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了手中的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话:今天晚上十一点,带东西到城东的乱坟岗。
乱坟岗?我将纸条递给了吴士源。吴士源看了,说:“这个地方我熟。我们马上就去?”
我说:“好。”
我们出了门,马上向乱坟岗方向赶去。
乱坟岗在城东的一处很偏僻的地方。这里杂草纵生,一看就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我和吴士源赶到那里时,离十一点还有半个多小时。于是,我们悄悄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
我们伏身在一棵大树后。树的枝叶很茂盛,差不多能将我们的整个身体都掩住。我们一直睁着眼睛注视着前面的动静。吴士源更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会儿,大约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我们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一出现,就站在某个地方向四周望了望。过了一会儿,看似乎没什么异常了,才小心地向前面又走了过来。
那人身形很是瘦小,如果乍一看,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他似乎是非常的小心,头不停地转,眼睛在四处地搜索。我和吴士源几乎全都屏住了呼吸。
那人也走到了我们掩身的大树下。奇怪的是,他竟也闪身进了树荫里。看那动作与造型,明显也是个在等候什么的人。而且,自从他一出现,我就发现,他显然不是程天怒,因为程天怒的身形非常的高大。而这个人,起码比程天怒矮了一个多头。
他是不是也在等程天怒出现?
突然,我们又看到了一个人影。这人影走路的姿势非常的奇特,甚至可以说,他不是在走,而是在跳。而且,这人跳一步的距离竟非常的远,从我们看到他到他走尽,竟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我心里一阵狂喜,看来这个人肯定就是程天怒了。
因为程天怒少了一只腿,他如果不用拐,那走路时就肯定只能是跳了。
那人越走越近。
终于,我看清了,这个人的确就是程天怒!
我的内心一阵狂喜。
这时,我腰里的无名又“嗡嗡”地响了起来。
无名和我相处了近十年了,我的心思,它都能知晓。而且,只要一遇到紧急情况,它就会发出“嗡嗡”的声音,来提醒我。而这“嗡嗡”声,除了我,没有任何其它人能够听到。
现在无名又发出了“嗡嗡”声。明显,它是在提醒我,有情况了!
我伸后抓住了无名,想闪身出去。这时,一只手抓住了我。
我回头一看,是吴士源。
吴士源对我挤了挤眼睛,又用手在我的手腕上使劲地捏了捏。
他一捏,我就明白了:他肯定是在叫我不要冲动。
这时,程天怒也站在了大树的对面。他的身材很高大,即使断了一条腿,看起来仍是标准的大汉。但正因为断的一条腿,所以怎么看他的身形都是不怎么协调。他静静地站在大树上,默默地看着一个什么地方。一会儿,他抬手看了一下,似乎是在看表。
今晚的月光还可以。
他看了表之后,又向远处张望了一下。
然后,他就转过身,似乎是想走了。
我也看了一下表,指针已指到了十一点一刻的地方。
我准备冲出去了。
就在我刚准备冲出去的时候,一条人影却倏然就从我们的身旁闪了出去。我明白,是比我们晚来一会的那个人。
那人径直向程天怒冲了过去。
突然之间,在大树前的空地上,两条人影就纠缠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身手都是异常的快。
这给我以异常的惊讶。
前一段时间我亲手砍断程天怒的腿的时候,他还基本上什么武功都不会。而仅仅过了短短的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他却已有了惊人的武功。
这从他刚才及现在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
无疑,程天怒已在极短的时间里学了一套令人吃惊的武功。
而且,这套武功现在还正在发挥着他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只见程天怒和那人的身影突然之间交织在了一起。然后,僵持了大约几秒钟,两个人影又突然分开,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那个较为矮小的人影就径直跌倒地了地上。
那人似乎是想支撑起身体来。程天怒站在一旁,发出了冷冷的声音,说:“你不用枉费力气了。你中了我的‘绝魂掌’,再怎么都没有救了!”
那人在地上探起了半个身子,口里喘着粗气,说:“程天怒,你不会得好死的!”
“不会得好死?那又怎么样?”程天怒的口气中似乎不屑一顾,“只要我真正能掌握这个城市,不会得好死也值得了!”
“你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那人说。
“不会得逞?”程天怒“哈哈”笑了起来,“你看,你们把我的腿都砍断了一只,可我现在还是这么的强,我的手里还是掌握着我们这个城市里所有的红卫兵。你知道我手下的红卫兵对我有多忠诚吗?他们可以为我死,可以为我去做任何的事!可你却说我的宏图不能实现?!”
程天怒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接着,程天怒又冲着那人说:“步惊云,我原本不希望你像你那死鬼父亲一样,过早地就离开了人世。可是你却主动送上了门来,那可真的就怪不了我了!”
步惊云?周清流不是有一个朋友叫步雷的吗?他不是也正是被程天怒给逼死的吗?难道,步惊云就是步雷的儿子?我的心里发出了一阵疑问。
地上那人说话了:“你这个恶棍,总有一人会有报应的。我们父子到了地下也会找你算帐!”
“你们父子?”程天怒似乎更得意了,“步雷那老家伙我只是稍微逼了他一下,他就死了,今天你也是这么容易就自动送到了我的手上。你们死了,也还是一帮蠢蛋!”
果然,步惊云就是步雷的儿子!
我听得血脉贲张。我听周清流说过,程天怒是如何将步雷夫妇逼死的。
现在,看到步雷的儿子马上又要被程天怒给逼到绝路了,我知道,我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我冲了出去,在冲出去的一瞬间,我拨出了无名。
无名已在我的腰间响了很久了。
在半空中,我将无名向前面那个站着的人影刺了过去。
空气没有发出一丁点的激荡。
无名也快逼到了程天怒的面前。
程天怒却一直没有动。
无名也接触到了程天怒的衣服。
突然,程天怒竟倏地就拨起了身子。
拨起的速度快得惊人。
他一下就冲出了无名所笼罩的范围。
我觉得我有点目瞪口呆。
程天怒落在了我的面前。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是你?”程天怒说话了。
“是我。”我说。
“我真没想到,我还没来找你,你却来了。”
“是呀。”
“看来你真是等不及了?”
“是呀。”
“但你现在却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可能吧。我还真不知道你怎么练就了这样的一身武功。”
“这都是次要的。”
“的确也是。不过,你把陈挺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那么一个小丫头,我对她也没多少兴趣。”
“我想你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因为你的目标只是她的哥西山老大而已。”
倏然,程天怒向我主动出击了。
我将手中的无名向着他的身影刺了过去。
我的五岳刀法也将我罩在了一片剑光之中。
我的头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当我的头脑再次清醒过来时,我已感觉到了手臂上一阵激烈的痛。
我知道,自己受伤了。
我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绝效救命丸”,送到嘴边吞了下去。
我看到程天怒正站在我的面前,眼睛睁着看着我。
他的脸上有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看到他身上接近腰的地方,也在流着血。
“真不赖。”我对着程天怒说。
“一般一般。”程天怒说。
“我们再来?”我问。
“没必要吧?”程天怒望着我,“我们俩现在反正谁也奈何不了谁,不如保存点精力,干点别的。”
“什么别的?”
“你为什么不和我携手呢?其实,虽然你一再和我作对,还砍断了我一只腿,但你只要和我一起干,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的。我真不能想像,假如我们俩个携手,这个城市还有谁敢和我们争。”
“你真大度。”
“看来你是不想接受了?”
“你觉得呢?”
“那陈挺我想你是不太可能再见着她了。”
“真的?”
“我想是真的吧?现在我只能用她来威胁你了。”
“你真是坦白得可爱。”
“彼此彼此。”
突然,站在身边一直都没有作声的吴士源突然挺身向前冲了过来。
我喊:“不要这样,你不是他的对手的!”
“没什么。”吴士源喊道,“我们一定要收拾了他,否则陈挺以后就麻烦了。”
说着,吴士源已靠近了我,手也向程天怒伸了出去。
我还是想阻止他。
我也伸出了手,闪身飘在吴士源的前面,想以身体挡着吴士源受程天怒的袭击。
突然,我却感到背心里倏然一紧。
我感到背心里一个穴位被什么东西按了一下。
我全身马上一软,“扑嗵”,我俯身跌倒在了地上。
我扭过了头。
吴士源站在了我的身后,双眼望着我。
程天怒也在一旁,望着我笑。
我觉得他的脸上的笑容,真的好可恶。
而吴士源则俯身将我扶了起来,说:“恨哥,真对不起你了。”
我看着他。
他扭过了头,对着程天怒说:“怒哥,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将他带到密室里关起来就行了。现在我们先要对付西山老大,他只不过是一个吸引西山老大的道具吧了。”
“那好,我马上派人把他被我们抓住的消息透露给西山老大?”
“好的,我相信只要有了他和陈挺,西山老大那混蛋是不可能不就范的。”
“就是。”吴士源语气显得非常的谦卑。
“另外,你在注意,到目前还是不能暴露。别让阿混那个毛头青对你有怀疑。”
“好的,我会注意的。”
“那就这样吧。”
程天怒一说完,吴士源就马上将我扛在了肩上。一会儿,我就被吴士源带着到了一个地方。
我觉得这里好像就是红卫兵的总部。
过了一会儿,吴士源把我带到了一扇门前面,然后,他就把我扔进了门里面去。
我看了看,这里似乎是一个小屋子。因为没有灯,我只感觉到这屋子似乎不太宽阔,房内空间很狭窄。
吴士源把我扔进去后,又从旁边拿来了一根绳子,将我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从外面回来,他手里就一直拿着无名。进了屋,将我捆起来后,他顺手将无名扔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然后就走了出去。
他一直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我也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他走了后,我想了想,终于明白了许多。
程天怒那家伙这一段时间对我们的行动这么熟悉,原来竟都是他搞的鬼。难怪阿混会不明不白地就知道了程天怒他们得到了一批贵重物资。
那红宝书前几天说的,他们一直在派人跟踪我们,肯定根本就是假的。
这一切肯定都是吴士源透露给他们的。
我感到有点绝望。
我重新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容易地就相信了吴士源这个人呢?
看来这十来年与世隔绝的生活虽然让我练就了一身的武功,却让我在其他方面基本上就成了一页废纸。
这时,我突然想到到了师父家的周清流。
周清流到师父家去,吴士源是知道的。而且,当初我在给师父写信的时候,吴士源还站在旁边看。
老天!程天怒一定会派人到师父那里去抓周清流夫妇的!
我不由得一阵担心。
我使了使劲,却什么也使不出来。穴道明显还没有任何自动化解的迹象。我知道,穴道要解,至少也还要四五个小时,也就是要到天亮的时候去了。
我便只有睁着眼睛,等着穴道的自动解开。其间,我的内心相当的焦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我感到身上还有点冷。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有一点模模糊糊的了。恍惚间,我觉得门被一个人打开。我马上睁开眼,看到一个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人竟是灵魂如风!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他看了我一会,用手在我身上捏了几下,等捏到后背时,他稍稍一用力,我后背上的穴道就自动的解开了。但穴道解开后,我并不能马上就开始活动。因为我的全身都麻了。
他还是看着我,说:“怎么样,我说我们会见面的吧?”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这时,我身体的一些部位已经能够动了。
灵魂如风抬起头看了看屋子,说:“你的待遇还不错嘛,一个人住一间屋子。要知道,程天怒关人,向来都是好几个人关在一起的。”
我站了起来,揉了揉肩膀,感到全身的血液已经能够自由流动了。我活动了一下四肢,发觉已没有了什么大障。我向屋角走去,拾起了在地上已躺了好几个小时的无名。
灵魂如风看着我,说:“怎么回事,你竟然都被程天怒这小子抓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刚经历了吴士源的事,竟还是马上就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事情完全地告诉了一个陌生的人。灵魂如风听着我的话,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你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人。上次初次见面,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急着要交我这个朋友,真是让人有点意外。”
“我现在对你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说。
“的确。不过你现在已知道我叫什么了呀。”
“你对程天怒这里的情况很熟悉吗?”我问灵魂如风。
“还有一点。他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我都很熟悉。因为我认前就在这个机关里上班。”灵魂如风说。
“原来如此。”
“不过当时我在这里可就只是一个看门的老头而已。”灵魂如风笑着说,“不过程天怒带红卫兵一占领这个地方,就连我这个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老头已赶走了。”
“那你知道他们一般关人关在什么地方吗?”
“这你可真的问对了。”他说,“机关后面有一排房,房的下面有一个地下室。那里就是程天怒经常关人的地方。”
“地下室?”
“你是不是要救什么人?”
“是呀。”于是,我又将陈挺的事情向他大概说了一下。
“那好办,我带你去就行了,那地方我再熟悉不过。”灵魂如风说。
说完,他就在前面带路,我们悄悄地向后面的一排房掩去。
一路上遇见很多值勤的红卫兵,他们在各栋房前不停地走来走去。幸好我和灵魂如风的轻身功夫都还不错,只要一遇到红卫兵,我们都能够很轻易地躲避开来,以致不被他们发现。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到了灵魂如风所说的那个地方。
但那里却站了好多好多的人。
我们藏在一个角落里,看着那一排房。灵魂如风指着那排房说:“这个地方在以前机关时就是非常隐秘的,当时一般人员就都不准靠近。现在程天怒控制了这里,看来看管得更是严防。”
“那我们怎么想办法进去?”我小声地问。
“这没问题。这里人虽然多,但大多都不会武功,就是会的,也只是会些三脚猫而已。所以,我们过一会可以将身子急速往里面窜,说不定他们还不会看清的。”
“这样都行?”
“看我的。”灵魂如风说完,就从地面上捡了一颗石子向屋子前的一个地方扔去。石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响,所有看门的人眼睛都向那个方向看了去。就在这时,灵魂如风倏然拨起了身子,如电一样地向那排房子中的一扇开着的门飘去,只一眨眼,他的人影就已闪到了里面。
而那些看门的才刚从石子落地的声音里回过神来。
我不由得不佩服灵魂如风绝妙的轻功。
于是,我已如法炮制,很轻易地就进了门。
这栋房子外面看守的人很多,但里面却几乎就没什么人。灵魂如风带着我,一直向里面走,走到一个地方,地势往下降去,我们顺着地势一直往下走。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前面有一道门。门前照例有两个人站在那里守着。
灵魂如风就像刚才那样,一个闪身就到了其中一个人的面前。我已学着他的样,闪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
在这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他们打昏在了地上。
“就是这里了。”灵魂如风说,说完,他从腰间拨出了一把小刀,向着门上的锁轻轻的一划,锁链就马上断了。他回过头来,微微向我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小刀,说:“家传的,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他又将小刀放在了怀里,然后就用双手推开了门。
一进了门,我发现里面很一条很狭窄的过道,过道两边还有很多的小门排列着。灵魂如风转身对我说:“你看,这些小门里都是程天怒用来关人的地方。”
我说:“他关了这么多的人?”
“当然呀,只要本城里有对他不满的,有对红卫兵不满的,他都会想方设法地把他们抓起来,然后将其中他特别憎恨的人,关在这里。”
我先看了旁边的一个门,门上有一个小洞,似乎是用来送饭进去的。我看了看里面,这间房里关的是一个老人,看起来似乎都有七八十岁了,满脸的胡须,衣衫褛褴,一看就不是只被关了一天两天。我依次看过去,终于在中间左边的一间房里看到了陈挺。
她正坐在地上,将身体斜靠在墙上打着瞌睡。毕竟现在都是夜深了,我想她受了这么几天的折磨,肯定也有点支持不住了。我向灵魂如风招了招手,他马上就从另一个房门前走了过来,说:“找到了?”
我点了点头,他立即从怀里又掏出了那把小刀,然后将刀刃又向门上的锁挥了过去。只听得“啵”的一小声,锁就开了。我马上打开了站,进了房间。
我走到了陈挺的身边,她却还靠在墙上没有醒。我用手推了推她的身体,她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眼睛一睁开,她马上就发现了是我。她立刻张大了嘴,似乎要发出一声惊呀,但随即又用一只手捂住了她自己的嘴巴。
我将她拉了起来,然后指了指房门。陈挺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我们就从门里走了出去。
灵魂如风走在前面,带着我们往外走。
到了地道口,灵魂如风转过了身,说:“我们不能从大门走出去了。”
说完,他带着我们朝着我们进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去。到了一堵墙前,他蹲下了身,用刀在墙上划了起来。
我扶着陈挺站在旁边。
一会儿,灵魂如风就用刀在墙上取下了一些砖,随着墙面上的砖越取越多,墙上也就出现了一个洞。我弯下了腰,竟发现这洞外竟就是一条大街。
不多久,那洞就很大了。然后,灵魂如风就站了起来,对我们说:“你们走吧。”
我忙带着陈挺钻出了洞。
在洞外,我却没看到灵魂如风出来。我又将头凑到洞口,问:“你呢?”
他在里面说:“你们先走。我走了一趟,干脆把里面的人全救出来算了。”说完,他就又转身向里走去。
我只好带着陈挺,急速地离开了这红卫兵总部。幸好陈挺还基本上没受什么伤,除了身体有点乏力外,其他也就没有什么。所以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然后我问陈挺,现在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她哥西山老大。
她给我说了几个可能的地方。
于是,我们便一处处地去找。终于,在城乡结合部的一所破旧的房子里,我们找到了西山老大。
西山老大一见陈挺,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一把把陈挺搂在了怀里,然后又马上将她举了起来,在头顶上绕了两圈,才放下。
陈挺一落地,西山老大就对她说:“小妹,这次可把哥我担心死了!”
陈挺看着他笑了笑,说:“我现在可是饿急了,哥。”
西山老大马上向屋外喊:“胡三,快,弄点吃的。”
外面马上响亮地应了一声。
这时,西山老大才将注意力转向了我。我便简略地将事情的经过向他说了一下。
在我说的过程中,一个红衣会成员给陈挺端进来了一大碗的面。陈挺接过,马上就“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西山老大一边听着我说话,一边爱怜地看着陈挺,还不时插话:“慢慢吃,慢慢吃,哥这里有的是。”
我说完了,西山老大一把抓住了我,说:“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哥这里谢过你了。”说着就是一个弯身。
我连忙扶住了他,笑着说:“谢什么,当初陈挺被程天怒抓去,很大程度上已是因为我的不小心。所以,现在最多不过是败也萧何成也萧何而已。”
然后,我向他说了我的担心,我说按目前的形势,我想程天怒肯定已知道了周清流夫妇到我师父那里去的事。西山老大听了,也说:“就是,看来他们肯定是知道了。”
我说我想明天立即回去看一下。
“不如我派几个兄弟去看一下吧。”西山老大说。
我说还是我自己去吧,我自己回去看看才能放心。
西山老大说:“好,兄弟,你明天回你师父那里。哥我就在这城里,与那个狗日的程天怒好好来一场大决战!”
然后,我说我要马上去找阿混及王解,叫他们一定要小心吴士源这个人。西山老大说:“你不用亲自去了。我马上就派两个兄弟去向他们说一下。”说完,他又把胡三叫了进来,把我的意思向他复述了一遍。胡三听了,说自己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及时告知阿混和王解。说了,向我问清了阿混的地址,就反身走了出去。
这其间,我还向西山老大说了一下灵魂如风这个人。
西山老大听了,说:“以后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地和他结交一下。”
第二天清晨,我就从城里动身,开始向师父家进发。
我一路急急地赶着,内心里真是好想快点见着他们。
不过我又安慰自己,凭师父的武功,程天怒那一帮人想来是不能把师父他们怎么样的。但我担心的,却是怕师父出去后,还没有回来,那师母一个人在家里就真的是很难说的了。
所以,我不断地加快了脚步。
终于,原本两天多的路程,我一天多一点点就赶完了。
我终于看到了也离开了好一段时间的,我住了已有十来年的屋子。
我走到屋子前面,看到两棵柳树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我立即推开了门,看到我住的房子几乎没什么变化,里面也没有一个人影。我马上转身,向师父他们住的地方赶去。
到了师父住的地方,我远远地就看到师父以前喂的一只狗向我跑了过来。这条狗师父已养了好多年了。我一看到它,心中就放下了心,想这狗还好好的,看来程天怒还没来得及对这里动手。
我走到师父的房门前,喊:“师父!”
喊了一声,里面就传来了我非常熟悉的声:“谁呀?”
“是我呀,师父,我是阿恨。”
“阿恨?你怎么回来了?”随着话音的落地,门打开了。我一看,正是师父。
“你这小子,叫你在外面好好闯一闯,你却这么早就回来了,还给我添了那么多的麻烦。”师父看着我,笑着说,“是不是钱用完了,在外面混不下去了?”
我进了门,看着师母、周清流两夫妇都在屋子里面。我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先向师父、师母及周清流夫妇问了好,然后就马上坐了下来。
师父问:“你小子怎么了?”
我将这一段时间在城里的遭遇全都向他说了一下,将我自己的担心也向他说了。说了之后,师母立即说:“阿恨担心的也不无道理。现在最关键的是,看吴士源那小子当初看清了你写给我们的信没有。如果看清了,按阿恨对程天怒这人的描述,我想他十有八九马上就会派人来我们这里的。”
“吴士源绝对是看清了。”我说,“当初我写信时,他就站在我的身后。况且,凭吴士源的心机,他刻意留意的东西,应该是不会看不清的。另外,西山老大派人将周老伯夫妇送来时,我曾当面对送的人说了好几遍师父你们这里的地址,当时吴士源也在旁边听着的。”
“这样看来,这些家伙肯定是知道我们这里的了。”师父说,“那我们也要早做准备。”
当下师父就说:“阿恨和我在这里,小红你负责将周老伯夫妇立刻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只要周老伯夫妇没什么问题,那些人即使来了,我们也不用怎么怕。”
“就是,”我说,“他们如果来,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周老伯夫妇。”
然后,我们就开始了准备。我们先讨论了将周清流夫妇送到什么地方去,师母最后说,离我们这里不远处有一个叫红叶的小镇,那里人比较稀少,不如先把周清流夫妇送到那里去算了。师父觉得也可以。于是,当下就由我送师母他们上路。在路上,周清流夫妇不断地向我们表示着感谢。师母说,感谢什么,这是那一个有着同情心的人都能做的。
在路上,我还向周清流说了步惊云的事。听说步惊云已中了程天怒的绝魂掌,周清流立即泪流满面,说老步家可真是太不幸了,又问我看没看到步惊云死去。我说当我想去救他时,我也被吴士源那小子给暗算了,所以后来我也不知道步惊云究竟怎么了。但听程天怒的语气,似乎凡是中了他绝魂掌的人都不可能再活,所以我觉得步惊云也应该是凶多吉少。
周清流听了一边流泪,一边叹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内心真有点不应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内疚感。
好在不一会儿师母就带着我们到了红叶镇。在红叶镇上,师母带我们到了镇后一个比较偏僻的旅馆里,向老板说了要两间房,然后他们就住了进去。随后,师母吩咐我赶快回家里去,看看家里怎么样了。否则如果那些人来了,师父一个人可能会有点顾不上来。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师父家里。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