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梨看着二婢离去的背影,嗤笑一声。
这时,姚青梨余光一瞥,却见隔壁的门前站着一名二十来岁的孕妇,提着几盒点心,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接着便怯怯地进门了。
这人姚青梨认得,正是房东罗太太的儿媳刘婉如。
姚青梨没有多作理会,“嘶”了一声:“好冷!”
一边说着,慢悠悠地关上门,拢着身上的衣服往回走:“吃完饭,咱们就再买两件大衣回来。后面的钱还多着呢,别省。”
夏儿还在想恨玉和痴姗的话,一脸担忧:“可是……”
“那两个丫头说的话……其实还是有一点道理。”秋云深深地皱起了眉。“俗语有说,民不与官斗。”
“嗯嗯。”夏儿拼命的点着头。
姚青梨却冷哼一声:“俗语也有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光着八只脚,怕什么?走走,咱们继续吃火锅。”
秋云和夏儿对视一眼,眼里都藏着浓浓的担心,却不敢多说什么。
……
痴姗和恨玉回到姚家,把姚青梨的话禀报给高氏。
“呵呵。”高氏歪在榻上,手在矮几上重重一拍,气笑了。
“真真是不知所谓!”乌嬷嬷咬牙切齿:“她哪来的自信?就因为这几天来,咱们仁慈对她的放任不管,所以便以为咱们都是好欺负的?还是因为赢了那场比试?所以才得意忘形,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这时“哗啦”一声,只见珠帘被甩开,姚盈盈红着眼圈站在珠帘下,狠狠地咬着唇。
“盈盈,你什么时候来的?”高氏一骨碌坐起来。
“小姐——”乌嬷嬷脸色一变,自己刚刚提了比试输赢之事,小姐都听到了?
“呜……”姚盈盈转身,便抹着泪跑了。
“盈盈!”高氏爬起身来,可姚盈盈已经跑了出去。
高氏脸色铁青,最后一屁股坐跌坐在榻上。这半天来,自己在门外哄得口水都干了,可女儿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里,滴水不沾,可心疼坏她了。现在好不容易盈盈自己出来了,却又被姚青梨给气跑了!
“好好好,好得很呐!”高氏捂着胸口,压下心中的恼意:“我的盈盈,自小便千娇万宠地长大的,何时受过此等欺负和屈辱!老虎不发威,真当我们是病猫!乌嬷嬷,你过来。”
说着,眸子便闪过厉色。
乌嬷嬷连忙靠过去,听高氏说完,便是双眼一亮:“太太实在英明,这叫兵不血刃。原本,她好好答应不要那个钱就好了。偏要跟我们倔!现在,呵呵,同样是一个铜板也别想要。还得让她名声更烂臭!”
说完,乌嬷嬷便转身出了门。
……
四竹巷——
吃完饭,姚青梨便抱着小宝缩在榻上。
家里的日用品还没买齐,秋云和夏儿穿了衣服,准备出门。
姚青梨道:“多给小宝买几件衣服,料子要好点的。”
“是是。”秋云把那一块大布叠好,收进怀里,这是用来包东西用的。“对了,那只镯子要不要卖?”
“不卖。”姚青梨轻哼,“这玩意,留着有大用。”
秋云和夏儿对视一眼,不解。但小姐说有用就有用。
“快去吧!”姚青梨催促,突然眸子一转,“对了,差点忘了。你再买这些东西回来。”说着便把自己要买的说了。
秋云和夏儿听罢,便是一怔,秋云随即点头:“的确要买。”
说完,夏儿便与秋云便出了屋。
可打开门,二人就惊了。只见一名矮胖妇人站在门口,竟然是房东罗太太。
“罗太太?”夏儿和秋云立刻背脊紧绷,打起十二分精神。
“你有何贵干?”夏儿铁青着脸,“你……莫不是又加房租?上次我们说好——”
“加什么租?我罗翠花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么?文契上说好多少是多少!”罗太太肥厚的脸上皮笑肉不笑的,“今儿个,我是来跟你们说理儿的。自从你们住到我的屋子后,邻里便对我们指指点点的。我倒是没什么,可他们竟然惊着我儿媳了!你给我出来——”
说着,便侧过身,往一边拖拉,不一会儿,便拖出一名二十多岁的秀丽孕妇,正是她的儿媳刘婉如。
“周围的人便对我们骂骂咧咧的,吓得我儿媳夜夜作恶梦,今早还被人扔东西,都摔到了!瞧大夫,吃药,花了七八两银子。”罗太太说着,手在刘婉如后背狠狠一掐,瞪着儿媳,“你倒是给我说话啊!”
“唔——”刘婉如痛得脸色一白,接着便红着脸,吱吱唔唔起来:“是啊……摔着……也瞧病了……”实在心虚不好意思,但却被自家婆婆掐得老痛,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们哪有钱?”秋云瞪大双眼。
“没钱?”罗太太修得细细的柳眉倒竖,“谁不知道你们在什么楼赢了上千两银子!”
呃?夏儿和秋云一怔,她竟然知道了!
“你们可别给我装了。”罗太太说。
早几天得知姚青梨要跟什么什么才女比试,她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好瞧这银妇出丑。
可是,她刚刚一打听,竟得知姚青梨不但赢了比试,还赢了几千两!
罗太太便抓心抓肺的难受,这个钱怎么也得扒拉一点出来,否则她死也不瞑目!
“你——”夏儿也算瞧明白了,明摆着就是知道她们赢到了钱,眼红,所以讹钱来了。
她正要理论,不想,姚青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们现在真没钱啊!”
只见姚青梨缓缓走上前,把夏儿往身后轻轻一拔,似笑非笑:“对了,你儿媳早上应该看到有两人来我家。”
罗太太一怔,厉目瞪向刘婉如。
“是……有……”刘婉如身子一抖,低声应着。
“那就对了。”姚青梨眸子一转,笑道:“那二人正是姚夫人身边的左膀右臂。她俩过来,就是为了警告我们见好就收,赢了就算,别想得到她们一个铜板。否则就不让我们好过!你不信,就问问你儿媳!若我真有几千两,那就赔十两银子给你们当药费。可惜,我没有啊!”
罗太太又是一怔,再次瞪向刘婉如。
“是啊……”刘婉如急道。
不敢提听到价值几百两的镯子之事,刘婉如实在不想罗太太再闹腾了。
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家中的小绣铺月月有十多两银子进项,现在还有租金收,不缺穿短吃的。干嘛要去讹钱呀!
刘婉如快被自己的奇葩婆婆吓哭了:“早上我买绿豆糕回来,看到两个穿金带银的丫鬟过来……说不给钱……”
“什么?”罗太太脸都青了。
她原以为姚青梨手里这么多钱,随便都能讹点,哪里想到,那个姚家堂堂尚书府,竟然赖帐!赖帐!要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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