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鹓长老,我们萍水相逢一场,不用这么搞我吧?要不然你把我送下山,咱们好聚好散?”
林鸠又有了偷溜的心思,希冀地看着鹓鶵。
“你听咱说啦,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不听完咱的话呀?”鹓鶵略有郁闷地说道。
“几位内门弟子虽然是武者中的佼佼者,但是呢,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
林鸠来了兴趣,作为在科学侧先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对于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本就好奇无比。
可师父告诉他,他的体质有些特殊,不适合习武,而后便失去了研究这些“能力”契机。
“弱点,指的是戳一下脚底板就死的那种吗?”
玩了个这世界不会有人懂的梗,当然林鸠也不会认为这是网络游戏,boss的弱点会高亮显示。
“不对啦,咱指的是性格,武学缺陷,熟练套路等等各方面因素,只要利用好这些……”
“嗯,所以你知道他们的弱点吗?”林鸠不冷不热地抛出来一个问题。
鹓鶵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在说:咱不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
林鸠捂脸,深深叹了口气。
“只有这些恐怕还不够吧?”林鸠有点心累。
“嗯,咱们还可以下药,闷棍,撩阴腿。”鹓鶵认真地说。
林鸠深吸一口气,然后也满脸严肃地看着鹓鶵。
“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鹓鶵歪了歪头。
“你在决斗之前把他们全部打成残废。”
“好主意!咱的掌门真是太聪明了。”鹓鶵满脸崇拜,也不知道内心是不是真的这样认为。
林鸠觉得鹓鶵很可怕,虽然她人畜无害的样子总是欺骗了自己,但正也是因为这个,才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家伙到底多会装?
“好了好了,走吧,你总不会想让我就在这儿待上十天吧?”
“嗯嗯,咱带你去就寝的地方。”
跟着鹓鶵走出议事堂,一路上,青石板砖,各式建筑清雅淡然,不见市侩,一片肃然之意。
但这一路遇见的无名宗弟子,都是对着鹓鶵匆匆行礼,然后急忙离去。
末了,都是好奇地打量几眼跟在身后的林鸠,感觉像是在看珍稀动物一样。
“对了,你想住在哪?”鹓鶵忽然转过头问林鸠。
“还能选?”
“当然!你可以住在枢密楼,那里是内院的中心。或者去云顶峰的垂衣台,那里是最高的地方。当然,你也可以跟咱住,以前朝天鸽经常在咱的凤池休息。”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把脑内不太健康的内容甩出去,林鸠仔细想了想,考虑他的情况,还是跟鹓鶵住在一起安全一些。
“那我去你那里。”
后知后觉的,林鸠意识到自己……要跟美少女同居了?
而且,还是个幼齿,虽然傻了点,但是实力强劲,有求必应。
上辈子,这辈子,都没这种待遇。
虽然是三百岁的美少女。
林鸠没心思攻略女人,他只想在十天后的决斗苟活下来。
等到稳定之后,再搬出凤池也未尝不可。
他再也不想跟这个瘟神扯上关系了,遇到她的第一秒到现在,就没一件好事。
……
凤池虽然说是一个池子,但实际上说的是凤池旁的小苑。
从幽密小径进入,拨开无人打理的枝条,墙内的空地不算大,但也不算小。
鹓鶵撑手翻过仳离的低矮篱墙,郁郁葱葱的新生嫩芽舒展沐浴着和曦的暖光时,天降的黑暗将它们全部压扁。
落寞的院子内,青石板间缝隙中破土而出的杂草生长的疯狂,朽烂屋顶罅隙透射而下的金光之中尘埃静默舞蹈。
一切显得如此残破萧瑟,像是许久没人居住的样子。
“你这儿……是鬼屋吧。”虽然此时阳光正好,但是有一股阴寒之气从脚底板渗透而入,直逼林鸠脑门。
“啊……咱改日叫人……”鹓鶵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眼神黯淡无光。
“咱们宗已经没钱给凤池修理了。”
“这……这么穷?”林鸠惊讶地说不出话。
这种宗门……司机我要下车!
“嗯,毕竟……这不是必要的嘛,咱又不是啥喜欢享福的人。”鹓鶵眼神躲躲闪闪地说着,很明显是心虚。
“我猜是你把钱都拿去买酒了。”林鸠毫不客气地道出了真相。
“不愧是掌门大人,好聪明呢!……咱带你去看你的房间。”鹓鶵生硬地转移话题,拉起他的手走进里屋。
内屋的情况比外面看来要好一些,至少非常干净,跟想象中的飞虫满屋不太一样。
林鸠看着少女抱着比她还高的被褥忙里忙外,十分人妻地帮着他收拾好房间,铺好床,原本还有些不满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人家都这样了,林鸠,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嗯!好啦!”鹓鶵终于是忙完了,惊呼一声扑倒在床上滚来滚去。
滚着滚着,鹓鶵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床。正要爬起来时,忽然感觉到身旁有人躺了下来。
埋在被子里的脸偷偷探了出来,与一双深眸四目相对。
她并没有看到什么浩瀚星海之类的东西,那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双眼睛。
但隐隐约约,她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你要干嘛?”鹓鶵缩了缩身子,往里面靠了些许。
林鸠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脸,看向天花板。
鹓鶵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但是心脏不停地怦怦乱跳。
“鹓鶵。”
“嗯?什么?”满脸通红的她慌乱地答应。
“我可以相信你吗?”
鹓鶵正要开口,却被林鸠打断。
“算了。”
等不到下文,鹓鶵也没有动作,只是莫名享受此时的时光。
良久良久,直到林鸠的鼾声响起,才慌忙从床上爬起。
轻声下床,动作轻柔地为林鸠盖上被子,鹓鶵发现有几滴泪滑落脸颊,滴在被子上。
抹了抹未干的泪痕,鹓鶵微微笑着,泪如泉涌。
“三百年……太久……不过还是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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