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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清穿)》(110)只是去年秋,如何泪欲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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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收回!收回刚才的话!我要收回刚才的话!!楚笑寒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不过他一个皇子贝勒,竟然会得梳那女子繁复的发髻,也是令人惊讶,所以至今记得那时他帮阿昭梳的两把头,虽松泛不若苏云梳得紧密却有异样的风情。只是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嘴巴如此的不严实,竟而脱口说了出来。

“奴婢还要办良主子的差事,这就告退了,望八爷宽咎。”楚笑寒心道,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胤?侧开身去,没有再说话,仿佛候在这里就是专门为着给她来打理头发一般。?。当然这明显素八可能滴,只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何站在那儿……很想冲过去问问,你到底为啥站在这儿?到底设了多少谜面计策?

初还想着胤?的猜疑,不知他估到多少事实,只是一进前星门,楚笑寒就开始头痛起来。这……这香囊……好像是很私密的物事。若是不幸没瞧见胤?,却见了太子妃,自己怎么回话?太子妃,你好,我是来帮良妃送香囊给太子的??。倘若坐在正殿的是楚韶颜一样性格的女子,只怕就要大吼一声:去死吧!

正痛苦着纠结,却瞧见胤?带着那赵国士、贾应选两个太监正闲闲从阳曜门过来。一边走一边正说着:“这杨谦倒也确实能耐,本宫估摸着今科的武状元只怕就是他了。”

那贾应选低着头谨慎地问了一句:“太子怎么不继续在西厂看下去了啊。”

“今日只是骑射,这参与殿试的武举又有十班之众,除了那杨谦、张国兴略有点本事,余皆平平,不如前科啊。不用说皇阿玛了,本宫都觉得无趣得很,这才找了端由先退了出来,待明日步射、开弓、舞刀再看。”胤?似乎微微蹙眉说道。

楚笑寒完全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好像是在考武状元的样子,兴许和文科状元是差不离的事情。但是瞧见胤?过来自然是解决了自己一个大麻烦,所以高兴得立刻就迎了上去。

“奴婢恭请太子爷万安。”楚笑寒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心中无奈又解嘲地笑自己,现在居然是奴性十足啊,“奴婢奉主子的令示,送个小物事儿给太子爷。”

胤?顿住了身形,黄色的衣袂在暖风中微微摆动,只是却半日没有瞧见他踏步上前。

楚笑寒无奈,只得从袖笼里取出那枚五彩丝线灵芝香囊,捏住了下面的五彩多束百结彩绦带子,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一只手捏住了香囊上头的灵芝纹绣,旋即反手握住了楚笑寒的手腕。拇指处有个硬硬的硌着的物事,明显就是个勾云纹雕的扳指……?。怎么不是赵国士或者贾应选把自己递上的香囊收了去给胤?吗?

胤?好好地捉住自己的手腕干嘛?楚笑寒只觉得汗毛直竖,偷偷儿斜斜抬头瞄眼瞧上头,却正迎上胤?低头下看如鹰鹫般凌厉的眼神。

那戴着白玉嵌珐晶雕云纹扳指的手牢牢握住自己的左手前臂上部,旗装的宽袖滑落至手肘部分,楚笑寒震愕无比地瞧见靠近手肘部分的小臂处有个殷红的吻痕……?……

胤?眼神闪动数次,最后却还是松开了手,笑了起来:“你头上这发簪倒很特别。像是前几个月八弟大婚时候,造办处给御制赐仪里头的一件。这纸样是苏完画了好几日的,所以……本宫一眼就瞧了出来。”

……凸-_-凸,胤?!!!!我真想杀了你!!!最好再用盐腌一腌,一块肉一块肉地吞下肚去!!!!楚笑寒在胸口底部深深怒吼。可是,那始作俑者跑哪儿去了???眼前是太子爷,迁怒这种活动明显是他的专利而绝非我楚笑寒一个小宫女的。忍气吞声这四个字这几月吃了N次了……

胤?在想什么?莫不是他以为自己臂上的这个殷红印记是胤?留下的??

“这香囊……本宫便赏了给你。回去给你主子捎个话,另外做一个,本宫要她亲手给。”胤?似乎波澜不惊地说着这些话,让楚笑寒为之侧目:这人……他有没有自觉的?那是他的小妈好不好?就当着这些太监,自己这个宫女,直截了当地说这样的话?他都不觉得要避讳一下?以前乌拉那拉氏说自个儿够坦率,汗一个,自个儿哪有他太子爷来得坦率大方啊?

“奴婢听明白了。”乖乖趴下磕头跪安。

“瞧不出来你一个小小宫女,倒是长袖善舞。”胤?冷哼了一声。

楚笑寒觉得满嘴发苦,真是无语对苍天。不过,既然胤?这样说话的话,也就是说暂时他也不过就是表示一下不满,应该不会下手灭了自己吧?

从毓庆宫回到钟粹宫,可以用四个字形容楚笑寒,那便是仓皇逃窜。到了偏殿明间回了良妃的话,捎回了太子的传言,楚笑寒赶紧跑回自个儿的房间躲着去了。

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掉了……这一天才过了一半,可真累啊。

可是还是不能休息,得先换了秋裤。虽然外头瞧不出来,可是她自己知道那里头的落红,只能默不声张地从柜子里取了新的衣裤出来赶紧换上。

原来阿旺嘉措虽然说和仁增旺母私会,也就是很普通的约会……他并没有和仁增旺母怎么样……楚笑寒呆呆地望着窗外天际翻卷浮动的云层,就为着悄悄儿地见几面,就被活活踩死,猛地胸口一闷,似乎浑身都感觉到了骨骼寸断碎裂的痛楚,眼前晃过阿旺嘉措那英气不凡的脸容,耳边萦绕不息的是他温柔无比的声音絮语……一下子喘不过起来,剧烈地咳嗽起来,血丝沫儿喷溅到了下颚这里,半晌才平息下来。

“怎地咳成这样?”屋门被吱呀推开,一藏青色的人影斜斜倚在门扇上,抱着双臂带着浓浓的关怀问着,只是从他眼里的笑意可以看出,他压根儿没有半点关心的意思,只怕还是讥嘲讽刺和幸灾乐祸的情绪多着点儿。

只不过当瞧见楚笑寒下颌这里的血沫子,他的眼神里还是多了几分惊诧之色。嘴上兀自说着:“都病成这样了,也不避讳一下,就一点不怕过了病气给主子们。真是不得了的奴才。”

楚笑寒一见胤?,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反手一把拔下发髻间的那支蝴蝶玉簪冲着他砸了过去。

这丢过去的玉簪必然会碎掉,既然是皇帝赐下的妆礼,也是御赐之物吧?恐是这一砸下去,自己的小命也一并儿砸掉了去。

有什么关系,不是早就在布拉宫的铁棒喇嘛脚下死过一次了吗?只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仿佛记忆里那曾经的酷刑残片竟是透着身体不断不断地传入脑海里,碎裂的骨节声音吱吱嘎嘎地响起,胸腹背部的重压如海潮汹涌而至。

“……哥哥……哥哥……救我……寒寒好怕……爸爸……”楚笑寒眼前似乎什么都瞧不清了,似乎撑大了眼睛看去,却瞳孔里只有漆黑一片。伸手抓去,摸到滑腻的锦缎衣袂,“哥……韶颜……爸爸,救救我……我快要死了……有人,有人要杀我。哥哥,你快来救我!”

好像连平衡都无法维持,一切都摇摇晃晃,重力失衡。眼前慢慢浮现楚凌风的脸容,微笑着走近。楚笑寒三步并作两步勉力冲了上去,环上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脖颈,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笑了起来:“哥,你来接我了?我好想回家。”却终于撑不住晕眩的感觉任自己沉沦在漆黑的海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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