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声碎碎得脚步声过,便有一身材高挑的靓丽女子推门而入。
陆一鸣故作姿态佯作昏沉,方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委以虚蛇应付过去。可这女子目光却落在,酒桌上摆到陆一鸣对面的玉箸。而后似笑非笑的桌点了点头。
陆一鸣暗暗叫苦:这女子目光当真敏锐,从这细微之处就已察觉这小姑娘的藏身之处。
陆一鸣见这女子面目与这小姑娘颇为相类,心中揣测定然是这小姑娘翘家,被亲眷追了上来。是以也不再替这小姑娘遮掩,刚要伸手要把这小姑娘拽了出来。
不过那高挑女子却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嘴唇轻轻开合几下。
陆一鸣但觉耳间传来一阵轻如蚊蚋的细语,不由一讶,这是筑基才能修炼的传音术。
这女子随后开口道:“这位道友,你可见过一个**岁的小女孩?”
陆一鸣得她传音,当下配合道:“在下没有见到这样的一个女孩,道友若是没有别事,还是不要扰人酒兴的好。”
这女子轻轻点头,手中一瓶丹药便悄无声息的落到陆一鸣怀中,随后她便转身袅袅而去。
原来这女子在那胡松进来之时,就已然感应到这小女孩身上独门标记,不过她此时还有一事未结,带上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倒是多有不便,倒也不妨先让他照顾几日。所以便送了陆一鸣一瓶上好的灵丹。
陆一鸣此前虽不曾见过这小女孩,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这小女孩极为熟悉,仿佛真如这小女孩叫他大叔一般,是他的晚辈。
听得那女子离去,这小丫头立刻就从桌下钻出,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道:“还好没发现,要不然姐姐肯定要抓我回去关小黑屋。”
陆一鸣没好气的敲了她小脑袋一下道:“刚才不是说抓回去喂狼,现在变成关小黑屋,从小就撒谎,不学好。”
小姑娘嘻嘻一笑:“管那么多干嘛,大叔给我讲讲这本法诀写的是什么?”
陆一鸣伸手接过了自己手抄的道德经,指了指桌上饭菜说道:“先吃吧,这里人来人往多为不便,一会回我的小院,我再为你细细讲解一遍。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你小丫头吧。”
这小姑娘早已饥饿,只是太过牵挂那本道德经,在陆一鸣刚说要为她详细讲上一遍,就已是喜气洋洋的拿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
只含糊回道:“我叫方静妤,刚才那是我姐姐方静姝。”
陆一鸣看她吃饭毫不做作,不由莞尔,也许只有小女孩才会如此不顾形象的吃饭。
陆一鸣食欲甚浅,只略略伸手捏了几块糕点,便一口一口将这逐句的为方静妤讲解这本道德经。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他虽然讲得尽兴,可方静妤却小脸愁苦一团,失望之极。
她本以为此书是古篆书写必是什么奇功妙典,哪里会对这枯燥的经文有半分兴趣。当下就有些昏昏欲睡。
要知道云之法界凡是稍微出彩一点的功法,均是用古篆所书,是以先入为主之下,她便以为这是一本上等的功法。
方静妤出身落雨山,本也不缺功法,不过其姑母早有打算,只待她天葵生出,便传下落雨山镇派之典。可是这小姑娘哪里能知师长苦心,于是偷偷拿了自家姑姑的一件护身法器,而后缠着方静姝与她一道而出。
她的打算就是——既然你们不让我修炼,那我就自谋生路。于是趁方静姝大意之下偷偷跑掉,而后就直接进了小汤山坊市。不过令她遗憾的是——这小汤山坊市出售的功法全不能入她的法眼。她心思也算灵活,做起梁上君子的勾当。因她腕上双环,一只内含隐身之术,一只蕴藏破禁之法,这几日来,她竟然将小汤山大半的散修居处翻了个遍,不过却也仅仅只在陆一鸣书架上翻出她自以为的高深功法——道德经。
不过这篆字她是怎么也认不出来,恰好昨日雷声作作惊动寰宇,她惊吓之余,便自然而然的逃到陆一鸣小屋内躲避,恰好看到那三十六枚符篆钻入陆一鸣周身窍穴之中。这小姑娘还算心好,生拉硬拽好不容易将陆一鸣拖到床上。
本打算待陆一鸣醒来之后便向他求教一番,只是她却在自己入住的客栈见到了自家姐姐,自然不敢轻易现身。在今日中午,她本来打算去吃点东西,却恰好看到路上行人对其指指点点,似乎有人寻她,于是便闪身躲进了陆一鸣所在的雅间,才有后来胡松方静姝两次推门而入之事。
陆一鸣却不管她如何,自己反倒是先沉迷进去。这道德经洋洋迹已消,便化作一件贴身的肚兜,好歹将她身体给遮住。
方静妤一声大叫,便从虚空中跌落下来。
陆一鸣轻轻掐动御物诀,将她虚空托住,不由笑道:“看来章逊还真给我留下了一件了不得的法诀呢。”
陆一鸣取过一件白袍将方静妤盖住,方才让她安宁下来。
陆一鸣翻捡几只储物袋,只找到几件小衣服,还是早先为林氏小妹买来得,分离匆忙却是未曾赠送出去。
陆一鸣将衣服放下,这才看到那匣子底部还放了一封信,于是笑了笑,就到了外间书房静坐,倒要看看这章逊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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