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这日的天气不算多好,连日阴雨连绵,天空如同罩了一层乌纱,总窥不见阳光的真容。
但好在,今天的天气预报说,虽阴天,但没有雨。
顾幼鱼推开餐厅的门,目光很快落在正低眉喝茶的英俊男子身上。
傅子宴的容貌的确是英俊,十年前在梨城,傅子宴高三,顾幼鱼刚转学去了梨城七中,高二。
那个时候顾幼鱼还不叫顾幼鱼,而是叫顾梨落。
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见到傅子宴,被他容貌惊艳,自此以后,傅子宴这个名字,便成了她一生的劫。
如今十年过去,现在的傅子宴二十七,气质容貌较之以往,更胜一筹,更有让人一眼沦陷的资本。
但是顾幼鱼,已经不是当年的阿梨。
“是你让我爸来的?”
一句极淡却包含火药味的质问。
傅子宴用餐的手指顿了下,这才缓缓望过来,眸光一如既往的温和。
他说:“过来,边吃边说。”
顾幼鱼一口气卡在嗓子里,吃?吃你个大头鬼!
她扭头就走,故意将高跟鞋踩得噔噔响,傅子宴听见她上楼的声音。
外面等候的章婶见状以为又吵架了,忙跑来到餐厅查看,却只看见餐桌前容貌炫目的男主人眉眼弯起,无奈的摇头,竟是淡淡的笑了。
章婶呆了下,唤道:“先生……”
“把早餐送到楼上给夫人。”
“……是。”
两分钟后,章婶再次出现在餐厅,面色为难:“先生,太太说她不饿。”
男人一边慢条斯理的用餐巾擦手,一边淡淡道:“再送——告诉她,是不是要我亲自喂?”
这一次,章婶没有再过来。
上午八点三十五分,傅子宴在后院跟一只名唤派派的拉布拉多玩耍,而顾幼鱼……
顾幼鱼正在客厅见她的父亲——北城商业巨头,顾怀信。
顾怀信这一年,刚满五十,但是保养的甚好,看着不太老,但是跟几年前相比,他的眼角还是多了不少细纹。
鬓边,还有几丝不易察觉的白发。
岁月终究在这张英俊的脸上留下痕迹了,顾幼鱼想,原来强大如顾怀信,也同样抵不过时光苛待,岁月无情。
顾怀信放下手中茶盏,目光落在了对面端坐的女儿身上。
顾怀信是顾家独子,而顾家在百年前就是北城富商,所以顾怀信从落地的那刻起,就拥有了顾家的一切。
所以这个男人的矜贵和骄傲,都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就算什么话都没说,周身也透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但顾幼鱼并不怕他。
“真的不能继续下去了?”
顾幼鱼表情淡漠:“如鲠在喉。”
“可我听说,你们当初很相爱。”
顾幼鱼看着父亲,冷然一笑:“我也听说,您当初跟母亲也很相爱。”
顾怀信几不可闻的眯了一下眼睛,单单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喜怒。
多年商人生涯,让他精明睿智之中又修炼出一种不容琢磨的从容淡定。
他没回答,而是再次端起手中茶盏,喝了一口,片刻后,才淡淡问出一句话:“那么,你是想跟子宴离婚吗?”
顾幼鱼怔了下,没有回答。
但顾怀信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他再次开口:“你跟商誉已经没可能,商誉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订婚了。”
顾幼鱼眼眸一颤,跟着扯唇:“关我什么事。”
“既然已与你无关,那就过好自己的日子,别给别人看笑话。”
顾幼鱼再次冷笑,她真的很想问一句,我给谁看笑话了?谁敢笑我?!
可是问了,有用吗?毕竟在父亲的眼里,她二十多年来唯一做过的靠谱的事,就是三年前嫁给了他理想中的乘龙快婿……傅子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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