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好了什么时候要跟我进一步发展一下啊?”
出了酒店,洛依凉饶有兴味的看着叶子歌的俊脸在如水的月光下闪烁,鬼使神差的,她竟然不顾后果的调侃了叶子歌。
所谓不顾后果,就是她说那句话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叶子歌会比她还无耻的进一步调戏她。
就在她为自己一句话让叶子歌沉默而骄傲的时候,叶子歌缓缓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说的进一步,是身体上,还是生活上?”
说完,他的大手很不安分的放在了她的腰间,低眉邪恶的看着她。
洛依凉泪流满面,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调戏叶子歌了,会折寿的。TT
不过,许是看到她脸上的窘迫,叶子歌只是触上了她的腰身,便放开了。继而正色道,“我是想跟你说,何为现在心情不爽来着,不要去招惹他。”
嗯?没听错吧?洛依凉疑惑,“何洁也有心情不爽的时候?”他向来都是好脾气啊,只会脸红嘛。
叶子歌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释说,“何为虽然脾气很好,但不代表没脾气啊,他的脾气一般不在脸上表露,不过,据我多年的观察,一般他很淡定、不脸红的时候,就是他不爽的时候。所以刚才何为确实因为邓薇莫名的‘失踪’而不爽了。”
介、介么恐怖?!洛依凉眼前忽然闪过很多小说里腹黑男主在女主惹他生气的时候,会发生的一系列惨剧。想到女主的结果会是遍体鳞伤、面目全非后,她激动的抓着叶子歌的胳膊,“何为不会虐待小凳子吧,我要去救她!”
“……”从叶子歌脸上看出了一句话,洛依凉你真是猪头!此刻他终于理解,为什么以前邓薇会喊她‘猪头洛’了。还是邓薇明察秋毫啊。
正当他伸出手要学邓薇给她一个爆栗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洛依凉侥幸逃过了一劫,看着叶子歌接电话的神情由沉稳变成凝重,又转为淡淡的恐惧,他挂了电话,对她说,“医院有事,我得回去一下,你留在这里帮邓薇他们招呼客人,晚上跟他们一起坐车回去。”
“你不来接我?”这句话还没问出口,叶子歌的身影已经急促的钻进了夜幕里,越来越模糊,然后消失。
那一刻,洛依凉是害怕的,她怕看到这样远去的背影,怕叶子歌会像她父亲那样一去不复返,怕他会和邓薇一样消失。可是,邓薇并没有消失啊,虚惊一场而已,想到这,她又缓了口气,平静下波澜的心跳,就转身回到了酒店。
进了酒店,她的眼睛都快瞪出来,大厅中央,何为和邓薇居然……居然在拥吻?Ohmyladypiapia,不是吧?那两个平时比小学生还纯洁的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拥吻?!此时,洛依凉的耳边突然想起一句话,“世事无常,我们……我们吻的太逼真。”
好吧,何为和邓薇只是侧头讲话,传说中的借位而已,是某个很不纯洁的人想歪了。
洛依凉想走过去对他们告别,她觉得叶子歌突然离开是有原因的,可能是有急诊病人,需要他。她觉得叶子歌每次手术完成后都很需要她,因为他经常在手术结束后给她打电话,虽然不怎么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她讲话,但是这就已经让敏感的她认为,叶子歌在工作疲劳之后需要她的安慰。
可是,看到邓薇笑的那么幸福,她又不忍离开,还是留下来帮他们吧,等宴会结束后再去找他好了。
为什么眼皮一直在跳?为什么心跳也在加速?叶子歌明明不在身边啊,她为什么还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忐忐忑忑中,过了很久,她终于忍不住了,见客人走的走,醉的醉,她才对邓薇说,“我想去医院看看。”
邓薇笑说,“哟,老相好才离开这么一会就坐不住啦?你就这么依赖他?”
洛依凉觉得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是好人,一种是坏人,这两种其实没有明确的界定,好与坏是相对而言的,但是,第三种是八卦中的邓薇,这个再明确不过了,脱离好人与坏人独立的存在,或者可以理解为脱离人而存在。简单直白点说就是,邓薇不是好八卦的人,八卦起来不是人。
她完全不看场合以及人的心情。==洛依凉泪水涟涟告诉她,“我是真的很担心他,这个理由充分不?我能走了吗?”
邓薇微笑着点头,像女王允诺小丫鬟撤退一样点头,“退下吧。”
于是,得到女王恩准的洛依凉激动的在她粉粉的脸上亲了一下,就欢快的离开了,刚走到门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莫名的一惊,然后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响起一阵官腔,“洛小姐,这里是XX医院,您母亲陈金香病发,正在抢救中,希望您能抽时间过来一下。”
陈金香病发?难怪叶子歌会有那种表情,他一定是接到了陈金香的病危通知,那么现在给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陈金香急救的人就是叶子歌吗?
洛依凉不敢想下去,跑到马路边用身体拦下了一辆出租,面目狰狞的吼道,“火速赶到XX医院!”
想必那个出租司机是被她扭曲的脸和火爆的声音给吓住了,猛然掉头,把车子当飞机开到了医院。
下车的时候,洛依凉颤抖的丢给他五十块钱就冲进了医院,“不用找了”
“哎,那个,还差……”四块钱还没有说出口,司机就已经看不见人影了,他只好感叹,以后还是不要怜香惜玉大晚上载女人的好。
洛依凉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靠近急诊室,她拿出手机给叶子歌打电话,却提示关机。她像是着了魔一样,继续打,不停的打,听到的都是一遍又一遍的提示音,“Sorry,thenumberyoudailedispoweroff!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她蹲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疯流了出来。她很想对叶子歌说,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好想看到你。
以前陈金香病危的时候,她虽然也害怕,但至少有叶子歌安慰她,叶子歌会抱着她说,“你母亲没事的,我是医生,如果连病人的情况多不能像你保证,我岂不是很失败?”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叶子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有多安心,多满足。可是现在,她是多么渴望再听一次,她想听叶子歌安慰她,“这次陈金香也不会有事,我是医生,相信我。”
然而,当手术室的灯灭了,几个医生护士走出来告诉她‘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的时候,她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她对陈金香没有一般子女对母亲那样的依恋,甚至很长时间不见她都不会想念一丝一毫,她曾经甚至任性的骂过陈金香,‘你为什么不去死?’当收到医院一次又一次的病危通知后,她已经强迫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陈金香是留不住的,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像当年的父亲一样,决绝。
可是,为什么,在听到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会那么的心痛?陈金香,或许她是真的很在乎的。
儿时的记忆,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她看到陈金香光裸着身子在屋外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是那么的心痛,她会哭着把她领回家,然后用毛巾沾着热水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拭着身上的灰尘,她会小声的在她耳边喊她妈妈,安慰她不要哭。她对陈金香说,“你是大人,不能哭的,你看我,从来不哭。”
她的‘从来’仅限于小时候,她的‘不哭’仅限于人前。没人的时候,她哭湿了枕头,哭湿了被窝。
现在,她哭湿了整颗心。
她很想看一眼陈金香,于是,一步步挪到了手术室门口,她不敢明目张胆向里看,只是稍稍露出一只眼睛,躲在门后偷偷的往里看。
她看到了什么?她绝对想不到。
她怔怔的望着手术室里,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叶子歌的号码,依然是那个提示,“Sorry,thenumberyoudailedispoweroff!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术室里,叶子歌坐在地上,慵懒的靠着手术台,手里的手术刀也失去了锋芒,有气无力的垂下。如同叶子歌的脸。他的额头上清晰可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进眼睛,再滑出脸颊,然后掉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咦?叶子歌,为什么你的汗水长得这么像眼泪?
咦?叶子歌,为什么你的左手还捏着那个破了洞的丑娃娃?
咦?叶子歌,为什么你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有开机?
洛依凉趴在门边,不停的按着重拨键,听到的始终是那句叫人断肠的话语。
她狠狠的咬着嘴唇,看着手术室里的人,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她怕惊扰到他,怕他会发现自己。洛依凉说过的,不会轻易在人面前流眼泪。可是,洛依凉这个没有原则的女人,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却一次又一次的说了谎。
叶子歌,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不是说谎的坏孩子,我真的没有要哭,是眼泪自己不争气的流下来的。
叶子歌,你不要坐在地上,手术室里很阴冷的,那么没有温度的空间,坐久了会冻坏身子。
叶子歌,你额头上的汗珠好多啊,而且每次都那么巧合的从眼睛里流下来。
叶子歌,我看见你的身体颤抖了。
叶子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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