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癣写出,墨香满屋。
尤其是后面四个汉字,写得架势磅礴,张牙舞爪,有股煞气,扑面而来。
众人看着这些字,全都目瞪口呆。
楚瑜见那个便宜后娘晶亮的红唇,张了好久合不拢,他不禁心头邪恶地暗自冷笑。今天先放你这熟娘一马,把那监生的机会让给便宜弟弟,但熟娘你最好识相点,别再打什么排挤和暗害老子肉身的鬼主意,不然,你这可爱的樱桃小口,老子保不定会拿来当**器具!
感受到了楚瑜的威胁目光,美妇那一双水汪汪的明眸中,尽是迷糊不解。她完全搞不懂,昏迷之前的那个目光呆滞的傻子,怎么会在一清醒之后,眼睛里竟然能射出如此清明灵慧的光彩?不仅如此,这家伙还一改目不识丁的傻相,挥毫下去居然写出了一个正确的毛笔字出来------呵呵,支字繁简同体,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字绝对没写错。
事关亲生儿子的承荫大事,美妇尽管满腹狐疑惊诧,也不得不连忙声明,“老爷,咱们家又不是扶桑倭寇人氏,怎么会有四个字的名字。徐麟他总归是没有写对自己的名字,妾身以为,承荫的机会自然是归堂儿了!”
那老爷正和穆先生在牛逼癣前面面相觑,听了续弦老婆的声明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楚瑜的确没有写出“徐麟”两字,三个白字加一个支,写得再怎样龙飞凤舞气势滔天,也是无济于事的。穆先生也无法辩驳这铁的事实,真的,自己的傻弟子,实实在在地输掉了在国子监挂名承荫的权利。
楚瑜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傻逼的身份,给众人的震撼已经不小了,此时他也不愿意开口说话,免得语出之后过分的“惊世骇俗”,便无所谓地看着穆先生大呼可惜,看着那个老爷点头宣布由徐堂承荫。
是的,他无所谓,也无所畏,不就是个挂名的恩荫监生么,老子一个在x城几千混混中能脱颖而出的班组骨干,一个早已经脱离了毛笔书写的现代三流大学生,还怕不能在这旧社会里面博取荣华富贵?笑话,和徐堂这小屁娃争,太有损老子的格调了!
然而,众人离去之后,楚瑜对着铜镜仔细端详自己此刻的容貌之时,却不禁非常的有所谓。
先前揽镜自照之时,楚瑜只是为了证明傻逼是谁,并不曾有心思留意,但现在再次瞧那镜中的人像,却是看得毫毛都没放过般的仔细,不由得悲从中来:呜呜,老子那副阳刚俊帅的尊荣哪里去了,老子的那身横硕健勇的身板又哪里去了,难道全都便宜了火葬场的炉子不成?
操,现在的自己,分明就是个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十七八岁少年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怏怏病容,一身手无缚鸡之力的骨架,说不定一场感冒就能要了老子的小命呢。秀气虽秀气,顶个屁用啊!
俺的个毛太祖哦,镇压我镇压了也就算了,既然给机会,干嘛不给个好点的肉身啊。。。。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楚瑜好生郁闷,既感伤自己莫名其妙的离开了二十一世纪的花花世界,又十分想念虽糟粕也宁不弃的慈祥父母,只躺在那张绫罗绸缎铺满的床上,明知道自己理该尽早了解所来到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却烦恼中什么劲头都提不起来,一直睡到了夜幕降临。
敢情,古时候的晚饭是在七八点钟才吃,一声“七爷”的叫唤,把楚瑜从浑浑噩噩中叫醒,原来是两个小丫鬟提来了食盒侍候他用膳。
病人的伙食讲究清淡,楚瑜见那些珍珠般的红米粥里还夹杂着味道不浅的药材,便觉得食欲难振,更加怀念起前生美酒佳肴胡吃海喝的生活来,不片刻便把兴趣转移到了丫鬟的身上。。。。靠,徐麟这废材的身子板,似乎严重晚熟,刚才一睡之中居然还差点尿床,偏生那么憋得慌也没见有一柱擎天的感觉,弄不好啊,这厮只怕连初次梦遗都没有发生过呢。
楚瑜深恐转生到的**有人伦毛病,如何能不着急?现在恰好有长得不丑的俩丫鬟在跟前晃来晃去,楚瑜自然想要在心性上帮肉身拔苗助长一下了!
可惜的是,楚瑜泡太妹泡得太久了,泡得他都忘记了怎么样含蓄挑逗,伸手就拉,动手便摸。两个丫鬟哪里曾见过大病初愈的家伙竟敢这么不要命的,一边羞红了脸拼命挣扎,一边没口子哭诉说,那个便宜老爹早已经有严令在先,七爷房中的使唤丫头,有胆敢勾引孱弱主子者,卖无赦!
咿呀,这是好意啊。楚瑜听了不由一愣,没想到那个便宜老爹看似不怎么着紧前妻生的白痴儿子,但在私底下,却也曾做了些呵护儿子的工作。
徐麟的身子果然不顶用,两个十五六的丫鬟只是挣扎不一会,楚瑜便觉得头昏眼花气喘吁吁了,也只得干笑着就此罢手。
不过,丫鬟们落荒而逃之后,楚瑜再也睡不下去了,支撑着乏力酸麻的身板爬下了床,把八仙桌、丝蚊帐、雕花榻、字画卷轴等等,甚至于床底下古色古香的锡制夜壶也全研究了一个遍之后,终于耐不住寂寞和好奇,呀地一声拉开了自己的房门,径直走到堂屋之中。
堂屋中,穆先生正端坐着品茶,笑道,“七爷你应该听老爷的话,声色犬马之事,你还是等筋骨强壮精血满仓之后再尝试,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先夫人和老爷的一片期望之心?”
楚瑜明知这位老师听见了房中刚才的逼奸纠纷,老脸顿时一红,赶紧转移话题,“他们对我有期望?我不是傻子一个么?”
这是楚瑜说的第一句话,但从穆先生差点被茶噎死的表情来看,恐怕这句话也是徐麟这傻逼说过的第一句呀呀学语。穆先生满嘴的茶水顺着胡须便留了下来,打湿了胸前好大一片衣襟,又激动地嚷了“先夫人显灵”之类的感叹语之后,这才惊喜莫名地给楚瑜介绍起徐家的情况来。
原来,这徐家是世代居住在金陵城中的豪门大户,后来,有位同姓的本朝开国功勋进了金陵,金陵徐的先祖们便和那临淮徐的开国功勋搭上关系,联了宗。虽然如今的金陵徐氏,和那开国功勋的两位世袭公爵后人已经没了什么大关系,却也自成大族,富贵流长,称得上是冠盖世家。
几百年下来,金陵徐的族业繁茂,人丁兴旺,经过几次开枝散叶之后,徐麟家的这一脉只是金陵徐的本宗近枝而已,按照族内的排行他也只能序老七,至于那几个大的族兄全是嫡枝,住在前街更大的几个大宅园之中,比徐麟他们家来,更不知富贵豪奢到哪里去了呢。
而楚瑜的便宜老爹徐诤,现在做了个太常寺署丞的虚衔小官,凭借老太爷三品恩荫职衔的声望,娶了无锡一家书香门第的小姐顾凤仪为正妻,生下了徐麟之后没两年,却天妒红颜不幸病殁。
小时候的徐麟并不傻,活泼灵动,可爱得紧,可惜周岁时候的一场伤寒袭来,烧坏脑筋沦为傻瓜蛋,差点没把徐诤给给活活急死。徐麟打小起,药便是整罐整罐的吃,又有生母顾凤仪曾经救助过的秀才穆铁中全心施教,可一十七年来,徐麟傻帽依旧,令人失望。
一个傻瓜蛋长大了,能派什么用场?徐麟的祖父母不乐意了,徐诤带着傻儿子熬了三四年之后,到底顶不过高堂的压力,不得不娶了现在的续弦妻子寇回燕,因此,徐麟才有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徐堂。
这小鬼聪明伶俐,是个读书博取功名的好料子,又有亲生母亲罩着他,情理上来说,徐诤在日常生活中,更加关注和喜爱小儿子也无可厚非。但长子傻虽傻,也到底是结发妻的骨肉,徐诤打心眼里面也舔犊情深,暗地里加以呵护照顾,要不然徐麟早被后娘赶出家门了呢。
略微听了个大概之后,楚瑜也不太把这些徐家家务放在心上,直接把话问到了最重要的题目上去了,“国号?年号?年月?地点?”
“大明朝,万历四十五年,八月初三,金陵南京啊七爷。”
好熟!楚瑜愕然一呆,搜肠刮肚地回忆了片刻,便已经想起了一个这时代的轮廓。。。。以前老子混毕业证的日子,后来当班组小弟的时候,天天在网吧泡着,可没少看玄幻小说,有印象啊。
万历皇帝,不就是睡在定陵的那个神宗昏君嘛,不是有人曾指出“明实亡于万历”么?而万历末年的大明朝,似乎是风雨飘摇的衰世耶,嗯,差不多,也许努尔哈赤现在已经开始征伐辽东了,大明朝这边也已经党争嚣嚷起来,接下来就是连死两皇帝,再搞什么魏忠贤九千岁篡权,尔后崇祯上台弄死袁崇焕自毁长城,李自成闯王一挥百万兵,把这汉家朝代终结在君昏臣斗之中,最后,花花江山活活便宜了屠夫一样的满洲清兵。
总言之,天下逐鹿谁得手?卅年后江山易手,生民涂炭,掳掠,血肉漫漫,很惨,很暴力,不惨哪叫暴力!!!
楚瑜有些失落和惋惜,有句话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乱世不太好混哦。
但很快楚瑜便释然了,因为,也混暴力职业的他并不太在意这方面,没多久,他的心思全转到玄幻小说往往大吹特吹的风花雪月上去了。
呵呵,“繁荣娼乃盛”,“裙众鸡之础”,扬州城有二十四桥玉人帮我吹箫,金陵城有秦淮河花魁秀色供咱享受,还有遍布江南富贵人家的瘦马雏妓待老子去启蒙,只要有钱,一切都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合法地进行。而偏偏钱这玩意对借尸还魂的老子,不应该是啥大问题,所以,作为男人活在这时代,也是大造化,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管它呢,隔江犹唱后庭花。越衰世便越淫荡,环肥燕瘦,莺歌燕舞,酒池肉林,很黄,很文明,不黄哪显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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