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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究不是他,你不过是天权向女娲娘娘求得的活土和他残毁的元神重塑的新神,我也曾梦想他回到我身边,所以化自己的元神来补你的神智……可是醒来的你却再也不是他,长得象有什么用?你不是他,不是我的天刃星君!你懂么?你知我为何抹掉自己的记忆?皆因你不是他,我受不了,你懂么?”挖心掏肺般的言语,他说得云淡风轻,面上漫然的笑尽是嘲弄之色,“天煞,看看这鹊桥,神仙的爱情便象这桥一般,不堪一击!”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天煞上前两步想拉他,被他避开,不由得竖了眉头吼将起来:“天孤,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否则你为何与我相伴这千百年?”
天孤笑:“你不觉得你太缠人了么?”微微再叹一声,“我又何必骗你?天孤虽是生性孤冷,却从不逃避自己的**,若我当真对你有一丝情义,相思玉又怎会幻成他的模样?”
他怔住,再朝他伸了手,却终究什么也抓不住,只余一声长长的叹息。
“今后,别再来烦我了,算我求你,成么?”天孤语声淡漠,“大家同僚,做好自己本分便可,莫让金星爷爷为难,做神仙就要为天下黎民着想,凶星相合本是禁忌,此刻分了也是顺应天意,你……好自为之罢。”
这番话让天煞在银河边吹了一夜冷风,隔日,七夕,牛郎与织女夫妻儿女团圆,聊的闲话便是这天煞星君怎么被天孤星君一脚蹬了的事……
等到银河涨潮,鹊桥被冲毁,牛郎与织女再度分隔两岸,那人还是痴痴地站在岸边,一动也不动,只是眼里不断的落泪,一串串落入没胸的银河水中,似那潮水皆因了他满面的微咸伤悲。
幸好,天权一早往天煞宫,却听说兄弟去了天孤宫,久等不回,再往天孤宫去又只见空空的宫室里人影皆无,四下打听才知他二人去了银河边,心下微怒,想这事既已说开,这两人怎么还搅合在一起?急急往银河边去找,竟见弟弟泡在冰冷的河水里哭得跟得泪人儿似的,不禁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你就当是以往轮回中哪辈子欠着他的了罢,何苦这般折腾自己?”拖了他上岸,回宫燃了火照顾他暖身子,只见他痴痴呆呆的望着火光发傻,少不得又絮絮叨叨罗嗦几句,无奈天煞一丝反应也没,顿觉火气上撞,一甩袖子往天孤宫去了。
天权一阵风似的卷进天孤宫里,便见天孤坐在窗旁望着宫外的星海发愣,手里攥着个什么东西,手指不停的在上面摩索,却看也不看一眼。
“天孤……”开口,全无进来时的气势,他叫得小心翼翼。
“你满意了?”幽深的眸子转过来,定定地看着他:“为天下黎民,为他不再犯天条,为我们十二天星万世平安……哈!怎么样?觉不觉得我天孤伟大得可以‘天生化外’去了?”他笑,唇角却微微颤抖着,一张苍白笑脸比哭还难看。
天权紧抿着唇,眼神犯虚,天孤并不是天生这般苍白,因他抱着毫无神智一心嗜杀,被众人打昏过去的天煞跑到天孤宫,揪着他的衣襟说:“是你引他动情,是你害他迹灭,你必须救他!这是你欠他的!天孤!”
这人什么也没说,痴痴地看了昏睡中的天煞一眼,化了元神便融在天煞的元神中,那元神凝成眉心的一点痣从此再也不会消失,而天孤的脸上从此失了血色,永远的苍白了下去。
“罢了,既然到这地步,便等时间将这些事冲淡吧……天煞,我会照顾好他。”天权劝得无力。
天孤似全然不曾听见,亦不再看他,扭了头又望向窗外浩淼星海,手指轻轻抚弄着手里的东西,天权仔细看,只见指缝里露出一些玉润光泽,心里一愣,不由得长叹一声,拱了手,转身离去。
此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十二天星照旧日日轮班出巡,偶尔有人结伴,天奸依然不死心的围在天权身边转,天权则时时伴在天煞身边。
虽然神仙不会生病,可天煞此刻肉身是活土塑成,在水中泡得时间长了,免不了酸疼无力,待到恢复已是百日之后的事,天权伴着兄弟,把个天奸急得天天往天煞宫里跑,开始总被天权以惊扰自己弟弟休息为由赶出来,后来不知听了哪位神仙的点拨,上昆仑请了西王母的凝神丹来送给天煞定了肉身不再怕水,总算换来天权放他进宫来,一同陪着。
天孤的生活回归往日的宁静,只是这人比以往更孤僻,有时候便算不是他出巡之日也不在宫中呆着,有人说偶尔在北海边见过他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发呆,亦有人说见到他站在银河边发愣,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亦没有人去探究。
人间的纷乱渐渐平息,各路神仙的香火又旺盛了起来,大家都知道,天孤跟天煞分了,万幸,这两人终究还是分了,只是偶尔太白金星叹那么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
久了,便有人猜,金星老儿是不是看上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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