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七月初一,帝都,京祁。
皇帝在大成殿亲自接见梁国质子。夏弘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心情十分畅快,和颜悦色地赐座。
质子颇为怕生,低头一言不发,倒是被指派服侍他的内府舍人宗翊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解说着质子以后的日常起居安排,也不在乎从头到尾质子从没搭理过他。
渐渐的,皇帝发现有些不对劲,皱眉道:“舍人闭嘴!”
宗翊大惊,急忙跪地俯首请罪,但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
“克城,转过头来,抬头看着朕。”皇帝动了怒气,攥紧了拳头下令。
夏召原犹豫了一阵,最后仍是默默地抬起头,眼睛纯得仿佛是一颗天然黑玛瑙,漠漠地向外释放着悲悯的气息。
“朕不认识你,你不是世子克城!”皇帝勃然大怒,猛一拍桌。
夏召原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文书,出席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顶。
太监郑详取过文书,小心地放在龙案上。
皇帝冷哼了一声,拆开书信发现确实是梁王亲笔,可内容却让他越读越气。“刺啦”一声,信纸被揉成一团使劲地砸在夏召原身上,皇帝霍地起身,铁青着脸:“借口世子身体不适,居然想用庶子代替!先斩后奏就算了,还自请欺君之罪让朕难堪!朕要个废物何用!”用力推开郑详,拂袖离去。
夏召原仍然跪在那里,承受着周围所有人或嘲讽或鄙夷的目光。他双手支撑着俯在地上,手指.xzsj8.在大理石地砖上虚抓着,最后紧握成骨节发白的小拳头。他无声地埋着头,没有温度的目光聚焦在地上早已成团的书信上。
宗翊估摸着皇上应该已经走远,于是从容地起身,拂去袍子上的灰尘。他有些厌恶又有些同情地斜眼看着如木头人一般的夏召原,想着皇子之礼大概派不上用场了。
“唉。”他叹着气摇了摇头,感慨自己以后便要伺候这样傀儡,不免心怀大材小用的愤慨。又想起昨夜在飘香院里的**场景,不禁心痒难搔,再不管其他的,迈开步子悠悠地走了。
大殿中央,唯跪着一个弱小身影。宫女太监无视他的存在,各自干着份内的事,偶尔窃窃私语几句,冰冷的眼神如刀锋一样刮过他的背脊。
只有夏召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真的是一个废物吗?”
闲置了梁国质子几天以后,皇帝才下旨赐府宅、银两、奴仆,特许质子入循然堂念书。诏书上虽还是提及“一切以皇子礼待”,但并没有多少人拿它当回事。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庶子身份并不怎么让皇上喜欢。
上课的时候,苏进突然发现书房内多了一名新同学,据说还是自己的表哥。他愉快地敲敲新表哥的书桌,露出甜甜的笑容打个招呼。结果夏召原只瞥了他一眼,接着继续低头默默地看书。苏进诧异地挠挠额头,自言自语:“表哥怎么不理我?难道是天太热他中暑了?”
左子穆和唐焕不是势利之人,身为先生,他们对夏召原的教导也是尽心竭力。可是每当他们企图启发开导他回答问题时,他的答案全是缄默无言。起初,师傅们以为召原初来乍到,加上年纪幼小,身份特殊,对周围陌生的一切感到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很快,十多天过去了,他们这才明白这孩子以沉默来宣告对所有人的排斥,包括善意的关切。所以在与召原偶尔的眼神交流中,师傅们的眼里常含一丝担心和无奈。
苏进也觉得这位表哥有些古怪,这么多天了他竟然没有一次回应过同伴们的搭讪,连温文尔雅的太子哥也没能幸免。而且召原每天早早地在座位上等着开课,一下课就立刻消失在走廊外,好像从来没有和别人接触过。
这一天,左子穆刚刚宣布结束,夏召原便起身向师傅行了一礼,快步出门了。苏进趴在桌上,愣愣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看什么呢?”安逸郡王的幼子夏亭拍拍他的肩膀。
“我的新表哥。”苏进有气无力地回答。
几个孩子凑在一起,其中一个小孩对苏进挤眉弄眼地道:“苏进,你不知道,夏召原是个疯子!”
“什么?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你别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啊!”苏进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夏亭兴奋地拍着桌子说:“是真的!苏进,你下午都单独在柳垸的军营练武,没能看见我们下午武课的情景。那家伙,一握刀就像个神经病,一砍就是一下午,好像要和谁拼命一样。”
苏进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太子。太子一边收拾着书本,一边叹了口气,对着苏进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的新表哥,居然是个疯子?”苏进百感交集,托着脑袋自语。夏亭说得活灵活现,一向不说谎的太子又点了头,苏进不得不信,可是他又不愿相信。这事让他实在憋闷得很,终于体会到“如鲠在喉”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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