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斗乱观
“什么?!”
虚宁顿时站了起来,眼睛圆睁,瘦削的脸气得变红,喝道:“原来你就是乔府的妖人,本来师父宽厚,不愿追究下去,但不想你竟敢来妙玄观生事,今番我便要为师弟报仇!”
虚宁便是虚净的师兄,两人感情深笃,之前听闻虚净被人消去了自身法力,怒不可当,要去找乔府的“妖人”算账,但妙玄观素来不主张寻衅报仇,唯恐拂逆了旭明的法令,虚宁才一时止住了怒火。
现在虚宁看见李云生这个“妖人”,新恨旧仇一股脑冲了上来,再也没了刚才的冷静气度,一拂袖子,带起一股劲风,旁边的桌椅茶杯便“刷”一声向着李云生飞撞过去。
秦观抽出背后的桃木剑,向前一指,一层玄气布在剑端,轻描淡写地便止住了桌椅的去向。
“哗啦啦!”一阵乱响。
桌椅杂乱无章地翻倒在了地上。
虚宁眼sè闪过一丝惊讶,原来他刚才一拂袖,虽然看来潇洒自如,却实际上已是凝注了一部分灵力,烈风如刺,专破屏障结界,但不想秦观竟然毫发无损地以玄气屏障抵挡住,真是出乎意料。
虚宁大声道:“围住他们两个,今天就让他们知道妙玄观的厉害!”
晖清、晖澄等人早就挡住了大门,等的就是虚宁的吩咐,一拥而上,抓住李云生和秦观这两个歹人。
道士们个个举着利剑,都是剑拔弩张的样子,将李云生和秦观围了起来,剑光烁然,或削或刺,均是下了狠手。
李云生和秦观以气护体,来回之间虽挡住了攻击,但刀剑无眼,近身搏战难以施法,长久下去势必消耗自身灵力。
秦观对李云生说:“李兄,这里地方窄,不如就到外面去?”
李云生说道:“秦兄说的是,他们人多势众,万一又耍什么yīn谋诡计,倒对我们不利。”
秦观挥着桃木剑画个咒诀,跟李云生说:“李兄,我在前面,你跟在我后面。”
李云生点了点头。
秦观木剑一扬,犹如宝剑出鞘一般,剑锋吟鸣,金光闪处,小道士皆近不得身。
“嘭!”几个小道士翻身倒地。
但凡有不知状况的小道士想要强行接近,都被反弹了出去。
秦观脚步匆匆,一掌挥开偏殿大门,李云生在后面,则时时jǐng惕道士们的小动作。
“想走?!”虚宁冷笑喝道。
虚宁吟咏一句,挥出手中的拂尘,只见拂尘一转,上面的丝线忽然延伸数丈,缠住了秦观和李云生的手脚,还将偏殿的大门关上。
虚宁笑道:“两位远道而来,蔽观招呼不到,这就要离去吗?要是说出去,蔽观的脸面可没处放啊。”
秦观不以为意,也笑着说:“贵观旭明长老自恃矜持,不肯出来见我,只让你一个无名弟子来招呼我们,真不是什么待客之道,那我就礼尚往来,好让旭明知晓。”
虚宁脸sè又是一变,由红变青,要知道,在旭明众多的弟子里,他的确只能算个无名弟子,连旭明的面也没见过几次,他心里早生不满,现在被秦观说中痛处,顿时恼羞成怒。
口诀一变,虚宁头顶生出淡淡雾气,将拂尘收紧,丝线坚韧无比,逐渐缠紧,缠在人的身上与刀切锯割并无二样。
之前与沧梧、沧帘斗法时,李云生无意中掌握了催动“仙魂”之力的法门,但一时间损耗过多,虽然由秦观治疗了外伤,但此时体内的灵力也只剩一小半而已。
李云生凝气于手掌之上,一掌劈下,拂尘的丝线顿时脱落,然而,脱落的丝线就像是寄生的虫子一般,接而又缠住了李云生的身体,隐隐觉得那些丝线黏黏的稠稠的,还有一股臭气,甚是恶心。拂尘又伸展出新的丝线,几乎将李云生的双手双脚都缠住,甚是难缠。
秦观笑道:“这拂尘的丝线是用‘腐蛛’的丝线炼成的吧?如此肮脏的东西,你也好用来做成拂尘?真是奇特的嗜好!但我们可不喜欢这些东西缠在手脚上。”
原来“腐蛛”是一种专吃腐烂尸体的蜘蛛,吐出的丝线又黏又稠,带有臭气,虚宁收集来炼制,做成拂尘,倒是一件厉害的法器。
秦观催动桃木剑的法力,念声口诀,只见忽然间桃瓣飘飘,一阵粉sè的剑风吹过,如同有千万只粉蝶在翩翩起舞。
李云生和秦观身上的丝线自动脱落,落在地上不再分生,变成了黑sè的毛发。
粉蝶如同chūn蚕噬叶一般,拂尘也快要被蚕食而空,虚宁连忙停止法咒,心疼地收回只剩半柄的拂尘。
秦观不理会虚宁的可怜样,一剑击出击退偷袭而来的一名小道士,跟着李云生来到了外面。
此时,妙玄观已做好jǐng备,又有数十个弟子围在了李云生和秦观的周围。
香客们围在外围,纷纷驻足,观内的小道士则跟他们说:“观内闯进两名凶徒,伤了几名弟子,现在正在缉拿他们。”
香客们则是一片恼怒:“妙玄观乃清静之地,素来体恤百姓,广发善心,岂能让这些歹人伤了观里的道长?!”
秦观微微闭目,一把桃木剑挡在身边,任由妙玄观弟子如何挥剑,都不能伤他半分,显得镇定自如。
李云生虽然之前大损元气,但总算有“仙魂”护体,普通弟子的刀剑轻轻用手一弹便能将人震开,也是得心用手。
但石矶岭这里的妙玄观作为主观,弟子尤其多,如此斗下去恐怕也不是脱身之计。
“摆阵!”
虚宁从偏殿里出了来,气势汹汹地大喝一声。
瞬时,与李云生和秦观相斗的弟子纷纷退出一丈,将李云生和秦观围在阵中,只见八八六十四个弟子,每八个弟子呈八卦方位站立,八个方阵又成八卦站立,阵中有阵,严密有序,煞是气势不凡。
原来妙玄观的弟子常练阵法,素来规矩,一听令便自觉回位,摆起这“回天八卦阵”来。
容不得李云生和秦观稍作迟疑,“巽”位的弟子齐声念诀,挥剑而起,一阵罡风卷过,石走沙飞,迷糊人眼。
李云生只觉剑声“叮叮”,八个弟子已欺身而近,八方而来,猛烈不同方才,只好凝神静心,运气自身灵力防御自身,以掌夺剑。
秦观手中的桃木剑实乃威力强大的武器,与剑相碰不仅不断,反而将对方的利剑震断,只是风吹迷眼,好不耐烦。
这时,“离”位的八个弟子也齐声念诀,只见红光一亮,火焰四散,手中的剑也变得灼热,飞身而出,来到阵中,风助火势,李云生和秦观竟瞬时被一圈大火围住。
虽是熊熊烈火,李云生并不着急,一掌将一个弟子击倒在地,也念个口诀,只见四周土地震动,长出长藤,将“离”的弟子缠住,一把甩出。
如此一来,“离”位的阵法便乱了起来,火势渐小,失去效用。
秦观赞道:“李兄挺俊的功夫,本来火克木,但这长藤倒破了他们的火术。”
此时虚宁在阵外越看越不自在:这“回天八卦者”算得上镇观的一宝,岂能被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给破了?
虚宁来到“震”位,从怀中取出一个法铃,与弟子一同念诀,铃声振振,似有风雨yù来之感。
霎时间,阵中电光雷闪,闪过处如被灼烧,地板的石块被劈得粉碎,着实威力惊人。
李云生和秦观知道这电闪的厉害,正yù躲开,但此时“乾”,“坤”的弟子又飞身而出,拦住他们的去路。
纠缠之间,一道雷闪劈下,秦观连忙催动桃木剑,在头顶处筑起一道屏障。
但这些弟子似乎并不惧怕这种雷闪,纷纷趁着秦观张开屏障之际,发动攻击。
李云生行动迅捷,一念之间,伴随着“嘭嘭嘭”的声音,意图偷袭秦观的弟子都被击倒,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虚宁一击未成,紧绷着脸,牙关紧咬,法铃震摇得更厉害了,一阵紧催一阵,只见阵中闪电如连续不断的刀砍斧劈,摧毁着一切。而几个跃跃yù上的弟子也被闪电灼伤,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而秦观初时还显得安然无事,但此时鬓间出汗,额头发热,显然已经不是应付自如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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