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建新家吃过晚饭后,程胜心情愉快地回到家里,却见到老爸坐在沙发上喝茶休息,头上竟包了一块纱布,还浸着一丝殷红的血迹。要知道老爸在厂里的工作也没什么危险性,不可能是工伤了,再说今天还是元旦放假。
“小胜,回来啦!在人家小杜家里玩没不懂礼貌吧?杜副县长家里漂亮不?”
李厚玉见了儿子来家,随口问了两句。想自己儿子能和杜副县长家的儿子交上好朋友,这可是件好事。虽然双方的家长没有什么交情,但中国是一个最讲关系的社会,儿子能和副县长的儿子是同学好友,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以后遇到个什么事,总会是多条路子。因此李厚玉才关问了程胜去杜家做客的情况。
“呵!杜建新家里什么都好,就是他妈烧得菜太难吃了。”程胜笑着答应了一句。
李厚玉教训道:“你这孩子,人家请你去做客,你还嫌人家菜难吃!真是的,这话要是当面讲了,还不得罪人啊?”
“妈,我说的是事实吗?李阿姨做饭的功夫确实连您一半都赶不上。”程胜讪讪道,“嘿!当着面我当然是直夸李阿姨饭菜香喽!”
“咯咯!你这鬼小子!”李厚玉闻言,笑骂了一句。
程胜没再和母亲说笑,转而问道:“老爸怎么挂彩了?”
程胜这一问,程志远抿着茶没答话,李厚玉却是翻了个白眼道:“你爸今天跟人打架了,头上缝了两针。哼哼!叫他去逞英雄,活该他受这罪。”
听着只是被打破了头,缝了两针,算不得什么大碍,程胜也放下心来,不过心知自己父亲性子温和,一般不会跟你动手,除非遇上惹恼他的事,于是好奇地问道:“妈,到底什么事,老爸要跟人打架啊?”
程母神色不愉,没有回答,一直沉默的程父终于开口,以不为然地道“嗨!一点小事,没啥好问的。好久没跟人动过手了,打起架来有点生疏了,要不然也不会吃了几个小流氓的亏。”
“你还说!做事也不知道多想想我们母子俩。你要真被人打得起来不了。让我和儿子怎么办?”李厚玉忍不住埋怨道。
程志远抿了口茶道:“瞧你说地。罗虹她家有事我能不帮忙吗?”
“是啊!罗虹有事你不能不管。哼!就不知道我和儿子有事你又会怎么样了?”
李厚玉地语气开始泛酸了。程志远见状。闭口不再语言了。点上根香烟。自顾抽了起来。程胜也听出了情况地大概。便又追问道:“老爸。你详细说说。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虹姨她有没有受伤啊?”
“有你爸护着。你罗阿姨能受什么伤啊?”李厚玉又酸酸说了一句。随后将发生地事情简单讲给儿子听了。
话说罗虹地新店“百味轩”开张以来。生意火爆。倒是惹了不少人眼红。今天有三四个社会上地混子去百味轩吃饭。故意在菜里放了脏东西。把事情闹起来。想要敲诈、勒索。罗虹一个良善妇人。本来性子软弱。本想赔点钱就息事宁人。可那几个流氓不仅诈钱。还对罗虹出言不逊。动手动脚。那时正好程志远路过。于是一怒之下就仗义出手了。可惜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罗虹见程志远被打破了头。心里一急。把家里地大黄狗放了出来。咬伤了一个流氓。才把那几个混子都赶跑了。
整件事大概也就如此,听完老妈的讲述,程胜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罗虹的店子朱军早就关照过了,一般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也不想到底哪儿冒出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这事得找朱军问问,于是起身去开门道:“妈,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去哪儿?”
“很快回来啦!”
离家后,快步来到城南游戏厅,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因为是放假,在外面玩游戏的学生还不少,而里面赌博的人更多,朱军也正好在店里。
新安置的收录机里放着张学友的《吻别》,音乐很大声,气氛正是热闹。朱军和冬子等几个小弟坐在一起,桌上摆了许多烧烤食物还有白酒两大瓶,谈笑着吃夜宵。他见到程胜来访很是高兴,招呼程胜一起坐来,抓了一把烧烤递过去道:“哈!程老弟,来得正好。我们刚摆上哩!来,整几串!”
这个年代,烧烤这些食物对普通人来说还算是比较贵的消费了。程胜也没客气,坐下随意吃了两串。
朱军笑着把一瓶五粮液打开,笑着问程胜要不要喝一杯,闻着酒香,程胜有点禁不住酒瘾,不过只是喝了一小杯,浅尝即止,也没再多喝。毕竟烟都没抽,酒也就少喝了,现在自己正是身体发育的时候,烟酒这些享受只能再忍几年了。朱军知道程胜这年龄也不太适合喝白酒,因此也没有多劝,便只和几个小弟们开怀畅饮。
“老弟,你上次跟我说的那片房子,我都买下来了。”朱军一边吃喝一边同程胜闲谈。
“动作挺快的嘛,一共花了多少钱?”程胜随口问了一句。
朱军略显得意地道:“嘿嘿!不过才四五万。”
“哦,不错。”
虽然现在那些旧房子不值钱,但好歹有那么大一片,朱军只花了这么低廉的价格买到手,看来肯定是用了一些不河蟹的手段,不过程胜也不太去关心这些问题。
朱军问道:“老弟,今天都元旦了,瞅着就多久就快过年了。你说那盖大楼的事什么时候能成?”
程胜答道:“快了吧,大概也就两三月里的事了。军老大,你不会以为我骗着你玩吧?”
“哈哈!说笑了。房子都买下了,我能不信你吗?”朱军哈哈一笑,喝了一口酒,又问道,“对了,老弟,你一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说今天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嘿!不会又有什么发财的好点子吧。”
程胜吹了口气道:“好事没有,坏事倒有一件。我老爸今天被几个混子打破了头,不知道会不会是军老大你下手人干的,所以跑过来问问。”
朱军问言,脸上的笑容立刻止住了,按住酒杯道:“老弟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随后,程胜将事情简单将今天罗虹店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朱军听罢亦是皱起了浓眉,沉吟片刻后,转头问冬子道:“冬子,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喝红了脸的冬子回答道:“军哥,这事我们几个都没听说啊!不过你早在道上放过话,那家百味轩的店子是你罩的,真不晓得是哪几个混蛋胆子这么大,敢去哪儿闹事,这摆明了就是不给你面子啊!”
朱军虽不敢说在榕县里称老大,但在城南这一片名号也不小,除了手下亲近的十几号兄弟外,其它社会上那些青皮混子哪个不敬自己三分。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听说了此事后,感觉在程胜面前很没面子,于是吩咐手下道:“你们去查查,这事到底谁干的。他妈的,现在不长眼的人真多!”
冬子等几名小弟点头答应了,朱军又对程胜道:“老弟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朱军放出这样的豪气干云话来,程胜也没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点点头道:“那好,就这样吧。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接着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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