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猖狂!”一名貌美如花、穿着暴露衣衫使其玉臂和小蛮腰被一览无余的铁勒少女掠空而至,一把弯刀迅捷凌厉的砍向宇文山的脖子。
宇文山冷哼一声,纯以力搏巧,全身真气蓄于刀上劈向那应该是花翎子的少女,花翎子只觉得刀气汹涌无比,根本找不出破绽,不得不一个翻身踢在附近的马头上,飘至右侧,宇文山的那猛烈的一刀将后边倒霉的三名铁勒人分尸,收刀喝道:“曲傲之徒不过如此!”
花翎子的声音悦耳中满带愤怒:“好狂妄的狗贼!”
四人很快就突破到了高台附近,而跟随他们的黑衣武士也有近一百五十人了。这股力量很快就扭转了高台附近的战局,铁勒人被压制住了,人数的劣势所带来的作用开始显现出来了。庚哥呼儿和花翎子虽然愤怒但无力阻拦四人,而且庚哥呼儿被四人中武功最高的侯希白的刀气所伤,花翎子不得不留下来照顾他,眼睁睁看着四人就那么突入阵中。
“来者何人?”两只长约两尺、上阔下尖、边缘锋利无比且金光闪闪的盾牌带着强悍的劲气射向冲在最前面的宇文山,宇文山一见那凶猛的来势,自问硬挡一点都划不来,很是无耻的喊道:“悟空,交给你了!”
侯希白一听他叫起这个一直被自己抵制的假名,苦笑一声,全身功力汇于刀上,先一斜挑后一横斩,两只盾牌被他劈飞,随后刷的一下被收了回去。
一名白衣如雪,年约三十的漂亮修长男子旋风般掠来,喊道:“在下长叔谋!阁下四位何人?”两只盾牌左右手分持,脚踏在一匹马背上,状若天神。看着那长叔谋的蓝眼睛、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嘴角,宇文山暗道:“这是个人物!”
宇文山哈哈大笑:“原来是曲傲首徒,我等看不惯你们这些铁勒人在中土嚣张,特来教训你们!”那长叔谋慑于侯希白那两刀表现出来的比自己还高的功力,没有再来抢攻。
此时黑衣武士已经夺回主动,但是十几名武功很不错的铁勒人挟持住了那名黄衣女,黑衣武士在一名红披风、唇上有浓密黑须的雄壮汉子指挥下,没有贸然打上去。渐渐,双方逐渐散开,以高台为界,满地的尸体,两百余铁勒人和六百多名黑衣武士对峙着。
那雄壮汉子策马赶到宇文山四人,宇文山暗叹道:“哥们,又一个殷开山式的人物,作为男人,兄弟我很同情你啊,老方。”
方泽韬拱手对四人说道:“感谢四位仗义出手,在下独霸山庄庄主方泽韬,请问四位尊姓大名?”宇文山作为四人里最能说会道者,马上哈哈笑道:“原来是方庄主,在下是戴三表,这三位是在下的师兄孙悟空、周行文和岳关。我们弟兄四人常年在海外生活,近年来才回到中原,不想却碰上铁勒人如此嚣张,看不顺眼,就出手了。”
“若无四位加入,我今日危矣!只是在下的爱妾依然被那群铁勒人挟持,使在下进退不得啊!”方泽韬望向高台上的绾绾,满眼都是焦急关切之色,没有一丝一毫的作伪之态。
宇文山对这痴情汉子还是很同情的,不过他却不想和绾绾正面接触,于是低声说道:“我大师兄孙悟空武功在我四人中最高,又是个爱惜美好事物的人,如若他肯出手,颇有可能将庄主的夫人救出来。”
方泽韬望向侯希白,见这名容貌普通但是眼神让人觉得很安宁的男子微微点头,欣喜道:“多谢孙大侠!在下感激不尽。”
“无妨,拿娇柔的女人来威胁他人,太下作了,在下看不过去。”侯希白在“娱乐”行业呆了一年多,除了心境更加平和、以艺入武使得实力更上一层楼外,还学会了一身高超的演技。他对宇文山三人点了点头,眼里闪过只有他们三个才明白的神色,纵身暴起,闪电般掠上高台。铁勒人大惊,还未反应过来,宇文山纵声大喊:“长叔谋,你绑架弱女子要挟他人,简直是废物所为,还有资格称什么铁勒勇士?”
在众铁勒人受这话的影响而为之一楞的时候,侯希白已经掠至高台,刀锋过处四名铁勒人已经被劈下高台,他不满这些铁勒人的行径,虽然宇文山早就告诉了他绾绾的真实身份,但还是出手了。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只有曲傲那三个徒弟,长叔谋武功最高,两只大盾牌在侯希白杀死第七名铁勒高手时射向侯希白。
侯希白单掌不分先后的击中那两面盾牌,只感觉牌面上布满倒刺,却刺不破他那满灌内力的手掌。他的武功,已经超脱“花间派”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自从当初四人还都在扬州的某一个月圆之夜时,宇文山很是装B的吟出“花间一壶酒,独斟无相亲”全诗后,大为感慨的侯希白竟领悟了新的武道,从此自创了一套宗旨为“纵情于武”的心法,名为“月影诀”,走飘逸而暗藏杀机的路子,侯希白也走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武学之途。以他目前的功力,三龙联手都拿不下他,更别提长叔谋了。
“砰!”盾牌被侯希白的内力吸附在手上,全力一抖,两面盾牌后的细索竟被他一气震断。长叔谋只觉得对方的内力并不雄浑却根本无法抵御,自己根本用不出内力来反制,难受得想要吐血。挥刀将高台上剩下六人扫飞,然后将两面盾牌掷出直取庚哥呼儿和花翎子,两人被迫在空中做出闪避,不甘而惊异的落到地上。
一连串的强悍表现后,侯希白也有点贼去楼空的感觉,毕竟高台上的铁勒好手们都不是软蛋,他大耗功力才以最快的速度击杀这些人,而且长叔谋的确是名不可多得的高手,要从他的手上震断那两条控制盾牌的细索绝非易事。于是他捏断绑着绾绾的绳子,抱着她那美丽的身体从高台上跳下。
徐子陵出现在他身前半空中,大刀舞出一片银芒将射向侯希白的箭全部扫落。这时铁勒人才发现自己用来控制独霸山庄的人质已经被救走,而宇文山和寇仲则是率先握刀策马杀了过来,醒悟过来的独霸山庄武士们立刻趁其病要其命,跟着杀了过去。
长叔谋是个聪明人,随即用铁勒语大喊数声,铁勒人如潮水般撤退,不愧训练有素,可宇文山却不愿让他们就此逃走,弹出一记“悲酥清风”,小药丸在空中炸开,顿时十数名铁勒人猝不及防吸入少许。这药是改进过的,发作时间几乎就是吸入后的瞬间,这些人随即倒了一地,被赶上来的黑衣武士们砍成肉泥。
“等等,等等,这个铁勒女人留给我啊!”宇文山迅速一把抄起浑身无力栽到在尸体堆中的花翎子,身后跟来的寇仲默契无比的将前来救援的庚哥呼儿缠住。长叔谋愤怒无比又似乎下了决断般喊了几句,上来为庚哥呼儿解围。寇仲也没有赶狗进穷巷,收刀任他们两人和其他铁勒武士一起逃跑。
“穷寇莫追了,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庄主夫人有无大碍吧!”宇文山点昏花翎子后大声对还想继续追杀过去的独霸山庄武士们喊道。刚才他们勇猛无敌的形象都在这些武士们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听到宇文山的话后,他们都慢慢的停了下来,用满是崇敬的眼神看着宇文山,并没有在意刚才他施毒伤人的行为。
回头来看,只见方泽韬从侯希白手中接过绾绾,像是抱着自己全部生命般的轻柔的搂着绾绾,眼里满是温柔之色,和他那威猛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而周围的尸山血海更让这紧拥的两人显得那么的不和谐。
宇文山看了看周围武士们颇有些愤愤不平的眼神,暗道:“这方泽韬果然是被迷失了心窍,这种情况下不先抚慰死伤,反而和绾绾来卿卿我我。这种领袖已经伤了部下们的心,倒对我有些好处。”于是他便出声指挥完好的黑衣武士们去救治伤员。
“方庄主,我们四人该走了!”宇文山下马来到方泽韬身边说道:“我们师兄弟四人还要去飞马牧场拜访商场主,就不多待了。”他看着方泽韬那副对绾绾珍视无比的样子,心里却是不舒服起来。明知祝玉妍当初把绾绾送给自己的举动是有所图谋的,而且自己也并非对绾绾有什么感情,但是看到方泽韬抱得那么紧,心里却有了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据的极为不爽的感觉。
方泽韬这才回过神来,正要出言挽留,却见到宇文山望着自己怀中的绾绾眼神中满是羡慕和欣赏,而他马背上还躺着那个穿着暴露的铁勒少女花翎子,顿时挽留的话立即变成了这样:“既然如此,大恩不言谢,方某就不留四位了,飞马牧场和我独霸山庄向来友善,四位可先是拜访商场主,以后再来我独霸山庄,一定要好好的招待四位大侠!”
宇文山也没打算留下,他还不打算和绾绾有任何接触,立即拱手道:“既然如此,天色还不算晚,我们这就走了,方庄主,保重!”说完四人一起对众多黑衣武士抱拳示意后立即离开了,宇文山知道,这些武士对方泽韬的不满又加深了。
“到底不是殷开山,他只是个占有欲超强的家伙而已,死了也活该,老子的同情给了这种人,真是太不值钱了。不过如果能换来一个竟陵城的话,倒也不算太便宜,我的同情心值这个价。”宇文山心里不断冷笑,当五人四马远离了战场后,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老三,你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抓了个铁勒美女,淫兴大发所以情不自禁的狂笑?”这当然是寇仲的调侃。
宇文山止住笑声,说道:“我笑的是,那个方泽韬被绾绾迷得神魂颠倒,却不知道这位阴癸派的大小姐根本就不会对他有任何真感情,甚至会在以后取他的性命。枉费这位庄主将自己的心都快掏出来了,换个女的都会感动,可惜啊,哈哈哈哈!”
四人下马休息,让坐骑到路边啃啃青草,那昏迷的花翎子则被放到一棵树下。侯希白慢慢的说道:“那绾绾果然送出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真气在我体内游走,被我装做没有发觉,混了过去。那女子应该没有查探出我的情况,毕竟我的‘月影诀’除你们三人外世上更无第四人知道其行气功法。”
“嗯,那么我们就去飞马牧场吧,之前那场混战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这花翎子就很有用,未来对铁勒人也有些牵制作用。”宇文山回头看到徐子陵露出不忍之色,忙说道:“老二,你也看到了,铁勒人在中土杀了那么多人,怎么说也该付出点代价,不能因为是女人而不负责。况且我也没说会杀她或折磨她,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用她从铁勒人那里交易点东西。”
徐子陵知道自己的心思一向都瞒不过这个老三,苦笑道:“随你了,尽量别滥杀就好,你这家伙真是我肚里的虫子,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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