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琴声四处萦绕。红姨迎上前来:“呦,赵公子,郑大人来了啊,快,楼上请。”引着他们到二楼的包间里。
木楼梯,也并不怎么长。徊儿每跨一步,都觉得仿佛有蛇在啃噬她的肌肤,揪心的疼。赵一以为女孩子步履终归缓和些,也没在意,只在二楼楼梯口等她。
虽是下午,但包间里光线昏暗。午后阳光懒洋洋的照射在木架上杜鹃,分外妖艳。阳光下,依稀可以看到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起起伏伏。
一坐下,徊儿就觉得脚上的血管在拼命地涌动,一阵阵疼痛往上涌。大概真的是崴到了,加上刚才还爬楼梯,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不一阵子,红姨领着一群姑娘上来了:“两位爷,这几个姑娘可是我们麝卉阁的当红支柱啊。鸳鸯,牡丹,春泥,好生侍候着,亏不了你们的。”
徊儿觉得场面很是熟悉,似曾经历。不知为何,嘴角微微上扬,一丝苦笑浮上脸庞。
“郑大人,我来给你捶捶啊。”说着,牡丹便坐到郑厦辉大腿上。纤纤细手,捏得郑厦辉好生欢喜。
“赵公子喝什么酒?照旧?”红姨问道。
赵一点点头,随手抽了几张银票。红姨一看,眉开眼笑:“马上就来。”
两大坛子酒来了,是上好的竹叶青。赵一为郑厦辉斟满,再为自己倒上:“来,郑兄,我先干为敬!”
四十几度的酒,他一仰而下。苦中带涩,又有一种清新的竹叶味。
郑厦辉可不乐意了:“兄弟,你这样喝可不成,哪有你这样喝酒的。这样喝下去,天没黑,我就得趴下了。”
赵一笑笑:“郑大人你别忽悠了,你的酒量我还不清楚?”
鸳鸯坐到他身边,手搭在他肩上:“赵公子别只顾着喝酒啊,玩玩儿嘛,我们来猜拳啊。”
赵一也不拒绝:“行,输了可要罚你喝酒。”
徊儿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那酷似萧枫的轮廓让她想起现代的一切一切,不禁愁上心头。
她想倒杯酒麻醉一下自己的神经,伸出去的手被他的余光瞥见,他挡在她前面:“你酒量不好别喝。”
她心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他是那样体贴,与他那样相似。
“兄弟你那样欺负一个姑娘家可不行,人家都输了那么多杯酒了,要喝我陪你喝。”郑厦辉夺过鸳鸯手里的杯子,呷了一口:“好酒啊,兄弟你那样喝可惜了啊。”
赵一只作笑笑,为自己倒满:“郑兄,我敬你。”
傍晚时分,郑厦辉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嘴里还喃喃着“喝一杯”。几个姑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扛走。
打发掉郑厦辉后赵一脸上反倒有了一种轻松的表情:“去你屋里坐坐。”徊儿不好拒绝,起身带路。
许是坐得太久了,痹意掩饰了疼痛,走起来才知道脚上是这样的疼。
赵一见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右脚落地时稍稍蹙眉:“脚扭到了?”
徊儿牵强地笑着:“不碍事儿。”打开房门,“赵公子请。”
赵一坐到椅子上:“我看看。”不等她回应,便抬起她的脚放在他的大腿上。他动作很轻地脱掉她的鞋子,袜子。脚踝已经红红的肿起一大块。
他带着歉意的问道:“是我刚才拉你的时候崴到的?一定很疼吧?”
她不语,只是注视着脚上肿起的淤块。
这让他更是内疚。他叹了口气,些许埋怨和心疼:“怎么不早点说?还走了那么久的路,一两天恐怕是好不了的。”
徊儿恐让他当心:“小伤而已。”话一出口,又觉自己可笑。自己现在不过是青楼女子,他又岂会在意。
赵一挪过来一旁的椅子,支撑住徊儿扭到的脚。望着徊儿欲言又止,终究叹了口气:“别动。”搁下这两个字后,便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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