸭子飞了,真窝囊。”
赤松子进门了,问道:“你不说娶媳妇吗?人呢?”
“飞了。”
“是谁让她飞的,是绿思水吗?我要灭了他。”
“不是,是青朗。”
一听是青朗,赤松子缄口不言。
赤云刚埋汰道:“都怪大哥,他不帮我。”
“刚弟,你还认为是哥不帮你吗?如果哥不帮你,又怎么会跟你出主意。”赤云刚也缄默了。
此事过后,青朗绿潇紧紧相拥,之后结为连理。
当黄由点听到雄王城发生的事件无人伤亡,倒吸了一口凉气。青霜城有财力,雄王城大有实力,这两对手要是联合起来,纵使我三黄之州拼尽全力,也还是无法阻挡,想到此处,黄由点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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