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忱缓声说:“知道我有私心,还提出来?”
钟宛的手顺着他的领带往上,贴着他胸口。
紧贴着,他那颗心脏。
她的手柔弱无骨。
像柔情,更像勾引。
“面对这种事,就是要直面有觊觎之心的人,并予以打击。”
钟宛问:“你说,你是不是觊觎我很久了。”
他不回答。
岂止很久。
从以前到现在,无时无刻,每分每秒。
就等着那么一个契机,那么一个合适的契机。
他知道这会钟宛喝了酒,说的很多话或者一些情绪不能全信。
说不定就是玩弄性质的话。
可是,她说:“不过好巧,我也是。”
“秦忱,我惦记你很久了。”
便是这句,叫秦忱什么思绪都不能继续。
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没有,这就是钟宛亲口说的话。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秦忱还能克制,抬手贴着她那张脸,细致摩挲:“对我说这种话,以后是不能后悔的。”
钟宛只是笑。
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有几分醉意。
但,大约是清醒的。
她刚刚能那么理智地跟他说话,不至于这会酒劲又上来。
他的手掐住她的腰,抬头去吻她。
钟宛伸手按住他的唇,偏过了头。
她问:“接吻的话,要带情,还是单谈欲?”
秦忱问:“你呢。”
“就谈欲怎么样,今天都喝酒了,你想要我,我也想要你,就当一夜情。”
“醒了以后,谁也不归谁。”
她这句话说出来,空气都寂了几分。
钟宛面不改色,那番话说得一点都不像打心里过的一样。
情难自已,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
她说不谈感情,就谈身体,醒来以后谁都不归谁。
就说这是什么话?
他以为她是带着感情的,最起码今天这么主动,好歹有那些意思,以前不肯说出口的因为酒意都表明了出来。
一直到现在他都这样觉得。
钟宛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无疑是一盆冷水给他浇下来。
浇得人透心凉。
他问她:“你觉得我想吗。”
钟宛说:“我不知道。”
秦忱笑了。
他当然想。
特别想。
多少个午夜他也会,也会想着她做一些事。
浑浑噩噩。
结果眼神清醒后身边空无一人,那时是最煎熬的。
现在她就在他怀里,在他身上。
他几乎触手可及,轻易可以拥有。
这种时候两人要是有什么,基本上就是定了。
偏偏这个时候,钟宛来这么一句。
接吻不谈情,仅谈欲。
是个男人,也会没了那种想法。
秦忱嗤笑。
他松手,放下去。
触及到她衣服,甚至是,帮她将上两颗纽扣给扣了上。
然后抬起眼帘,问她。
“你把我秦忱当什么。”
“一个可以随随便便、任你玩弄的东西么。”
钟宛听着他这话,垂着眼轻笑:“没有啊,忱哥在我心里,一向是站在顶端的那个。”
他低笑,听不清情绪。
总之是夹着冷的。
“那也行,既然这么正人君子。”
钟宛说:“那么就,算了。”
她从他身上下来。
秦忱看着她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裙子,体面地抚平上边被揉出的褶皱。
动作缓慢得刻意,像是就要他看清她每个动作的细节。
布料擦过皮肤。
她手指纤长,跟她白皙的皮肤衬着。
无形都在勾人。
秦忱面无表情地看着。
最后钟宛站直身,说:“谢谢忱哥照顾。”
她踩着高跟鞋往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喝过酒,步子有些不稳。
走得也很慢。
到了门前,开门,后边的人毫无声息。
钟宛抬脚走出去,又停了住。
她扶着门,站在那儿。
也不知是等着什么。
后面的人没动。
钟宛缓了两秒,接着往外走。
没走出几步,后头传来响动。
她要转身,对方不给她半点机会,直接把她摁到墙边吻了上去。
气息又急又烫。
几乎是下意识地,钟宛也仰起头回吻对方。
裙摆又乱了,高跟鞋站着太碍事,索性踢了。
最后秦忱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抱在墙边。
怼上边。
不知道这个吻有多长时间才结束。
钟宛只觉得——嘴疼。
这人八百年没亲过女人了?这么急?
“你说都勾到我眼前来了,我今天要是真让你走,是不是太不男人。”
钟宛抬手揽住他脖子,笑说:“是啊,还好你选择对了。”
两人在外边就亲了很久,直到电梯间有邻居上来,情难自抑的两人才醒过来回了屋里。
那么久没亲密接触。
其实钟宛差点就要忘了,接吻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很酣畅淋漓的。
可以尽情发泄内心的情感,让对方感受到。
直到背脊碰到他卧室里的床垫,钟宛思绪还有些恍惚。
她问秦忱:“我在门口停住的那一刻,你想的是什么?”
秦忱说:“想你留下来。”
那一刻,他心里想的不是钟宛说的话多过,而是真的让她走了,他会不会后悔。
肯定会。
所以当钟宛在门口停那几秒时,秦忱真的后悔了。
后悔没有拉住她,跟她说,不管今天怎么样,她就是属于他的。
这辈子她钟宛不归他,还想归谁?
钟宛最好是别回头,她要是有一丝的停留,他绝对不会放开她。
然而她真的停住了。
所以秦忱觉得,今天不管为了什么,他必须要追上去。
听到他的话,钟宛笑了。
“你说得对,秦忱。”
她抱着他脖子,仰起头亲了下他的唇:“我就是为你回来的,我就是忘不了你。不管别人说我渣还是善变还是什么也好,我就是——”
我就是念着你。
走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后悔了,才发现自己过得很匮乏。
只想见他。
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想法。
当听到秦忱两年了仍然单身以后,想法付诸为行动。
撞车那天晚上,难道只是他看着她么。
他跟朋友一起说话时,她也看了他很多眼。
她想,他还是以前那样,没有变。
也许,对她的情感也没变。
对,她就是贪心,就是希望她走了那么久以后再回头,秦忱仍然等着她。
她跟秦忱相杀那么久,早就刻到了对方骨子里。
就跟他一直以来的观念一致。
他说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那么他也一样。
秦忱也是她钟宛的。
秦忱这辈子就爱过她一个女人,并且到现在也一直爱着她。
虽然过了两年时间,但钟宛觉得。
她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
晨光透过透明的纱帘照进房间。
也照到床上的蚕丝被上。
秦忱下床,倒了杯咖啡,然后靠在阳台边安静看着熟睡的钟宛。
她昨天确实累着了,折腾太久,到最后拿脚踹他让他走,连洗澡都没精力去,然后裹着被子睡觉。
后来,还是他抱着去的浴室。
所以这会格外的疲惫。
他低笑了声。
好像还没觉得有哪幅画面像现在这样唯美过。
兜兜转转,她还是回来了。
回到了他身边。
他没有去打扰钟宛,让她好好休息。
钟宛是因为厨房早餐的香味醒的,醒来后缓了好一会儿。
浑身酸疼,像干了一架似的。
秦忱不在,想来也是在外边。
钟宛躺了会儿,完全清醒以后下床。
她衣服已经找不见了,钟宛在衣柜里翻找了下,随便拿上他的一件套身上。
男人衣服都很大,长袖她能当裙子穿。
出去时,秦忱在准备早餐。
也不知道他这两年经历了什么,以前厨房都不进的人,这会能干这些事。
钟宛走过去看了眼,煎蛋、吐司,还有两碗粥。
虽然简易,看着还算像样。
“这么全能,饭都会做了?”
秦忱道:“看你还在睡,没事做。”
钟宛胳膊撑在餐桌上,问他:“我衣服呢。”
“送去干洗了。”
“那我穿什么。”
秦忱抬眼,看到她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
“这件就不错。”
“能不能认真点。”
闻言,秦忱笑了声。
他放下手里的事,伸手把她拉怀里:“好,那我很认真地跟你说。”
“我约了高定店送过来,一会儿就到,你急什么?”
“没急,这不是调查情况么,看你这两年平时都是怎么过的。”
他轻嗤:“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很多女人一样,我这辈子只有谁,你不清楚?”
这话说得倒不错。
也中听。
钟宛忍着笑,从他怀里退出来。
“行了,你忙你的,我去洗个澡,大早上的怪腻人。”
钟宛去了浴室,没一会儿高定店的人送衣服过来。
她出来挑了件和昨晚差不多的衬衫裙穿着,之后又简单化了个淡妆,拿着包出去。
秦忱看见她,道:“过来吃早餐,一会儿凉了。”
“吃就不吃了,下午还要去律所报到。”
“这么快?”
“是啊,挺忙的。”
秦忱低下头去:“也行,再坐会儿,我等会送你。”
“不用了。”
她说:“谢谢忱哥的款待,我先走了。”
态度又回到了那种看似近,实则远的时候。
若即若离。
特别是这句忱哥。
秦忱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像是故意喊给他听的。
他问:“什么意思?”
钟宛说:“昨晚不是说了,不谈情吗。”
秦忱本来在擦桌子,闻言,毛巾直接扔到了桌上。
他慢条斯理地把身上围裙摘下来。
然后,朝着她走过来。
钟宛后头是墙。
没什么退路。
她看着秦忱走过来。
也不怕。
男人本来神情平和,看着很好惹的样子。
下一秒,忽的捏着她胳膊把她给按墙边。
“又欠收拾了?”他微微咬牙。
看到她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气得肝疼。
“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吗,什么都说清楚了。”
“怎么,现在又给我变脸,想睡完就走?”
“老子他妈是你的情人吗。”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