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沣看着己方就要有人攀上城墙,心中也颇为激动,想着这些会家子中,只要几个人攻上城头,立时可以击退守城官兵,挽回颓势。#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只听左总兵大喝一声:“泼!”段家人正在纳闷他要泼什么,只见城头白烟起处,数百桶石灰粉当空泼下。从城头到地面立时白烟迷茫,城下看不见城上,城上看不见城下。
那些正在攀爬城墙的人满头满脸都是石灰,眼里嘴里都已装满。不少人因而跌落,也有人及时闭眼屏息,想乘着互相看不见的这当儿爬上去。却不想城上虽看不见爬城的人,却看得见爬城的绳子,几个招呼一个,丈许长的长枪向下攒刺。可怜那些爬城的豪士,若是一对一,甚而一对十,平时哪把官军放在眼里,此时眼不能睁,刀砍不到,被城头乱枪刺落,没刺死也给摔死。
更为厉害的还在后头,城上泼石灰的都是登城相助的百姓,官兵们因此而得到休整的空隙,弓箭手们第三轮箭已经射下。城下还是白烟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城上射箭却靠得是人多势众,不需瞄准,箭如雨下,城下又倒下一片。有几个死士硬着头皮带伤冲上城头,却被几十名官军围住乱砍,很快就被砍为肉泥。
此时,段澍身先士卒,也已攀上城墙,以他的武功,虽然眼不能睁,却还是十分骁勇,很快砍倒不少官军。但城头官军何止实在太多,段澍脸上都是石灰,若是睁眼,一双招子立时就要毁了。他闭着眼睛,全凭功力深厚,听着四周砍来的兵刃苦苦支撑,同时还要遮挡四面射来的箭矢,别说击败官军,就是想要退下城去也是有所不能。
段沣看清形势不对,知道此时如果不撤,继续强攻非得全军覆没,但若是后退,段澍非陷在城头不可。正自踌躇,高能在城下喝道:“三爷!跳下来,我接住你!”他这一喊,官军数百只箭已是向他射去。以他的武功,自然没那么容易受伤,但也被逼得退开丈许,无法再去接应段澍。但此时段澍已经跃下城来,幸好慕容焘及时运功接住,但由于事出突然,竟然用力过猛,内功伤了段澍。段澍只感一阵寒气侵入,若非他功力深厚,早已重伤。
慕容焘道:“属下无能,竟然一时收不住力道,三爷没事吧?”
段澍此时受伤不轻,但还在硬撑,说道:“没事,以我的功力,就算你有意伤我,恐怕也是难能。”一边说,一边急用衣袖擦去脸上石灰。
此时段家人众在城下的已经不多,城上的已经全部伤亡,段沣不得已只得下令后撤。撤退时城上又射了两轮箭,不少受伤的豪杰又被射倒在地。这些江湖豪客,平时有不少打斗时都撒过石灰,但这样数百桶石灰一起泼下,确实是开了眼见,所以一下措手不及,损失惨重。好容易听到段沣喊撤,哪敢恋战,纷纷逃回,混乱中撞倒不少伤者,也没几个人回身救护。
待得退到一箭之地,细数人员,四停里面已经去了三停,连一流高手也有多人伤亡。只因冲锋时人太过拥挤,没将敌人放在心上,所以伤亡惨重,段家子侄也有几名死在乱军之中。段沣正待重整人马,忽地又有箭射来,却是城上找了些硬弩,把箭射得更远,这次离得远了,剩下的人武功也好些,所以没有几个人被射到。
双方交战没多久,这两千死士已经死得差不多,现在剩下的人主要是段姓和四大家将的属下,武功要更强一些,虽然伤亡不大,却也已十分狼狈。
段沣仰天长叹,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辛辛苦苦召集的这些死士,武功远胜寻常官军,为什么一交手没见杀了几个官军,就死了八成?”
段澍更是气得话也说不出,一个人在那发怔,同时运功镇住慕容焘的阴寒掌力。没有人敢说话,生怕触了霉头,当场就得送命。半晌,祁琏道:“主公,咱们先回段家庄,组织家丁,东山再起。”
段沣道:“看来只有如此了,我们没有攻城的经验,又太轻敌,没有听你的劝谏,造成如此大的损失,是我的过错。”
段澍这时道:“祁琏曾经打过战,多少知道打战时怎么回事,我们只会群殴,这次失败都是我的错,可惜咱们没听你的。”
大家听他这么说,都吃了一惊,他一向狂妄自大,眼中无物,此时竟然自承其过,真是难得。祁琏道:“其实以我们这些江湖豪客,武功大多精熟,就算不是一流高手的,也是能敌十名官军,照理说也没那么容易败。官军我见得多了,曾经有六十名倭寇打败千余官军的事。我们手下这些死士,武功应该比倭寇还要强一些,不该败得这么惨,武昌城中顶多有一万官军,正规军不多于五千,怎么会这么厉害,城内必有高人。”
段澍道:“那总兵应该上过战场,确实很能指挥,咱们以后不可轻视了他。而且他武功竟然不弱,官军中竟然有如此能人,咱们倒也未曾料到。”
祁琏道:“那人姓左,确实打过战,但也并非戚、俞之辈,我想还有一个人没有露面,此人才是真正的幕后指挥。”
段澍道:“是谁?我们派出高手,把他先宰了,然后再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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