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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你最可爱》chapter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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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雪皑皑的冬日到草长莺飞的早春,一个个季节轮转,大学的时光像流淌在溪水里的小水珠,静悄悄地过去。

沈时钦进入大学之后比在高中更忙,他从大二开始,就已经在学校找到适合的学长一起组建工作室,等快要进入大四,周围其他同学都在为了找实习工作而发愁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公司。

他没有接受沈爸爸那里递来的橄榄枝,完全靠着自己的力量起步,有时候忙起来,一连好几天都是连轴转。

虞阮偶尔从繁重的课业里抽出时间去沈时钦那里找他,她看他还在忙,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看着书包里拿出来的专业书。

小姑娘进大学之后又长开了一些,夏天穿着遮到膝盖上的短裙,小腿笔直光洁,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到她肩上,漂亮得像个小仙子。

沈时钦带着一帮跟着他创业的“元老”出来,几位同样q大毕业的学长每回见了她都大为扼腕:“老板你不厚道啊,你是有小学妹陪着了,我们几个可还是单身狗呢!”

沈时钦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几个学长连忙做鸟兽状散开。

虞阮眨眨眼,看男朋友将昂贵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腿上:“下次裙子不要穿这么短。”

他嗓音低哑,口是心非地跟她说:“容易着凉。”

小姑娘歪了歪脑袋,声音清甜地问他:“可是……现在明明是夏天呀。”

“再说了,”她掀开腿上的外套,两条细白的小腿在他面前晃荡,“我穿这样的小裙子,不好看吗?”

当然好看。

可问题就是她也太他妈的好看了!

沈时钦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按住她作乱的双腿,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住了她,沉声叫了一遍她的名字:“阮阮。”

“嗯?”

少女没察觉他此刻盯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胆大包天跑进老虎嘴里玩闹的笨兔子,还大着胆子去揪他的头发。

他最近实在太忙,连头发都抽不出功夫去剪,尾端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有种颓废的帅气。

他虽然跟她差不多年纪,但周身的气势实在比她成熟太多,两个人手牵手走出去,很多人都会以为,他要比她大上几岁。

虞阮玩心大起,捏着他的发尾,把他手上一直戴着的她的发绳褪下来,想试试看能不能给他扎个小辫子。

沈时钦忽然勾唇笑了下,他说:“前两天,我办公室里的休息室重新收拾了一下。”

虞阮眼珠子转了转,没听懂他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沈时钦继续道:“我往休息室里,新放了张床。”

“……”

“所以,你要去试一试吗?”

男人声音放得很低,暗示的意思也相当明显。

兔子小姐惊慌失措地想要从老虎嘴里爬出去,奈何老虎早她一步闭上了嘴,把这只呆兮兮闯进来的兔子给叼回了家。

虞阮也是少有的不用为了大四找工作而发愁的人之一。

不过他跟沈时钦不一样,她的学制是八年,同一批进学校的同学准备毕业时,她正要打包行李,被导师公派去国外的实验室,继续深入实践学习。

正式出发前,虞阮的心态还维持得很好,现在通讯设备这么发达,她随时都可以跟沈时钦视频联络,况且要是想男朋友了,她还可以时常飞回国看他嘛。

但这种情绪,等她到机场的那一刻,瞬间土崩瓦解。

小姑娘或许是机场唯一一个不为了飞机晚点而感到着急的人,她眼眶红红地赖在他怀里,两只手死死圈着他的腰不放,泛红的眼角看得沈时钦心疼得不行,他低头亲亲她的发顶,温声安慰她,“要不帮你把航班改了,我们晚几天再过去,好不好?”

“不用了。”她像只小黏糕似的扒在他身上,“早晚都要去的,航班都已经告诉我爸妈了,他们会来机场接我。”

他还想说话,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许沈时钦再开口,怕他再多说点什么,她就真该动摇了。

很多人第一次出国留学想哭都是因为独自一人来到陌生的国度,这才觉得又难过又害怕。但虞阮不是因为这个。

她要留学的城市跟她爸妈分公司的地址是在同一个地方,江昔和虞竞择已经在大学附近给她租好了房子,有爸爸妈妈在,她应该可以很好地适应在那里的生活。

但她还是觉得难过。

地图上隔开的那么一小段距离,放在现实中就放大了很多倍。

从高二认识沈时钦以来,她还是头一回要跟他分开那么久。

小姑娘在他胸口蹭了蹭,掉下来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服,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出来:“怎么办。”

“还没开始分开,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沈时钦抱着她的手一紧,男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也很舍不得她,只是不能像她这样直白地说出来。

说了,该把这姑娘招得更难过了。

虞阮说话声音里浓浓的鼻音:“要去两年呢,七百多天,很久的。”

沈时钦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亲了亲她的额头,干燥温暖的唇一路从眉心滑下来,最后落到她的唇瓣上:“乖,我保证,一有时间就飞过去看你。”

“嗯。”少女哭过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快要开始登机了,虞阮看看周围其他告别的男女,觉得自己很应该像别人家的女朋友一样叮嘱他些什么。

她拉着他的衣袖,郑重其事地要他保证:“那我留学这两年,你不许招惹其他的小姑娘。”

她回忆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下一句台词是什么:“我会随时查岗的,发现不对的话,小心让你跪键盘哦。”

沈时钦不由得失笑。

“从哪儿学来的胡话。”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嗓音字字句句,融进她心底,“有你一个还不够,哪来的什么其他小姑娘。”

他这辈子能给出所有的温柔和感情都已经给了她,再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分给其他人了。

实验室里的生活来得忙碌又充实。

导师推荐她去的这个实验里的学生每一个都很优秀,跟他们一起,她能学到不少东西。

在实验室里熬夜通宵是常有的事,一开始有很多同学私下里叫苦不迭,但虞阮却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

起码能挤掉很多用来去想他的时间。

最难的那段时候过去,也就不再那么难熬了。

来这里留学的第一年,还有个很有意思的小插曲。

有个同学过来留学的男生不知怎么的开始热烈追求虞阮,经常手捧玫瑰花在实验室外面等她,有学姐跟她聊天时还不忘明里暗里地劝她几句:“能来我们这里念书的人成绩都不错,我帮你打听过了,他这人家境也好,他那么喜欢你,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学姐,”虞阮笑着拒绝,“我国内有男朋友的。”

学姐听她这么说,也没好再继续劝下去,只不过对她那个国内的男朋友,实在不怎么看好。

人心的变数太大了,她这些年见过多少异地恋分手的了,更何况是异国呢。

虞阮不知道学姐心里想了什么,她照常每天准时教学楼,实验室和家里三点一线地跑,直到某天从教学楼里出来,被追求的男生在外面拦住。

男生也不晓得听了谁的主意,举着厚厚一叠房本站在她面前,胸有成竹地跟她告白:“做我的女朋友,我愿意把它们都加上你的名字。”

围观的女生们发出一声声惊呼,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明白这个社会上金钱的可贵,他这一出表白,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可以说是很有“诚意”了。

然而被告白的女主角只是无动于衷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往后退了一步,跟往常一样拒绝他:“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男友了。”

她被这人围追堵截的态度弄得实在有点烦了,于是又向他补充了句:“虽然我男朋友穷的要命,但我是绝不会抛弃他的。”

她声音清脆,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原本围观的同学们面面相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想她嘴上说的好听,等以后吃到没钱的苦头了,早晚有哭着后悔的那天。

许佳意知道这件事情后哈哈大笑,赖在虞阮家里的沙发上问她:“阮阮,你是怎么想的,这种违心话都说得出来,咱们时哥知道你背地里这么说他吗?”

“当然不知道。”虞阮转过身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所以你也不许告诉他。”

不然那个小心眼的男人肯定又该不高兴了。

许佳意笑嘻嘻地应她:“放心吧,我明白啦。”

她跟虞阮大学这几年,有时候也会很羡慕她跟沈时钦之间的感情。

许佳意大学里交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出国之前,两个人就选择了和平分手,这一年,她没有再谈新的对象。

但虞阮和沈时钦,还是好好地在一起。

两人之间隔着时差,视频的时间总是不能卡得正好,有时候虞阮就开着视频,两个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偶尔抬头看对方一眼,也觉得开心。

转眼就是圣诞节。

国外对这个节日格外重视,因此早早地就准备起来,大街上随处可见都是过节的气息,虞阮也随大流地跟着同学们去买了棵圣诞树放在家里,又往上堆了不少装饰品,连家门口也挂上了墨绿色的彩条。

这天学校放了假,虞阮另外学着youtube上的方式烤了些橙子片放在家里,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微酸的橙子香。

最近刚下过几场雪,外面天冷的厉害,虞阮婉拒了几个同学聚会的邀约,自己去家附近街区的中餐馆打包了晚餐和披萨回家。

雪地靴踩在积了厚厚大雪的地面上,每一步踩下去,都陷下一个浅浅的坑。

小姑娘盘算着这个学期剩下的时间,想到再过不久就能回国跟男朋友见面,连心情都好了不少,走在大冷天里都不那么冷了。

虞阮走到家门口,想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她怕冷怕得厉害,手上戴了毛线手套,一手又拎着东西,拿钥匙时不大方便,一个没拿稳,钥匙就啪嗒一下掉在了阶梯上。

她正要弯腰把钥匙拿起来,只是还没等她伸手,另一只手就先一步伸了过来,帮她拾起了钥匙。

骨节分明的一只手,大衣下露出的手腕上还戴着个熟悉的小皮筋。

虞阮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仿佛被人点穴成了樽小木头。

手的主人在她眼前晃了晃,把她手里拎着的东西接过来,眼底含着深深的笑意,沈时钦朝她张开双臂,说话的嗓音温柔磁性,“这么久不见,不来抱一下吗?”

听见他的声音,虞阮终于回过神来,她睫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忽然抬起双手,把小脸挡得严严实实的。

小姑娘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她原本都做好今天不会见人的准备了,所以今天什么妆都没化,身上还裹着件厚实的军大衣,暖和是暖和了,就是跟好看这个词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她、她起先还想着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惊艳他一把的呢。

但还是像被他抱抱。

久违的拥抱对她的吸引力太大,她一边捂着脸,一边小步挪进他怀里,像猫咪在吸猫薄荷似的吸了口她男朋友身上冷冽的香气。

抱住了就不愿意松开。

她在他耳边小声地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沈时钦一手揽着她,一手找出正确的钥匙打开屋门,他低头亲亲她的额角:“公司这两天有时间,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因为——”

“我想你了。”

圣诞节在国内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节日,并没有什么团聚的象征,但看见街边热闹的氛围,他还是无法控制地想她。

所以把工作压到几天做完,跨过一万多多里的距离,将近二十小时的航班,也要过来她在的地方,亲眼见见她。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她软着声音告诉他:“我也很想你。”

很想很想。

房间里开了暖气,把屋外的寒冷全挡在了窗外,窗子上结了一层霜,虞阮一进房间就快速把军大衣脱了丢回衣柜里,她从房间出来,看见沈时钦已经打开了那些打包盒。

她庆幸今天为了过节特意多买了许多好吃的,两个人也很够吃。

虞阮把餐椅挪过来到桌子的同一边,两张椅子并排亲密地靠在一起。

沈时钦笑了笑:“变得这么粘我啊?”

小姑娘诚实地点了点头。

正是因为知道他不可能在这里陪得她太久,所以跟他一起的每分每秒,她都不想错过。

装披萨的袋子里还放了一瓶披萨店老板热情赠送的果酒,酒精度数不高,但胜在甜滋滋的很好喝,虞阮洗完澡出来,自觉钻进男朋友温暖的怀抱里,一边小口小口地抿着杯中的酒液,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他几眼,好像他的脸就是她最好的下酒菜。

沈时钦的手指抚过她眼下那片淡青色,他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回床上:“听话,你该睡觉了。”

虞阮拉着他的手不放,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原告,她脸颊浮现起淡淡的绯红色,小姑娘又委屈又依恋地凑过去抱住他,嗓音软得不像话:“你是不是要出去睡沙发啦?”

她平时一个人住,小一点的房子反而更有安全感,因此这里只是简单的一室一厅,她床又不大,沈时钦不跟她挤的话,就只能出去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了。

可他那么大老远地飞过来陪她过圣诞,她又不想他这么将就。

她不肯放他走,就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

小姑娘穿的是件乳白色的睡裙,睡裙毛茸茸的,宽大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往上一扬,露出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

沈时钦的呼吸明显加重了不少,他撑着手臂附身看她,一个个亲吻绵密地落下,男人幽深的眸光中流露处肉食动物的危险,他嗓子压得很沉,隐约透出种压抑已久的渴望,他说:“阮阮,你喝多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掐着她的纤腰,顿了顿,又开口问她:“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没有喝醉。”

少女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她目光盈盈,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脸颊因为害羞红得发烫。

她把颤抖的唇瓣印在他唇角,嗓音比蜜还甜:“我知道,你是沈时钦。”

是我,最想要共度一生的那个沈时钦。

窗外隐隐约约地传来行人们放声高歌欢庆圣诞的声音,雪花从天空中慢悠悠地飘下。

虞阮被动承受着来自他的亲吻,因为疼痛含着眼泪咬紧了下唇,唇瓣中偶尔透出几声含着哭腔的叫声。

她感受到男人温柔而坚决地把她可怜的唇瓣拯救出来,自己送上门来递给她咬:“乖,被咬自己,要咬就咬我吧。”

她轻颤的睫毛上沿着泪珠,张开双唇咬在他肩上。

最亲密的距离,连彼此的气息都交融在一起。

……

第二天醒来时早已天光大亮。

虞阮身体酥麻,整个人又累又软,她刚想抬手揉揉眼睛,目光就定格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钻戒不知何时被他戴在了她手上,切割完美的钻石光华流转,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面的钻石都大得有些过分。

她转过身,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沈时钦这一晚都没怎么睡,但仍看上去神采奕奕,事实上,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想过无数种求婚的方式,但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他的手已经自觉把戒指给她戴了上去。

跟他想的一样,大小恰到好处。

他执起她的手,将吻落在她戴着戒指的手指上,抬眼温声询问她:

“阮阮,愿意嫁给我,跟我组成一个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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