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缓了半天,气终于顺了些,回头看了看一边笑呵呵的胡老二,叹气道:“也罢!我秦老杆认栽了,现在我爷仨的命都交你手上,愿杀愿剐悉听尊便!”
“呵呵,秦兄言重了。我要的是玉,又不是命。杀人犯法的事我可不干。”
“玉不在我手上。”
“呵呵,在不在你手上我不关心,但我知道,这玉只有秦兄你能给我。”
“此话怎讲?”
“明人不做暗事。”胡老二起身在屋内踱来几步道,“自从我知道玉到你手上的那一天开始,我就让人暗中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不要怀疑我的人手,你的行踪我掌握的比你自己都清楚。但还那句话,我只要玉,不要人,监视你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得到玉,我不会打扰你正常的生活。”
“你是从哪里得知玉在我手上的消息的?”
“这点我不能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因为我和那人有约定,所以这点还请秦兄见谅。”胡老二坐在我师傅旁边,拍着师傅的大腿道,“那天我的人回信说你秦老杆被困黄山头古墓了,我可是第一时间从武汉调人去救你啊秦兄,我想要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现在秦兄你应该是在和阎王爷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了吧。”
“唉……丢人啊……”
“呵呵,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把你运回běi jīng,对你招待的不薄吧?所以说我胡某从一开始就是对的起你的哦秦兄。”
“二爷,这玉真不在我手上……”
“呵呵,别着急着拒绝。上次你家老六承诺我,旁边的四哥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
“闭嘴!你个丢脸的玩意!”师傅骂了他一句,回头道,“二爷……”
胡老二挥挥手:“别急着回答,回去想想再给我答复,不着急。”
灰溜溜的出了门,我们爷仨都无奈之极,自己耍小聪明想骗一把,没想到早就被人知晓了。更可恶的是那个二海子,翻脸不认人不说,上午还从师傅这骗走那么多钱,这个挨千刀的玩意。
四哥郁闷道:“师傅,怎么办?咋现咱吃饭放屁都被人监视着,真是一点周旋的余地都没了,要不,咱把玉卖给胡老二吧,还能得不少钱。”
“你滚犊子。”师傅伤口疼,没力气抬脚踢他。让我扶着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我在想,胡老二是什么时候知道玉在我手上的,又是谁告诉他的呢。”
“会不会是黄阿姨他父亲?”
“不会,这点可以排除。”
“那只有大哥了,他后来不是失踪了么。”
“嗯,可能xìng很大,我担心老大被人抓住,逼问出了玉的下落。可是谁抓了他呢?抓他的人怎么知道老大知道玉的事呢?”
“那大哥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没办法,这也都是猜测,现在咱啥情况都不知道……希望老大没事……”
“师傅……”我想着四哥挨骂的样子,畏缩着问道,“其实……我跟四哥想法差不多。这玉,搁咱手上是个祸害,宝藏的其他线索也没有,倒不如……倒不如卖给胡老二吧,咱还能得些钱,也不用整天担惊受怕的了。”
“嘿嘿,你俩个小犊子。”师傅苦笑道,“你们都以为胡老二是真心实意的愿意花钱买咱的东西么?”
“不是么?刚听他说的,都挺在理的,而且最后人家也给了不低的价格,我觉得这买卖能做。”
师傅点上一袋烟:“你俩啊,啥都好,就是经的事太少了。”
我和四哥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师傅说的。
师傅继续道:“你俩仔细想想胡老二之前做的事。首先,他从别人嘴里得知了古玉在我手上,如果是个正经商人,那他会第一时间派人过来跟我谈价格。他不是,而是派人监视我。就算排除他担心我不卖,想多拖一拖,那为毛当时把我从黄山头挖回来后只是逼问我要,把你俩从湖北招来的也是交换,压根就没说过‘买’这个字呢?”
“为啥?哦!我明白了,他就是想白得!”我幡然醒悟道。
“呵呵,明白了吧。他之所以刚才说愿花钱买,而且是花大价钱买,只不过也是他的一个策略罢了。目的就是让我说出来玉在哪,拿来给他,到时候那就明抢了。”
“那咱就是不给!”
“嗯,但胡老二这人不是啥好玩意,今天他吐口要花钱买了,说明他也没啥耐心了。咱再拖下去,估计他要下狠手了。”
“啊?那咋办?”
“离开běi jīng,离开他的地头,咱活动余地能大些。”
“去哪?”
“上海,趁着胡老二还没动手的时候赶紧走。”
“好,都听师傅的!”
师傅站起身,又回头盯着我俩看了半天,严肃道:“我跟你俩交个底,玉在我手上,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寄托了,绝不能被胡老二抢走。如果哪天咱爷仨分开了,你俩记住玉的位置:山yīn山yīn老六河yīn老七。”
我和四哥依旧对望了几眼,四哥道:“师傅,这是当时你在黄山头留给我们的纸条上的字,我们研究了半天都不知道啥意思,师傅你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得了?”
“嘿嘿。”师傅笑道,“我都告诉你们玉在我手上,就说明我是完全信任你哥俩的。但我不能告诉你俩具体地址,原因有一条,人多嘴杂。咱不是被人监视了么,但可不止是胡老二这一波人。”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比我当时看到二海子出现还惊诧,“师傅你,你是说除了胡老二,还有人在盯着咱?”
“恩,不过这是我的感觉,胡老二承认了,那之外至少还有一波。”
“好乱,好乱……”四哥有点冒汗了,“之前那么安生的rì子,自打咱下了一次黄山头古墓后,怎么什么事都冒出来了。”
“嘿嘿,所以说你俩经的事太少了。其实不止是那个时候开始,自打老大全家失去联系后,我就已经有感觉了,也就是说至少有快二十年了。只是当初感觉没这么强烈。上次我去上海出货后,才开始有明显的感觉,有人紧紧的盯着咱。这次胡老二这边承认了,我感觉还有一波,可能和上海那边有关系。所以咱去上海,看能不能引出来到底是谁,如果能让这两拨人打起来,咱就能脱身了。”
“还是师傅想的周全!”
“周全个屁,现在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咱在明处,随时可能被yīn,所以玉一定要牢牢掌握在咱自己手上,泄露出去,咱爷仨可能就小命不保了。地址你们记住,以后会明白我说的是哪里的。”
第二天,我们爷仨很顺利的坐上了南下的火车,胡老二没拦我们,估计他以为我们这么招摇的离开,一定是给他取玉去了。但他肯定会派不少人盯着我们,那倒无所谓,离开他的一亩三分地,多少能有周旋的余地和时间。
我从上海火车站出来,直接就被这的高楼大厦吸引了,感觉这要比běi jīng繁华的多,唯一难受的是别人说话听不懂,跟出了国似的。
来的路上,师傅告诉了我到上海要找的人就是上次出货的大老板,归国华侨,就对古董古件感兴趣,手上的古玩总价估计都够在běi jīng买条街的了。打了出租,花了快一百五十块钱,终于来到华侨在闵行区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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