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溪城下独彷徨,冷月残照孤影长。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无边乔木下寒叶,亭台林外落晓霜。”这临溪城虽处西南要冲,乃是一大重镇,但大周自立国以来西南地区便属蛮荒之地,人烟稀少,故此临溪城虽大,但城中街道甚是冷清。林之间随着何若望一行走在临溪城内,竟半点也感受不到大城的繁华,此时已近黄昏,大街之上甚少行人,眼见天色已晚,何若望也不再去衙门交接公务,只是在城中寻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好在客栈之中并无甚么旅客,一行人住下尚绰绰有余。
一行人安顿下来,草草用过些晚饭,那何大便过来道:“林公子,我家大人有情。”林之间跟着何大来到何若望的房间,那何若望正在捧着一杯茶出神,见林之间进来,便道:“林公子,老夫想请你陪着在这城中暗地走访一遭,不知可否?”林之间道:“既是大人要暗访,在下自当奉陪。”
何若望点头对何大道:“何大,你去吩咐众人好自安歇,勿要生事,我与林公子出去走走。”那何大答应一声,躬身施礼而退。林之间便与何若望二人信步走出客栈,来到临溪城大街之上。临溪城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纵横各一条大道将临溪城分为四块,大道青石铺就整洁干净,临溪府衙便设在城中心位置。
二人自东向西行了片刻便来到临溪城府衙前面,见府衙大门紧闭,远远望见府衙之中黑漆漆一片死寂,只在府衙门前点着两个白色灯笼,灯笼上写着“临溪府”三个大字。方行至府衙前的空地,忽然凭空刮起一阵怪风,那风自南而来,在地上卷起一地落叶在何若望身前停留片刻,又绕着二人转了几个圈才往临溪府衙大门前而去,到了檐下便消失不见。
林之间见这风来得甚是怪异,心中不免有些警觉,遂拔出背后长剑戒备起来。何若望见林之间如此,微微一笑道:“林公子勿须紧张,这风虽来得蹊跷却是有个原因的。”林之间见何若望如此说,乃道:“何大人莫非自这风中看出了什么缘故?”何若望点头道:“这风自南面而来,消失与府衙之前,我料是那临溪太守死得冤枉,心有不甘,知我等前来调查此案,故显些灵异来提醒与我。”
何若望说罢望空说道:“我乃当朝监察御史何若望,今特为此案而来,若有什么冤情,本官自当竭心尽力查出真凶,大人但请放心。”何若望一言未毕,那门前灯笼忽地一暗,一阵冷风吹过,灯笼摇晃起来,府衙门前的那面大鼓不敲自鸣响了三声,而后一切又归于沉寂,府衙门前两个白纸灯笼又重新亮了起来。
林之间看得心中一寒,道:“何大人,这临溪城太守之死只怕真有冤情啊。”何若望点头指着这临溪城街道说道:“林公子你看着临溪城虽然人少,但大街之上一尘不染,城中各家门前亦是干净整洁,由此便可知这临溪城太守平日乃是一精细之人,城中各项政务必定管理得井井有条,而此种人物平日虽兢兢业业,但多半不擅与人交道,做事刻板,对下属也多要求严厉,稍有越雷池之举必严厉责罚,手下之人不满者居多。”
何若望说罢叹了一口气道:“须知未做事先做人,越是上官越须能让下属效死,若是待下只管严厉,令手下之人心中常怀怨恨,多半便有些不妙,这临溪太守之死,只怕与此也有些关系。”林之间听得心中佩服道:“大人明鉴,原来做官有这许多诀窍,之间受教了。”何若望微微一笑,道:“今日不须再看了,我等且先回客栈,明日待正式做了交接,便开始调查此案吧。”说罢便当先转身往客栈走去,林之间赶忙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第二日,何若望令人往衙门投递了公文,自有那城中官吏前来迎接,一众官员引着何若望往那府衙之中而去,何若望也不耽搁,当即宣读了圣旨,便开始升堂问案,林之间与小雪便侍立在他身后,何大则挎剑立在下首。
三通鼓响过,何若望便问为首官员道:“如今临溪城中是何人代理太守事务?”下首一人上前答道:“启禀大人,自太守张大人意外身故之后,乃是由下官暂代处理往来公务。”何若望低头望去,却见是一约莫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那人面容清瘦,双目有些浑浊,颌下留着几缕长须。何若望看了他一眼,便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居何职?”
那人低头躬身道:“启禀大人,下官姓马,名得禄,现居临溪城同知。”何若望道:“既是如此你且将张太守一案细细禀来。”那马同知躬身道:“启禀大人,张大人为人清廉刚正,自任临溪以来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偌大临溪城与周边各县皆治理得井井有条,一月之前,张大人饮了几杯酒,夜间睡下之后,下人听得张大人在卧房之中叫了一声,而后寂然无声,当时下人以为张大人乃是夜间做梦喊叫,故也未曾以为意,结果第二日日上三竿不见张大人起身,张大人之妻张陈氏进屋去看时方见张大人已然死去。”
何若望闻言皱眉道:“原来如此,那仵作可有验看?”马同知道:“本城仵作已然验过,在张大人身上却找不到任何伤痕血迹,仵作认为乃是暴病而死,病因不明。”说罢呈上一张仵作所填尸格,何大接过送到何若望手中。
何若望看过,便传来仵作讯问,仵作所言果如马同知所言一般无二。何若望又问道:“如今张大人尸身在何处?”马同知回道:“因天气渐渐转热,尸身不耐久放,据家属请求已然在城外寻得一地安葬了。”何若望问道:“哦?如此快便安葬了么?葬在何地?可是这南城外?”马同知颇有些诧异地道:“大人料事如神,张大人安葬之地正是在南城外!”
何若望点头道:“原来如此,烦大人请张陈氏来到堂前,本官要问她几句话。”马同知招手叫来一名衙役,低声吩咐几句,那衙役躬身领命去了,过不片刻便引来一位浑身素白的美貌妇人,那妇人淡扫峨眉,轻点绛唇,两颊不染自红,肌肤不粉而白,袅袅娜娜自门外行来,顾盼之间别有风情。
那妇人来到堂前盈盈下拜,未语先泣,抽抽噎噎道:“未亡人张陈氏拜见大人。”何若望道:“夫人请起,本官有几句话,请夫人告知,好令本案早日侦破。”说罢便命人搬来一张椅子让那张陈氏坐下说话。
何若望问道:“夫人乃是张大人结发的妻子么?不知为何未曾与张大人同屋歇宿?”张陈氏见问,坐在椅子上朝何若望微微一躬身,说出了一段缘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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