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你是谁啊?我是赖皮宝宝,她不在啊,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啊……”睡得迷迷糊糊的祁锦年随手就把声源摔下床去,诺基亚,耐摔,没事。
习惯过美国时间的祁锦年向来是不睡到中午是不起床的,睡到下午更是常见的事情,正在祁锦年跟周公约会的时候,是容忍不得任何打扰睡觉的因素,经摔的诺基亚锲而不舍地尖叫着,祁锦年哭爹骂娘地睁开一条缝,半边身子挂在床沿上捡起手机放在耳边“喂喂”了好一阵,手机还在叫,再一看,还没按接听键。
“锦年啊!这都几点了!你还没起床啊?你下午还得去补牙呢!”绿色的接听键刚一按下去,就传来苏珊的大吼大叫,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苏珊真是觉得自己情操高尚,认识的二十多年又当爹又当妈的。
祁锦年睡眼惺忪去看手机时间,刺眼的背景灯有点不能适应,“大妈啊,这才中午12点多,距离2点还有好长时间呢,你看你一叫醒我,我的牙又开始疼了。”祁锦年捂着脸,“嘶嘶”地倒抽凉气,睡意被疼去了一大半,摸着良心说,这两天她确实被牙疼折腾地吃不下睡不好,皮肤都差了好多,黑眼圈眼袋也更明显了。
“谁不知道祁大小姐出门是出了名的慢啊!就算我现在叫你起床,2点钟你能磨蹭到诊所我都佩服你!”苏珊恨铁不成钢啊,要是祁锦年真是她自己的娃儿,早就一巴掌拍死了,不省心!看着真闹心!
结果苏珊一语成谶,祁锦年把奇瑞小开出了奥迪的速度,连闯3个红灯,停好车连走带跑在“相由牙生”大门口站定的时候2点还要过10分钟了。
“哎呀,三儿,我不跟你说了,我到了,唉唉唉,我知道了,我进去了!”祁锦年穿着白色印花长袖T恤,水洗牛仔裤,足登板鞋,长发随便扎了个马尾,时间紧迫,脸上也没怎么化妆,素颜朝天就赶出来了,乍一看真有大学生的感觉,深呼吸,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粉色护士服的前台小姐还是昨天那个,“祁小姐?来补牙了?”
你有必要说那么大声吗?大厅里面无聊的人目光跟刀子一样刷刷朝祁锦年飘过来,祁锦年颜面尽失,又不便发作,人家也没说错,只好绿着脸赔笑:“是啊是啊。”
这时候另一个护士翻着文件夹里的病历表,走到祁锦年面前,笑得那叫个春光灿烂,“不好意思祁小姐,由于你迟到了,所以给你补牙的主治医生在接待下一位病患,所以可不可以麻烦您等一下?”
没时间概念的祁锦年羞赧地回着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她也不想补牙,应该很疼?能拖一时是一时。
跟上次一样坐在候诊室,祁锦年掏出手机看小说,想缓解一下接下来补牙的压力,牙齿钻心地疼,牵动着牙龈的每一根神经,让祁锦年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男主女主纠结爱恨情仇的话她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祁小姐!秦医生忙完了,你跟我来。”这次进来叫人的是一个白色护士服的漂亮姐姐,祁锦年被疼晕乎了,“秦”和“钱”也没听清楚,能再见到那个帅哥还是蛮高兴的。
每张做简单补牙手术的躺椅都是用帘子隔开的,形成一个个小型手术室,还有一面就是落地玻璃,方便采光,护士姐姐带着祁锦年进了其中一个隔间,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祁锦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人背对着她在戴塑胶手套,钱医生什么时候变得苗条了,而且……一夜之间头发长长了?
“钱医生?”祁锦年试探性地开口,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不是钱医生。”那个高瘦的人声音有些冷,转过身来祁锦年才发现了“钱医生”已经被调包成了“秦医生”,而这个女人就是昨天撞到她的那个,戴着口罩看不到脸,不过那双微微上扬的有神的眼睛,她记得。
“昨天给我看病的不是钱遇医生吗?”祁锦年懵了,“还是看病的和补牙的本来就该分开?”
“本来应该是钱遇给你补牙,不过他有事去美国学习了,你的补牙就转交给我来继续进行了,还有问题吗,祁小姐?”
那声“祁小姐”就如平地里一声惊雷,炸得祁锦年找不着北,如果一开始还觉得这个女人熟悉,那么这一声祁小姐,她是死也忘不掉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言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扯掉了她脸上的口罩,“是你?”
是你?是你撞的我!是你?是你吻了我!
“是我,祁小姐,还有什么疑问吗?”秦言刚才是靠着椅子站的,这下子站直了身体,那种危险的气息又弥漫出来,整了整白色的衣袍,秦言有些不耐。
“你……你还有理了?”祁锦年像只炸了毛的猫,被秦言无所谓的态度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昨晚……你……”祁锦年的脸有点发烫,努力踮起脚去弥补和秦言身高的不足,输人不输阵。
“如果是昨晚的事,我道歉,对不起,祁小姐,不过我也被你打了,我们互不相欠,现在我们的关系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我的时间有限,希望祁小姐能配合一点。”
秦言的话刺激到了祁锦年,原来一个巴掌就可以补偿那样的无礼,这个女人还真是对感情不负责。她决定开始讨厌这个牙医,不,厌恶,深恶痛绝!
“这个牙,我不补了!”祁锦年甩了甩胳膊,转身欲走。
“祁小姐,不要怪我不提醒你,押金你已经交了,我们诊所的规矩,就算不补了,钱也不会退还给你。”
“哪有你这样的?”祁锦年脚尖一转,顾不得什么见鬼的淑女规则,恨不得指着这个道貌岸然的女人的鼻子骂,这哪是什么白衣天使?哦不,她不是护士!她根本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秦言冷笑一声,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哼”,慢条斯理地脱手套,祁锦年急了,“唉,你别脱啊,我没说不补!”跟什么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牙医赚钱果然是有理的,补个牙都要千儿八百的。情急之下祁锦年死死握住秦言脱手套的手。
秦言不习惯跟人这样亲密的举动,拧着眉毛看那只安禄山之爪,祁锦年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睡眠不足有些暗淡的脸色染上些许红,收回手,放在背后扭着自己的手指。
“既然祁小姐改变主意要补牙了,那就请到椅子上躺好。”
祁锦年不情不愿地坐到椅子上,躺椅旁边是一个小的盥洗池,池子边是各种工具,看看都很毛骨悚然,秦言重新套好手套,做了个请的姿势,祁锦年认命了,乖乖躺下,闭上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秦言看到祁锦年那种视死如归的样子心情稍稍好了点,刚刚火气还那么大,结果胆子这么小,最
可笑的是,这么大年纪了还蛀牙,拿起口腔雕刻刀,通了电,雕刻刀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在安静的午后变得清晰。
祁锦年听到声响逼近,眼睛瞪得老大,Oh,my lady gaga,那个像钻头的东西是什么啊?不是要伸到她嘴巴里去?
“来,打开嘴巴。”秦言一般都是帮小孩子补牙,不自觉的职业性口气就出来了,就像她哄别的小孩子一样,尖锐的目光也放柔和了,祁锦年恍惚看到了昨晚用软得溺死人的眼神看自己的秦言,连挣扎都忘了,下巴被秦言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指捏住,微微张开,那只像蜜蜂一样尖叫的雕刻刀就被顺利送进了祁锦年的嘴巴。
躺椅上的灯光被打开,明晃晃的,祁锦年被照得根本睁不开眼,只感到牙齿被电流都激得在打颤,有些酸,有点痛,喉咙还像被卡住了,想吐。扭动着身体想要挣扎,秦言脸都青了,真的是小孩子都比她听话,这家伙不仅胆小,还怕疼,这点疼都受不了,站起身,用手臂制住祁锦年,上半身几乎压住她,“别动了,万一把你没蛀牙的地方也给钻了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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