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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一种男人》第三百三十一章 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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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小腰说,最残忍的事情不是恨一个人,却是爱一个人。

恨一个人会是什么样?我恨过,但坦白说,最近几年,我再也没有了。社会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知道自己正在办着错事却仍会去办的聪明人,一种是不知道自己犯了错仍替自己或别人继续活着的废物。但不论如何,这两种人在社会泡久了,都会变成那种对错无所谓、毫不关几的东西。

喜欢有什么用?恨又有什么用?一个人要是懂得什么时候睁眼,什么时候闭眼,我肯定,他活的一定很舒服。

所以,我没有理会小腰的话。

但这个丫头唯一的优点就是坚持,或者用男人的话来打个比方,墨迹。她不依不饶的告诉我,恨一个人就是心里、嘴上都去骂,手上、脚上都往泥里拖,可是爱一个人呢,就是想方设法把自己装成对方喜欢的样子,然后费尽心机的把对方改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到最后,两个人都不是一开始认识的那个人了。

我和她也许就是这样。我倔强的『逼』迫自己相信我是一个不会被别人改变的东西,她也固执的认为她可以融化我的某些。

我承认,她偶尔也会整出这种挺有调调的道理,但我得揭发,这是她从那些闲来无聊的女『性』杂志上看到的玩意。

人呐,一旦把自己想象成脆弱,那么她就会成为一个不错的思想家。女人是这样,或者男人也是。

可是,爱啊恨啊不过是『药』劲长一点的古子。玩这东西的人偶尔会听到有意思的传言,古子分男『性』古子和女『性』古子,一旦男人玩了女『性』古子,头昏恶心,倒也不至于鼓出**,而女人玩了男『性』古子却没大问题。又能有什么大问题?大不了带着紧箍咒似的抠着自己的头发,任凭认识和不认识的男人发泄一下**而已。所以沉『迷』在爱情里的女人浪费和得到的最多的就是妄想,而陷进情爱的男人,他们的喜与痛却是现实的。

随着自己一个生日接一个生日的浪费,我开始有些怀念蓝眼睛,我曾多么伟大的任凭十几个兔崽子围成圈子打我,我也悼念骆驼留给我的愧疚,我曾那么纯洁,纯洁到忘记了她的另一个身份。而现在,这些事情我统统不会重复。我只相信习惯,我和我们习惯了身边的某样女人、东西,我们便没了勇气让她消失,然后花一丁点的时间替自己找一份新的。

这也是爱?也许。甚至,绝大部分人的爱都沦落到我想出的情况,所以它们残忍。

不过,日子没那么多心情让我想啊笑啊这些“莫名其『操』”的东西。二郎要走了,他***居然花钱在那个陌生的鬼地方报了一所成教,成人托儿所而已,他偏偏真把它当成一回事。而且,他改了名字,算命的说了一堆道理,给他换了两个字,以至于我开始怀疑二郎是不是已经烂掉了。

去***算命,我的『潮』水命告诉我,我三十之前会发达,贵人相。可结果呢?我比一般人日子过的好,我却感觉不错,这种感觉很烦躁。

我认识一个叫桥头老四的哥们,年长我二十多,好赌,成天圈拢着一群长途司机斗鸡。他们玩的不小,挺吉利,八百,八百是老四拿的,砖头是我们拿的。那小子的一个亲戚有点能耐,开始不愿和解,即使私了要求的价码也高的仿佛广告——“再次体验双峰长大的感觉”,『操』***,喝罐『药』就能让三十几年已经塌陷的**增大和挨顿打就能靠着它带来的粮票过日子,这应该笑一下,不是任何人拿着公安医院的**就能报销等价的票子,如果不信,尽可以自己去试。

类似这样的事情零零碎碎很多,以至于我总有学着阿兽的派头摔电话的冲动。说句实在话,种狗还有过了春天的时候,而我这种人没有。

不过说来奇怪,在和平区呆的时间越久,我曾经喜好的吹的那些血淋淋的牛『逼』就越少了,也许男人到了年纪便**低『迷』,我也渐渐甚至突然对活动筋骨没了兴趣。而且大多数混到我这种年纪的人都与我一样转了『性』子,不再动刀动拳头的耍弄派头,反而会在西餐厅点四也是我当晚从那家饭店的菜单上学到的。

后来汪洋知道了这件事,从饭店要来**单子补上了钱,让我把钱送还回去。背后骂了他一顿,我老实的敲响了领导家的门。剩下的就是反复的客套,让我唯一惊喜的是,我竟然从他家里发现了大烟花,也就是罂粟。

那些花『插』在客厅大花瓶里,参杂着其他假花,不费心的话根本辨别不出。看到我找出了他的宝贝,他没惊讶的替我冲了一杯烟花水,“感冒、拉肚、嗓子疼,喝一杯就好。我肠道不好,常年得备着这东西。”

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有人这么诚实的活着,电视里说了,罂粟是魔鬼,缠上就会扬灰锉骨,何况,养它的是人,我根本不信人会忍耐。

我不想喝,花骨朵里流出的白汁在我想象里也是可怕的玩意,可我不能不喝,因为我不能让自己怕了什么。如同猪崽子嗑了人参果,我急急忙忙吞下了那杯水,整晚都在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了排骨。

走出他家后,我在院子里看到了几十株罂粟,还没抽芽,干瘪的让我有些惶恐。

这其实算不上值得白话的故事,可往往事情总能给人一些诧异。不久,我的一个妹妹从外地回来工作,请她吃饭的时候,我无意得知她的母亲就在那个小企业工作,而且那个领导是企业里的标榜人物。

我蹦出了一个念头,原来那位领导重罂粟单纯是为了治疗他常年的腹泻,绝对不会有其它的出路。

随后我问了一些人,“如果我在家里弄点罂粟种,你们觉得我是为了干吗?”

“想死?”几乎每个人都这么回答。

“我胃肠不好,弄点那玩意泡水喝。”我如是继续问。

“『操』。”同样,每个人都用这个字回答我。

于是,我开始经常的怀疑,为什么同样的原因却因为不同样的人而让事情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即使我自己,我也会怀疑自己。

这种怀疑让我很头疼,就像戒了几百次烟的我一样,当我不再相信自己的时候,反而会觉得比较轻松。但,烟只是浪费我生命的小东西,我实在不愿拿自己对过日子的态度开玩笑。

同样的事我问了汪洋,“市里不行,你想整的话我给你要点。”汪洋回答说。

“不怕我拿那玩意榨汁晾?”我试探问。

“我怕不怕有什么用?谁信你?”汪洋回答的很干脆,随后给我说了一个他朋友的事情。

汪洋的朋友因为械斗脑子受了伤,下场跟和尚差不多。在看守所劳改的时候,他的朋友撬开了铁窗,从四楼跳了下去。楼下有条排水沟,因为土软『潮』湿的,那哥们落地时居然没受伤,抬腿便跑掉了。

当然,他能跑的圈子也只是看守所里。干部立即下令门岗许进不许出,然后就是搜查。哨岗眼神很好,看到监舍附近有人影,很快就带人把藏在门后的逃犯重新抓了起来。

虽然是轻度痴呆,审查的过程必不可少。那些人问他为什么逃跑,汪洋的朋友只是强调自己想玩,想跳出去玩。

“可是,谁他妈信他?”汪洋说到这没有继续讲下去,我却想了很久。

或者,有一种人就是这样,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他们。

“我的一位朋友在看守所里干了半辈子,他告诉我,他管理老犯那二十多年里,只要提犯人进行教育,他从来都是把凳子让给犯人坐。”汪洋换话题说。

想象着脑子里凶巴巴的吼叫,我点头说,“人挺好。”

“『操』。”汪洋冷笑说:“那里面不让带警棍和枪,他每次都带着一个钢化杯提审,从来都站在犯人凳子后面,从来没背对过们。”

听到这,我心里才明白过来,不由随着汪洋冷哼起来。

“说的好听是客气,是态度端正,『操』***,那是根本不放心。二十多年,这么长的时间都不够他放心的。”汪洋撇嘴说。

钢化杯,背对自己的犯人,如果扬起手,在烫掉『毛』的头上狠狠凿几下,砰砰出血,然后脑皮泛出紫『色』的麻点,密密麻麻的顺着头发根一点点加重,多么漂亮的样子!

我感到恶心,垂下头不愿意想象。

“换成我,我也一样。”汪洋突然说,“我意思是,如果我当监管,我也会二十年站在老犯身后。哪怕是我审我自己,我也那样。”

突然转过的话让我怔了很久,半晌我才默然的点点头。

或者,这一种人就是这样,没人相信他们,以至于,到最后,他们也不再相信自己。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算不了什么,可当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半已经不存在,只剩下那半背光的部分后,他的心里绝不会无谓的轻松。

于是,我有些怕了,每天在和平区长胜哥的办公室里,我都会打开百叶,甚至卸掉塑钢窗,希望外面的人知道这里也一样的光明透亮。这种奇怪的想法别人看起来,却总认为我太过压抑,甚至病态到变态。

可无论如何,这只是想法。想法对一个人来说并不重要,尤其对我这种小人物来说。毕竟我们活着,过着日子不会因为想法改变什么。真正让我担心的是,我居然会对一些我太过熟悉的事情猛然惊慌。

是一个晚上。我刚回父母家蹭饭吃,连巡打电话过来叫我出去办点事。只要在电话里含糊不清的事,我从不认为它有什么漂亮的外皮。

果然,我刚刚赶到连巡所说的一个公车站牌后,连巡便让挎包的哥们塞给了我家伙。

说来可笑,很长时间以来我都没有握过这种空『荡』『荡』却沉甸甸的刀片。

“啥事?”我看到连巡叫来的人不多,『摸』黑望着仍川流不息的车和行人,我把家伙裹在了外衣里问。

没等连巡回答,李桐却突然『插』嘴冲我“哼”了一声。

“我『操』。”我嘀咕着说:“哥,她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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