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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医神》第八章、不好,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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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啊想不通。

你们说,老李那老流氓到底是害我还是帮我?

是,我小时候是很皮,后来又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一两天,但是老子没有跟jǐng察、军人打交道的经验啊。要是我一不小心得罪了夏小朋友,你说我会不会以卖国通敌的罪名被抓起来,关进小黑屋,用老虎凳,掀头盖骨等等满清十大酷刑整治一番?

我被抓了,笑笑会怎么办?以她那冲动的个xìng,我担心她会拼死反抗,说不定看到我在小黑屋里受伤惨烈,遭到非人的折磨之后,她会为了救我,不管不顾地跑去投靠黑社会,然后一步一步爬上黑社会老大的位置。二十年后,笑笑将我救出来。然而我老了,笑笑也老了,笑笑摸着我已经秃顶的头,感叹:“旭,你受苦了。”我摸着笑笑已然斑白的头发,叹息:“老婆,你受苦了。”我们就在小黑屋门前,当着所有的黑社会人员抱头痛哭,然后来一段法式长吻,最后笑笑一捏我的脖子,沾了一手的人皮渣和血沫子...

如果剧情真的按照这个方向发展下去,那么这部小说就该发表到女生网,大概还应该改名为《荆棘路之救夫》,笑笑是主角。

要是笑笑现在已经有了身孕,最后救我出来的是我儿子,我TMD就成了现代版的《白蛇传说》...

这实在太恐怖了!!!

你们觉得,如果我真要被抓,我是袭jǐng呢还是亡命天涯好?袭jǐng吧,我怕很久没有打架生疏了,更何况万一我对战的是特种部队怎么办?那绝对是压倒xìng的胜利啊!亡命天涯吧,我怕会在逃跑中被人家神枪手给一枪爆头,就这么把我给秒了,我还没有惨叫一声的权利,更别说大呼冤枉,死得太窝囊了...

中午和老李分开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愁得我嘴巴都起了泡,愁得我将头发都抓了几撮下来,愁得我脸上皱纹多了两条,愁得我午饭都忘记了吃...肚子唱空城计,我才恍然到饿了。转头一看挂钟,已经过了三点半。幸好今天没有顾客来,不然以我现在的状态很可能吓得没人敢再次登门。

以奇怪的姿势站起来,取出保温瓶里的食物。有三只煎饺,两只大,一只略小,一碟扣肉,还有几颗新鲜翠绿的青菜,这都是笑笑亲手为我准备的。我虎目含泪,所以,为了笑笑,我也要把夏小朋友治好。

这是一条不成功,便成苦命鸳鸯生死两茫茫的不归路啊~!

正在我感动不已的时候,诊所里出现了一位本不该出现在诊所里的人——此人穿着做工jīng良,面料考究的白sè西装,手上戴着雪白的针织手套,腋下夹着一只折叠凳子,一双皮鞋擦得珵亮,已经可以照见他脸上的口罩,那鼻梁上的一颗血痣像是染了血似的,一双充满jǐng惕的眼睛隔着眼镜片深深地注视着我。

次奥,雨人来了!

雨人原名叫陈康,今年三十又四,事业有成,可惜至今没有成家,也没有传出他与谁谁谁有绯闻,他老爸就是因为这才非把他安排到我这里来,说什么我们都是年轻人,容易交流。以至于我之前一度在内心里揣测他某个地方是不是不那个举了。

雨人将折叠凳子距我远远地整理好,然后隔着那只碍眼的口罩闷声闷气地说:“我明天要出差,所以今天提前来了,没关系吧?”

您是上帝,您都说没关系了,我还能有关系?

丫的雨人,你等着,等老子成名了,老子让你不经通告闯进来,老子还让你自作主张修改面见时间。

可是很久很久之后,老子已经大名远播,要见我的人排队都排到太平洋那边去了,这丫的雨人仍然对我的办公室来去自如,老子真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额,好像后面一个词用错位置了。管它呢,反正老子就是不慎交错这个朋友了。

我看了看端坐好的雨人,再看了看我的午餐,我发誓,我完全只是客套地问了他一句,真的没别的意思!

“陈先生,你吃午饭没有?”

雨人摇头。

我一时嘴贱:“那要不要吃点?”

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就雨人这洁癖xìng格,我担心他会毫不犹豫地走过来揍我,而我由于身体有恙,根本无力反抗。雨人深深地看了我脸上一眼,然后眼睛一亮,“噌”地站起身,直愣愣朝我走来。

中邪了!中邪了!!

不知道是我中邪,还是雨人中邪。反正我只觉得手里一轻,筷子被夺去了,然后雨人取下口罩,夹了一只煎饺塞进(是塞进去的,整个儿!)嘴里。最后,我就眼睁睁看着我~~的午饭被雨人一扫而光。

末了,雨人放下筷子,动作优雅地掏出一条雪白的手绢抹了抹嘴角,感叹道:“很幸福的味道!”

尼玛!你是幸福了,老子非常之不幸福!!

我到底是惹了谁啊?早饭被狂人吃了,午饭被雨人抢了。死囚上路都给一顿饱饭呢,我不过就在心里偷偷给你们取个好听又好记的绰号而已,用得着这么狠毒的惩罚我嘛?

可能是我的脸sè太过难堪,雨人突然向后蹦了起来,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折叠凳子上,还像被流氓调戏的小姑娘似的双手抱胸。

丫的,过河拆桥啊,用完就扔啊!之前吃我午饭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洁癖!?

我默默内牛地起身收拾残羹冷炙。

雨人竟然破天荒地开口了,要知道,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像小丑似的演独角戏,雨人除了躲避我的口沫唾子,完全神游天外,根本没在听。

“第二,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找了一个距雨人比较远的沙发坐好,取过小几上的纸笔,端正脸上的表情,自认为很认真地看着雨人。

“不要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渗得慌。”

我:“.......”

雨人慢条斯理地戴好手套和口罩,这才慢悠悠地说起那个故事。

“好了,说正事。有一个少年,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家人都很喜欢他,不管他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都会满足他。他聪明伶俐,年年得奖,被老师夸,每次开家长会,是他父母最满足的一刻,他的父亲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他能出国深造。后来,少年上了高中,爱上了一个很文静的女孩。他们相知,偷偷相爱,甚至在一个简陋的旅店偷尝了禁果。这中偷偷摸摸的恋爱是一种刺激,更是一种诱惑。少年像吸食鸦片一样着迷,入魔。三年后的高考,成绩出乎父亲意外,少年落榜了,只考上了一所不入流的三本学校。父亲失望之余,只得托了好友的关系,决定将少年送出国去留学。少年不同意,父子第一次大吵了一架,少年愤气离家出走,和心爱的女孩住在租房里,白天一起上学,晚上一起去酒店打工,生活得很幸福。女孩做得一手好菜,少年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女孩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还有客厅香喷喷的菜肴,少年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少年以为事情隐瞒得很好,可是纸哪能包得住火。少年和女孩的事情很快被父亲知道,少年被带回家关起来,少年第一次拼命地想要逃走,不幸被父亲抓住,被打了一个半死。等到少年伤好之后,假意答应父亲出国,等到父母对他放松jǐng惕的时候,他偷偷炮回学校,却得知一个晴天霹雳。女孩已经离开了,带着父亲给她的一笔不菲的资金,离开了...”

雨人说到这里停下来,我注意到他的眼眶开始泛红,手轻微的发抖。

于是我出言提醒:“那后来呢?少年去找女孩了吗?”

雨人身体一震,有些茫然地看向我,声音有些颤抖:“没...没有。少年绝望之下,答应父亲出国留学。一去就是8年,少年也成长为一位青年。青年在国外看尽了人间的许多丑恶,有人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下来,事业,权利,爱情,抑或是没有爱情的结晶。青年jīng神崩溃了,疯了一样回国。青年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那位女孩,他要她亲口回答他,钱真的可以买到一切吗?可是最后得知的结果竟然是...”

雨人有些哽咽,我静静地陪着他,没有出言打断他的意思。

他需要说出这个秘密来,他需要将心里的情殇发泄出来。

“呵呵呵,女孩嫁人了,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了二十多岁的老头,还幸福地抱着一个婴儿。哈哈,你知道我当时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表情又多难受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是我想你念你恋你,可是你却狠心抛弃我,寻找到与我不相干的幸福。哈哈哈...”

雨人说着突然站起来,大笑出声,手舞足蹈,我看到他努力睁大眼,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何苦为难自己?

“陈先生,你爱她吗?”我盯着雨人眼睛,语气温柔地问。

雨人恶狠狠瞪向我,好像是我抢了他心爱之人一样。

“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是如果你真的爱她,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吗?不管是你给的幸福,还是其他谁给她的幸福。她生活幸福了,你不该为她高兴吗?如果爱她是你的错,你已经无可退路,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zì yóu一些?”

雨人收住了狂笑,颓然跌坐在地,将他身后的折叠凳子撞得退了一米,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我们都没有再开口,整个诊所安静得有些难过。直到雨人幽幽地自言自语:“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煎饺,就是她做给我吃的。呵呵,我现在都记得那时候她的表情,很幸福,两只大,一只小,她说,两只大的代表我和她,小的那一只,代表我们将来的孩子,那时候我还笑她幼稚...可是,现在她却和别人有了孩子...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我却不敢质问她...我害怕,害怕她说出拒绝的话...”

咦?雨人的这个理论怎么和笑笑说的那么相似?难道雨人的爱人是我丈母娘?我老丈人比我丈母娘大二十岁,那我没缘谋面的老丈人保养得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不对呀,笑笑都25了,比雨人也小不了几岁。

那是笑笑?我也没有比笑笑大二十岁吧,况且笑笑还没有怀孕...

“陈先生...陈先生!你去哪儿?”

我正要说些什么安慰安慰雨人,哪知道雨人一转身,踉踉跄跄往外走,我拉都拉不住,这丫的是要疯魔了!看他走路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要出事的,我顾不得锁诊所大门,急急追了出去。

果不其然,他那车开得跟蛇爬似的,吱溜吱溜的。

“砰”地一声巨响,撞到了树干上。车头深深地陷进去一大截,还好车的安全系统很完善,雨人上身趴在方向盘的气囊上,雨人眼镜不知道掉哪儿去了,一缕鲜红从额头上流出来,将他的脸上的口罩染得看不出它的本sè,雨人一动不动地趴着,我怎么拍车窗户都没有反应,估计是晕了。我急忙拨打120,说了出事地址之后,车门打不开,我捡了一块花坛边的一块板砖一砸,车窗应声而碎。我不敢怠慢,赶忙去开车门,我连拖带拽地想把雨人弄出来,可是雨人的脚被什么卡住了。担心车会爆炸,好莱坞电影里都这么演的。一出车祸,必定爆炸。要是雨人就这么死了,我是最后一个见雨人的人,那我不就是最大嫌疑人。更何况这里是居民区,现在已经有一群老太太们围上来了。

“你们退远些,很危险!”

我一边对着外面大吼,一边想办法将雨人弄出来。可是越着急,动作越没有章法,雨人被我蹂躏得血染了一身,我急得满天大汗,都没把人救出来。

我觉得我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救护车终于来了,将雨人救出来,还好只有一点皮外伤,我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而且汽车没有爆炸。晕晕乎乎地看着医务人员将雨人放上担架,往救护车里抬,我听见好像有人叫我,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胡乱回答了一声,然后就跟着上了车。

等到我恢复正常之后,我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我手里只有一块钱,我怎么给雨人挂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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