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粟灿看小迷娘累极手颤模样,心中不忍,他扣住迷娘脉门,原本是想借他法力,渡些真气给她。
向迷娘体内小心输入他阳刚真气之际,崔粟灿习惯性地查探了一下迷娘经络脉象,转瞬发现对方虽然全不懂武功,但骨血甚为清奇,在普通人的浊气里夹杂有一丝修真者独特灵气,世所罕见,不禁满是兴奋欢喜。
从普通人达到修真者境界,一般需要5年时间,依照迷娘此等资质,崔粟灿推算,两年已经足够。
为人师傅,生平最是欣慰之事,莫过于门下弟子早日成就大器,替师门扬名争光。
见崔粟灿笑眼眯眯,神情甚是温和,迷娘也就不再胆怯,鼓起勇气问他道:“先生,你说迷娘明儿来拉开这张弓,那是不是迷娘现在就可以走了?”
崔粟灿摇头,笑回道:“迷娘在我这里算是新人,你今天虽然不用拉弓,却要随时替师兄们拾箭,打扫靶场,明白么?”
“不明白。”迷娘摇头,眼睛望住连真道:“迷娘在这里做事,那公子怎么办?”
“你去做你的,我看着你就成。”连真说罢,走到箭靶场附近一棵柳树下,随手折了根细枝,然后猫下腰,自顾自地在地上画起画来。
崔粟灿见状很是惊讶,却不急于发问,旋即叫了张鸹进到跟前,指着迷娘,向他爽快吩咐道:
“张鸹,你应该认得这是迷娘,连真公子的贴身随从,你以前负责在箭靶场打杂的事,现在都交给她去做。”
张鸹早就看到连真与迷娘进来,只是他一心以为是连真向崔粟灿学箭,丝毫未曾想到,崔粟灿新收的徒弟居然是迷娘。
表面很是顺从地答应过他的箭术教头崔粟灿,张鸹带着迷娘几步走进
箭靶场内后,终于忍不住好奇低问道:“你家主子为什么叫你来学箭术,他自己不学么?”
“不 ,,不知道。”迷娘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一个劲地揉弄着她因为背负连真太用力,早已酸涨不堪的两只手腕,脸色神情比起提问的张鸹,更显百倍迷茫:“我家公子说过,他叫迷娘做什么,迷娘就做什么,绝对不准多话。你如果想知道,直接去问我家公子,岂不是最好?”
张鸹有些错愕地望住迷娘,忽然发现这个子瘦小的男孩子,居然生着一双清澈如水的黑眼睛,与对方汗泥混合的一张脏污脸蛋,形成鲜明对比,一不留神,仿佛整个人就会被他吸进去。
使箭者,最忌注意力被他物分散,感觉到体内真气顺着迷娘眼神古怪的流走,张鸹骤然吓了一跳,赶紧急急咳了两声,暗自调匀气息,手指胡乱指向前方道:“练习射箭的师兄们就要来了,你还不赶快去收拾靶场?!小心被他们踢,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张鸹的前方,百步之处,并行立着五六只扎成圆形的草靶,上面插满了西院学堂斌童部成年学生们昨日射过的青羽利箭,铺着细沙的地面上,另外零散掉落了许多枝。
那是张鸹昨日赶着回去,还没得及收拾的斌童部箭术练习场。
崔粟灿虽然名义上是生童部的武术教头,但却同时担当了斌童部的箭术教头,故而两个部的练箭场都设在一处。
张鸹完成了三圈急行训练,光顾着自己跑进生童部靶场练习拉弓,一时竟是忘记斌童部的箭术靶场,因为他的疏忽,到处都是乱七八糟。
迷娘不知就里,耳朵里听闻张鸹吼叫,心里也不禁跟着他焦急起来。
她刚要努力提起两条软棉花腿,去帮忙收拾,忽然想起一件事,立时又回过头,满脸认真道:“张鸹师兄,你能不能告诉迷娘,司徒慕欢中午吃的饭菜,是谁做的?”
迷娘话声未落,张鸹喉头迅速滚过一口馋涎,旋即满肚子回味无穷地,不假思索答道:“除了我们西院食铺的周杏周大师傅,还能有谁?”
他刚说完,马上觉得不妥:“你没事问这干嘛?还不快去拾箭?!”
张鸹说着,肩上背起两只木桶粗的大箭筒,抢先冲到迷娘前头,忙着将那些被斌童们深深射进靶中的尖羽箭,一枝接一枝迅速抽出,再放进筒内。
迷娘学着张鸹的模样,怀里抱了一只同样大小的箭筒,弯下腰去捡拾落到地上的箭枝。
她一边低头拾箭,一边感激连连道:“张鸹师兄,你人真好!谢谢你告诉迷娘会做菜的师傅是谁,谢谢你肯帮助迷娘做事!!”
张鸹背对着迷娘,听她甜美童音声声入耳,被她不住口地感谢,不自觉脸都红了,只好唯唯诺诺,拼命加快了手里动作,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迷娘这边忙得慌,那边崔粟灿则走近了连真,蹲在他身边,看他画画。
横横折折,曲线圆点,沟撇纵多,连真画了不多会,崔粟灿已经是越看越惊奇:“殿下,,你画的,可是天贝城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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