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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王女猎夫记》第一百三十六章 风的清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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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兵相接已然结束,两人转入激烈的正面交锋之中。开 心 文 学

忽然,玄武目光一闪,把手中白扇“啪”地打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杨宁心中一滞,难道他想到什么妙招?

果然,自玄武的中央军猛然杀出一匹骠骑,疾若闪电,不容几手,就把李浩兵的一条黑龙砍于马下。黑子立即陷入颓败之势。

眼看棋盘之中被提走的黑子越来越多,杨宁心焦如焚,用眼睛不住地瞥向李浩兵,见他一副凝重神色,却是镇定自若,连眉毛都不曾皱起半分,心中方才稍定。然而看着棋局,似乎胜负已定,白子步步为营,黑子越发没有反抗之力,转瞬又担忧起来。

李浩兵下子速度慢慢放缓。而长考的几率越来越多。玄武呷了一杯茶,悠悠地考量着这少主的应对之策。

近十年来,他在棋坛享誉盛名,不知多少名宿被他砍于马下,但他内心最渴望的,仍是挑战先师的威严。不能超越师傅的徒弟,永远都是失败的徒弟。他对自己的弟子,也是这般的吩咐。

白虎、朱雀和青龙或坐或站,都围在旁边,噤声观棋。看他们的神色,也是担忧的多。

李浩兵忽然在白色中央军的腹部落下一子,犹如一个自杀的勇士。青龙不由“咦”了一声,发觉失态,立即捂上了嘴。观棋不语真君子,这是规矩。但他实在太过诧异,一下没忍住。

玄武倒不十分在意,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招,不假思索就对了一子。然而,就在他把这一子落在棋盘的瞬间。他的手不由一颤。

然而,起手无回大丈夫,这也是规矩。他自然无法反悔。

一粒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额头滑落。

李浩兵面无表情地下了几子。速度又恢复到之前的敏捷状态。玄武执起扇子拼命摇动,似乎天热难耐。其实室内温度十分相宜,他却汗流浃背,一张方脸越涨越红。

李浩兵忽然抬头对其余三人道:“玄武先生刚赶回来就急着上场,未免疲累。能否请三位先生助力?”

“少主,真能这样?”青龙神情激动。不由追问。

玄武此刻也明白不可托大,只得用扇子拍了拍棋盘,道:“少主让你们三个来助我一把,你就来吧,还客气什么?”

白虎哈哈大笑:“想不到你玄武也有请别人助棋的时候!”

玄武翻了个白眼,“以前在先师面前,咱们四个也曾经联合过,难道你忘记了?”

朱雀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少主。你真要以一敌四?以我们四个今时今日的修为,即使先师在世,恐怕也不容易罢?”他说得客气,却自有一种难得的诚恳。

李浩兵毫不犹豫,点了点头,“正想你们四位不吝赐教。”

“好!少主果然气度不凡。”白虎捏起白子。顶住了黑子爪牙欲张的气势。

杨宁继续观战。那四人棋路相仿,都走刚劲一途,如今四人合璧,算路更深,白子逐渐呈现出气势如虹的景象来。而李浩兵的黑子则杀伐机变,走势凌厉。双方一经对接,即展开激烈搏杀。棋子起落,犹如陷入一场白刃战,烟尘滚滚。血肉翻飞。

她屏息静气。目不转睛地盯紧棋盘。

她的心里仿佛有一根绷紧的弦,只要轻轻一触,便会断裂。

从来没想过,原来棋盘上的战争会如此惨烈。比手持长枪冲入敌阵还要惊心动魄。她的手心亦在渗汗。

那位原本守在楼下的唐装男子也忍不住上来观战。但依旧恪守职责。观战之余,还不忘为他们沏茶倒水。

杨宁接过青花茶碗,轻轻放到李浩兵的手边。他在她手心暗暗一捏,似乎大有感激之意。

片刻,局面形势立显明朗。之前玄武下的那轻敌的一着终于铸成大错。无论四人如何力挽狂澜,坚韧顽抗,始终难逃李浩兵黑色骑兵的铁腕绞杀。

双方战至250手,四人对望一眼,玄武一声长叹,把扇子倒置在手下,起身向李浩兵深深一揖:“少主城府深刻,伏兵千里,棋道纵横恣肆,势若汪洋,无孔不入,犹如清风。我们……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李浩兵也立刻站起,向他们行礼道:“玄武先生棋道坚实稳重,令人叹为观止。我只不过是偶尔窥得一隙,才得以幸存。以后若有机会,还请四位先生继续赐教。”

四人纷纷自愧不如。又谈一会,四人都心满意足地告辞而去。

当棋室只剩下杨宁和李浩兵两个人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长吁了一声。

“是不是很闷?我没想到今天他们都要回来。连累你闷了这大半天。”他牵着她的手,抱愧道。

杨宁感觉自己的心脏仍在猛跳,“一点都不闷,我是被你吓住了。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不仅余九段不是你对手,连他们四个联合起来,都要败给你。”

李浩兵笑着把她抱在怀中,“这有什么。我身上最厉害的地方,还不都是留给你一个人。”

“你……”她没想到他居然色得那么直接,脸上发烫,闪闪躲躲,“快放手,这里……可不是在家里。”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他一把把她抱起,熟悉地朝三楼走去。

三楼是一个简朴的起居室。大厅处悬着一幅笔力秀润的瘦金体对联:“君臣相悦,遑论输赢,谁谓开国帝王,笑把湖山当孤注”;“儿女多情,易生悲感,愿祝凝妆少妇,饱餐风月不知愁”。

“是我爸的亲笔。”他见她凝视对联,缓缓道。

杨宁喃喃道:“笑把湖山当孤注,好大的口气。饱餐风月不知愁,又怎么可能?”

“字是他提的,但用的却是民初的文人李淡愚的名联。”李浩兵解释道。

他把她放落在地。带着她走入一间小小的房内,其中那两扇精美的木雕镂空窗户尤为夺目,上面镶嵌的,并非吉祥如意之物,而是一副棋盘。

但除此之外,室内也只有一床一桌一椅,极是素净。走进一看,那桌上还摆着一个棋盘。棋盘上放着黑白棋子。好像一局未了,仍在等待双方回场厮杀。

李浩兵把这棋盘放到床上,打开桌肚,拿出一幅书册般大小的油画来。杨宁看见画中一名梳着两根长辫的清丽少女,手捻黑子,正思虑着如何下子。神态专注,眉宇间却十分淡漠,深有傲然之色。

油画角落处写着几个字:“呈于卓锦小姐妆前”。落款是“手下败将李明耀拜上”。

李浩兵把这油画立起放在桌上。微微笑道:“妈,我把你的儿媳妇带来了。你高不高兴?今天我把你那四个得意门生杀得片甲不留,你要是不高兴,晚上找我报复好了。不过,可不要去吓你的儿媳妇。她要是一不高兴,就会一枪把你儿子干掉。她家是卖军.火的。你儿子实在惹不起~

“喂!你怎能这样跟你妈说?”杨宁听他越说越过分,忍不住打断道,“我……我现在可被停职了啊,再说,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凶!”

李浩兵耸了耸肩,凝望油画,叹道:“我妈十年前去世了。她去世的时候,正是你在巴黎被劫持的时候。我要回来见她最后一面,所以请邢天清代替我去执行那个任务。”

“原来是这样……”杨宁也叹了一口气。生离死别。相遇相知。原来冥冥中总有注定。

李浩兵朝她一笑,“那四个老头都是我妈的门生。以前我妈是这里的馆主,不过现在是青龙在支撑大局了。”

“原来她这么厉害。”杨宁吐了吐舌头,“如果她还在世。说不定会嫌弃我这个不会下棋的……”她有些羞涩,没把“儿媳妇”这三个字说出口。

“嫌弃你这个什么?”他搂着她的腰,亲昵地在她耳边低问。

杨宁赶紧挣开,“你妈在看着呢!”

“那就到我原来的房里去。”李浩兵早有预谋地道。不容她再辩,长手一抱,把她横抱起来,走到另外一间房内。

这间房也是窗明几净,桌上却随意地散落着十几本书。杨宁瞥见竟有几本漫画。

“原来你以前也看漫画,真幼稚。”她取笑他道。

“嗯,我是幼稚的小孩,不像你,早早熟透,却让人看得到,吃不着……”他果然俯首吃起她的樱桃来,如痴如醉,如吸如吮。

她被他缠得毫无办法,只得含羞蹙眉,弓身相迎。这满载了他青涩的少年之梦的单人床,被他强悍有力的动作冲撞得犹如风雨之舟。

“你……轻点,不然……把你妈吵醒,她一定生气!”她扶着他的肩膀道。

他得意地道:“儿子找到了终身幸福,她高兴还来不及,哪会生气,何况,她不也想早点抱孙子吗……”

“你……好坏!”她情动至极,不由得檀唇大张,仰头向上,娇喘呼呼。洁白的颈项赫然暴露在他的眼前,他一阵躁狂,张嘴又在她的颈上咬落。

“痛……”她大惊失色,却发觉他越咬越深,待要推开已是不及,只得连声求饶,“浩兵,放开我……真的很痛……”

他置若罔闻,她越是求饶,他身下顶撞得越是剧烈。她觉得自己简直在求他越虐越深似的,只得咬紧牙关任由他痛虐下去。

事毕,他拥着血淋淋的她,深深抱愧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杨宁看着他苦惘的神情,心一下软了下来,温柔地抚着他的脸:“浩兵,其实我曾经问过心理医生,医生说,这种行为是缺乏安全感的人用来表达害怕的方式……”

“我缺乏安全感?”李浩兵忽而冷笑问,“像我这样的男人,会有什么害怕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男人,到底会害怕些什么。”杨宁把他的头抱在胸口,幽幽叹道。

李浩兵伏在她暖柔的胸口缄默不语。沙蝎害怕的,他不害怕。所以,他不用回答她这个问题。

只是,他不会忘记小时候看到父亲每次都要捂着受伤的颈部黯然离去的情景。也不会忘记缩在黑暗角落的母亲失声痛哭的模样。

那时他兀自不解,为什么母亲要哭得那么伤心。既然那么伤心,为什么又要一次次地伤害父亲呢?

然而,让他最不解的是,为什么身材高大的父亲,会任由娇小的母亲一次次地伤害他呢?难道他不会反抗?难道他不会觉得痛?

后来,他年纪渐长,阅历日丰,就明白,因为愧疚,父亲心甘情愿接受母亲的这种惩罚。

原来母亲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她害怕的事,就是父亲终究要离去。她竭力想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噬咬,是愤怒和孤寂的发泄。无力摆脱命运,就只好寻找一种伤人伤己的途径来表达。

“浩兵,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你父母的事?我想知道得更多。”她在问他。她想打开他的内心,他开始留恋起这个女人暖柔的怀抱来。与清风四大护法的连番激战,他已心力交悴。

如沙蝎般,他知道自己有时真的疲倦透了。她真的很好。就一个泄欲工具而言,她真的很好。

他倚墙坐起,把她抱入怀中,温柔地抚动着她短短的发,“我妈其实不是星洲人,她的祖上为了躲避战火而移居香江,在香江开设棋馆。那是1947年的夏天……”

当年在香江,因为战火而被迫移居来的人很多。文人骚客也不少。而清风棋馆就是由棋坛国手卓天成开办的一个雅士聚集之地。有人说,卓天成的实力,足可挑战“昭和棋圣”吴清源先生。

但是,卓天成却从来没有东渡扶桑去挑战吴棋圣的意思。他为人低调,除了广收门徒之外,几乎从不参与棋坛赛事。有人笑他爱惜羽翼,不敢应战。有人说他胸无大志,难有作为。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隐忍,是为了崛起。

这天,清风棋馆内座无虚席,却鸦雀无声。

上百号人席地而坐,伸长脖子,紧紧地盯住挂在墙上的五面大棋盘。棋盘上黑白子各逞胜场,正在厮杀。然而,这五场激战竟在同时进行。而五位挑战者都是当地棋坛名宿。其中一位,赫然便是卓天成本人。

棋局是在竹帘后进行的。外面的人也不知以一敌五的那位强悍的挑战者是谁。只有在里面负责记录的人,偶尔出来,把对局的实况依样摆放在外面的大棋盘上,向观战的人展示战况。(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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