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慈寺坐落在城西郊外,老夫人一年里,有半年时间是在那里度过的。
春季有一个很重要的节日——踏青。叁天后,丞相携全家老小去净慈寺踏青祈福。
早在半个月之前,三儿和青豆就开始激动了,这会正在院子里热切讨论着。
“二少爷说,这次要在那斋戒十日,我得把针线篓带上,兴许能给你赶双鞋出来,你能不能穿鞋省点,年后才给你做的新鞋啊?!”
二少爷方璟本来要月箸做贴身丫头,见来的是青豆,就采取了彻底把她当空气的政策,青豆每天干些杂活,倒也清闲自在。
“大少爷让我打包了好多书、砚台纸墨,说要闭门苦读呢。没准,我能熘出去找点野味。”三儿一边说,一边看自己的鞋,大脚趾头唿之欲出。
“你还是老实点吧,也不怕那槐树林里的鬼怪把你抓去吃了。”
青豆时不时的有些迷信言论,月箸每次跟她解释,可青豆还是坚信,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鬼狐精怪,现在月箸都懒得理她了。
起身拿起扫把,月箸心里乱糟糟的,她没有忘记胸中的承诺,菊春还等她做喜娘呢,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去净慈寺。
当天晚上,胖姨娘交代她看好厨房器皿,老夫人要胖姨娘也跟去寺里学几道新素斋。
月箸清楚的听见,胸中希望的泡泡被戳破的声音。
接下来的两天,她都没精打采的。
※ ※ ※ ※
“相公?我明日穿青色可好?”
“娘子随意”方曌把书放在桌上,抬起头礼貌的回答。
蔺氏咬了咬下唇,仍然不死心。
“相公,这熏香可合你心意?”她绕到桌子边,给香炉添香。
“娘子费心了”刚巧方曌把书掉在地上,他不疾不徐的捡起书,抖了抖,趁势起身离开。
“娘子早点歇息吧,我去厢房夜读。”
望着方曌的背影,蔺氏倚在门框上,眼泪和身体一起滑落。叁年了,是块冰也该捂热了。她摸着自己脸庞,一路向下,抚慰着结实的双峰,最后把手停在平坦的小腹上。
——残忍——真的好残忍,你连孩子都不肯给我一个。。。
“这个熏香是西域来的,有催情作用,你点燃它就知道其中的奥秘了。”嫂子们挤眉弄眼,把熏香给她的时候,她满怀希望。
“你们骗人!都是骗人的!”蔺氏绝望的拿起香炉,狠狠的摔在地上。
方曌走出荷院,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这次去净慈寺,一来还愿,他叁年征战毫发未伤凯旋归来,奶奶和母亲认为是上天眷顾,佛祖显灵。二来是求子。成亲叁年,他与蔺氏并无夫妻之实,就算蔺氏羞于启齿,可早晚事情会败露的。
方曌甩甩头,抖了抖衣服,他讨厌香甜软腻的胭脂味儿还有熏香味儿,估计是吸多了,这会胸中一团火堵着,为了散尽这一身的熏香,他索性向花园走去。
———有人
方曌看见一个身影在假山前一闪而过不见了。
他下意识往腰上抓却抓个空,不禁轻笑,叁年征战剑不离身,现在在自己家里,反倒草木皆兵了。
不会是下人在偷情幽会吧,方曌毕竟才二十二岁,一时玩心大起,悄声走过去,勐然间大喝:“什么人!”
“哇!!哎呦!”物体落地的声音。
“月箸!?”
自上次在这偷窥老爷和胖姨娘的谈话,这里便成了她偷懒发呆的好地方。今天好不容易才爬上假山,刚刚坐那,被方曌一吓,从上面叽里咕噜跌下来。
“你要死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月箸双手叉腰叽哇大叫。
方曌呆了,从来没有下人这么跟他说话。
完了完了,月箸知道自己失态了,急忙挂起了招牌式的丫头脸,低头站在那,等挨骂或者是挨打。
“怎么啦,舌头让猫吃了?”方曌一直觉得,这孩子怪好玩的,打算继续戏弄她一下。
“奴婢知错”月箸低着头,方曌看不见她的表情。
“那你告诉我,你在这里偷偷摸摸干什么?”
“回大少爷,奴婢没偷偷摸摸,也没干什么”
“还敢说没偷偷摸摸?!”方曌决定玩儿点真的,语气加重严厉了很多。
“大少爷,奴婢错了,奴婢是小人,奴婢不该偷偷摸摸偷看大少爷,请大少爷责罚”月箸低头呜咽着。
方曌一听,乐了,这孩子还会拐弯骂人。
“行了行了,逗你玩呢,你跟我说说,你在这到底干什么呢?”
月箸最坏的打算就是挨巴掌,没想到方曌涮自己,也暗自松口气。
“我爬上假山看月亮。”月箸抬头幽幽的说。
方曌在她的双瞳里看见朔月,竟鬼使神差的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新旧泪痕。
“你有伤心事?”他的手没有想离开的意思,摩挲着她的小脸,指尖感受到了清凉,让他无比畅快。
“我想去踏青”月箸绞着衣服,慢吞吞的说。
——毕竟是个孩子。方曌轻笑,他知道三儿平时和她玩在一起关系很好,孩子间难免攀比,不在各房当职的下人是没有机会去净慈寺的。
“放心吧,明天我带你去”他被自己的温柔吓到。
“真的,哇,太好了!!!”月箸的小拳头上下飞舞着。
方曌呆了,惊奇月箸在害怕或是高兴的时候,像换了个人一样,望着她神采飞扬的小脸,只觉喉咙发紧。
他猛的抱起她,将她顶在假山上,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开始,则是浅尝辄止,后来,胸中那团火像炸开了一样,便想索取更多,他用舌头挑开月箸的双齿,与她的小舌一起缠绕,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声音。
月箸双脚悬空,大脑空白,说实话,她不讨厌他的味道,甚至害怕自己忍不住去回应他。
——是咸的,她在流泪吗?
他放下她,只见两条清鼻涕挂在小脸上。
——“咝~~”
方曌扶着假山嗬气,微微弓着身子,缓解一下下身的疼痛,刚才他几乎失控了。
月箸趁着这个空当拔腿就想跑,领子却被方曌抓住,顺手带入怀中。
他拿袖子给她擦鼻涕,用粗糙的拇指轻抚被他吻的红的发亮的唇。仔仔细细的看着月箸,分明是个孩子,难道是错觉?!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她在回应他,一定是禁欲太久了,见到她这雌雄难辨的模样才心猿意马。她身上的皂角味蛮好闻的,他收拢双臂,用自己的额头顶着她的额头。
“不许告诉别人今晚的事,否则以后都不带你去踏青。”他现在只想快点哄她走,下腹传来疼痛清晰而且越来越嚣张,他怕管不住自己,煳里煳涂的在这要了她,她再小可还是女人。
月箸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方曌,他和胖姨娘的眼睛一样,眼里总是带着笑。
“嗯~~知道了”月箸躲在丫头脸后面笑翻了,原来在哪里都有怪叔叔。
踏着月色,她匆匆离开花园,摸了摸自己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喂—你初吻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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