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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心债》十一 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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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就在梅静尧事业如日中天,生活上倍感寂寞难耐的当口。#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在一次夜大女同学的婚礼上,梅子巧遇了,给婚礼当司仪的初恋情人马云龙。

梅静尧这位漂亮的女同学,嫁给了时任金沙市外经贸局的高局长。那时,马云龙刚从白沙县委秘书处,被高局长借调到金沙外经贸局办公室做秘书。婚宴结束时,已是晚间11点多钟。新郎高局长安排秘书马云龙开车,送新婚妻子醉酒的好友梅静尧回家。

车子启动,马云龙一直沉默着。轿车驶上秀水大道,副驾驶座上已醉意很浓的梅静尧,目光缠绵,盯着反光镜里,马云龙那张冷峻而熟悉的面庞,眼眶里噙满了泪花:“云龙哥,原谅我……。”

说话间,梅子将头偎在马云龙肩上。梅子这句略带哽咽的温柔话语,让马云龙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甜酸苦辣一股脑翻腾。梅子一幅楚楚动人,招人疼爱的模样。依旧那么美,美地令人心碎。马云龙像是瞬间回到从前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回到了那月光下“驴拉磨坊”的小屋……。

“云龙哥,你怎么这么狠心呀。这些年,你知道我找你,找地有多苦。你为什么总躲我呢?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可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苦。我是实在没办法才……,我、我当时是,你就是不听我解释,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云龙哥。”

方才,在婚宴上滴酒未粘的马云龙,此时目视前方的目光中,掺杂了些许醉意。身边这小鸟依人的女人,较往昔除了多些成熟女人的性感韵味外,其他一切照旧。马云龙开始觉得口干舌燥,内心如同一条即将彻底干涸,却明显能看得见,以往洪流经过,所冲刷出巨大沟壑的河道,万分渴盼源头活水地二次滋润。

梅子轻拍着马云龙的腿,不停哭着说着。不知怎地,她的右手指尖突然间就撞上马云龙身体上突兀起的硬物。

梅子万分惊悸,猛然缩回手,挪了腚,坐地离马云龙远了些。“吭,吭。”马云龙涨红脸,干咳两声:“梅子,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不懂事。我压根也没真怪过你。下个月,我要到北京学习。等学习一结束,我就要和我未婚妻举行婚礼了。到时候,我请你来参加婚礼。”

马云龙没料到,梅静尧听得此言,噙满泪水的眼眶里,如洪流奔涌。霎时哭成了个梨花挂雨的粉面怨佳人。

在梅子嘤嘤的哭泣声中,马云龙将紧握方向盘的一只手松开,圈住她的腰。梅静尧呜咽着将头抵到马云龙怀里。

轿车又行驶一段时间,在路边停下。昏暗灯影里,两个多年不曾谋面,曾有过一段青梅竹马,旧日恋情的青年男女,彼此亲吻对方的脸。梅子近乎于疯狂地热吻,像是一股爱的冲天巨浪,冲撞着马云龙在这个美人面前,原本就脆弱的不堪一击的道德防线。

“云龙哥,你知道吗,今生无论我嫁了谁。都难以改变,你是我心中最爱,这个事实。”梅静尧气喘吁吁。“我也是。”

已是深夜,轿车停在秀水巷巷口昏黄灯影里多时。天上没有月亮,甚至看不到一颗闪亮的星星。漆黑的车厢里,梅静尧紧抓着马云龙的手,偎在他的身边,舍不得下车。好久,马云龙盯着车窗外,漆黑一团的青石板小巷,沙哑着嗓音说:“梅子,我再给你5分钟。如你不下车,我就带你走。让你把这辈子欠我的,全都还给我!”

马云龙夜光手表,时针滴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梅静尧没有下车。马云龙挂档猛然启动轿车,后车轮在柏油路面上“呲”地一声,擦出微弱的鬼火一样的魅惑蓝光,向着前方的黑暗,不顾一切冲出去……。

后来,梅静尧和马云龙的儿子汪熙容,就是在这个没有星星和月亮,辨不清方向的漆黑夜晚,注定了他今生永世的迷惘!

2

三个月后,梅静尧发现自己怀孕了。

思忖再三,梅静尧跑到秀水巷巷口的公用电话亭,把电话打到外经贸局马云龙的办公室。电话里,马云龙的一位同事说:“我们马秘书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到丽江度蜜月去了。请问你贵姓,哪个单位的?”梅静尧支吾着没敢开口,听对方又问:“请问,你找马秘书公事还是私事?如是公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马秘书婚假期间,他的工作暂时由我代理。”

“谢谢,不用了。”神情黯然的梅静尧挂断电话,慢慢走回到秀水巷小学的校长办公室。端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苍白的梅校长,倒了一大杯白开水,放在面前,大口、大口不停的喝。

不久后,从那位嫁给高局长的女同学那里,梅静尧听说马云龙的新婚妻子,名叫欧绵绵,是原金沙市秀水区区委老书记欧浩天的女儿。现在金沙市图书馆任管理员。

1980年初的一个星期六,梅静尧搭乘长途车回到白沙县蛟桥镇。梅静尧没回镇上“梅西施豆腐房”的娘家探望母亲、继父和三个分别上高中,读初中的兄弟。而是直接来到县医院妇产科的病房外,挂号排队等着做流产手术。

梅静尧孤零零坐长凳上,脸上戴副大口罩。她夹在两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中间,神情麻木。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梅静尧听到女护士用尖锐无比的声音,喊她在病历单上,随手填写的化名。

“梅小娟,梅小娟。”女护士的喊声恍若医院走廊,响起一声不轻不重的炸雷,将梅静尧震住。梅子浑身瘫软坐在椅子里,一动不敢动。将近中午时分,妇产科门诊病房外的座椅全空了。梅子这才缓缓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医院大门外走去。3

今天,怀有6个月身孕的梅静尧,最后一次代学校5年级的美术课。课堂上,汪熙豪一如既往,挑起事端,和继母再次发生严重肢体冲突。常言道,后母难当,梅子每次踏进汪熙豪所在班级,心里原本就犯怵。她总担心汪熙豪搞地恶作剧,会又将她弄得狼狈不堪。

上学期一次美术课上,汪熙豪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条满身斑纹的小白蛇。课堂上,趁着梅静尧面朝黑板,画示范画的当口,汪熙豪将蛇塞进了粉笔盒。

挺着大肚子的梅子回身拿粉笔时,小白蛇一个腾跃缠住她的手腕。当时忽觉手腕被什么冰凉、粘黏东西缠绕,梅静尧心里一惊,低头看时,只见小白蛇正冲着她的脸,吐着紫红色的蛇信子。梅静尧吓得脸色苍白,尖声惊叫着,跑出教室。教室里汪熙豪带头和几个顽皮男生拍桌子,哄笑不止。课堂上顿时乱作一团。

梅静尧没想到,刚进教室,让她防不防的事又发生了。黑板上一幅蹩脚的漫画,将梅静尧气地脸色铁青嘴唇发紫。

原来,黑板上的漫画画的是一条肚皮下坠着排肥硕**的母狗,母狗隆起的腹部,蹲着个婴儿模样的小孩。漫画旁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同学们,你们相信吗?这将要出生的小家伙,是我的兄弟!

当时已被气昏了头的梅静尧,冲下讲台,不由分说一把揪住汪熙豪的后脖领,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可能是因气恼过度,梅静尧出手重了。汪熙豪鼻孔旋即淌出鲜红血迹。汪熙豪抹了把鼻涕,见鼻子被继母打出了血,索性不依不饶,躺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嚎不止。

事后,梅静尧为此事,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她的代理校长职务在殴打学生第二天,被秀水区教委下令免除。

自汪栓拄生病以来,汪氏女和儿媳之间逐渐转为冷战的婆媳战况,到此迅即升级。两个女人的“战火”重新激化。已出院在家调养,时断时续还须到金沙市安定医院,精神病科诊治的老汪,这时已完全像个隔岸观火的局外人,对家里发生的事情,一脸木然、不管不问。

4

3个月后,梅静尧产下一名7斤重的男婴。老汪满心欢喜给男婴起名“汪熙容”。

随着小儿子的出世,汪栓柱的抑郁、失忆等精神疾患,随之减轻。汪熙容满周岁后,25岁的梅静尧又报考了,金沙大学美术系夜大学的本科班。

1981年底因病提前办理退休手续的老汪,为糊口贴补家用,在秀水巷口搭起个小铁皮房。尔后挂上块“汪记小杂货”的牌子。就这样,汪记杂货店在秀水小街巷口开张营业。

随着“我们是80年代新一辈”高亢、激昂的歌声,唱响神州大地。汪记小杂货店的生意日渐火爆。

在汪熙容蹒跚学步,白天、黑夜都赖在老汪身边,寸步不离的那些日子。为给容哥一个更好的学步空间,也为了把小店的生意做大,多赚些钱,供给梅子四年大学本科的学费。老汪狠了狠心,将街口紧邻秀水大道的两间临街铺面盘下,从此,汪记小杂货更名为“汪记日用百货”。

那时,秀水巷每天从此路过上班、办事、遛弯的街坊们,时常能看见红光满面、满脸慈爱的老汪,边搭理生意,边将容哥扛肩上、抱怀里,逗乐玩耍,尽享天伦之乐的幸福场景。

也是在这年冬天,一个天上下着分不清是雨,还是雪的黎明。刚满2岁的汪家梅,被从白沙谷峰马家坪村,前往金沙医院给女儿看病,不愿缴纳高额住院费的亲生父亲,吴清仙遗弃在秀水巷口,汪家刚开张不久的“汪记百货店”门前。

当晚黎明,搂着容哥在百货店内间睡觉的汪栓柱,睡梦中被门外夜风中一个孩子凄厉的啼哭声惊醒……。

随后的日子,一有空闲,老汪就会让老娘帮忙照看店面。他怀里抱着一岁的容哥,手里牵着2岁的家梅,四处张贴认领孩子的告示。

起先,汪栓柱只想着,先把已被他精心调理、诊治康复的小家梅,在自家养段时间。等孩子的父母回心转意,自然会来认领孩子。可没想到,一晃半年过去。待秀水巷四周电线杆上,贴满了老汪写的认领告示,还是不见下狠心要遗弃女孩的大人,来汪家认孩子。

梅静尧想让老汪将女孩送到金沙福利院。老汪舍不得,还开玩笑说:“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小女孩是容哥的好玩伴。自女孩来了,容哥平日无端地哭闹,明显比以往稀少许多。况且,这女孩乖巧听话。长的细眉长眼、白净脸,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厚道孩子。等长大了,一准是个好闺女。熙豪和容哥两个,她相中那个嫁那个,也算咱老汪家,没白养她一场。再说,现在政策好,咱家开这百货店也能赚些钱。家里不缺她这一双碗筷。”

汪氏女和儿子意见一致,很赞成把女孩留下。汪氏女说,家里养个女孩不多余。熙豪长地丑,长大万一找不到媳妇,家里不正好有个现成的俊俏童养媳。

结果,汪家以多数压倒少数意见,收养了这个女弃婴。日子长了,梅静尧慢慢也喜欢上,这个脸蛋清秀,性格温顺,听话懂事的女孩。还想方法找到秀水巷派出所户籍科,好说歹说,给女孩报上了户口。在填报户口时,梅静尧在户籍档案姓名一栏,随手写下了“汪家梅”三个字。

自此,这个名叫汪家梅的女弃婴,加入金沙秀水巷8号院,这个老少三代不甚和睦,情感关系错综复杂的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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