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训练?”
看着两人满脸不解的样子,楚墨一一给他们解释了起来。
好歹也是数年的行伍中人,这其中妙处,楚墨一说,他们立刻就明白过来。
而且越听,眼睛越亮。
真要按照太子殿下所说,把这些小人或行或走的步伐坚持不懈地训练数月,那整个太子卫队的战斗力和服从性,一定会提升一大截!
比如在进行阵战时,就不会再有人乱跑,或者记错位置。
“都明白了吧?”楚墨看着两人问道。
“太子殿下,我等都明白了!”两人相视一眼,纷纷点头。
楚墨满意颔首,接着又告诉两人,等这些基础的训练完毕,到时候还会有一些新事物,交给他们带人去练。
比如前世特种兵常见的一些训练方法。
他的目的,是要为自己打造一支现代化的特种部队!
“只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你们二人目前的任务,便是要将太子卫率剩余的人,按照孤的要求,把正步走、齐步走、跑步走、蹲下、匍匐前进给好好练熟、练透!”
楚墨看向两人,竖起一根指头:“孤给你们一个月时间,有没有信心?!”
“有!”
“你呢?”
“回殿下,在下……也有!”
“好!”
楚墨一挥手,李瑾立刻拿出三锭银子来,摆在他们面前:“这里有三百两银子,一百人分成两队,你们二人任百夫长,各带一队,一月后孤会去当场检阅。只要达到孤的要求,那么每队,会各赏白银百两!百夫长各二十五两!”
二十五两!
楚国立国不久,财政紧张,这可是他们近乎半年的俸禄了!
两人更加兴奋,心下也更加确定,太子殿下与之前,真的不一样了。
“这些都是小奖赏,一旦你们做的好了,日后跟着孤,加官进爵不在话下!到时别说什么百夫长,哪怕校尉,将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激动不已,再次拜下:“属下誓死追随殿下!”
“别急着高兴,孤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一月后,你们无法达到孤的要求,那么不仅仅是百夫长的位置没了,很有可能,连带着你们,也会被踢出太子卫率。”
楚墨眯眼:“理由很简单,因为孤,只要人才,不养废物!你等,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两人语气坚定,瞬间燃起了斗志。
“不错!这才像是孤的卫率……”
楚墨看着两人,赞许地点了点头,接着转身,从一旁的桌椅上,拿来几包药材以及一些药膏。
这正是昨天晚上,他和李谨一道,去太医院抓来的。
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治疗起不来的症状——何况,那根本不是病症,只不过是他现在过于体虚,过两天身体痊愈,自然也就好了。
他把药递给肿脸之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关切道:“这些药有内服有外用,效果比金疮药好不少,是孤昨天亲自去太医院,为你找来的。你是孤的百夫长,自然不能顶着一张青肿的脸站在训练场上。过会儿回去后,洗了脸,赶紧擦上,争取早日痊愈。”
“这……谢殿下!”
肿脸之人闻言,当场下跪,感动得浑身颤抖。
楚墨赶紧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安慰一番。
两人这一次,彻底被楚墨的手段折服,几乎没有犹豫,再度向楚墨表示效忠,随后才大步流星地离开。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楚墨轻出了一口气,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李谨问道:“李公公,你觉得孤的做法,如何?”
“殿下此举,即便是有异心之人,恐怕也不忍心再对殿下不利了……”
李谨感叹不已。
他现在还真有些怀疑,楚墨昏睡这段时间,是去梦境神游一趟,开启了灵智。否则按照之前太子的脾性,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令人叹为观止的事情来?
甚至还使出了如此高明的帝王御下之术?
说实话,他伺候过先皇,也照顾过当今陛下。
但是无一例外,他们二人在同龄阶段,都不如此刻的太子殿下,会收买人心。
从邀请共用早膳,再到出银两诱惑,谈到未来宏图,画了一个大饼,至最后赠药,期间不乏定立规矩、恩威并施的举措……这一连串下来,试问有几个平常小吏,能不动容?
太子殿下,恐怕真要一朝化龙了……
“但是,还不够!”
楚墨眼中精光闪烁。
太子卫的组成人员,大部分是五品或五品以上的勋贵后代,这些人背后的家族,大部分恐怕早在之前,就已经投靠了大皇子楚庸或四皇子楚钰。
楚墨根本不清楚,余下的这一百人,究竟有几个,是真心忠于他。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对方想对他不利,那么随时都可能动手。
第一次刺杀,他侥幸未死,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呢?
他能保证,每次都那么幸运吗?
这种脖子伸在刀架上,任人宰割的感觉非常不爽。
楚墨目光变得深沉,转身看向李谨:“还得麻烦李公公,这几日去那些太子卫的家中走动走动,告诉他们,过去的事情,孤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从今以后,做错事,别怪孤不客气!”
李谨脸上再添一抹惊讶,对于楚墨能想到这一层感到非常意外。
于是立刻应了一声,连忙领命离开。
…………
楚国,安国公府。
年近五十的安国公安如山,坐在大堂内,手上还拿着一张纸,脸上看起来有些怒色,又有些意外。
旁边伺候的仆人,全都吓得不敢出声。
这安如山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火爆。
早些年跟随楚皇打拼天下,帮楚皇打了不少胜仗,直至天下局势渐渐趋于稳定,楚国建国后,楚皇才收了他的兵权,封他为安国公,留于京都享清福。
楚皇担心刚刚建国,就收了开国功臣的兵权,寒了老臣的心。
所以在楚墨刚刚出生不久,就为他跟安如山的女儿安知语定下了婚约,以此为约束,只等楚墨成年,他们便可以完婚。
岂料世事有变,在楚墨三岁的时候,突然生了一场大病。
从此,堂堂太子爷就变成了一个痴傻之人,而且一傻就傻了十几年。
这些年来,安如山次次向楚皇进言,旁敲侧击想要退掉楚墨与安知语的婚事。
可楚皇是何许人也?
楚墨又是当今太子,若是真的被人退婚,那岂不是成了天下笑柄?
所以楚皇每次在安如山准备开口的时候,就找个理由将他打发了。
这眼看着楚墨就要成年,安如山老来得女,又怎肯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整天只知道玩蛐蛐的傻子?
所以他一直想方设法,要退掉这门婚事。
可还没来得及等他动手,就听闻了楚墨摔下来马,已经危在旦夕。
本以为有他人出手,只要楚墨或死或残,这婚事都能就此作罢。
却没想到,所有人都盼着他死的时候,楚墨却又活了过来。
安如山正想着找什么法子,能够说动皇上再考虑考虑。
不过楚墨在太子府与赵柳两位大人斗诗的消息,迅速传进了安国公府。
此刻,安如山手上拿着的,正是楚墨所作的那首《悯农》。
他虽然是行伍出身,没读过什么诗书,却也看得出来这首诗里面句句真意,道出了民间疾苦。
一时间,安如山对楚墨的态度,发生了一些改变。
但正因如此,他才又有些无奈。
这样一来,太子和他女儿之间的婚事,恐怕是没有周旋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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