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经修习过程从易而难,炼丹境第一层多数人在几月内即可有所小成,但往后开始,法门越加奇妙,艰深困难处便显现出来,第二层一般人便要修习两年,第三层四年,第四层七年。无弹出广告小说
至于第一句,开始传授初夕口诀。
这套口诀说长不长,只百字左右,但苦涩艰深,初夕用尽心力,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尽数背下。
夙夜待他完全熟记,微松了一口气,最后不放心,又说了一些呼吸吐纳的法子。
初夕似懂非懂,但还是道:“师兄,我记住了。”
夙夜点了点头,此次初为人师,不由得谈xìng大发,忽然对初夕说起了一些清风观内的大概情况。
“云师姐这么厉害啊!”当夙夜提到云易水修为之时,初夕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
夙夜微笑道:“不错,师妹极是聪慧,天赋异禀,师傅传她什么,往往是一点就通,资质就连我也不如她,现下她只是修道rì浅,火候不足,加以时rì,她成就必定不可限量,莫邪剑在她手中,定是能发扬光大。”
说着,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温柔的笑容,眼中亦是柔情无限,显然很是在意云易水这个冰冷却美丽的师妹。
初夕并没有发现夙夜的异样,即便真的看到了,也不会明白那神sè中隐藏的涵义。此刻他心中正痴心妄想着:夙夜师兄那么厉害,我rì后必要刻苦修行,追上夙夜师兄,好报师恩。
夙夜定了定神,又与初夕说了些修行中的大忌,嘱咐道:“小师弟,本门修行注重循序渐进,切不可贪功冒进,否则贪心不足,反有大祸,成与不成自有天定,不可违天悖理,如邪魔外道,修炼邪功,yù求不满急于速成,最后多半是落个走火入魔的下场,可怜可悲,你要切记。”
初夕悚然而惊,急忙道:“是,师兄所言,我都记住了。”
夙夜点头,忽的眉头一皱,似想起了些什么,正sè道:“小师弟,你跟随师傅已久,应该能明白师傅的脾气,最后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你一定要记住。”
初夕一怔,讶道:“师兄请说,我一定谨记在心。”
夙夜的声音渐渐沉了下来,大义凛然道:“自古以来,我清风观与天下邪魔外道血战无数,数代前辈先人在除魔卫道之时,中妖人毒计,不幸陨落,然我清风观传承万年,素以天下太平为己任,岂可惧那些狡诈鼠辈,哪怕是飞蛾扑火,但若是为了天下苍生,也义不容辞。”
初夕肃然起敬,静静倾听,只觉得体内热血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恨不得真与邪魔外道大战一场,斗个生死。
夙夜一脸正气,声音响亮:“我清风观与魔教势如水火,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你一rì身为清风观弟子,便要将斩妖除魔放在首务,绝不可放过任何魔教中人,亦不可与魔教中人打交道,更不可坠入魔教,正邪不两立,切记!切记!”
初夕身子一挺,连忙大声道:“是,我此生定与魔教势不两立!”
夙夜点了点头,微笑道:“如此甚好,你先熟悉一下道经,往后好好修炼吧,终有一rì定可报先人之仇。”
初夕脸sè凝重,道:“多谢师兄。”
夙夜洒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大殿之外,夙夜的眼中带着一抹疑惑,他不明白云玄为何只将初夕收为记名弟子,但想来师傅是另有用意,便也没有多嘴去问。
其实整个清风观中,除了当年经历过南疆一战的个别人外,又能有谁知道云玄的用意?
初夕那不可告人,令人心头沉重的身世。
十二年前,云玄做到了初夕身世的清白,而知晓此事的人,都谨遵云玄严令,将此深埋在了心中一处不见天rì的地方,逐渐淡忘。
初夕仅知道,他是个孤儿,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此刻,初夕笑容满面,一路欢快地跑出了三清殿。
不知过了多久,三清殿内云玄又出现在三清雕像面前,脸sè复杂,带着一丝隐约的沧桑,但眼神中却颇有悲苦之意。
云玄先前在暗中,将夙夜与初夕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他沉默许久许久,忽地长叹一声,似是如负释重,又好像带了丝迷茫。
初夕回到十方院,进入自己的屋子,反身关好房门,心下说不出的兴奋,就连挑水的功课也给丢在了脑后。
这间房内一切齐全,中间摆放着桌椅,南墙摆放着床榻,窗口向阳,背yīn处墙上挂着一幅太极图,总的来说简朴的落落有序。
初夕坐到床上,双腿盘起,深深呼吸,按道家吐纳法子而行,闭上眼睛,在心中将夙夜传授的道经第一层法门从头到尾想了一遍,随即努力静下心来,便要按之修行。
炼丹境第一层在道经中乃是最粗浅基本的入门功法,讲究四个字,炼jīng化气,既是静坐入定,放开心念禁制诸般烦恼,与天地一息,引灵气入体在经脉中行小周天运转,归入下丹田,借此与其中元jīng和元气熔炼,化为轻清无质的相合之物。
此后进而感悟天地造化,练成修道用的丹胎,将此稳固作为木本水源,此刻体内才算有了真正的灵气,入了修道之门,此乃千锤百炼的法子,绝无任何差错。
只是初夕按照法门,放松心神,张开全身七窍毛孔,细细感应天地灵气并引入体内后,正要行小周天运转,刚有小成,却赫然发现灵气需经过任督两脉运转一圈后,方可算是一个小周天,他万万没料到竟是如此。
而若能引灵气入体于经脉运转三千小周天,丹胎彻底稳固后,即可修炼下一层,这种修习法门是道德天尊传下,至高无上自不会有错,可是初夕先天任督两脉受损,这运转灵气不畅,一到任督两脉便停了下来,寸步不进。
初夕面有焦急之sè,失声道:“怎么会这样!”他跳下床来,在房内来回走动不停,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胡思乱想,却又苦于找不到方法,最后只得呆呆坐在床边,愁眉苦脸,做不得声。
他本不是聪慧之人,年纪又小,更无什么见识,此刻才算真正明白了云玄口中的“造化、无能为力”等词是什么意思。
这先天经脉受损,简直是断了初夕的修道之路。初夕想来想去,徒劳半天,心急如焚,却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到了后来,他甚至心想:要不去问下师傅,看看有什么法子?
只是他刚想到此处,又想起几年前云玄苦口婆心说的一番话,犹在耳畔。况且不久前三清殿内云玄也说过无能为力,只嘱咐自己勤加修炼,如此去问师傅,唯恐又招来不喜。
初夕心中左右为难,就这般度过了一段难熬的挣扎,他狠狠咬牙,在心中对自己道:“算了,师傅说过只要勤加修炼,坚忍刻苦,便是再难,也未必不能学成,何况修行本是逆水行舟,有重重阻碍,我就不信这点小小的问题能难倒我。”
初夕自我安慰着,重新盘膝静坐,紧闭双眼,专心致志,一次次以灵气冲击任督两脉,可无形中仿佛有一层屏障,坚如磐石,哪怕初夕下了十二分努力,灵气依然被两脉所阻断。
就这般过了半个时辰,初夕身上出汗,同时都感觉到了任督两脉如针扎一般的痛苦,他才无奈地放弃,猛然睁开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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