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难道现在这里之所以有些空荡荡的......”
张琦的苦笑算是回应了空桑。
“据说,他们就是为了去抓捕那个和尚。本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后面似乎发生了什么,那些去了的同僚再也没有回来。”
“那几个被局长亲自接待的人,也没有能回来。”
“甚至,后面又来了几个人,对我们剩下的人一顿检查。嘴里还说什么‘幸好发现得早’之类的。”
“......”
空桑听的不禁无言,这是多低的情商,才会在那个时候说出那种不合时宜的话出来?
无奈叹气,空桑继续说道:
“所以,从那之后,杨诚便恨上了怪力乱神之人,觉得他们要么是骗子,要么是灾星,毕竟起因就是个做法的和尚。”
“结果,自己的母亲死了,耗尽了家底不说,还死去了那么多同僚。”
“而且,他也认为,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自己。”
看着不远处还在整理资料的杨诚,空桑摇了摇头:“这是心魔,只能慢慢化解了。”
......
片刻之后,刘正业也来了。
大厅内看着一身驱魔长袍的刘正业,众人的眼神充斥着不友好,让刘正业不禁有些莫名其妙的。
“正业,这边。”
刘正业入座之后,不禁道:“怎么个情况,你就度个假,又发生事情了?你这体质,和漫画里那位小学生有什么区别?”
“......”空桑心想,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对了,玄机和庭筠两人目前情况如何?”
刘正业说道:“两人目前直接进入了恶司工作,半个月前我们见过面,两人似乎都有了肉身。”
“但是,他们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玄机枕中的任何蛛丝马迹。”
“你的老板也托我带句话,说这件事情是很复杂,但和你没有太大关系了。毕竟玄机枕之局,如果没有刽子手的介入,本来也不用把你牵扯进来。”
“鱼玄机和温庭筠,本质上是成功的试验品而已。”
空桑沉吟片刻:“那......裴氏和李亿呢?自始至终,这两人就没出现过,他们的魂魄真的只是从血肉祭坛当中复苏过来就被痛苦座带走了吗?”
刘正业的语气有些无奈:“按照部长给我的情报,的确是如此。”
“这件事情的确还有很多理不清的部分。但这是那些高层的布局,我们现在插手,段位不够。”
空桑点头:“话虽然如此,但......算了,先说乌镇的事情吧。”
当下,空桑将情况告知了刘正业。
“这么说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伤亡。”刘正业沉声道:“你是希望我用天主教的力量,让刘亚峰醒来?”
空桑耸了耸肩:“他的意识应该是被困在了那个幻术画面当中。”
“这种被灵异侵入的案例,你们天主教不是最擅长处理吗?”
刘正业点头:“行,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
很快,杨诚开车,四人重新来到了医院。
再次看到刘亚峰的时候,却发现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刘亚峰竟然消瘦了很多。
他的脸色有些铁青,皱着眉,脸上的表情狰狞而又痛苦。
刘亚峰的妻子心急如焚,不停地抹着眼泪,连连说道:“你们离去不就,我丈夫就一直在发烧。”
“医生打了退烧的药物,但还是不见好转。”
“可是他的各项体征和指标又很正常!”
张琦安慰着对方,刘正业却直接将十字架放在了床头柜上:“这是他作为‘人’的生命力不断被厉鬼所消耗导致的。”
“虽然身体症状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他的意识一直在受着折磨。这种从内部开始的损耗,不到最后油尽灯枯,几乎很难察觉。
“你们关上门。两位警察小哥,还请和这位女士退到门口。”
“一方面,不要被仪式波及。一方面,也不要让人冲进来打扰到我。”
听到“仪式”两个字,杨诚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晦暗。
只见刘正业摆上了蜡烛、经文、十字架,本人则站在刘亚峰的身边,手中拿着一瓶圣水。
随着圣水挥洒,滴落刘亚峰身上的刹那,烧灼和腐蚀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你们竟然拿硫酸伤人!”
杨诚正要冲上前,却被空桑拦住。
空桑看了杨诚一眼:“关键时刻,不要意气用事。还是你觉得,解决灵异问题如春风细雨?”
“圣水在他的身上产生烧灼,就足以证明有东西在他体内。”
“你不是专业人员,先在旁边看着!”
带着一丝严肃和斥责,杨诚呼吸一顿。
这一刻,他从空桑的眼中看出了一抹警告和严肃。
刘正业打开圣经,这一刻庄严肃穆,低声祈祷:
“先知哈巴谷所得的默示。他说,耶和华啊,我呼求你,你不应允,要到几时呢?我因强、暴、哀求你,你还不拯救......”
刘正业所念诵的,是《圣经》当中的《巴哈谷书》。
此时,整个房间落入一片绚烂的洁白。
刘正业身边,隐隐出现一些神父、修女、骑士的虚影,这些虚影面容混沌不明,但身上都散发着神圣温暖的气息。
强光中,之间刘正业挥洒圣水的速度越来越快,圣光越来越强盛。
不论是张琦还是杨诚,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似乎......很温暖?”杨诚心里不禁在想。
他的回忆被勾起,那个可恨的和尚同样是举办仪式,但是那诡异的咒文,邪门的光芒,如今想来还有些不寒而栗。
这一切,和如今刘正业的仪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此时,刘亚峰忽然睁开双眼,伴随一阵凄厉的戏腔之声下,整个房间竟开始震动起来。
玻璃似乎无法承受,开始破碎。
墙壁上的乳胶漆,更开始一点点脱落下来。
“啪!”
刘亚峰的手顿时抓住了刘正业的胳膊,微微歪着头路,一双流着血泪的双目死死盯着刘正业。
“这件事情和你无关,退开!”
刘正业却没有回应对方的话语,哪怕胳膊处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强烈,祷告也未曾停止。
“然而我要因耶和华欢欣,因救我的神喜乐。主耶和华是我的力量,他使我的脚快如母鹿的蹄,又使我稳行在高处。这歌交与伶长,用丝弦的乐器!”
念出最后一句祷告之词,刘正业猛地将圣经按在了刘亚峰的额头上。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下,天花板的灯泡骤然碎裂,整个房间内刮起一阵狂风,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划痕,更是将窗帘都撕成了碎片!
空桑掌心升起一团幽冥鬼火,将身后的三人护住,时不时地用镇魂锤竟飞舞过来的碎片击飞。
这样的异变足足持续了五分钟的时间,才逐渐的趋于平静。
房间重新归于安静,空桑看着身后情绪未定的三人,又看向刘正业:“怎么样?”
刘正业揉了揉已经被勒出血痕的胳膊:“没事了,那道意识离开了。”
只见此时的刘亚峰,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可怕了。消瘦枯槁的身形已经逐渐恢复。
刘亚峰逐渐转醒,他先是恍惚地看了看四周:“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邪了。”空桑坐在旁边空着的病床上:“现在,给你一些时间调整一下,稍后我还有事情要询问你。”
刘正业有些诧异地看着空桑。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空桑从来没有跟一个受害者甚至是一个人这样说话。这么生硬的话语,刘正业还是第一次见到。
刘亚峰似乎回想到了什么,顿时惊恐地瑟瑟发抖。
空桑面无表情,接着说道:“看来,那漫天胭脂红雪的场景你没有忘记,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跟我复述一下整个事件的经过吧。”
刘亚峰的妻子顿时有些生气:“我丈夫刚刚醒过来,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的!”
空桑看了一眼:“阿姨,请不要胡搅蛮缠。他会被邪祟缠上,说到底很有可能是他自己的问题。”
“我的同事救了他,都没落着你一句感谢,你现在是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质问我?”
空桑的话气的对方脸色涨红。
却见空桑直接开口问道:“简单说吧,你是不是做过不少‘口业’?”
“如昨天那般,在公众场合大放厥词,侮辱那段九州国人都不敢忘怀的历史,让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毕竟,在你去米国读大学的时候,不也是靠着这种‘批判文化’,才得以取得那些外国同学的尊重吗?”
刘亚峰下意识的惊呼道:“你,你为什么知道我读书的事情!”
空桑喝了口水:“我进入过你的记忆,看了一下你在常青藤大学念书的场景。”
“从一开始,你还会维护自己的国家,到逐渐放飞自我,到最后和那些外国人一样抨击自己的祖国,呵呵......”
“所以,你如果想要那意识之中的戏子不再骚扰你,你最好是把你知道的,把你做过的事情都告诉我。”
“不然的话,我也没办法保证那位戏子接下来会有什么可怕的举动。”
刘亚峰的脸色有些难看,甚至有些扭曲,他的眼神有些心虚的飘忽着,似乎是在挣扎是否要说出什么。
良久:
“我,我昨天跟我的妻子聊天的时候,我说民国时期是一个很迂腐的时代。”
“我......我还说了乌镇当时的抵抗非常无用,只是徒增牺牲而已。这是不明智的行为。”
“我......我还说.......还说.......”
空桑眉头一挑:“你还说了什么?”
“我......我说,国人把那段历史看的太重要了......我们应该加深和那些发达国家的合作.......没有.......没有必要纠结那段历史。”
“咚!”
空桑重重地放下茶杯,眼中说不出是讥讽还是愤怒:“还真是......说的挺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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