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元二年(前142年)某日,野史汉武外传中曾云:
宴罢。太子彻留于未央宫言:“吾不欲娶娇。”
后大怒,斥曰:“儿莫要胡言,汝必娶娇,方可登九五。”
太子彻痛呼一声,拂袖而去。
…………
待到重回大殿,歌舞已经开始了。
“呵呵,娇娇啊,怎么去了这么久?”看表演看得正入神的窦太后见曼冬走进大殿,忍不住出声问道。
“嗨,这孩子在铜镜面前照了半天才肯出来。”还没等曼冬开口,馆陶便把话头抢去了。
众人一笑置之。我哪有嘛,娘真会乱编瞎话,曼冬变扭地想着。
“原来如此,哀家还担心出事儿呢,特意让彻儿去瞧瞧……诶,说也奇怪,这彻儿也去了好一会儿了,你们可见到他了?”
啊!刘彻去找她们了?那刚刚在偏殿里跟母亲的对话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去……算了,听去就听去了吧,反正自己也不想嫁他,正好让他对她产生反感,曼冬如是想。
“没呀,一路上也没瞧见,兴许是跟我们岔开了。”
正说着,刘彻便已迈进了大殿。
“彻儿———”皇后首先开口了。
“母后。”刘彻颔首。
“彻儿你刚去哪儿了?怎么去这么久?”皇帝徐徐开口。
“儿臣是去寻姑姑和阿娇了,”说罢转身看向曼冬和馆陶,“原来她们已先一步回来了。”
曼冬能感觉到刘彻凌厉的眼神,还有那冷到足以杀死人的气息,她不敢抬头看他。
“嗯,没事儿就坐下来继续看歌舞吧。”
“喏。”
堂上正表演着九人的扇舞,一个个舞姿妖娆,勾人心魂,再配上华丽的服装,宏大的音乐,表演甚是炫目。可是却没有吸引到在场的两个人,一个是曼冬,她还纠结在那个“喜讯”上;而另一个正是太子——刘彻!一来他本就不在意这些歌舞,二来是被刚刚曼冬的话触怒了。她居然说不想嫁他,怎么,他还配不上她了是不是!这么刁钻任性的女人他还不屑娶呢!她配做未来的皇后吗!要不是她还有些利用价值,他才懒得跟她周旋这么些年呢!
一场生辰宴在无聊的歌舞中结束了,终于结束了,曼冬忍了好久,终于能舒一口气了,特别是在太子那可怕的眼神之下,她真担心再晚片刻出来,她就要精神崩溃而死。
宾客都已散去,宫人也都被遣退,现在偌大的椒房殿只剩下皇后跟太子两个人。
“母后,儿臣不想娶陈阿娇。”太子语气平平,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适合郊游,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一样。
“你说什么嘛?!你在发什么疯!这绝对不行,我不能答应。”皇后皱着眉大声斥道。
“我没有发疯,我现在脑子很清楚,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说,我——不——娶!”刘彻看着皇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坚定道。
“你———,我不管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反对这桩婚事,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清楚,不管你怎么反对,五个月后你必须娶阿娇,这不仅是因为你的父皇太后,更关系到你的未来。”
说到后来皇后的语气变得温柔,她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因为皇位而出卖婚姻出卖幸福。但是,在这帝王之家,处处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如果不能抓住权势,就只能任人宰割。况且,馆陶公主的脾气能耐她是清楚的,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太后,栗太子就是个前车之鉴,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步他后尘。
“啊———”
他为什么要生在帝王家,他为什么还要有着一腔抱负,如果,他只是一个简单的人,甚至是一个傻子该有多好,他就不用为了那帝国梦而出卖自己的幸福,处处都要受制于人,自己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为什么反抗到后来就只有认命这个最“好”的选择,刘彻痛苦地想着,跑出了椒房殿。
“彻儿———”
王皇后在后面喊着,她内心亦是非常的痛苦,她是皇后,是太子的母亲,对于亲儿的婚姻,亲儿的幸福,亲儿的未来,亲儿一切的一切,她都无能为力。身处在**深处,身在这皇家,她也有她的无可奈何。她何尝不明白他内心的苦,只怪他不该生长在帝王家,不该是个男儿身,不该还有着一腔的抱负,只怪,他有太多的不该……
长安大街。
“太子……”
“在宫外就喊我大哥吧,不要太招摇了。”
“好,大哥,你把我们叫出来有什么事儿?听说五个月后你就要跟阿娇小姐成亲了!真的假的?”说话的是张骞,他玩味儿的看着刘彻,准备听取下文。
“不要跟我提这件事。”这话虽然说得声音不大,但谁都听得出来话中隐藏的怒意。
“好,不提就不提,那咱们现在去哪儿?”张骞怕惹火了刘彻乖乖闭嘴了,毕竟他要是发起火来,那是相当可怕的。
“去水意坊吧,那里环境挺雅致的,可以坐下来喝茶听曲,咱就去那儿坐坐吧。”始终未开口的李陵提出了建议。
“哟,看不出来,李陵你也附庸风雅起来了。”张骞拍着李陵的肩膀戏谑地说着。
“嗯,就去水意坊。”刘彻带头往水意坊走去。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