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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第三帝国》第五章 达坂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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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南麓融化的雪水在博格达峰南部汇聚成山涧,自两岸陡峭的山崖间欢快地奔腾而下,在河卵石上激起阵阵浪花,如白雪四处飞溅。

“南疆东援自卫军”第223营的营长杨赞武站在博格达山和盖氏山之间的隘口那约摸四、五米高的达坂城上,却丝毫没有寻幽访胜的心情来欣赏城西南这有名的白水涧,而是神色凝重地眺望着朝阳下远方红彤彤的地平线上连绵不绝的土垅。作为“南疆东援自卫军”的后卫营,在全军控制迪化之前,他的任务就是不放任何部队一兵一卒过去。

迪化的战斗在昨晚已经打响了,听说第211营的冯小程已经顺利拿下了督办公署,正在肃清迪化;而大部队业已包围了鄂英所部,正在谈判让他们放下武器。杨赞武倒是不眼红冯小程的战功,谁让人家是嫡系呢;想起了不幸惨死的老长官,他心头不禁酸楚起来。杨赞武是奉天讲武堂出身,辽宁省辽阳县人,时年27岁,曾累功在奉天第6师做到营长,极为钦佩郭松龄师长湛深的学养和高洁脱俗的人品;在郭松龄为民请命,起兵反奉之时毅然相随。却未料张作霖以出卖东北主权引狼入室,与日本关东军夹攻郭军;而在日本关东军一意威胁之际,郭松龄尚且拍案而起,大呼“岂有此理!这是中国内政”,如此风范,足垂千古。

在郭松龄兵败身亡后,杨赞武不得不流亡华北,直到九一八事变后,却见国内军阀犹自懵然不觉,不思救国,倾轧不休。正在他极端苦闷、报国无门之时,奥米赫集团公司中国分部秘密的招兵行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年过30不要,身体赢弱不要,拖家带口不要,没有文化不要;月薪10大洋,选中预发半年薪水。怀揣着60块沉甸甸的袁大头和满腔的疑惑,在一个月内,杨赞武有生以来首次坐上了容克飞机和德制卡车,被辗转运到喀什的兵营。

杨赞武到达喀什之时,齐格飞的部队已基本扩编完成。但在随后的魔鬼训练中,杨赞武彰显出卓越的军事素质和冷静的指挥能力,从而一跃成为了最后一个摩托化步兵营的军事主官。路德的誓师演讲为他打破了最后一个谜团,这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果真是为了日本关东军而准备的;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小鬼子,君子报仇,我杨赞武何须十年!”

“报告营长,东边出现大股行军部队,据侦察哨回报,极可能是张培元的东路剿匪军,”大声地报告打断了杨赞武的思绪,他不由有些紧张,望见了远处尽头滚滚而起的烟尘。“给师部发报,城外发现张培元所部,我营准备就地阻击,”他冷静地给身旁的通信员下达指令,转身命令道:“一连,二连在墙头展开,三连作预备队,炮兵连迅速标定城外的射击诸元。”

东路剿匪军总司令张培元此时正洋洋得意地骑在马上,一路上摇头晃脑,哼着小曲;鲁效祖和盛世才这些笨蛋1500人居然会被马仲英区区200人的骑兵击败,自己一出手那可就是非同凡响,轻松在哈密击败马部,迫使他们全军狼狈逃回酒泉。

突然达坂城下枪炮声大作,惊得张培元座下马匹抬腿仰天长嘶;一边两脚用劲控驭胯下失惊的坐骑,张培元一边大叫:“传令兵,传令兵,前方出什么事了?”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先头部队的传令官满头大汗地前来报告:“报告司令,达板城守军不肯开门,反而向我军开火。敌人火力甚猛,我前卫连队几乎死伤殆尽。”

“什么?莫非迪化有变?”张培元大吃一惊,附近能派出像样的武装也就是自己的伊犁,嗯,听说鄂英所部被调上来了,难道是鄂英兵变?“守军有多少人?”

“城墙上大概有3,4百人。”

“命令部队迅速展开攻击。盛参谋长呢,看看他的病好些了吗?让他赶快过来看看。”一下子来了精神,张培元向旁边的通信兵下着命令,目前手下的部队是包括“归化军骑兵第一团”在内的全疆的精锐部队,如果鄂英真的作反把金树仁干掉了,那么顺利平叛后,这新疆督办的位置可就是要换我张培元来坐坐了。

第223营的摩托化步兵连是在德国国防军基础上重新编组的,下辖三个步兵排,一个重武器排,共编有4挺马克沁重机枪,22挺ZB26式捷克轻机枪,50枝MP28型冲锋枪,3支毛瑟反坦克枪和3门52毫米斯都克迫击炮。而布置在城门后的营属炮兵连阵地上一字排开了12门75毫米莱因金属公司le.IG18轻型步兵炮,此外,营部还有一个12挺重机枪和6门76毫米轮式迫击炮的重火力连。师部的回电要求杨赞武把张培元所部拖在城下8个小时,因此杨赞武手上的营属炮兵连和重火力连还没有暴露火力,以免打草惊蛇。

达坂城外围是被风沙吹成的斜坡,在机关枪和炮火的掩护下,密密麻麻地都是穿着各色服装的士兵们沿着斜坡呐喊着冲向城墙。

张波永是第223营一连的三排排长,他正趴在掩蔽部里观察着自己阵地前的激战。由于营部要求各连的驾驶员不要下车参加战斗,他的排部只剩下一名无线电员,两名机枪手和一名军医。每个班围绕着班里的两个机枪小组分成两个战斗群,两挺轻机枪和五枝冲锋枪在1000米内构成了致密的火网,收割着廉价的人命。据说早期用的是勃郎宁1918式轻机枪,由于有效射程太近,奥米赫公司专程从捷克购买图纸仿造了ZB26式轻机枪装备了部队。

在炽烈的交叉火力下,敌人几次都是快冲到城墙根部,就很快被上面的弹雨给扫落了下来。唯一令张波永头痛的是,在组织了几次徒劳的攻势后,对方开始不计伤亡,炮火根本不顾己方士兵在攀爬城墙,开始无差别轰炸;由于自己的部队无法撤下来躲避炮火,伤亡也在一步步增大。

张波永焦急地向后方看去,营属的强大炮兵在第一轮开火后就沉寂了下来,只剩下连属的轻迫击炮在不时地还击着。“小强,”他向无线电员吼道,“再问问,侯连和杨营怎么说?我们的炮兵怎么还不开火?这样伤亡太大了。”

“排长,营部最新指示是无论如何再拖住敌人一个小时到天黑,所有的伤员现在立即后送。”

“他妈的,这仗打得窝囊,”张波永随手顶上钢盔,抓起自己的MP28,带着排部的轻机枪冲上了血与火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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