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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一种宿命》相爱不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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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狗咬,近二十年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何况是照顾它的一日三餐?陶然想想就头大,有气无力地先给自己煮东西吃。精力不足,怎么应付这只据说乖僻的狗?

不知道是闻到了香味嘴馋,还是太通人性,认为人狗平等,Joy吃完狗盆里现成的狗粮,又摇着尾巴跳起来趴到餐桌上,盯着陶然的榨菜肉丝面流哈喇子。来者是客,好吧,让给它!

才把水烧开,Joy吃饱喝足,开始闹腾,一会儿挠门一会儿蹭她的脚,弄得她烦不胜烦,草草填饱肚子,带它出门溜弯。

溜弯回来,洗澡又是个大工程。瓶瓶罐罐,三五道工序,比大人还讲究!好不容易把它拾掇好,又把自己收拾好,准备上床睡觉,Joy却不肯消停,呜呜咽咽地挠卧室门。

“睡客厅太热是不是?那睡阳台吧,还可以看星星,顺便遥望一下你的家。”陶然把它的睡垫拖到阳台上,回房关门。

y还是闹,陶然无奈地问:“你要干什么?都快十一点了还不肯睡!”Joy耷拉着脑袋从门缝钻进卧室,缩在一角闭上眼睛。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德性!得寸进尺!……”陶然气愤地碎碎念,把它的睡垫拖进卧室。

早上,陶然带Joy去菜市场买菜。王美玲电话里只说它乖僻,她却觉得不止是乖僻,还很有洁癖,菜市场地面湿湿脏脏的,味道也是杂七杂八,狗鼻子一向灵敏,肯定嗅得到哪里有肉腥味鱼腥味,要别的狗,早流着哈喇子寻过去了,它却止步不前,似乎还很不高兴。迫于无奈,陶然匆匆买了点菜,立刻带它离开。

嗑嗑碰碰地相处了两天,陶然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与狗为伴的生活,回到家会主动逗它玩,跟它说说话,还会特地在网上查了食谱买材料回来煮些新鲜的食物给它吃。当然,接受了它,不代表接受它的名字。

“你不是中国血统,可你的主人是呀,入乡随俗嘛。所以,我给你取个中文名字吧?叫什么呢?我想想啊,你家主人老是把你到处丢,要不就叫丢丢吧?丢丢……我觉得挺好听的!你觉得呢?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哦!丢丢!丢丢!……”陶然叫着给它新取的名字,欢快地跟它闹成一团。

周二,江凯飞上海,一同出差的推广部同事飞回C市。江凯去上海,就是想知道那日在外公家,Alva到底和陶然说了什么,让她突然一脚将他踢老远。

K属于港资企业,执行董事长是王乔的外公唐年柯。*初期,唐年柯夫妇把已经懂事的女儿寄养在王家,带着不满三岁的儿子辗转偷渡到香港,在族亲的帮助下做些小本生意,九十年代中到上海做进出口,接着进军广告业、地产业,酒店业。

早年的艰辛和后来的雄心,冲淡了终于忙碌的唐年柯夫妻对女儿的思念和愧疚,一直到回到大陆,事业稳定下来后,夫妻俩才找到已为人母的王乔妈妈认亲,但王乔妈妈一直忌恨当年的无情抛弃,直到千禧年去世,也没能原谅父母。

王家虽然只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对钱并不看重,加上唐年柯找到女儿的同时,远在国外的儿子意外去世,担心唐家会来抢王家唯一的孙子,所以王家奶奶和爸爸坚定不移地站在王乔妈妈这边,对唐家的一切糖衣炮弹丝毫不为所动。

长辈意志坚定,也没办法捆束晚辈的思想。王乔和三个姐姐对突然冒出的外公外婆并不排斥,在母亲去世后,都得到了唐家的庇荫,王乔更是唐年柯钦定的接班人选。

王乔三个姐姐个个性子爽辣,麻利能干,王乔在奶奶和姐姐的过度保护下,性格软弱,颇具阿斗风范。在江凯一伙人的早期欺凌和后来的鞭挞下,才有所长进。即便如此,唐年柯对这个唯一的外孙还是诸多不满,唯一满意的一点就是对Alva的感情。Alva虽然性子冷傲,但在商场上与人交道,自有一套应便自如的方法,这些年来从未与人结梁,加上行事机智果敢,很有商场女强人的风范,颇得唐年柯的喜爱,认为即使王乔能力不足,有Alva帮衬,CK也会很好的发展下去。

现在,王乔是Alva的助理,同在CK商务大楼上班。

直接闯进CK,王乔肯定溜得没影,江凯不做这样的傻事,而是找个大家都相熟的朋友,把王乔和Alva约出来,直接堵在包间里。

事情很顺利,在CK下属的饭店里,王乔和Alva被堵个正着。

“你出卖我们!”王乔生气地质问相邀的朋友高健。

高健连忙摆手澄清:“没有啊!凯子说他说错了话,把你们惹生气了,让我把你们约出来,他给你们道歉。我想我们都是兄弟,你俩又很快要做亲戚,坐下来好好谈谈比较好,才给你打电话的,怎么能叫出卖呢?”

江凯对高健说:“我跟Alva有家事要聊,改天再请你吃饭陪罪,今天先谢谢你了。”

高健看出气场不对,就说:“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事坐下来好好聊啊,别坏了姐弟情份。我先走,有事再找我。”说完立刻闪人。

等高健离开,Alva才说:“我跟陶然没说过什么,你别紧盯着我不放!”

“那你说我们扯平了是什么意思?”

lva想反正倔不过他,先打发了王乔出去,坐下来说:“你把我跟老五的事说给陶然听,我就把你告诉我的有关你们俩的事说给她听咯。”

“什么我们俩的事?”

lva有些不自在地说:“就是你和她上床的事。”

“就这个?”

“我还说了你后来去找了七彩年华的小姐。哎哎,你别这样瞪我啊,我就想报复报复你,顺便看看她的反应,后面马上澄清了的。”

“她什么反应?”

“她本来趴在床上,听了我的话,抬起头来事不关己地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又趴了回去。我看她一点都不在意,就没了兴致,跟她说你跟那小姐在包间里呆了没两分钟就跑了出来,说你有感觉没想法。她听了,也就‘嗯’了一声。”

“就没下文了?”江凯失望地坐到她对面。

“我跟她说你对她是认真的,去年在临市我就发现了,我还提醒过你别伤人伤己,完全跟她治好你的隐疾无关。她听完,过了很久才说,她知道你是认真的,还知道你是个躺在棺材里都不会落泪的死倔人,她很感动,甚至怜悯你对家的渴望,但这不是爱。她要的是一杯茶,你是一杯酒,而且是很烈的烧酒。她不喝酒。”

江凯伤心地低着头,不再发问,良久才颓丧地站起来,准备离开。

“哎,我还没说完呢。”Alva叫住他。

“有屁一次性放完!”江凯恼火地瞪她。

lva微微撇嘴,说:“我劝她不愿接受你就趁早让你清醒,你经不起第二次毁灭性的打击。她说她用尽了她所能做到的绝决和冷漠,你还是不远不近地粘着她。还说欠你的钱,没还清你根本没办法把你赶走。”顿了顿,Alva心虚地说:“我说还清了钱,她也不一定甩得开你,我,我就给她出了个主意。”

“说!”

“我让她跟你说些非常介意你过去或者那个方面的话。让你由爱生恨,自己走开。”Alva低下头不敢看他,声若蚊吟。

“她怎么回的?”江凯颤声问。

“她可能不赞同,就问如果说了你会不会承受不住。我也觉得这主意很馊很下作,就说是。我们就没再聊了。”

“这就是你说的扯平了?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以后别跟人说你是我姐,丢人!”江凯咬牙切齿地吼。

周四晚上,陶然下班回到家,发现丢丢,以及它所有的生活用品全部不见。应该是江凯回来了。陶然想。正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手机却响起来。是林丹的。

“陶然,陈飞的伯母去世了。”

“她的糖尿病不是控制住了吗?高血压又不是很严重,怎么会这么突然?”

“今天是她女儿的生日,陈飞翘班陪她去上坟。她大概是伤心过度,回来上楼的时候突发心肌梗塞,滚下了楼,还没到医院就走了。陈飞伯父已经有些不清醒,大概是还记得女儿的生日,今天一直叫着女儿的名字,一会儿哭一会笑,陶然,你能不能过来帮我在丧期陪他几天?本来我和陈飞也不想麻烦你的,他家也有亲戚主动说愿意过来看护他几天,可是眼下,我们怕他想完女儿又找妻子,陈飞妈妈和亲戚招架不住他,他把你当成了女儿,你在他或许能安生一些,我们就想麻烦你一下。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的,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该来麻烦你。”

“好,我现在过来。”陶然挂上电话,收拾收拾基本生活用具,立刻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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