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铅云一片,映着灰暗的湖面,是水托着天,是天罩着水。雨点打在湖面上,飞起的是近处涟漪环着一个涟漪,远处是白濛濛的水雾象是一层轻烟或是一层轻纱笼罩在水面上。
雨点滴答了一两个时辰还没有见歇下,湖面要是仔细看倒能看得见水面涨高了。风刮着杨柳,把它们的枝条拖进水里来,在湖面像是一排排浆划了来划了出。这个时候还有个人一直是坐在湖边的青石板条上。
他头顶着斗笠,一手托着根长长的钓竿,伸到湖面上去,一只手抱着个酒葫芦,向嘴里倒饮着,一把阔口的大刀在他的腰上懒散的挂着。他好悠闲,他好有兴致,从雨点落了下来时,他就没有离开过。有时看着他在那里是一动也不动,还以为是尊石像呢,要不是他隔不到一会就要要把酒葫芦向嘴里倒。
路的边上行来了两匹马,一匹白一匹红。马的主人也是一个身白一个身红的年轻很相匹配的一对青年男女。他们手里各拄着有油子伞,雨水有打在马头上,叫马儿的眼一时睁不开,马儿就边走着,边不时地把头摆着。
两匹马来到湖面那个又是饮酒又是钓鱼的人身后有几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白衣人从他的马上跳了下来,把他的马儿的缰绳交给了红衣人说:“师妹,你在这儿照看我们的马儿,我去劝说大哥回家。”
白衣人走到钓鱼人的后面近尺的地方,油子伞举到了两个人的头上,那个饮酒人还没有回头。许是雨声把一切的声音都罩住了,许是他的警觉性太差了,还是他对什么都不再在意了。
白衣人看着这个是他大哥的人,心里头有些酸痛。有些雨水打到他的脸上,和着他的脸的盐滑进了他的嘴里,温湿而又咸咸,很不好很不舒服的感觉。他终于开了口劝说:“大哥,家里需要你去主持,大嫂还有我们每个人都是盼着你回去。东丽国那个华七少又向我们国发起了挑战信,国王要我们家里一定找个去接受挑战。你不会看着才刚刚出山的小第我去应付那个又狂又傲的华七少吧,小第的几个头也不够去给他踢……”
白衣人说得有些累。斗笠人还是顾着隔不了一会就往自己的嘴里倒酒,又隔不了一会是把雨竿拉起,把一条活蹦蹦的鱼儿收起放进了自己身后那个简陋的自编的竹囊中。他又把鱼饵穿好,把鱼钩抛入水中。
白衣人看着忍不住了,俯下身把他的鱼竿拉住说:“大哥,你不要这样,上一次你和他比剑输了,没有人怪你,我心目中的大哥是天也打不倒,地也摇不动的汉子。我相信你一定还能为我们挣回来胜利的。”
斗笠人的喝酒姿势也阻了住,这不得不叫他停了下来。他把两弯浓眉蹇了起来,吐着气说:“我想你是认错了人吧,这里没有什么你的大哥,还有国家的大事也和我这样的小人物不相干。我是一个提着刀少跑路,多饮酒的镖客。”他摸葫芦的手把腰里的阔口刀拍了拍道:“你还不是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吧。真要是找不到你那个大哥,或许你把你自己的剑磨练几招也能晃过场说不定呢。”
“我还要钓鱼了。唉,钓鱼最要好的培养起好心境。瞧,你把我这打扰了会,我的鱼儿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斗笠人在白衣人的手稍松懈了一下,把鱼竿夺回到自己的手里,重新放到湖面上。同时他也摆出了意思是不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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