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辆白色的依维柯急速行驶在国道上,超越了一辆又一辆车。这个时候在路上跑的,十有**都是些跑长途运输的大货车。一般车上即使有两个司机轮流驾驶,此时却是熬了半宿后最让人犯困的时段,所以不时能听到那些车轮急刹带来的阵阵尖叫声,可以想象那些货车上的驾驶员会如何咒骂这该死的依维柯。
冯凯坐在车门口的位置上,身上系了安全带还是不放心,手里还抓紧了扶手,口中不停的唠叨:“光子你慢点开,这是国道不是高速。”
梁伟光专心致志的开车,头也不回道:“真走高速就快不起来了,四车道改六车道还没搞完。我前两天下飞机后回来就走得高速,能把你急死。”
“喂,省城市区的路你到底熟不熟?别把我们带沟里去。”
“放心,大不了到时候打个出租车把你送到电视台。你看看齐振宇这家伙怎么还在睡?”
冯凯回头看了下,冲梁伟光道:“他醉得跟死猪一样,估计不到中午酒醒不了。昨天早上,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以后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话说间,啪的一声,档位杆被切到了4档然后瞬间加足油门,这部可怜的柴油发动机和变速箱被梁伟光折磨到了极致,嗖嗖,又接连超了两部车。
冯凯吓得直叫:“光子,我喊你哥,你绕了我吧。”
梁伟光让车子恢复正常后,戏谑道:“冯凯,就这一百多公里的速度还叫快,那你还敢开飞机?”
冯凯翻了翻白眼没理这“疯子”,转头又往后看了看半躺在座椅上,绑着安全带还在睡觉的齐振宇。心里直寻思这光子真他嘛的厉害,别人劝齐振宇劝了半年都没效果,家人亲戚同学朋友哥们一起上阵,全没辙。昨天上午梁伟光只是把他拉到角落里,悄悄说了几句话后,就像是被菩萨点化过一样,满是颓废的他立马跟换了个人似的,神情激动眉开眼笑活蹦乱跳。
就在冯凯还在思考昨天梁伟光到底说的啥,梁伟光已经把车子停好了。跳下车一看,金港大酒店?乖乖隆地冬,还是四星级的嘛。“光子,住这儿也太浪费了吧?”
“这酒店是一个朋友家里开的,这两天我们就吃住在这。”梁伟光挥了下手,道:“放心吧,一切都是免费。”
听到不要花钱,冯凯是一蹦三尺高,激动道:“那个,那个什么,特殊服务也是免费?”
梁伟光瞪了他一眼,道:“别丢人了,快去把齐振宇拉下来吧。”这时,面前迎上来一位酒店的女工作人员,她客气道:“您好,我是大堂经理王蓉。请问,您是梁伟光梁先生吗?”
梁伟光瞥了她一下,道:“我就是,你怎么知道的?”
“胡总早就说了您的车型和车牌号,我一直在这儿等您。”王蓉抿嘴笑道:“而且,您和胡总的气质很像。”
“哦,那你们胡总人呢?”
“胡总正在办公室会客,梁先生您可以先上十六楼去,然后我会安排好这两位先生。”她很有礼貌地示意道:“电梯间在这边,梁先生您请。”
冯凯架着迷迷糊糊直摇晃的齐振宇,眼珠子却在王蓉制服内露出雪白山峦上打转。梁伟光心里不住哀叹,这他嘛的的农民到了哪里都是农民。他上前在冯凯的脑壳上撸了下,低声在耳边喝道:“别他嘛丢人了。”
“王经理,那就麻烦你了。”和王蓉打了个招呼,也不搭理冯凯,他自顾去候电梯了。
从十六层的电梯门出来后,就看到胡总亲自等侯在门口。这是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平头短发透出股干练气,这么热的大夏天还穿着件很拽的美军M-65风衣,绝对的ALPHA正品,脚上蹬着一双美军511高腰沙漠作战靴,左脸眉角处还有一伤疤,尽管鼻梁上架着的金丝平光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经商人。看到电梯门一打开就伸出双手,满脸堆笑热情道:“光哥,两年不见!”
一番握手拥抱寒暄后,梁伟光打量了下歪着头道:“老胡,你这家伙是开酒店还是玩打仗?”
“嘿,要的就是这感觉,这辈子改不过来了。”
“我听高云峰说了,你现在可是省城最年轻的大哥。”
胡贵笑道:“哈哈,那小子尽瞎说。去我办公室吧,他们已经来好几天了,现在都在我那等着呢。”
“他们人怎么样?”
“光哥放心,都是走投无路的狠家伙,经受了重重考验之后才拉进来的。”
胡贵的办公室太大了,可以说是一间套一间的,而且胡贵这个人很小心,进去之后的每一扇门都被他从里面反锁上。梁伟光跟着胡贵进了最里面的一间会议室后,就见原本在沙发上坐着的五个小伙子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胡贵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一直跟你们说起的光哥,也是我的大哥。”
五个人齐齐恭敬道:“光哥好。”
梁伟光摆了摆手亲切道:“别客气,都随意坐吧。”
五个人这才坐下,一个个都是腰板挺直,标准的军人坐姿。胡贵指着最近的一位介绍道:“崔德才,光哥你早就认识了。小崔是原海军陆战旅的高级士官,退役后去马尼拉当过一阵子私人庄园的警卫,因为杀了当地**的一个小头目,只好又逃回来了。”
见胡贵介绍到自己,崔德才立即起身向梁伟光行了一个军礼,动作很给力。梁伟光坐着也回了个礼,冲对方点点头表示赞许之意,小伙子读懂意思后很高兴的坐下,坐姿依旧相当标准。
待胡贵接下来介绍时,其他小伙子也一个个依样行事。
“周杰,原15军的空降兵,有过越境作战经历。退役后在上海龙柏一个高档社区当过两年保安,因为和住那里的日本业主发生过冲突,后来就辞职不干了,经历也很坎坷。”
“李可乐,原41军的侦察兵,退役后因为家里房子被强拆而没有得到一分钱的补偿,索性把镇长和书记都打成重伤后逃了出来,现在改名叫李永斌,在金三角和缅甸果敢都干过一阵子的雇佣兵。”
“孙富民,原39军的狙击手,李永斌的老乡。退役之后在北京给一做建筑的老板亲戚帮忙,因为看不过他亲戚拖欠农民工工资,吵了几架后,也被亲戚给炒了鱿鱼,也在缅甸果敢当过半年雇佣兵。”
“黄贤康,原空6师的飞行员,飞过歼6。离开部队后,现在在我家的农场里飞农五。”
听说黄贤康还曾经是一名战斗机飞行员,而且胡贵给他的介绍也与众不同,不禁让梁伟光的兴趣浓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等他询问,黄贤康已经扭扭捏捏的用带略陕西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光哥,俺是陕西志丹县的,俺们师的驻地是在宁夏银川,离俺家很近。恰好有一次的飞行训练就是在俺们家上空,事先俺就给家里写了信,让俺爹娘到时候出来看俺。俺是长机,飞僚机的是俺最好的朋友,俺们都想露一手。没想到俺们一个乡的人都会出来看,俺和僚机做低空通场飞行时,把地面上的牛给惊了,下面聚在一起看热闹的老乡被踩踏弄伤了上百个,还好没出人命。就这样,俺跟僚机都被部队给除名了。”
胡贵、崔德才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听说黄贤康讲他的故事,还是和梁伟光一样忍不住发出一阵爆笑。
笑完之后,梁伟光赶紧追问道:“小黄,你那个飞僚机的战友叫什么?他现在在哪?做什么工作?”
“他叫于有水,现在在广东那边给一个大老板开直升机,俺有他的QQ。俺们这样的人档案里背着处分到哪都难找工作,要不是遇到胡总,俺可惨了。”
“小黄,那你先帮我联系他,具体情况先不要给他透露,等他来了之后再说。”
“光哥,俺懂。”黄贤康坚定的点点头。
接着,梁伟光眼神在他们五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去之后,正色道:“你们都想好了?”对于胡贵招来的人,他其实是很放心的,不放心他们等于就是不放心胡贵了。
“想好了。”五个人异口同声。
“好,现在就有一桩大买卖等着我们!”胡总把他的IBM笔记本打开后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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