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十二亿!一年的时间,翻了整整一百多倍!不可思议吧?我都感到难以想像。这些器官在黑市中已成了无价之宝,是所有人都在全力竞争的东西!照这个势态发展下去,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十二亿美元!天价呀简直是。合人民币的话…就是将近一百个亿!哇,要是有这些钱,干什么都行了。”尧似乎在想像自己有这么多钱会是什么样,“对了,孙智明是怎么偷走那些内脏的?”
陈楷摇摇头。
“除他本人外,恐怕没人知道。他作过的所有案件,至今没有一件被破解过,尤其这件是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我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尧想了想。
“那他拿到器官后,这一年都在干什么?”
陈楷又摇摇头。
“参与这件事的那些黑帮组织的消息才是最灵通的,如果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的话,早就去抓他了。”
“不,我的意思是,这一年中都发生过什么像是他所做的事,比如关于那些内脏器官的之类。”
“我说过‘他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指的就是这个,据说只有过几件杀人案像是他作的,之外便完全没有动静了。感觉他是故意躲起来,可能,他也不想和那么多黑势力正面冲突吧。”
“什么也没做?!…那他偷那些内脏不是要去暴光吗!是的话,他肯定做得到吧。那他是想干什么?可不管干什么,也不用把那些内脏放一年什么也不做吧?等着发臭吗?真搞不懂这人。”尧在惊讶之余更大感可惜。
陈楷微微一笑。
“谁知道呢?我们也没必要搞懂,反正那笔钱与你我肯定是无缘的。”一句话,说穿了尧的心思。
尧脸一红,多少有些尴尬,好在环境很暗,不至被发现。
“你们对这个孙智明好像很感兴趣?假如有机会的话,我会把所知道的所有关于他的事都告诉你们的。可现在,还是把精力放在眼前吧,毕竟他与我们的事没什么联系。”
“还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帏突然接了一句。
“哦?”这似乎很出乎陈楷的意料。
“你说那十二个城市的警方在认为被害者已死的情况下进行的解剖,结果却发现他们还活着。被害者的这种奇特状态,孙智明是怎么做到的?用的什么手法?”
尧立刻提起了精神,他同帏一样关心着这件事。
“这我不大清楚。想是那些警察没有查出他的作案方法,否则一定会传出来的。”
三人均是微感失望。
“等等,”帏猛然想到了什么,“他在两年前暴露自己的行为后,日本政府是立刻便重视起来的吧?”
“是啊。”
“那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他作了多少件案子?被发现的?”
“超过五十起,据说是他出道以来最‘多产’的一年。”
“解剖在尸检上是非常常用的手段,这么多起案件,相信再保守也会有一半以上的受案警方使用过。”
“这个当然。”
“那,难道都没有查出什么特殊的问题吗?”
“死因都多少查出一些。而被害手法自然是没有结果。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被害人,都是真正的死者。”
“就是说,一年前的那件事中,他使被害人处于假死状态的手法,是第一次出现!”
“可以这么说。”
帏沉默了,像是遭到很大的打击一般。
“怎么?这和你们有关系?”
“…也许吧…”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接着又沉默了几秒才重新提起精神。
“对了,你们找到孙智明了吗?”
“当然没有,否则你们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帏点点头。
“我想也是。开门见山吧,九天前,也就是本月一号。那天的深夜,在休闲公园的树林中有一名女子被害;两天后的三号深夜,同样是在休闲公园的树林里,又有一名男子被害。不过,这两个人会被害纯属倒霉,因为偏偏在那段时间去了那个公园。我想知道的是,这三天的晚上,在那个公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多半,还是你们做的吧。”
对三人来说,这才是正事。赋、尧均跟着提高了注意力。
陈楷却一下愣住了。
“…什么?九天前,在公园里?…我不知道啊。你怎么会认为和我们有关?”
帏对自己在这段上的推断本是很有信心的。陈楷的反应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你说,不知道!!”
“你说的那,什么事,我的确不知道啊。这个月以来,除了对你们有所行动外,我们只是在寻找孙智明,没做过其他任何事。”
帏并不去分辨,但实在不愿承认,仍怀疑的盯着陈楷。
“怎么?你不相信?…为什么?洪莽来这里的目的既与你们无关又关系到很多黑社会中本不该外传的东西,我都说了,反而这种事我会隐瞒吗?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你们有多重要,可如果你确定是发生在这个月月初那三天的话,就肯定和我们无关。因为那时洪莽还被关在警察局里,我们这些作手下的还怎么会去关心别的?真的有事也没心情去管了。对我们来说,不会有比大哥更重要的事。”
帏沉默着皱了皱眉,突然。
“你说什么!…洪莽不是故意留在警局里不出来的吗?”
陈楷被问的一愣。
“故意?当然不是了,怎么可能呢?谁会愿意被关起来?”
“可,那时警方要抓的是庞伟,洪莽也一起被抓只是巧合,是顺便的例行拘捕而已,有人保释就能出来了,不是吗?”
陈楷摇摇头。
“保释有用的话,他早被放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那个公安局局长好象掌握着洪莽非法贩卖军火的证据。洪莽在国际上可也是被通缉的人物,尤其在我们中国,他更是属于一级通缉犯,只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才一直都拿他没有办法。虽然他不能像孙智明那样做事丝毫不露,善后工作却是他的强项。一旦警方搜集到了什么,他就会以强硬的手段去将那些证据毁掉。这样虽有些冒险,但成功率很高。不过这次实在出乎意料,这里的警局局长不简单啊,竟能瞒过洪莽的耳目而掌握到证据,更巧的是他又抓到了洪莽。对警方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所以不可能让他走掉的!”
“证据?”帏意外的愣了一下,“你说局长有洪莽的犯罪证据!”
陈楷点头。
“没错。”
“确定吗?”
“虽然我不知道他掌握的具体是什么,但我们请的律师在与警方交涉后对我们说,打官司是没有胜算的。这足以说明问题了。所以最后我们都打算用强硬手段抢洪莽出来的。”
三人吃惊的相互看了一眼,难以相信,局长居然骗了他们!
“可洪莽还是出来了!这…?”吃惊之余,尧提到关键。
“是啊,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肯定发生了什么。但他出来后对此事只字不提,我们也没法问…怎么?你们好象一无所知一样?”
“是一无所知,起码你说的这些是。”
陈楷沉默了片刻。
“不过,你们和警方这么近,洪莽为什么被放出来应该知道吧?”
“…他出来的第二天不是带着你们一帮人闯到这儿来了吗?”帏替三人作了答复,“你们走后,为这件事我们特意去找的局长,想要弄个清楚。…‘那时对他只是例行拘捕,现在不得不放’,局长就是这样告诉我们的!”
“!?”即刻,陈楷一脸震惊的表情,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而三人也是脑中一片混乱。
“喂,我说…”尧碰了碰帏和赋,“既然有他犯罪的证据,那么…就是说,洪莽是局长故意放走的!?”
帏、赋只是皱眉并不言语。很明显,这已经是个被默认了的不争的事实。要知道,对三人来说,韩正局长一直是值得他们敬重的人,无论是从为人还是阅历。然而就在刚刚的几分钟内,便彻底推翻了局长在三人心目中的形象,那不管这是真是假,一时间都让三人很难接受。
室内陷入一片沉静。
这时,陈楷突然从沙发上站起。
“三位,我还有事,先走了。哦,对了,今天中午,新里小区,12号楼3单元5层1门!拜托你们了。”说罢,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公寓。
对于陈楷这一有些反常的举动,三人却似乎毫不在意的只是看了几眼,便立即又回到自己的沉思当中。
沉默又持续了半晌。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放走?…”
帏与赋依然默不作声。
“…怎么会是这样!?…”尧坐不住的在茶几前踱起步子。
很快,他突然站住。
“等等!”转向沙发上的两人,“局长有洪莽犯罪的证据!这种事在抓住洪莽以后完全没有保密的必要。但在之前我们却从未听说过,一点也没有!也就是说,事实上在警局内根本没有人知道!”
帏一愣。
“怎么?你是说,陈楷在撒谎?”
“恩?他有必要说谎吗?…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局长在掌握证据后,瞒着所有的人!目的恐怕只有一个,就是要和洪莽进行不可告人的交易!以证据作为威胁,好控制住洪莽。而交易一旦达成,自然会放了他。…全解释得通了。”尧第一次独立想通一件事却不感到高兴,心情反倒十分的沉重。
帏微微的点了点头,似乎早在他的料想之中。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韩…正…!”紧皱起双眉,说不出话来。
“…早该意识到局长在骗我们了,例行拘捕的话,再怎么样也不能关到半个月之久的。”尧半自讽的叹道,边颓然的坐回沙发上。闭上双眼,脑中不由自主的回放起这几天的经历,这才逐渐的发觉,局长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只是当时对他太过信任,完全忽略掉了。
想到这儿,尧双手掐在一起并紧咬着牙,表情充满了愤怒和悲哀。
“……这究竟是什么世界?…”
在这种状态下僵持了一阵,最后终于缓和下来。
“…哼,真是够讽刺,本来我们是在替他查案子的,结果查到最后却查出他有问题!…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接着又一笑,“哈,你说我们这案子查的,简直是一团遭。一开始没有线索,然后查出可能和洪莽有关,所以就开始查洪莽,结果发现,其实和洪莽没关系。白忙了不说,我们自己还陷进去了。但是呢,这个错误的方向却让我们得知了局长也在犯罪的事!这真是…该怎么说呢?歪打正着!不,应该是歪打歪着!哎呀,瞎查瞎有理呀,哼哼,有意思。”几句话中抱怨的意味尤为突出。
听着最为刺耳的要属帏了,毕竟这整件案子都是他在主导三人的方向。不过,尧说的确是在理,帏也无以驳对,何况他在洪莽一伙与他们所查案子的关系上的推理出现了重大错误,便只有默然受之。
赋则不知在想些什么。
尧看了看另两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的案子还有查下去的必要吗?”
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回答,轻轻叹了口气。
“说起来,还都是这个案子引起的呢。……案子!!”忽然间,尧想到了什么,“帏,那时你不是根据洪莽他们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这方面推理出洪莽和我们的案子有关吗?当时你的理由是,只有关注着这个案件才可能了解到我们。虽然实际上他们和这个案子没关系,所以你的推理被推翻了,可是洪莽掌握着那时我们的行踪却是事实啊!你想到他是怎么办到的了吗?”
这句话可问到了点子上,帏正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可惜还没有头绪。但听尧的口气,似乎是有备而问的。
“你知道了?”
“你想想看,如果你先前的那个想法不对,那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在警局里,有内奸!”
“!”帏一惊。
“就是韩正啊!肯定是他告诉的,所以洪莽才会那么了解我们的行踪!”
这显然出乎帏的预料之外。
“你没想到吗?这可不像你。”
随尧怎么说,帏在惊讶他的这种说法之余,仍然放不下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
“不过,问题是韩正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给洪莽提供我们的行踪,对他也有好处?…”尧的思维很有趣,总是想到多少便说多少,从不将事情全部想清后再说。
“是了!韩正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虽然他和洪莽达成了交易,可要想达到目的必须由洪莽亲自去做且需要一段时间。没错。这样一来,从洪莽出来那天起的一段时间内,就可以说是韩正的敏感期。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洪莽出来的第二天便去试探过我们,这使得我们也基本是从那天便开始盯上了洪莽。韩正是承认我们的能力的,才会交个案子给我们;相反,假如我们和他作对,对他同样是种威胁!所以,当他知道我们已盯上洪莽时,他是有极大的危机感的,他怕凭我们的能力会从洪莽那里查出他的真面目,甚至是破坏掉他那即将达到的目的!正因为如此,他才将我们的情况告诉洪莽,为的就是要阻止我们查他。洪莽一掌握到我们的行踪,便可以随时下手。
“我想,韩正最初的意图是要洪莽吓唬吓唬我们,好叫我们知难而退。就像前天我们回公寓的途中遭到的阻截,以及第二天早上那辆爆炸的汽车一样。我可是差点儿挂在那车里,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怕了。而紧接着,我们到了警局,见到韩正时他说的那些话,你们应该还记得。他叫我们走!让我们离开这里!他还把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在我激动的反驳时,他毫不客气的斥骂了我一顿。打我们认识他起,那天是他第一次发怒!且是因为我们想继续查下去才发怒!对吧。现在想想,他会那样并不是紧张我们,而是在紧张他自己!为了让我们走,他不惜打破平时一直在保持的温和的形象。只要我们这唯一的威胁一走,他便毫无顾忌了。
“…说起来,韩正对我们还是不错的,不想伤害我们才会安排我们离开。但是很可惜,我们下定了决心,坚韧不屈的留了下来,这让他也没有办法。眼瞅着无法支开我们,就只有改变计划了。虽然他不想伤害我们,可既然我们非要参与进来,为了他的荣誉和利益,一不做二不休!只能除掉我们了!”
尧的这些推断,有根有据也确和几天来所经历的事十分吻合。这使得帏也不得不开始相信。
“你是说,昨天在那个工地里发生的事是韩正的主意?是他让洪莽安排的!?”
“…这是我想的。也是啊,若真像我说的这样,洪莽也不过如此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个警察局局长啊,会这么狠吗?……不管怎么说,总之,他不会想我们这些障碍好就是了。而且,这次他们下了这么大力气都没整得了我们,除了洪莽,韩正肯定也对我们会更有敌意。恐怕现在,他是真的要除掉我们才甘心了!”这句话对目前的三人来讲,绝不是危言耸听。
“那小海、张琳岂不是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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