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聊了起来。古慧秀被拉着见着各位长辈,一一答谢着,说着客套话,如意和古慧明说着话,和莲娘一起帮妏娘摆着桌子。所有人都忙得很,只有阿碧一个人很是无聊坐在台阶上左右观看。
忽然,阿碧只觉得门口有人盯着这里,细致一看又没看见人。她起身走了过去,猛地拉开门,只看见门口一个黑影闪过,一个黑衣人飞快向巷子边飞奔而去。那身影很是熟悉,好像阿虎,也像是那白铎。
阿碧追了出去,可是她那里追得过那个人,眨眼那人已经消失在巷口。
“阿虎……”阿碧急得大喊。
“谁?阿虎?”旁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阿碧抬头一看,居然是浩轩,白衣长衫立在身后,顺着阿碧的眼神张望着巷口,同时对旁边一劲装少年挥手:“石头跟过去”
“石头?二狗?”阿碧惊讶地叫了起来,再看石头回头望了一眼她,没说话,也飞快消失在巷口。
“你们怎么能离开富贵楼?住这里?是不是觉得很富裕?是不是觉得我们保护不了你们?你们几个女子出来多不安全。更何况姑姑她……”浩轩没说下去,难得生气地假装沉着脸,举着手想打阿碧,却又改成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
阿碧望着他那对明亮的双眸,偷笑了。这人想掩饰都掩饰不了。狡黠笑着跳一旁说着:“这不才多久也找到了这里吗?说明嘛还算有点本事。”
“该打还说。如果不是如意回去,我哪得知道?”浩轩看见阿碧居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好像一个离家出走的顽皮小孩,估计几人也没受到什么欺负,不由得好气又好笑,伸手想点点阿碧的额头,又停下。
“如意哎呀你来的正好。我给你说啊……”阿碧一听乐了,正想着怎么才能撮合如意和古慧明呢,这会浩轩来了,更好,如意父母怎么也不会反对拉。想着,高兴地手舞足蹈讲起两人的故事。
浩轩这会看见了阿碧,原本浮躁的心早被满满的欢心占据,哪还管她说些什么,只是一味微笑着点头。
阿碧以为他答应了,直乐得拉着他进门去看那古慧明。
院子里,刚开席,如意正在找阿碧吃饭,忽然看见浩轩进来,愣了愣,再一看身后居然没跟一个人过来,吓得脸色都变了,忙拉着浩轩走到一旁:“我的爷,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有精锐堂的在外面。”浩轩小声说着。
阿碧笑嘻嘻接过去调侃:“正好他来看看慧明大哥啊。”
“鬼丫头。”如意叹口气,想像往常那样又碍着浩轩在跟前,只得乖乖站着。
倒是古慧明看见了忽然多了一人,这公子简简单单一身白衣,头上也只一只简单的玉簪挽着头发,温润明亮,但是通身的气派却是大气而高贵。他猜测着这人的身份。
只听见阿碧笑道:“这是我家哥哥。”他忙点点头,让着坐在旁边。
浩轩当初也不点破,只是笑着点头。这几年他多跟着父亲南北走动,也不拘礼,坐下跟大伙喝酒吃菜起来。
倒是莲娘看见他意外的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只是淡淡劝了一会让少喝点酒,便由他去了。
古闻东是个很能招待人的人,在人群里应对自如,频频劝酒。倒是看见浩轩时,上下打量了一番,劝了一杯酒,便不再敢过来。
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阿碧看在眼里,心里偷乐起来。伸手也端起酒杯,一口而尽。只觉得次酒淡淡的并不像以前喝过的那么辣口。于是,奇怪的伸手再倒上一杯。刚要喝,就被浩轩一把抓了过去:“小女孩不能喝酒。”
“我哪里小了?我都二十了……”不过那二十阿碧却没胆量说出来就低了头。她怎么在他面前总是如此放松,而忘记一切呢。想着,她摇摇头,再看看桌前,大人们喝着酒,都各自说笑着,没人在意他们。
“听说你们住的院子很美,满园都是鲜花,我能去看看吗?”浩轩四周看了看,很果断判定这里不是阿碧她们住的地方。按照莲娘的习惯,宁可去酒楼包上一个雅间,也不会在这样的院子里摆酒。
阿碧左右看了看,还是没人注意两人,与其在这里郁闷的吃饭,倒还不如回家去和浩轩说会话,听听喜雪她们的消息。
想着,拉了浩轩,和莲娘告别,回了院里。
院里一片花香,姹紫嫣红开满了花,浅粉的牡丹、黄色的兰花、红红的一串红、白色的木槿、金黄色的太阳花、鲜红的美人蕉、紫色的茉莉,各色各样的花潜伏在绿叶里,浅浅淡淡开满了所有的角落。两院相邻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蔷薇,上面还零星开着几朵粉色的蔷薇。
左边还有一个小亭,里面放着几个小木凳和一张木案几,上面还放着一张古琴。想来便是日常阿碧练习的地点。
屋里挂着绿色的纱幔,黑红色的窗户上糊着白纸,屋中几张圆凳围着一张圆桌,靠墙角有一个青花大瓷瓶,里面放在一支莲花和一张荷叶,靠墙一边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一对书和纸张,案几上还放着阿碧只写了简单几个字的废纸,屋里摆放简简单单,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片舒雅。
果然姑姑就是姑姑,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一样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这时,隔壁院里传来古闻东的歌声。
浩轩互相想起一件事来,拉过阿碧叮嘱:“你们虽与他们一墙之隔,但是也要小心才是。要不然搬回玄府吧。”
阿碧摇了摇头,莲娘是不会同意的。而她更不会同意,因为无论什么身份,都不必自由快乐来的重要。更何况是那朱门豪宅,深院高楼里犹如金丝笼里的小鸟?
可是,隔壁的古闻东却不是什么好人,在富贵楼里做着陪酒的狎客,真的是有辱身份。浩轩自然不想告诉阿碧这些,更何况她不一定听得懂。所以,浩轩笑了,举起刚才藏在怀里的小酒壶,走到小亭里,缓缓倒入嘴里,高声唱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但愿长醉不愿醒。”
“将进酒……”这首是阿碧最为熟悉的,她一直很喜欢李白,更喜欢他那些满是瑰丽奇幻的诗词。这时听浩轩唱得很是豪气云天,心中也被激起一旁豪情,笑着拍着手接了下去:“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好好不错嘛。看来最近比较勤快。”浩轩笑着,摇了摇手里的小瓶,摇摇头,扔了一旁。
阿碧拾起来放进厨房的垃圾篮里,摇着头,豪气万分说道:“可惜了这些好酒。等我长大了,一定陪你喝个够。”
“不许喝酒丫头”浩轩笑着拍了拍阿碧的额头。
“我不是丫头”阿碧转过头去不服气地嘟起了嘴。半天没听见浩轩说话,回头一看,石头(二狗)站在了浩轩身旁,正耳语着。
浩轩点了点,遗憾地对阿碧说道:“今夜晚了。我……我先回了。你们要小心。有事去找我。”
“二狗哥哥。”阿碧大喜,拉着他想问阿虎的消息。
二狗却是一脸漠然,并不理会阿碧。
阿碧很是诧异。
倒是浩轩满意点了点头,笑着点点阿碧的额头,看她一副不满的样子,离去。
“再见。”石头很是奇特的,居然上前给阿碧告别,快速塞给阿碧一个东西,回头看一眼阿碧,跟了浩轩很快离去。
阿碧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疑惑地打开了石头偷偷塞给她的东西,原来是一张小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三个字“月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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