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杀入鲜卑腹地

星辰灿烂的夜空下，一片树林间，孙策带着疲倦的士兵躺在树下休息。。两堆篝火在烈风中呼呼作响，枯木炸裂的声音不时想起，一串串的火星摇曳着窜上夜空，至于是不是会引来鲜卑族的探子，孙策已经顾及不上。

他们很累，整整千余鲜卑骑兵的交战，杀不胜杀，最后孙策和赵云各带了几十兵士组成两个箭头，并行穿插，几进几出，终于将那些鲜卑杀怕了，三百多名鲜卑骑兵掉头就跑。孙策和赵云浑身无力，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仅余的鲜卑骑兵逃走，却没有力气再去追赶。

人疲马乏的孙策和赵云带着今生半数的士兵，略略收拾战场，用掠获的战马驮着战死士兵的尸体，远远的离开那里。如果得到消息的鲜卑骑兵再来一个千人队，他们可都要搁在那里！

没有一个人说话，不是在呼呼喘气，就是在埋头大睡。剩余的五十多人除了孙策、赵云。张飞和许褚，每一个都是人人带伤。又困有机，虽然掠获了不少的干粮，这个时候除了休息赶快回复体力外，没有一个人去进食。

“孙策，你是不是就是名闻大汉的那个神童？”赵云靠着树干，喘着粗气，看向身边躺在的孙策，问道。

“徐州可没有第二个叫孙策的！”头枕着一截盘结在外的树根，孙策抬头看了赵云一眼，有气无力得说道。

“我很早就听说过你，只是没有想到你的武艺也和你的名声一样，很强大。”

“还没有你厉害呢，一个人都敢冲击千人队，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带种的一个！”孙策看着一脸平淡的赵云，由衷的说道。

“你以为云像这样啊！千人队就是排着队让我砍，也够我呛得！”赵云苦笑，“我听说鲜卑入侵，就派别了师傅，来到幽州，希望可以为国出力，到了渔阳，擦发现整个渔阳几乎都沦陷了。在这里我见到一对十多人的鲜卑队伍，就绞杀了他们。没有想到他们中却有一个万夫长，好像是鲜卑部落中的一个部落首领的儿子，结果云没有走多久，就遇到了追来的一个千人队。不是你们带来，云可能就要命丧此地了！”

孙策对赵云的机遇表示了同情，这样的事情都能被他遇到，还能完好无损的保存性命，运气之好老天爷都要妒忌的！虽然他不知道孙策是什么人，但是有这样的身手和豪情，还是让孙策对这个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产生了好感。

“子龙兄，以后有什么打算？”赵云看起来比孙策大几岁，二十出头的样子，十多岁的孙策便以兄长代之。

“孙兄弟呢？”赵云想了想，他一个人再厉害也有力有所逮的时候，想起孙策身边能聚集一些士兵，有心询问孙策的意思，再作打算。

“帝国已经派兵，来时刘虞刺史已经发兵，据策推断，鲜卑已经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留在这里也不过就是杀一些落单的鲜卑，于事无补。策打算聚拢那些被打散的汉军，出兵鲜卑之地。”孙策目光露初一股嗜杀，望向关外鲜卑之地。

赵云皱下眉头，孙策这一瞬间的杀气四溢，让他很不舒服，“我们就这么一点人手，出了边关就是鲜卑的地盘，稍有不慎就是全军皆没的可能，你想清楚了吗？”

“鲜卑这次进攻很迅速，都是攻陷一地，便施行屠城的政策，我问过这些兵士，他们都是被打散了，逃出来的。一定还有很多迂回在敌后，只要我能将他们聚拢在一起，即便只有千余人，我也要讲鲜卑之地搅得天翻地覆。”孙策双手扶地，坐起身子，靠在树干上，看着赵云，说出内心的打算。

“我一直不明白，这次鲜卑动手这么迅速，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云倒是知道一点！”赵云淡淡地说道。“辽东郡附属国的一个名叫公孙瓒的长吏，跟随数十名骑兵外出巡逻关塞，看到数百名鲜卑骑兵，主动出击，斩杀了数十名鲜卑骑兵，虽然免于身死，但是公孙瓒斩杀的骑兵中有一个是东部鲜卑可汗的小儿子。东部鲜卑对公孙瓒深以为戒，联合了中部鲜卑，对幽州进行了报复。所以这次行动他们占据一地，便屠杀一地。”

“哼!一个小小的可汗之子，就让我大汉朝所次之多的百姓陪葬！我大汉朝死了这么多百姓，鲜卑有没有计算他们需要多少人来殉葬？”孙策站起身来，仰天一声大吼，愤怒地喊道。

那些本意睡熟的士兵都被孙策的怒吼声惊醒，听着孙策的怒吼，一个个双目通红，满脸狰狞地穿着粗气。一个什长走过来，忽然发现孙策双目猩红，楞了一下，才跪在他身前，说道：“大人，小的是幽州人，家人都被杀了。今天小的一共杀了十个鲜卑狗，仇算是报了，可是大人也说了，鲜卑因为一个王子就杀害了这么多的百姓，渔阳被害的这些百姓，鲜卑又需要多少人才能抵偿？小的已经生无牵挂，愿意跟随大人，出兵塞外！”

一个个士兵看着周围的人，一个又一个的人目光变得坚定，变得嗜杀。当所有人齐声说出了要报仇的声音，孙策一片红艳的视线慢慢聚集在跪在身前的五十多人身上，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每一个人目光都是那样的坚定，即便是恐惧孙策猩红的眼睛，也没有退避。“我不是大人，不是你们的大人，孙策只是一个汉人！”

“大人，你带着我们一起杀死了几百名鲜卑狗，从此你就是我们的大人！”那个什长跪行两步，行到孙策身前，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从此你就是我们的大人！”五十多人齐声喊叫的声音，让许褚上前一步，大声道：“记住，你们是军人，以后要叫将军，孙将军！”

“是，孙将军！”五十多人目光炽热的看着眼前冷峻的少年，就是他带领一百多人杀退了一个鲜卑的千人队，杀死了六七百人，逃走了二三百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双目猩红的少年，让他们报了家仇，让他们从逃兵的阴影中重拾自信，就是眼前的身影叫嚣着要带领他们出兵塞外，直捣黄龙。

“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所有人尽可能的寻找那些被打散的士兵，将他们带领到边关，我们在哪里会和！”孙策说着，指着那个什长，说道：“士兵，你的姓名？”

“长春，将军，小的叫长春！”

“长春，在边关，我们会等你十天，这十天里，你必须赶到蓟，将我等的打算，告知刘虞州，鲜卑被拖在渔阳越久，我等对鲜卑腹地的伤害就将越大。”孙策悠悠地说道。其实他并不想告诉刘虞自己的打算，只是现在兵力太少，如果鲜卑突然返回，他们深入鲜卑腹地，必死无疑，虽然不知道刘虞牵制鲜卑的可能有多大，之歌时候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孙策都想去试一试。

“将军放心，长春一定会将将军的要求传到刺史耳中。”长春说完，牵过一匹马，翻身骑上，冲进了黑暗中。

五十多名士兵一一牵过马匹，跪拜道：“将军放心，小的等就算是死，也会让那些被打散的兄弟前往边关集合。”五十多匹马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消失在裂缝的呼啸之中。

“你下定决心了？”赵云一直没有说话，等五十多士兵都了，走到背手而立的孙策身后，轻声问道。

“对他们来说，国仇家恨不共戴天，我带领他们，就要尽我全力，做到最好！挺进鲜卑腹地，已经不可挽回，现在是不进也得进，我已经没有回头的陆！”

“他们可能会因此送命？”

孙策转过身看着皱着眉头的赵云，淡淡的说道：“我大汉百姓可曾招惹鲜卑，却平白地遭受如此浩劫，生灵涂炭！那些人你也看到了，他们的家人都丧生在这场由阴谋的屠杀之中，他们是军人。是军人征战而死，死得其所！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痛苦的活下去吗？”

“军人可以马革裹尸，在战场上仰头挺胸而死，就是不能在床上在痛苦一辈子后悔死去。军人的使命就是保家卫国，就是战斗。他们已经失职一次，不能再失职下去。现在我带着他们去弥补他们曾经的过错。就算是死了，依然是帝国的军人，是帝国的英雄！”

赵云低着头想了好久，抬起头看着目光烁烁看着自己的孙策，忽然抱拳说道：“常山赵云，愿跟随将军，纵马疆外！”

孙策一瞬间抱着赵云，仰天大笑。两个原本历史中没有从属关系的名将，终于组成了三国时期世人称赞的“常胜组合”。

卞玲珑在涿县已经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得到孙策的消息，使得她茶不思饭不能食，整个人瘦了一圈。

这日正坐卧不宁地在房中走来走去，管路一脸沉重地走进屋来，说道：“有公子的消息了！”

卞玲珑欣喜异常，转身看到管辂面色沉重，心下就是一颤，颤声问道：“是什么消息，是不是······不会的，公子那么厉害，就是许褚都不是公子的对手，一定不会的！”

管辂看着卞玲珑小脸凄苦，凤目中水光盈盈，叹了口气，说道：“公子没有事情，有翼德和仲康在身边，公子能有什么事情！你不要多心！”

“真的？”泪水终于冲出眼眶，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卞玲珑欣喜而泣，白玉般的小手绞在一起，说道。“玲珑就知道公子不会有事的！”

“几日前，一个从渔阳退回的士兵，冲进了刘虞的治所，言明公子要收拢被打散的兵士，杀入鲜卑腹地。经过那天的兵士相传，整个幽州都在谈论这件事。”管路看着高兴地卞玲珑，说道。

卞玲珑不敢相信地看着管路，小脸惨白，忽然晕倒在地。

关外，夜色下的草原冷气逼人。

孙策背着手，看着远远的拿出闪耀的篝火。出边关已经两天了，眼前的篝火所在，是他们发现的第一个部落——鲜卑人的部落。

没有用到十天，长春就干了回来。一路上马不停蹄，接连换了五匹战马，长春终于在孙策决定出关之前赶了回来。

将近十天的时间，整个渔阳的北部几乎被那五十多个士兵翻找了一遍，将近两千名被打散的士兵，咬牙切齿地一个个、一批批地出现在孙策的面前。

面色饥荒，衣甲破损，更多的人没有武器。两千人重新打乱编排，张飞、许褚，四十多归来的旧部和原有的底层将领，组成了两个千人队的框架，孙策和赵云各领一个千人队。两人带着一批人袭击了一个又一个鲜卑队伍，一伍、一什、百人队，又一次更是不可避免地绞杀了一个千人队。近两千的兵卒自边关踏上鲜卑人活动的范围，已经成了鲜卑的千人队，弯刀，鲜卑衣甲，一人双骑，和一个鲜卑的千人队没有区别，除了那一张张仇视的汉人面孔。

赵云轻轻走到孙策身边，说道：“已经探查清楚，十个两千余人的部落，成年男子随军出战了，剩余的都是老弱妇孺。”

孙策转身听着黑暗中那一声声越喘越粗的呼吸声，“前面就有一个鲜卑人的部落，里面没有战士，有的只是老弱妇孺！但是杀！渔阳郡的百姓中一样没有战士，鲜卑的士兵一样伸出了杀戮的弯道，今天是我们血债血偿的第一天，但是绝对不会是最后一天！所有人随我杀！”

冷风吹过脸颊，仿佛能撕裂皮肤，孙策双目猩红地策马狂奔，冲向已经乱起的鲜卑部落。手中的长刀斜劈，一个弯弓的老者头颅飞上了天空，杀戮的第一刀引领了一个部落的灭亡。

杀戮成为了夜空下罪恶的灿烂。

篝火跳动之间，近两千的汉军对着那些惊慌失措的鲜卑部落发起了冲锋，弯道挥舞间，一个个的头颅冲上天空。马上民族的鲜卑，孩童都是能弯弓的存在，妇孺都能骑马征战，汉军不需要拎别，但凡手中有武器的一律杀掉。

一个老者弯弓射杀了一名汉军，对着疯狂砍杀的孙策怒声嘶吼，“为什么对我部落下手，可汗不会放过你们的！”

孙策跃马跳过篝火，高高在上地看着老者，嘴角显露一丝不屑，慢声说道：“因为我们是汉人！”在老者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孙策一刀削飞他的脑袋，伸手接住，高高举起，仰天一声大吼。

随着孙策大吼出声，汉军攻势更加凌厉，不久整个部落都是汉军砍杀的身影，反抗者一一倒在地上。许多的鲜卑女人抱着孩子缩成一团，畏惧地看着凶残的汉军杀戮者。

一个汉军跳下马，走到一个抱着孩子缩成一团的鲜卑女人面前，从她怀里拉出孩子，一刀刺死。抱住冲上来的女人，一把撕去她的衣衫，在跳动的篝火照射下，按在身下，狠狠的进入她的身体。

赵云脸色一凛，长枪刺向那名汉军的后心，“铮”的一声，一柄长刀挑开刺出的枪尖，孙策策马出现在他身边，看着那名发泄完的士兵在女人嘶声尖叫中一刀划破了她的咽喉，淡淡地说道：“鲜卑士兵欺凌大汉女子的时候，他们的将领只会大笑，不会拔出武器！”孙策看着赵云，“大汉的耻辱将在鲜卑人的身上百倍的放大，你如果看不过去，可以离开，我不希望你的仁慈害死我的士兵！”

战争场面已经沦为人类的罪恶扩原地。无数的兵士夺过一个个的孩童，一刀杀掉，拉过一个个嘶声尖叫的鲜卑女子肆意凌辱，在她们屈辱的哭声中发泄，然后一刀杀死。整个部落中到处都是奔逃的身影，到处都是纵马扬刀，追逐砍杀的汉军。帐篷一顶顶地被引燃，照天的火光下，每次弯刀的扬起，划出一道道冷辉，带起一个个面孔惊惧的头颅冲入夜色。兴奋地喊杀声，惊恐的尖叫声，粗重的喘息声，屈辱的求饶和大喊声，组织成一张罪恶的大网，紧紧地包裹住浑身颤抖的赵云。

骑在马上的赵云忽然觉得无法接受。有一瞬间，他真的想纵马逃离这个让他感到恐惧的地方。

这时他的目光又看到那个驻马篝火旁的身影，想起他刚刚的话语，赵云不禁自问，他真的仁慈吗？真的会害死这些士兵吗？

忽然他看到一个士兵放过了一个几岁的孩童，扭过身就要砍杀奔过来的老者，那个孩童捡起一柄掉落的弯刀捅进了那名士兵的后背。赵云大怒，弯弓一箭射杀了那名孩童，才发觉自己已经是一身冷汗。他发觉自己真的错了，错的很离谱。

看着孙策不知道什么时候扭过头，顶顶地看着他，一头冷汗的赵云策马走到孙策身边，翻身跳下马，单膝跪地，说道：“将军，云错了！”

孙策骑在马上，高高的看着他，半天才说道：“那个士兵死的不冤，起码让你惊醒，让你明白对外族仁慈就是在谋杀自己的生命。你能想明白，策很高兴，欢迎你再次加入！”

“多谢将军！”赵云抱拳行了一礼，翻身上马，后退了半步，立在孙策身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