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非常希望自己能够像罗德岛里面的精灵蒂多莉特一般从容而又不失优雅地穿越于丛林之间,但是现实却无情的告诉我,如果我不连滚带爬的借着这些松叶的掩护拼命逃窜,那么被魔法标记初步锁定了的我可是只有被寒冰箭射成筛子的份,运气不好还可能像终结者T2000一样落个被冰成一坨以后全身尽碎而死的下场。实际上如果不是藏在骨镰护手下的那一段用来攀爬的钢丝让我在客串了一把蜘蛛侠的同时加大了闪躲的余地和灵活性的话,我估计我现在的形象会更加的狼狈。
不过实际上即使是现在,我也一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可以不用“狼狈”两个字来形容:地穴追猎者套装上遍布着苍白的松枝、灰褐色的淤泥、满满的灰尘和已经有点发紫结疤了的血块,这些都是我刚才玩儿蜘蛛侠COSPLAY的时候得到的“奖品”。说实话这340米的路程实在是跑得险象环生,让我现在相当的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失心疯地决定去招惹巫妖这种从来都是强横的代名词的怪物。身为高级兵种的巫妖在上一次天灾入侵、上上次阿尔萨斯王子彻底堕落的战争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强大到令人发指的能力。一排巫妖的齐射甚至能端掉半个训练有素、装备齐整的小型军队,而它们转化尸体、施放瘟疫的能力如果配上一部亡灵天灾的重型攻城武器——抛尸车,就更是所向披靡,无往不利!而实际上除了在集团作战中随着大部队斩杀过一些以外,我几乎对它一无所知!
我竟然还想着杀了它去换金币……真是要钱不要命!我有些心悸的转头望了望身后的树林深处那若隐若现的幽光,这是它仍然在紧追着我不放的证明。不过好在我已经跑出了它的施法距离之外,甚至脱离了它作为一个法师系亡灵所能达到的视野极限。现在,在它重新接近我50码以内,并用魔法标记再一次定位我之前,是不会再使用单体攻击魔法了。这给了我一个相当短暂的喘息时间,可以用来整理一下下一步的思路。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无力地靠在树干上,慢慢的滑倒,直到瘫坐在树枝上,才能开始大口大口的吸气。这短短的三百多米竟然比前几天我扛着200斤的地穴壳一路从米特雷斯湖跑回营地还要人老命!
被锁定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我转转已经有些渗血的右腕,有点麻痒,肌肉以分家似的疼痛不时的颤动一下,虽然还能保证投掷飞刀的准头和力度,但是手腕现在这种完全无法乐观对待的状态已经彻底的封印了我的乱射技能——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变成一个只能端端杯子拿拿碗的废人。刚才不停的甩钢丝时不小心在上面勒出了几道血痕,再加上转向时不停的用力拍打各种树枝树干,现在虎口的地方已经有点要崩溃的迹象了……短短的5分钟内,我就数次被迫在半空中利用反弹力或者钢丝的牵引力硬生生的将自己前进的方向改变,甚至有一次因为用力过猛而直接拍烂了一把飞刀!当时的情况可是万分的危急,钢丝还没来得及收回,而那一瞬间,所有的借力点都处于我四肢所及的范围之外!我无奈的处于一个无力可借、只能看着两颗寒冰箭向着我落点的那根树枝上面飞去,并且我能很轻易的就能目测出,无论我用什么姿势着陆,只要我不能马上在空中借力改变自己的落点,那么最终一定会落得个重伤、甚至是穿胸破肚的下场。
还好灵光一闪,我迅速将左手的飞刀钉在我一根离自己最近的枝条上,使右手刚好能够在上面找到一个借力点。因为太紧急,所以我铆足全身的力气,照着那把刀的刀柄就是一掌!连狗熊也能单手举起的巨大力量终于遏止了我下落的趋势,那两枚寒冰箭再也无法对我构成威胁,不过那把飞刀也和整条碗口大的树枝一起被拍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红、白相间的菌类和闪闪的金属碎片混着苍白色的木屑漫天飞舞。
除了感叹巫妖的狠毒与老辣之外,我实在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了。
他娘娘的太强大了!太毒辣了!太精明了!太令我崇拜了!我咬着牙恶狠狠地想。现在不要说猎杀了,连逃命都有点问题!我身上的飞刀已经不足20把了,光是为了砸飞那些铁定能将我一击必杀的寒冰箭就用了将近10把飞刀,而为了不让它放弃追杀而偶尔进行的反击则更增加了武器和体力的损耗。这次真是周郎定计安天下啊……赔了夫人又折兵!
即使现在能容忍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我也无法安全的逃离了!短短的5分钟,极度激烈的躲闪运动不仅严重的消耗了我的体力,还造成了些小小的内伤。这些伤势虽然都不严重,也不是致命伤,却很有效的消耗着我的体力,现在估计我连全速跑回礼拜堂的余裕都没有了……也就是说现在开始,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后面那个杂碎轰杀至渣,然后休息上那么一段时间来恢复体力,我今天99%得交待在这里!
开TM什么国际玩笑!
森林里散发着忽明忽暗的青色幽光,我知道那只巫妖已经飘到了附近了。这是我和它比起来唯一占据决定性优势的地方:当我以高速到达预定的战场,还能够得到一个短暂的休整时间,而它却只能靠飘荡来对我进行追击,也就是说这家伙是个乌龟……
“你不跑了吗?可怜而又愚蠢的猎人!”重新现身的巫妖低声地自语着,声音嘶哑而又空洞,却透着兴奋与得意。似乎喜欢小小地嘲笑一下猎物是这只巫妖的爱好?反正一般的天灾都不会费力气用诺森德语去和部落或者联盟的人沟通,它们只知道撕碎对方或者被对方措骨扬灰,从始至终也不会发出一点有意义的声音。我估计它不知道我会诺森德语——因为它的声音低的连我这个顺风耳都差一点听漏——不然我打赌它会高声而激动的嘲笑我,然后给我发一张诺森德外语学院毕业证书。
这是两方开战以来除了咏唱魔法以外的第一句话。
不过我可没有兴趣陪它聊天,一分钟不干掉他,我的体力就因为高度的紧张和压力而流失一分,所以我兀自紧闭着自己的嘴巴。战斗中浪费力气去说话可不符合我的美学,况且现在它还看不到我,虽然知道我在附近,但是在地穴追猎者铠甲的死亡气息的掩饰、暗夜精灵天生的与黑夜相融合的特性和猎人的潜伏能力交相作用之下,只要我不暴露自己的位置,它就无法再一次锁定我。
巫妖不再拖沓,双手一分,开始了吟唱。战场上,任何一丝疏忽,甚至是一句废话,都有可能导致形式的逆转,然后在绝望与惊诧中彻底的败北!更何况目前处于绝对的劣势的是我!现在唯一的转机,就是我们所在的这片天然林间空地中心的那个连环陷阱的触发装置,我必须用剩下的17把飞刀将眼前的敌人赶到那个地方上去!
艰巨的任务啊……比去杀个什么狗屁黑铁矮人术士,然后拯救个萨尔多大桥难太多了……
始终想不好该怎么去吸引那个巫妖走到小广场的中心,最关键的是:我们两方所在的连线和陷阱有一个将近30度的差角!这个角度实在令人无法忽视,因为它意味着巫妖将始终处于陷阱的作用范围之外!
不过尽管烦躁不安,我还是发现这一次巫妖的吟唱比一般的咒语要来得长很多。一个寒冰箭他只需要吟唱2秒便可以发射出来,就是冰风暴,也不过是3秒的时间,而现在它竟然已经吟唱了接近7秒钟,早知道我就先给他两下了!可惜刚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飞刀,巫妖的咏唱就结束了,然后……
厄!滴!绅!纳!
寒冰箭全方位无差别乱射!您Y学山千拳的吗?当我是乱马啊?这不是克尔苏加德大大的看家本领之一吗?大佬您这么牛B怎么还干些复活小骷髅的勾当啊?明显是扮猪吃老虎,钓我上钩嘛!
风紧!扯呼!
我甩手把刚刚抽出来的飞刀掷了出去,然后狼狈不堪地从腰间抽出另外两把飞刀,边格挡着凶猛的寒冰箭雨,边在一棵棵松树间飞掠。耳中不停地传来松树被寒冰箭击中,变成了冰砣,然后碎裂开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咚!亢!”
到底还是中招了!巫妖在辨明了我的位置以后重新锁定了我,一枚寒冰箭直接命中了我左边的地穴追猎者肩甲!顿时“呲滋呲滋”的结冰声夹杂着噼哩哩的冰层破裂的声音在左肩响个不停。霜层随着地穴肩甲的花纹蔓延,不幸中的大幸是颇为昂贵的附魔总算发挥了作用,冰层只侵蚀到护颈的位置便因没有了后劲而停止,而地穴铠甲下同样花了大价钱附魔的骨镰护肩则有效地吸收了渗透到甲下的寒气,使我的肩膀没有受到真正毁灭性的伤害。不过骨镰护肩也和整个左边的地穴肩甲冻在了一起,整个左肩的防御连同里面的3把飞刀都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前彻底的出局。
而我本人则再也没时间去仔细分析这些,身体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一样被轰飞了将近20米,砰噼啪嚓的撞烂了好几棵脸盆口粗细的苍松。当随着树干和孢子一起砸在地面上时,巨大的冲击力、压力、反震力和孢子的腐臭令我一口血没有忍住,喷在了黄白相间的草地上。
巫妖那完全掩盖在青芒下的骷髅头歪了一下,似乎是很诧异被寒冰箭打飞的我居然还能够动弹。套句静官牌大熊猫的台词:我日你先人板板!光这2个肩甲,就附着了总价值达200个金币以上的附魔!我全身上下除了这两套装备和100把经过洗礼的飞刀以外,可就属这些附魔最值钱了,要是像其他人一样一下子就被你冻成冰雕我做鬼也要去掐死那个附魔师!我躬身萎顿在地上,不停地咳血。愤恨地抬头瞪了一眼巫妖,然后无奈地低下头,用冒血的额角顶着地面好让自己不至于完全的躺倒。
不是我神经太大条,是实在是太冷、太疼了!内脏受了很严重的创伤,左肩虽然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但是那零下10度的低温已经开始给我的肩关节造成冻伤了。而刚才落地时地穴追猎者头盔的长鏊撞在石头上,直接从我的头上被迸飞了出去,将天庭带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使我满头的齐膝银发混着泥土和鲜血洒在地上。目前我头部、右肩和右大腿外侧的失血都非常的严重,要再不想点这个那个的提一下神,可是很容易昏过去的,而如果昏过去了那我永远也不用起来了!
一发啊!仅仅被打中一发,就几乎让我失去了战斗力!可恶的亡灵!天杀得巫妖!你那么强干吗?我诅咒你!
“汀!”奇怪的声音轻响而起。
“?”我诧异地抬头,却透过满是鲜血和碎屑的银发发现那只巫妖触发了冰冻陷阱,被困在了小广场的中心。
原来我仓惶的躲闪不知不觉地将它引到了陷阱所在的路线上。而因为诧异于没有一击将我击杀和我所倒下的位置太远的缘故,这老B还飘上来准备观察我一下,结果一下子触发了广场中心的冰冻陷阱机制……
……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寒冰障壁!”主攻亡灵和寒冰法术的巫妖一下子就将陷阱的威力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然后下一瞬间,整个冰冻陷阱便消失于无形。他飘浮在原地,得意地看着我,两只泛着青光的眼睛在我全身上下不住地扫荡。
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还要吃女孩儿豆腐?你这副骨头架子还有“起”的功能吗?虽然目光已经有些模糊,但是我还是用眼神代表月亮好好的鄙视了它一把。右手挣扎着摸向腰间的无底包,那当中放着可以止血的极效治疗药水,不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我绝不能死心!
“硿!”震天的巨响响起!一时间,林子里烟尘弥漫。
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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