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等了月余,这出戏终于轮到她上场。
像是有预感一般,那天她难得起了个大早,侍寝的消息未到中午便送上了山,传旨的小太监脸颊冻的通红跟喜庆的表情倒是格外相称。
没等唐禾媗开口,青芜迅速意会拿银子出来封了赏。
然后匆匆用了午膳便紧赶着梳洗装扮。
仍旧是一径挖空心思地讨皇帝欢心的妆容,时已入冬,为显曼妙身段并不着棉衣,樱色织锦绣暗纹宫装,下身配一条浅驼色八宝石榴裙,为应景头上别了白羽绒发饰。
纤腰不盈一握,观之楚楚动人。
“美是美,不过穿的也太单薄了,小姐最怕冷了会冻坏的。”
青芜看了芙瑶一眼,继续低头整理小主的裙摆,道:“养心殿不会冻着的,放心。”
“我知道皇上的地方当然冻不着啊!但是路上不还要走那么一大段么,而且马车捂的再严实,一跑起来冷风还是直往里钻,这么着肯定受不住啊!”
看着这身清凉的装扮,芙瑶感同身受地打了个哆嗦。
唐禾媗僵着脸朝她一笑。
“这个早有准备。”青芜一笑,边叫人取过一件银白底色埋线檀纹羽缎斗篷,帽檐蓬着一圈厚厚的雪色狐狸毛。
“唐大人早前差人送来的,据说是临近波斯国的贡品,保暖穿着好看又轻巧。”
裹上果然立时便暖和起来,厚重的衣裳越发衬的一张脸小巧精致。唐禾媗自己知道今晚九成九是见不了皇帝的,所以乖巧的像个布娃娃般任由她们摆布。
倒是青芜对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嫌唇色过于浅淡,又往上细密地涂了一层胭脂。
这才隆重其事地送上了马车。
侍寝的规矩一向不许宫婢侍女陪同伺候,皇帝的养心殿更加不是人随便能进的,唐禾媗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马车里,听着车辙干轧路面的声音。
本以为刚才青芜会交待些什么话呢……
她伸手撩开窗帘,宫中遍植冬青植物,若非空气中弥漫的寒冷霜气倒并感觉不到冬日的萧条。慢不说今日借爹爹之手强迫,只上次下狠手当着他的面来月事就够让萧让厌恶她一阵子了。
皇上喜好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不吃五谷杂粮,无时无刻端着演的女子。
她前世伪装了一辈子,今生万不会让人生悲剧再重演。
只要今日顺利拿到那块手帕,以后来日方长,为自己的未来而继续奋斗!
到达养心殿的时候已经傍晚,萧让果然不在寝殿,宫婢们把她迎进去便兀自退去。房门轻掩的声音未落,那边唐禾媗已然飞快小跑至矮柜前蹲下,急忙伸手往底下一探——
空着一只手出来——
“怎么不见了?我明明塞在这里的啊……”
不可置信地又把手伸进去一阵摸索,还是一无所获的出来。
“不可能……”
这下唐禾媗慌了神,再顾不上其他,直接趴跪在地把头往矮柜底下伸。
不愧是皇帝的寝宫,无人问津的角落也打扫的一尘不染非常干净,可是原本藏丝帕的隐蔽位置也洁净的空空如也。
糟了!
被人发现了……
唐禾媗一下瘫坐在地上,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如果皇帝一早发现不可能这么久毫无动静,莫非真能这么巧今天刚发现?
看样子不像啊!
又或者是打扫的宫人捡到,觉得无关紧要没有上报就扔掉了?
好像也说不通……
怎么办……
正心神不定之际,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听到动静,她慌忙从地上站起来。
巧嬷嬷双手端着托盘走进来,只瞧了一眼,便忍不住噗地笑出声:“这里极暖的,小主无需穿的这般厚。”
皇帝的寝宫烧有地龙,即使无人也未曾停歇,所以整间大殿温暖如春却无半点炭火熏烧气味儿。
听到巧嬷嬷的话她方才觉得热。
她依然是初始进来时裹的严严实实的装扮,甚至头上带的毛茸茸的斗篷帽都未及摘掉,巴掌大的小脸被热的涨红,挺翘的鼻尖上微渗出点点细汗。
“我一时竟忘记了……”
在巧嬷嬷地帮助下把斗篷脱掉,唐禾媗脸上挂着客气而矜持的微笑:“有劳嬷嬷。”
“奴婢分内之事。”
巧嬷嬷说着扶她到桌前坐下,把刚才托盘上的几碟糕点摆了来,道:“小主路途遥远,下来这里又错过了膳时,奴婢恐小主肚饿,特拿了些糕点来。”
她微微意外,巧嬷嬷前世虽对她不错,但也从未一开始便如此亲近周到过,不禁感动道:“多谢嬷嬷费心。”
殊不知巧嬷嬷伺候萧让多年跟他情分深厚,这几年更是除了皇帝从未服侍过他人,在养心殿算半个主子的存在。萧让叫给唐禾媗清洗净身的举动给她造成一种错觉,皇帝从未对个妃子如此上心过,加上唐禾媗人长的漂亮乖巧,性格欢实跳脱,不像后宫一众女子死气沉沉没一点活力,老人家私心认为这样的女子更好生养些。
因为这些极不靠谱的理由,巧嬷嬷爱屋及乌极轻易地便喜欢接受了唐禾媗。
当然这些唐禾媗并不知道,她只是感觉到巧嬷嬷并不讨厌自己,于是边吃边试探地问道:“嬷嬷,皇上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前朝的事奴婢也不懂,皇上这几日都在上书房忙到很晚才回宫。”巧嬷嬷说着安抚她道:“小主无需紧张,有何事差遣奴婢们就行。”
日常打理养心殿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么嬷嬷说了算。
唐禾媗心念一转,笑道:“嬷嬷办事自然让人放心,养心殿被嬷嬷打理的就极好,刚才我佩戴的珠子掉了,我趴地上捡,你看——”说着扯着下摆向她展示:“白色衣物一点灰尘都没有沾染上呢。”
“东西掉哪里了?小主吩咐奴才们一声即可,怎劳你亲自动手。”
唐禾媗笑笑:“无妨,已经找到了。”
她又吃了一些便说饱了,巧嬷嬷收拾好就告退了,没有半点异样,看来是毫不知情的。
那这帕子究竟到哪里去了?
直到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还是毫无头绪。
皇上到这个点儿也还是没有回来。
知道萧让今晚是要晾着自己以儆效尤,唐禾媗洗漱完毕换上寝衣疲乏地躺在宽大的龙床上,奔波一天本就劳累,加上刚才思虑过度,饱暖之后这种困倦就更加难以抵挡。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睡过去的……
醒来的时候估计已后半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片黑暗。
那些夜明珠是放在灯架上的,上面设计有罩子可以合上不影响睡眠。
可是,巧嬷嬷何时进来合上了灯罩……?她竟丝毫不觉。
唐禾媗张嘴想唤人,只觉得喉咙干涸口渴的难受,摸索着想去床缘把光亮起来再说。
摸着摸着迟钝的方觉不对,手下触感温热,肌肉结实,分明是一个男人的身体——!!
刚想要惊叫出声,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轻哼:“……你摸够了没有?”
“你,你是谁?!”她更惊了。
那人又哼一声:“你睡傻了?”
“——皇上?!”
这下她听清楚了,萧让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迷离,声音性感的如同□……幸好黑暗中看不到脸红,唐禾媗羞怒之下忘记过脑,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儿?”
按常理他今晚不应该回来的啊!
“不然朕应该在哪儿?”萧让一顿,声音和神智同步在逐渐恢复清明,“爱妃这可是在怪朕回来晚,冷落了佳人。”
“臣妾不敢。”
“本不想扰卿好梦,爱妃竟如此主动热情如火,朕也被你撩起了兴致。既然都醒了,那就莫负**罢。”
唐禾媗一口血几乎要喷出来,早知道他今晚会回来,打死她也不能安心睡着啊!说的好像她故意引-诱一般,天地良心,她根本不知道身边睡着个大活人!温热的气息伴随着他的话缓缓靠近,她慌乱中来不及想对策,只得双手撑在胸前挡住他,抽身想走:“……皇上,臣妾先,先去把灯亮起来……”
话未落,被具温暖强健的身体一把压在身下。
“亮灯作甚?反正一下还是要关的。”
炽热的呼吸火一般地喷洒在她的脸上,一片黑暗中感官反而更加强烈,唐禾媗感觉到他的大手在自己前胸腰腹来回抚摸,路过却不做停留,撩拨的她禁不住地身体战栗不止。
“……皇上……”
要制止的话出口却成了软腻的□,他离的太近,严重影响她的思考和行为。
“冷么?别怕,一会儿你会热的。”
看不见表情,他清冷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总有种莫名的嘲弄。
“……”黑暗中她只看到一双比夜还要深沉的眼眸,看不见的恐惧让她没有安全感,那只作恶的大手顺着她的胸脯往下滑落,然后重重地按在两腿间的花-心不断揉弄。
“皇上,求你亮灯……求你……”她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出声,抽泣求饶:“求你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
淡淡的男声随着光亮一起到来,金属灯罩如花瓣般缓缓向两侧展开,夜明珠柔和的光晕一点点散出,俊美如神抵的年轻王者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女子,亮如子夜的黑眸里有冰冷的利刃射出:“不要在黑暗中做?亦或——”
他勾唇笑的残忍:“你根本不愿侍寝。”
轰隆——
世界在唐禾媗的脑袋中快速倒塌,此时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条丝帕,还是被萧让给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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